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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第六章

      路上。

      陆衡看着前面满脸风轻云淡的人,咬牙道:“你跟来做什么?”

      前面那人听闻,转过身来,腰间的玉佩随他的动作一起一落。那人摇着扇子,扇中的蝴蝶竟像要从画中冲出,飞舞起来。那人笑道:“如何?你我已为朋友,一回生二回熟,咱俩不是要培养培养感情吗?”

      陆衡向他呲牙道:“谁他妈跟你培养感情!”一见面就调戏他,他可是个男人!

      君伯合起扇子,收起笑容,正色道:“我也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咱们一同上路,路上相互也有个照应。”

      陆衡听闻却张大嘴,诧异的问道:“你……你也会武功?”

      君伯笑了,打开扇子摇了摇,反问道:“不像?”

      陆衡摇头:“不像。你的武器是什么?……不会是那把扇子吧?”

      君伯点头。

      陆衡嘲笑道:“一把扇子也能当武器?剑一戳,不就破了嘛。”陆衡看着那把扇子,拿扇子确乎没什么特别之处,与普通的纸扇无异。

      君伯神秘的摇摇头。

      走在前面闷不吭声的却言转头,看了眼君伯的扇子,道:“花伦教。”

      君伯拍手,对着却言笑道:“好眼力。在下确实是花伦教的弟子。”

      却言对他点头,又闷声不吭的走起来。

      陆衡听得茫然,问道:“花伦教是什么教?那个教用扇子做武器?这也太娘了点吧。”

      君伯道:“花伦教近些年来在江湖中的名气越来越淡薄,也不再对外招收弟子。你不知道也是人之常情。”

      陆衡道:“原来是个小教。”

      君伯摇头:“花伦教曾在江湖中排名第一,多少人挤破头想入教来。……只因发生了一些事,花伦教才渐渐衰落。”

      陆衡道:“发生了什么事?”

      君伯紧抿嘴唇,不予回答。

      陆衡小声道:“……什么花伦教,我听着像是邪教。是你们教主练了什么邪功走火入魔,才在江湖上立足不下去吧……”

      树林边发出一阵悉索声,陆衡警惕的看向四周,高声问道:“什么人?”

      却见君伯手中扇子飞出,正抹在来者——野鹿的脖子上,那扇子又飞回到他手中,扇面上不带一滴血。

      陆衡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一脸崇拜的对君伯道:“厉害啊哥们!没看出你还有这一手!”

      君伯却冷着脸看向陆衡,陆衡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里发怵。

      君伯道:“再让我听到你侮辱师门,这就是你的下场。”指指倒在血泊里的野鹿。

      陆衡咽咽口水,道:“不……不敢了。”

      却言已走到那死鹿跟前,拔出剑。

      陆衡张大眼睛问:“师傅,你干什么?”

      却言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吃。”

      入夜。

      陆衡找来了木头架子和干木柴,学着书上钻木取火,可他钻的手心发红也没把火成功点燃。

      旁边的君伯刚开始一脸玩味的看着陆衡的动作,到后来只剩下嘲笑。

      陆衡把木棍扔在地上,道:“你来!”

      君伯笑得春暖花开,他慢悠悠的走到那堆柴火旁,从衣袖里掏出一根长条状的竹制的东西,打开盖,火焰就冒了出来。君伯轻轻弯腰,轻柔的把那火折子投入柴火中,柴火堆里事先放好的叶子燃了起来。他轻轻起身,黑发随之摆动,那人白玉般的面容被火光照的烨然若神人。

      陆衡怒道:“你怎么不早说!”

      君伯眼神飘向收拾死鹿的却言,淡淡道:“你又没问我。”

      火已生起来,野鹿被却言收拾的干干净净,整张毛皮没有破损,鹿角也被切成小块。是“切”的把大概……

      陆衡诧异的问道:“师傅,你还会干这活儿啊?”陆衡摸摸那张完整的兽皮,口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崇敬,“……真厉害,剑法还能用在这儿。”

      却言淡淡道:“幼鹿。”

      陆衡愣一下,才反应过来师傅是在自谦,意思是不是他的剑法好而是鹿小好剥皮。

      陆衡道:“哪啊师傅,您别谦虚了!”

      一旁的君伯冷哼道:“我也很厉害,怎么不夸夸我?”

      陆衡看着他,不明所以。

      君伯道:“当时那鹿距我们几十米远,我一击毙命,不厉害吗?”

      陆衡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喔,那你的确挺厉害的。”

      君伯满意的点点头,准备接受陆衡的下一句称赞,却迟迟听不到陆衡开口,转眼已见陆衡围坐在火堆旁,一脸馋像盯着架子上的鹿肉。

      君伯咬牙道:“吃货。”踱步走上前去。

      陆衡的眼睛从鹿肉转到却言脸上,他宛若天神般的眉眼在火光下显得如此不真实。

      陆衡恍惚地想,他来这几天了?五天了吧、。物业那快要交管理费了,他公司见旷工这么多天早该通知他家人了吧,会被开除也说不定。啊,好不容易才找了份专业这么对口的工作。他老妈该急疯了吧?然后老爹明里安慰她嘴上说没事,暗里独自神伤。

      “呵。”陆衡轻笑出声,“真是别扭。”

      君伯道:“怎么了?”

      陆衡道:“没什么,想起我父母了。”

      君伯缄默。

      陆衡问道:“对你父母没想法吗?”

      君伯道:“我没见过他们。”

      陆衡愣道:“……我看你的穿着,还以为是大户人家呢。”

      君伯道:“是挺富的。”

      陆衡问道:“你父母怎么了?”

      君伯道:“……被人杀了。”

      陆衡道:“哦,对不起。”

      君伯握拳,拿出扇子敲了陆衡的头,怒道:“你不觉得现在道歉太晚了吗?”

      陆衡捂着头,冲君伯歉意的笑笑。

      君伯定定的看着他的笑颜,面色一红,转过头不再看他,刚才的气势也没了。

      陆衡纳闷的看着不再答话的君伯,扯扯脸皮。

      他笑容的杀伤力这么大?看来以后得少笑,误伤了别人可不好。

      陆衡瞅向却言,问道:“你呢师傅,你的父母呢?”

      却言摇摇头。

      陆衡在心里叹口气。

      他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割下一块鹿肉,在嘴边吹了吹放入口中。没放作料的肉的味道很不好,酸酸的,但陆衡还是把它咽了下去。

      君伯看着陆衡痛苦的表情,嘲笑道:“这都忍受不了,还想学武功?”

      陆衡冲他瞪眼睛:“我咽下去了!我天分好,练得晚也能学有所成,是吧师傅?”

      却言点点头。陆衡挑衅似的看向君伯。

      君伯道:“他是安慰你。学武的人自小就开始练功,到了二三十岁才稍微有所成就。你半路子出家,天分一般,还想一步登天当大侠?别作梦了。”

      陆衡站起来冲他道:“我怎么才发现你嘴这么贫,原先见你还以为你是教养良好的公子哥,没想到,真是人不可貌相!”

      君伯道:“彼此彼此,我也想不到你脸蛋这么漂亮性格这么坏。”

      陆衡怒道:“你又说我漂亮,老子最恨别人那女人的词形容我,老子这叫帅,帅你明白吗?”

      君伯道:“看我的脸,我这才叫帅。”

      这边的陆衡急的跳起了脚。

      却言没有理会两个斗嘴的人,专心致志的找来了可以当做作料的植物,乐此不疲的一样样涂在肉上。

      月出惊山鸟,静谧的树林因为两人透出点生气。

      人生恍若白驹过隙,世间百态,日光冉冉,精于勤,荒于嬉,才知年少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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