《死神BLEACH-四月千阳》唐草风开

3、章二 流魂街

　　章二流魂街

　　没什么亲人，没什么背负。晴子本质上其实和尸魂界的大多数魂魄没什么区别，只是在一个不一样的环境长大而已。十三岁的孩子不可能知道什么叫经济萧条，就像不可能知道为什么爸爸会为一场疯狂的战争离开，为什么妈妈偏偏在那个时候去了长崎。战后的，国家都步履维艰的平静浑浊，十三岁的作为人类的四月晴子终究是不可能撑过去。所以当修兵在流魂街见到那个栗色短发的孩子什么也不记得时，他想，让她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

　　“给。”女孩把糖袋拉开递过去，“我叫四月晴子，刚才谢谢了。”

　　好像又变小了一点，以人类的年龄来看约摸十岁。这样看来，并不是丢了记忆，更像是那些年的“存在”本身丢失了。

　　“啊……”坦白说，他当时真的愣了。

　　“啊~要不是遇到死神哥哥，绝对会被他们抓住啊。”像是对日常的麻烦事感到抱怨一样地挠挠头。

　　“你经常被这么追吗？”

　　“也没有经常啦……而且也不能怪他们。”无奈地摸摸肚子，“毕竟肚子饿这种事是没办法的啊。”

　　“你一个人？”

　　“当然了，毕竟被送来这边时就是一个人啊。”晴子抬头看着他，像是听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随即又笑起来，“不过不用担心，我有在店里面帮忙，不至于活不下去……呀，不对，反正已经死了……总之，死神哥哥你还是离开吧。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七十区以外的地方，虽然死神哥哥很帅，不过在这里可不怎么受欢迎。”女孩鞠了个弓，转身跑开，没几步，想起什么来地停下。

　　纤细的手臂朝着墙面挥过去。

　　血在墙上擦出来。他来不及拦。

　　“你……干什么。”

　　“这个？”女孩抬抬自己的右臂，像是没注意到可怖的血流，摸摸耳后，抱歉地说，“遇见了死神却还好好地回去……被当成异类的话，以后会很难过啊。”勉强睁开一只眼睛，配合着嘴角的动作笑盈盈的。

　　没有眼泪，大概是前世流够了。和修兵第一次在废墟中见到的一样，睁开看着这个世界的眼睛，干爽明亮到让身处阴影下的人心惊。

　　修兵记得，乱菊酒后呓语里提到的银。当下对着这个一直在努力生存的孩子，笑得让他有一瞬真的认为那个从来不着痕迹的市丸队长可以比谁都单纯善良。

　　“没关系啦。”晴子眼角垂一点下来，把另一只眼睛也睁得大大的，“很快就会好，也不会留下疤。所以完全~不用担心的。”

　　“你刚才说，你会肚子饿，”他先问出来，然后才确认自己这么问的理由，“对吧？”

　　“嗯。怎么了……吗？”

　　“想要成为死神吗？”

　　“我还能回来吗？”抬头问，“成为死神的话，我还能回来吗？”

　　回这个根本没有家人没有羁绊甚至没有回忆的地方？修兵想问，但终究只是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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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敝帚自珍的劣根性。”这是很久以后轮到晴子接和当年一样的巡街任务时给的理由，“就像无论我再知道我的国家做过什么……我也不可能恨她。”以及她给那场让世界遍体鳞伤的战争的评价。

　　同行的队员后来描述，晴子在笑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点头。笑着，蹲身低头，双手把脏兮兮的糖袋还给撞上来的孩子，看着惊恐睁大眼睛的小男孩连滚带爬地逃走，颇感挫败地摸摸后耳：“啊~我的亲和力还比不上看起来很可怕的副队长吗~”然后又是笑，回头问，“呐，龙之介，刚才买的糖还有吗？”只拿三颗，加进去，看不出来。

　　借着酒说起这些事的时候，周围应和起“是啊是啊，晴子总是这样”的呼声。

　　几乎每个人都是叫她晴子。

　　“说起来，晴子呢？”

　　“跟着副队长出任务还没回来。”

　　几乎每个人都是叫她晴子，也是九番队里唯一会叫“要队长”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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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麻烦大叔以后也愉快地追他们吧~”栗发少女把钱递到卖水的摊主手上。

　　“哦！”黝黑皮肤的中年男人拍拍胸膛答应，“交给我吧。”

　　“又在做这种事啊。”紫黑发色青年从旁边店里出来。

　　“所以说今晚的饭钱就修兵请了~”

　　“这是什么逻辑！”

　　“我可是连修兵那份也行善积德了呢。”竖着手指抬头认真说。

　　看着少女大步转身，大步向前……就会觉得，“晴子”这个名字起得很好。

　　“为什么一定要卖水大叔追他们？”明知道答案，但还是想问问看。

　　“修兵的话应该叫‘大哥’。”语气欢快地回嘴。

　　“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

　　“为什么啊……”自然而然地把后面高自己很多的副队长惹火，自然而然地无视他的“小孩子脾气”把话题扯回去，“为了流魂街八十一区的自尊。”
　　性子里有在乱菊那里时带上的狡猾自在，唯有回答这种问题时，认真到可以让任何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