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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章一 天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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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天空
流弹的碎片下来，那就是她的天空。
十年，明明，一直都这么过来了。
“哈，呼……”大口吐息着比硝烟浓重的味道，已经不会呛到了。
爬起来，踉踉跄跄冲上去，想要把落在地上变形的糖果盒子收到怀里。
五色的漆画粘着血块剥落，连同砾石一起毫无触感划过去。
再次摔倒。
那是从一具眼眶掉出蛆虫的尸体手上抢来的。现在却再也握不到手里。
“不要……不要啊……”
在赶回那个早就倒闭了的设施途中……
胸前的铁链随着剧烈起伏的动作和呼吸作响。周围很安静。
城市？像是睡着了。像是不会醒来了。
“捡起来，捡起来啊……”半透明的身体毫无伤痕，细小的手臂是饱满白皙的光晕，透过去可以看见橙红色的世界，像是停在了日落快要黑夜的时分，“捡起来捡起来捡起来！”
“喂。”不像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沉静声音响起来。
“诶……”跪在地上的魂魄转过头，逆光，黑色的身影挡下了那片总是看到总是看到的天空。
“这是最后一个了吗。”
剑刃擦着鞘出来的声音。
“不要！”
“没关系，结束了，我只是带你离开此地。”
“还不可以，不可以……白还在等着啊……”孩子气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在呼唤着什么，有点哑、有点累。
沉默。
“我知道了。”还是提着刀，转身，“走吧。”
空荡的三层楼，玻璃都被震碎成灰尘的霉味，再蒸发成粘糊糊的潮气。
“白……”小小的魂魄徒劳这么叫着。
“看样子已经不在了。”
“这样……啊……”
“那么，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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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子！”底气十足的吼声就差掀了训练时间空无一人的队舍。
本该，空无一人的队舍。
“小晴，那个可怕的大叔是谁？”粉发的孩子身影一跃上了房顶。
“
不认识啊~”跟在后面的栗发少女一甩斜扎的马尾，侧头微笑看着院子里身穿无袖死霸装的某青年，“‘可怕的大叔’。”
“缚道六十二……”“可怕的大叔”决定至少要对得起“可怕的”这个定语。
“啊~~~~~~~~~桧佐木副队长生气了！快跑啊八千流！”
“嗯~”跑在前面的小家伙两下出了院墙。
“百步阑干！”
“才不会被……呀~~~~~”后面学艺不精的某只就很不走运地一步踩滑被定在了房顶上，“……被只会一种鬼道的副队长抓住……”
“你说谁只会一种鬼道啊？”施术者无奈地挠挠头，把少女从房顶上提搂下来。
“说‘可怕的大叔’。”某俘虏死性不改地回嘴道。
副队长同志顺利淡定不能爆出一个十字路口。
“什么嘛，为这种小事斤斤计较的男人最差劲了。”尚不能自由活动的晴子把头别朝一边表示不屑，“痛！”马上吃了记爆栗作为惩罚，“干嘛打我啊修兵！”
“我说啊……”修兵把晴子放下来，深重叹口气。
“像是要老了十岁一样。痛！”
“别擅自用这种不负责任的评价打断别人的话。我说你打算这样逃训练逃到什么时候。”
“逃到被修兵抓住就算了呗。”
还真是让人不爽的解释。
“破绽哦。”少女一双琥珀色眸子粲然一笑，“缚道六十一六杖……诶！”在图谋不轨之前直接被反剪双手重新制服。
“小晴？”见晴子没跟上来，八千流的脑袋又从墙头探了出来。
“今天看样子不行了。”少女抬头干笑两声，“因为被‘可怕的大叔’抓住了。”在某关键词说出来的同时，晴子深切地感觉到钳着手腕的力量又警告性加强了。
“这样啊，”八千流抬头望了下天，“拜拜~”
“拜拜。”无精打采地对着只剩天空的墙头回了句，深呼吸休息一秒钟，重心移到左脚，右腿朝后猛地踹过去。
空空的……什么都没踢到。
继而马上在左腿后膝受了轻轻一冲，整个人跌下去。不等跪到地上，制住双手的力量松开……
又回到……提搂着的状态……
“放开我啊修兵！”
“不是说抓到就算了的吗。”
“切……”
晴子最大的、也可能是唯一的优点——绝对不会食言。
至于可以六十号鬼道舍弃咏唱……在她混吃等死的人生里应该算一大缺点。
“说起来，你为什么一定要逃训练啊。”
在被哀求二十三次之后不得不答应的休息时间的闲谈。
“因为修兵太可怕了。”回答得不假思索咬牙切齿斩钉截铁，“每次都跟要杀了我一样。”
“是你自己白打太差。”
“我鬼道可比‘只会一种的副队长’好。”
“所以谁跟你说我只会一种的。”
“嘛，嘛，”晴子大无畏地拍拍自家副队肩膀，“副队长只要保持现在的‘十一番队风格’就好了。副队长在女协还是很吃香的哦~”
“你平时都在关心什么- =”
“关心如何让九番队多多吸引女性同胞，不要沦落得跟十一番一样。”
“哈……是吗……”
“是啊是啊。”捣蒜似的点头点头点头。
“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怎么能不费心呢，”晴子无比认真地回答，“毕竟我耽误了副队长大人很多时间，所以……”
“谁叫你白打差到让人直接怀疑你怎么从真央毕业的。”
“我是以鬼道成绩毕业出来的，把我拉进护庭十三队的是修兵啊修兵！”
“不管怎么说，你这样的白打要是哪天死了怎么办。”
“担心我死吗？”
“难道我辛辛苦苦把你带回来就是为了让你不负责任地死掉啊。”抓抓紫黑色粘着汗珠的头发，皱着眉，抱怨一样地说。
把你从被战争拉扯着挣扎到畸形的未来里，带回来。
“修兵好像爸爸。”
“所以听爸爸话。”
“真是自暴自弃的家伙……”
“是你自己先这么说的好吧！”
应该说是巧合吗，或者，后来想的话，是命运呢？
在流魂街为了守住一包糖光着脚丫在巷子里跑，直到撞上他。
“要队长就不会这么容易失控。”赌气撅起嘴来，然后又一百八十度转变地扯个一看就有问题的灿烂笑容，“不过副队长就是这样才有趣~”
在九番队里和一群酒品实在不怎么好的男人一起，就是晴子的整个尸魂界。
却还是白打很烂，鬼道莫名其妙地突飞猛进。
每天逃自家副队长的追捕，每天挑战下十番队队长的耐心。
每天每天，云舒云卷，霞起霞飞。就是四月晴子的整个天空。
那么，就选择再也不告诉你，你所死去的、你所诞生的那场战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