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忘记 (戚顾)》殇隐希

21、第 21 章

　　晚上回到房间，就看到戚少商坐在椅子上，面色凝重。
　　“出什么事了？”
　　“惜朝。”
　　像是刚刚发觉顾惜朝在房间中，戚少商显得有些讶异，但很快就调整好了面部表情。但是这样的他，还有之前几日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是影响到了顾惜朝原本很好的心情，脸上的笑容敛了起来，心里也不知为何的渐渐发冷。
　　“惜朝，有些事想要和你说。”
　　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戚少商直式顾惜朝，拉过他的手，即使想要隐藏，却还是显出了心底的类似于害怕的感觉。
　　“......”顾惜朝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戚少商开口。
　　“我们，可能，暂时......”
　　“不能隐居了，是吗？”
　　顾惜朝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却让戚少商更为担心，然后就变得焦急。
　　“惜朝，你听我说，王小石已经和我们失去了联系，现在金风细雨楼群龙无首，乱成一团。金风细雨楼对与蔡京抗衡有多重要我们都知道，有桥集团和六分半堂又......”
　　“你不用说了，这些我都懂。所以呢？你要接掌金风细雨楼？继续为了你的侠义，你的江湖？”
　　“惜朝，我不在乎权势地位，侠义江湖什么的也不重要了，只是，我不能对不起百姓。若是蔡京不倒，朝廷就不会有新的强盛，百姓就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惜朝，我......”
　　“从以前我就奇怪，为什么你可以为了别人的事牺牲自己的一切，自由，未来的妻子，现在是......江湖千斤重，大侠担八百。戚少商，你还是没有变。为了我你可以放下你的侠义，为了百姓你可以放下......”顾惜朝低下头，不在言语。
　　本来还担心害怕，又觉得对不起顾惜朝的戚少商，在听到顾惜朝这番话之后，先是感到心痛，好不容易得到了顾惜朝的认可，若是二人隐世，总有一天可以得到他的爱，可是，之一切......然后，他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先是不敢相信似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低头的顾惜朝，缓缓的放开了抓着顾惜朝的手，无力似的落在椅子的扶手上。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疑问的话语，陈述的语气。
　　“是......”
　　“多少？”
　　“全部。”
　　“什么时候？”
　　顾惜朝抬起头，看着戚少商笑道：“重要吗？”
　　戚少商也不在问了，缓缓的站起身，离开了房间，步伐异常的沉重。胸口闷闷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从心口慢慢的向全身蔓延的，是苦涩，是无奈，是不甘......最后，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叫做痛苦。抿着嘴唇，颊边还是淡淡的两个酒窝，却不在代表快乐。
　　顾惜朝仰着头，出乎意料的，他竟然觉得轻松，从张老伯出现时，就像是某种预兆，有些东西，他还是得不到。幸福，还是与他失之交臂，在那个人心中，他始终不是最重要的。最爱，不代表最重要。
　　晚晴，这是不是我的注定......
　　一天之间，如此变化。

　　戚少商已经三天没有回过六扇门，诸葛神侯像是知道是什么原因一样，什么不去过问，因为诸葛神侯知道，不管怎样，最后戚少商还是会回来，担起他应该担的责任。
　　顾惜朝这几天几乎没有出过房门，谁也不见，谁也不理，饭也是有人送进了房间。无情几次前去，但面对顾惜朝不言不语甚至连正眼也不给他，最后也只能叹口气，离去。就是因为知道顾惜朝为何会这样，所以面对他的时候，无情总是会偶一种无端的歉意，虽然很淡，却足够无情只能保持沉默。
　　最后，戚少商是被铁手和追命扶回来的，整个人像是无意识一般，满身酒气。铁手将戚少商放到床上后就离开了，追命左右摇晃了两下，张了张嘴，最后被去而复返的铁手拉着离开了。
　　坐在凳子上，顾惜朝看了许久躺在床上的戚少商，后来端过一盆水，浸湿手巾为戚少商擦拭面部。
　　呵呵，第一次可以这么仔细的看这张脸，满经风霜的脸，这么刚毅的一张脸，为何会配上那么可爱的两个酒窝...谁会想到，当年千里追杀的两个主角追后会变成这种关系？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若是能够预见到会是这样，那么他会怎么做...其实什么都改变不了。
　　顾惜朝愣愣竟然看着戚少商出神了，直到手腕被温热的大手握住，顾惜朝才回过神就对上了那双晶炯亮的大眼。
　　“惜朝......”
　　下一秒，被抱住，被压在了床上，紧接着带着浓烈酒气的唇边吻了上来，舌深深的进入他的口中，霸道的一如他的人。想要推开他，但不知为何，想到了那天，第一次提到要去隐居的时候......

　　“我们也要弄一个菜园子，种点应季的菜。”
　　“你会吗？”
　　“......，我可以学，你也可以种些草药。”
　　“......”
　　“惜朝，到时为我酿些米酒吧，月下对饮。”
　　“嗯。”
　　那时没有忽略他可以加重的“为我”二字，同样也没有忽略在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时，那像是掩藏不住了的隐隐现出的酒窝，若是可以离开......
　　顾惜朝渐渐的放松了紧绷的身子。
　　感觉到身下人的放松，戚少商却停止了动作，抬起身，定定的看向顾惜朝，这时的他，一点也不显醉态。千杯不倒的戚少商，即使在独自苦饮后，依然还是保持着清明的，装醉，只是不想面对罢了。
　　看着戚少商，一点也不意外他根本没有醉，恢复了记忆，顾惜朝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戚少商的酒量，只是......双眼慢慢的闭上。
　　戚少商的某种一闪而过痛苦，最后再次覆上了那带有微微轻颤的唇。

　　“惜朝......”我爱你......
　　在最后，再次进入那令自己发狂的身体，想要话出的爱语却生生的咽回去。
　　闭着眼，侧过脸，痛的感觉，怕的感觉，甚至是癫狂，却不再有第一次时的屈辱。随着戚少商动作，顾惜朝轻轻的伸出手臂，环抱住这个男人，这个为了天下，抛下他的男人，让他痛的男人，他必须离开的.....

　　顾惜朝离开了，却没有让任何人觉得意外，更没有谁去阻止，至于其他的，就不是表面可以看的出来的了。
　　然后就没有了消息。
　　诸葛神侯会放心顾惜朝离去吗？他不会，那么他会怎么做
　　息红泪自顾惜朝走后行为就一直有些异常，那是为了什么呢？
　　无情再次变回了那个清冷的男子。
　　铁手一如往常，只是着一如往常却显得异常奇怪。
　　追命难过了几天，但是乐天知名的他很快就露出了笑容，只在醉酒十分偶先苦涩。
　　至于，那个人，他接掌了金风细雨楼，没有新旧交替时的慌乱，简单的接任仪式后，不到一个月的适应与熟悉，他已经完全成为了戚楼主，金风细雨楼也步上了正轨。

　　半年后，诸葛神侯隐秘的召见了戚少商，密聊许久后，戚少商在诸葛神侯满脸的苦涩下离开了。
　　这时的戚少商是淡淡的，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喜怒不形于色，完全不是那个快意江湖的土匪，他患上了一袭白衣，却气势不减，就像是巨龙抬起了他高傲的头颅，这时的他是翱翔于天空的九现神龙......
　　有些事，该忘记的，不该忘记的，该记住的，不该记住的......不重要了。
　　真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