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第五章
陆衡同却言一同进了镇子。
一进镇子，陆衡如同重获新生。抓起一个路过的就问：“兄台，附近有客栈吗？”
那人似乎没见过这么大大咧咧。他呆了一会，才哆哆嗦嗦的指向某处：“那……那处便有一间。”
陆衡双手抱拳，对那人豪气道：“多谢兄台！”
转脸又一脸献媚的对却言说：“师傅，客栈在前面，咱们走吧。”却言点点头，抬脚就走，陆衡赶紧跟上。
两人已走远，那人却仍呆愣着。半晌，他才喃喃道：“娘嘞……这一天里，俺竟遇到了三个神仙似的人物……俺定要交好运了。俺……俺得告诉俺媳妇儿！”
陆衡抢先一步走进客栈，将包袱甩在桌上。高声道：“小二，上酒肉！”
“得嘞。”披着白毛巾的小二赶来。对着入座的陆衡和却言道：“两位客官想吃什么？我们这有……”
陆衡摆摆手，一脸阔气：“瞎白话啥，有什么好吃的尽管上来，老子又不缺你钱。”
小二哈腰一下，为陆衡一桌满上水，满脸堆笑道：“得嘞，客官您等会儿。”
陆衡吼完，才发现他成了满客栈的焦点。
陆衡对着那些人傻笑一下，低下头。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众人。
自与他师傅同路开始，他师父沉默的连个屁的没放！他给师傅讲笑话，冷的热的黄的，他师父表情都不带变一个，连“恩”一声都没有。甚至他讲了大学时他不最想回忆的登山那段故事，他师傅还是理都没理他！
娘的！他不断对自己说真正的大侠就是这样，不苟言笑！面无表情！他是找到高人了！但是，他师傅连江湖上的趣闻，江湖上的规矩都没告诉他，更别提教他武功了！
现在到了客栈……
陆衡眼睛眨了眨，勾勾嘴角……可算能摸到江湖的边儿了！
那边……陆衡抬眼，那个大汉一脸胡子，满身肥膘，还穿着露脐装，身旁放着把斧头。陆衡略微睁大眼睛，那斧头的重量看起来不轻啊。那大汉用手拿起一块肉，就这么塞进嘴里，唇边的胡须沾满油渍。陆衡撇撇嘴，心里下了定论：是个使蛮力的家伙，没什么技巧可言。
再看那边……那人瘦骨嶙峋，印堂发黑一脸奸相，手边是一把黑鞘的剑。陆衡转眼看向却言手中的剑，那件的刀柄纹络繁杂，剑鞘大体为暗红色，一圈一圈绕着金属材料的花纹，陆衡的眼睛往下看……
擦！那是啥！那个亮晶晶蓝乎乎的是啥！陆衡的眼睛突然睁大，一双眼就这么看向他的师傅。那么一颗蓝宝石，就是放现代都值不少钱，更不用说古代了！……没想到，他师傅还是个有钱人！陆衡看向他师傅的眼神又热切了点。
却言皱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陆衡摸摸鼻子，转过头去。再看那瘦子的剑……那还能叫剑吗？
陆衡转眼看向下一个人。一般来说，武功高强的人一般是深藏不漏的人。要是一个人嘴里满是满是夸赞自己的话，那这人十之八九武功平平。一般的，大侠的容貌不会太老，总之看起来比实际年岁小，因为习武之人身强力壮，新陈代谢自然比平常人快些。练邪功的除外。一般，一个人要是个出名的大侠，那他一定注意自己的仪表，衣服不能脏，也不必太华丽。某些骚包的不问世事的除外。大侠的脸嘛……自然是要周正，当然也有特例。
陆衡照着这些标准，终于在客栈寻得了合适的人选。
那人一身锦衣，手摇折扇，扇上画的是某处的景色。陆衡感叹了下楚洛正常的眼睛，他看清了扇上画的东西，是一群蝴蝶在花丛中飞舞。陆衡在心里翻了翻白眼，“花花公子”，对那人下了初步印象。那人的腰上挂了块玉佩，陆衡看不出那玉刻的是什么东西，只觉得那玉的成色十分好，通体乳白色，看久了，似乎有股云雾似的东西在玉里游动。陆衡又睁大眼睛，灵光在胸中一闪而过。那块玉……不会是传说中的暖玉吧？
其实珠宝行当里只有硬玉与软玉之分，没有暖玉之说。所谓暖玉，是指玉的质地细腻柔滑，放在手里先凉而后暖，所以称之为暖玉。
又是有钱人！陆衡咬着牙想。转而看向那人的脸。
那人长得……又比他帅！
陆衡转过头，气鼓鼓的拿起筷子戳桌面，高声叫道：“小二，快点儿，爷快饿死了！”
“哎——”小二拉着嗓子答道。
那人长了一副公子哥的脸……陆衡忿忿地想。虽然不想承认，但陆衡看见那人的脸时脑子里冒出的就是——温润儒雅。
那人的眉眼里蕴含着贵气，嘴唇薄薄的却总是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好像那人就是一颗夜明珠……就算不说话不动作，也明亮的光可鉴人。尤其是坐在这么个鱼目混杂的客栈里，更显得更格格不入。
小二已把菜摆好。陆衡摆摆拿着筷子的手打断小二欲说的一肚子话，小二悻悻地走了。
陆衡看着这些食物，心中的阴郁一扫而过，摆开架子开吃。这几天，他吃野红果吃的都红了！
筷子加到一块肉，放到却言碗里。却言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接着把那快肉吃了下去。
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两位公子，可以同坐吗？”
陆衡抬眼，来人正是那锦衣公子哥。
陆衡咬着筷子看他师傅，师傅一心吃菜，没反应。陆衡只好自己做主，对那人说：“请。”口气带上了些不快。
那人就坐，叫来小二点了菜。待小二走后，他凑近陆衡轻声问道：“阁下可是清越楼的楚洛？”
陆衡身形一顿，警惕的看向他。却言也停下筷子，看向陆衡。
那人笑笑，合上扇子在掌中拍两下，道：“阁下不必紧张。久闻楚洛芳名，一直想亲自目睹芳容。今日一见，果然同传闻中那样……”
那人用扇子抬起陆衡的下巴，邪笑道：“那么……美。今晚，要不要和我……”
陆衡一把推开他的扇子，猛地站起来拽起那人的衣领站起，一字一句道：“楚洛已经死了，我叫陆衡。而且……你看清楚我是个男人，不要乱说话。”陆衡说完，放开那人的衣领。那人平了平皱了的衣领，有些惊讶的看着陆衡，随即笑道：“有意思。在下君伯，愿与楚……陆兄交个朋友。”
陆衡冷哼一声，道：“卖你个面子。”陆衡撩起衣摆擦擦手，对君伯伸出右手，“我叫陆衡，这位酷哥是我师傅，叫……莫却言。”
君伯看着他的手，迟疑的伸出他的右手。陆衡一把抓过，握在一起摇了摇，随即放开。
君伯无奈地笑笑。
君伯对却言抱拳道：“莫兄，在下君伯。”
却言点点头，算是答应。
陆衡在心里翻白眼，露胸、摸胸，他俩可真是师徒俩！
君伯坐下对看热闹的人抱以和善的一笑，表示没事了。桌上一时间静默无话。
正吃着的陆衡突然定住，问同样吃着的却言道：“师傅，谁付账？”
却言闻言，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看着陆衡，意思很明显。陆衡脸白了又青了，道：“师傅，我出来的急，没带钱！”
却言还是这么看着他。陆衡伸手指着他的剑，又伸回来。他想起，武器是江湖人的命根子，丢了什么也不能丢了它。
君伯看着陆衡窘迫的脸轻笑，道：“陆兄不必着急，这顿我请了。”
陆衡一双亮晶晶的眼看着君伯，伸手拍在君伯的肩膀道：“好兄弟！”
入夜。
陆衡与却言在这间客栈住下。陆衡轻手轻脚的来到却言房门前，伸手敲了敲。门打开，正是却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陆衡献媚的笑道：“……师傅。”
却言侧身，陆衡才明白师傅是让他进屋，连忙进了屋。
却言关了门，陆衡才满含歉意的对他说：“……师傅，我不是故意骗你。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我想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所以……”
却言给他倒了杯水。陆衡受宠若惊的端起茶杯，对着却言道：“师傅你……原谅我了？”
却言点点头。
陆衡咧开嘴，把那杯茶喝进肚。
又张口道：“……其实还有一件事。”
却言抬眼看他。
陆衡深吸一口气，对着却言鞠了一躬：“请您务必要教我武功！”
房间里一时静默。陆衡觉得他的冷汗都快要流下来了。
“好。”清冷的声音在空寂的屋里显得更加清冷。
陆衡抬头看他：“您……您答应了？”
却言点点头。
“我该怎么做？”陆衡问。
“脱衣服。”
“什么？”陆衡退后一步，摇着头，“那什么，师傅，我不是……”
“给你传功。”
“……您说话说全点。”陆衡擦擦头上的汗。动手脱下身上的长褂。
陆衡很瘦，这几天饿得更瘦了。同样的，陆衡也很白，在这昏黄的灯下，身体竟显得比君伯的玉更美上几分。
“不用脱了。”
陆衡脱袭裤的手顿住，悻悻的将袭裤穿好，只光着上身。不用却言指挥，他就识相的盘腿坐在床铺上。
却言也上来，摆好架势，一双手覆上陆衡光洁的背。
陆衡感觉到那双手，手上有着练武人通有的薄茧，干燥，却不温暖。从那双手上，缓缓涌进来一股温柔的温度，那股气顺着背部滑向四肢百骸，舒服得陆衡忍不住轻哼出声来。
可那股力量到丹田就停住了。陆衡知道那是关键的地方，他想问问师傅发生什么事，却发现，他不能动。
陆衡慌了。挣扎着想要起身。
此时背部又涌来一股力量，那股不似先前一般温暖，而是寒风般刺骨。陆衡咬紧了牙。那股气到了丹田，与前一股融在一起，陆衡顿时觉得腹部传来一阵绞痛，他无意识的咬紧嘴唇。背部的那双手移走了，陆衡想让他别走，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动不了。腹部却感到一阵温暖，原来是一只手正在不轻不重的揉着他的腹部。陆衡绞痛的感觉轻了些，却还是紧咬嘴唇。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嘴唇，想让他松开牙齿。陆衡意识模糊，咬住了他的手指，轻舔一下。陆衡感到背后手的主人顿了一下，却没有收回手。任由他咬着，另一只手仍揉着他的肚子。陆衡舒服了些，就在这片温暖中，睡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