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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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
在那蓝宝石的眼睛里倒影着的——
在那颗巨大的头颅底下。
那张几乎占据整张脸的怪嘴前。
那个黑发的少女翘起的嘴角。
——分明是笑。
之前的沸腾成为了错觉，取而代之沉淀在胸口的是别样的安心。
少女微笑的样子透露着能够掌控一切的自信。
那一瞬间燐那颗向来不太灵光的脑海里面浮现出四个字。
【战无不胜。】
千钧一发。
雾色中，女孩抬起一只手臂。
嘴角扩大到最大的弧度。
“我果然还是最讨厌丑陋的东西了。”
她的声音微妙的耐听，是从海角传来的天籁。
“撒……”
“去死吧。”
像是情话一般的语气。
那女孩温柔地微笑着。
吐露出凶恶的字句。
压着那句话的尾音。
十一只恶魔，就像是吃下了定时引爆的炸弹般。
从身体的内部炸开来。
一秒钟，不，半秒也不到。
将十一只中级恶魔秒杀。
一句话。
八个字。
犹如神的命令。
自始至终。
燐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个纤细的身影。
……好强。
他为那种排山倒海的气场所震撼着。
雾气一下子散开。灯光渐渐明亮起来。一切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只在空气中留下了淡淡难闻的气味。
克服了最初的眩晕，我缓缓的转向结界所在的位置，不出意外地看到他们一脸震惊的神色。
“撒~同学们，观摩结束，可以出来了哟。”
燐立刻体现出了经历过实战的沉着，第一个抬脚走过来。
脸色很难看的向我走过来。
“燐？”
“……傻子……”
他突然吼起来。
“你以为你是在开玩笑么！笨蛋！想找死就快去死啊！我绝对不会给你这种乱来的人收尸！”
“燐，你……”
我愣住了。
随即立刻明白过来。
“不好好道歉绝对不会原谅你啊混蛋！”
“燐，在傲娇吗？”我做出了然的表情。“是这样吧。”
“……啥？”
燐一脸痴呆相。但是意外的很萌。
我伸手去揉他的头发，因为身高差距显得有些费力。
“撒~不是说过我很强了么？”
“就算是那样刚才的情况也很危险！差一点就会挂啊小初你到底明不明白！”
“……不是没有挂吗……”我黑线。
“尼桑说的没错。”雪男的声音从破败的墙体外传来，“姐姐你简直太乱来了。”
“什么啊……一个两个都拿家长的口气来教训我……”明明我才是家长好吧！
那家伙嘴里说着姐姐，一点也没有做弟弟的概念嘛……
“那是因为姐姐完全没有做家长的自觉，跟尼桑一样让人操心。”
“什么啊雪男！”燐立刻鼓起脸。
几句话的工夫雪男已经走到讲台这边。
“有人员受伤吗？”
我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
“喂你们两个！不要无视我！”燐处于爆发边缘。
“……”某痣男镜片反光。
“……”←立刻被浇熄的某猫科动物。
“话说雪男啊，”我正视那双隐匿在镜片背后的眼睛，“你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过来的，姐姐真的很好奇。”
我很清楚，今天的雪男已经没有任何教学任务。
如果说他在我讲课之前离开了这里。
那么凭他所持有的仅可以打开正门的钥匙，随时可以回到教学区。
这样看来倒不是不可能。
只是。
这间教室处于整个教学区域的最内层，离正门的距离我自然心里有数，假设雪男有着超乎常人的奔跑能力也至少要五分钟，而我从开始咏唱到被打断对话，连两分钟也不到。
没有无限钥匙的他要怎么做到。
我看着他渐渐僵硬的嘴角。
只有一个可能吧？
我死也不想去相信的可能。
“这个啊……嗯……”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视线在空中飘忽着，落在角落的黑暗中。
“雪男？”燐奇怪的看看我，又看看他，终是出声：“喂，你怎么了？流了好多汗啊。”
“……明白了。”我将眼睛转开看向地面。
（……雪男。）
“……姐姐？……”
连声音都开始不安的他一定是仓皇失措的看着我。就像儿时躲在门后怯怯地看着打架后的我的他一样。
“呐。”
（已经多久了呢？今天？还是昨天？）
我抬起头露出笑脸。
“雪男一定是担心燐所以才急急忙忙过来的吧？不是早告诉过你吗，虽然燐是个无大脑生物，但在我的呵护下他一定会茁壮的~你就放心去睡你的觉吧~雪男。”
（是什么时候学会的不动声色呢？）
（那样好的你……）
我终究是不忍。
亲手将他置于如此地位。
“小初！”燐炸毛起来。“你这家伙……”
“我知道哦~雪男~你的心情玩我也可以理解哦~”我打断燐，笑着这么说。
（为什么要这么做。）
“血浓于水……嘛。”
我微笑着，逐字加重咬音。
字字渗血。
“嗯。”他沉下眼睛，“我知道了。”
“那就好。”我点点头，然后扩大声音，“那么，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感谢大家的配合，请在再次见到我之前背会新约的全部，下节课抽查。”
寂静的教室里开始有响动。
那群孩子们一一向我告别行礼后离去，像极了在日本的每一天放学的场景，竟让我怀念地想要落泪。
不。
想要落泪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
体温逐渐升高的我。
眼前出现了崩裂的错觉。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