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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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和也——！”
夜色笼罩下的大海上，几声焦急的呼唤在浪涛间回荡。
“乌索普，找到了没有？”娜美扶着船舷喊道。
乌索普抹了把脸，吐出口海水：“还没有！”接着又潜下水，向更远的地方游去。
乌索普在知道和也落入海中，第一个不声不响地跳入海中，四处找了起来。尽管深夜的大海波涛汹涌，冰冷刺骨，但他却把所有的惧怕与消极的念头抛到了脑后。
如果和也因为这件事出了什么意外，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喂！乌索普！你上来休息下！换我下去找找！说不定他变回刀身沉进附近海底了！”山治盯着乌索普在海中起起伏伏的脑袋，眉头紧皱。
“都不用找了！乌索普你也快点上来！”
“索隆!你在说什么胡话，会死掉的！和也可能会死掉的！”
“那就让……” 索隆扭过头，咬着牙关，“那就让他去死吧。”一副全然不理会乔巴话的模样。
在身侧收紧拳头。他这样，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但，这种心中莫名的疼痛和胸口喘不上气的窒息感是怎么回事？
“等等。白痴绿藻头。”山治反手一把抓住索隆的手肘，长长的刘海在脸上投下大片阴影，“你这样说就有点过分了。”
索隆狠狠甩手：“那我要说什么？！”
一股无名的怒火从胸口突然迸发出来，心中涌出的那份闷闷的痛变作条条青筋，从索隆的脖子上爆了出来，一种无法遏制吐露真相的欲望冲击着他的喉管。
“那个混蛋害死了我最重要的人！害死了我的最重要的对手！你们所看重所维护的和也其实就是个杀人凶手，你说我还能说什么？！”
嘶哑沉痛的声音震慑住了甲板上的所有人。
“索隆，你这个白痴听好了。”
封从罗宾的脚后钻了出来，一对墨绿色的猫眼在昏暗的甲板上放出幽光。
“如果我告诉你古伊娜没有死呢？”
“你说什么？”
“我说那个银发的可怜虫已经被带走了。”
“什么时候？带走？带到哪去了？”
与斯摩格轮值负责监狱内勤的海军青年鼻子里哼了一声，自鸣得意地一撩头发。
“你难道还不知道？那个银发可怜虫是天龙人的奴隶！这次被带走，据说是被他的主人送给大将黄猿！”
“砰！”
海军青年被吓了一跳。
只见斯摩格把手中捏碎的茶杯碎片狠狠摔在地上道：
“你说谎。”
牢房空了……
面对那个空落落的牢房，斯摩格再没有面对同事时的自信。心里好像被掏空了一角，有一种如哽在咽喉般无法压抑的难受。
近一年的相处，已将让他习惯了那个吵吵闹闹的存在，习惯了那样淡然的微笑，习惯了那些拐弯抹角的关怀，习惯了那双让他难以忘怀的黑色眼眸。这个原本让他厌恶的憋仄牢室，却渐渐成为他心中最后的一方净土。
那个人，真的就这样走了吗？
记得曾经问过和也这样一个问题。
“喂，关于你的那个传闻，到底哪个是真的？”
“嗯？什么传闻？”
“……就是成为刀魂的理由。”
和也微微扬起头，银色长发下露出削尖的下巴，白皙的脖颈弯出优雅的弧度。
“你觉得呢？”
斯摩格停下手中的活，斜睨了一眼栅栏里的和也，没有回答。
和也轻佻唇瓣。
“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
——一个我不惜生命都要保护的人，一个我永远无法忤逆的人，一个我愿意穷尽一切步步紧随的人。
“所以大烟枪，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总有一天我要去找他。”
从来没有看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斯摩格定定地看着和也。似乎有一种涌动的情感要从那双灼灼的黑眸中流泻出来，而那温柔的唇角上带着的隐隐期待和欣喜，亦是和也从未对自己展露过的。
斯摩格心中有了答案。
只是没想到那时候和也似不经意说的话，这么快就有了兑现。
走了也倒干净，这样的人，大概永远都不会属于我吧……
可15年后，这个被斯摩格深埋在心中的人，却又再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不变的是，他依旧是15年前那样的俊美无俦，不见岁月侵蚀；变的是，自己早已是本部的大佐了。
最重要的一点，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那个碍眼的绿发剑士。
至此，在罗格镇与和也的重逢，斯摩格感受到的不是欣喜，而是气愤。
仅在街角的匆匆一眼，便让他的心紧了起来。
绿发的剑士走在前面，和也缀在他的身后。剑士突然回头皱着眉对和也说了些什么，和也的脚步明显一顿，接着笑眯眯地回了一句。剑士好像有点不耐烦，自顾自地继续向前走，而和也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剑士越走越远。
即使隔得很远，斯摩格也能看到那个人身上满溢的落寞。
——自己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人，却在对着别人的冷脸微笑？
和也，这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最重要的人”吗？
开什么玩笑。
——而几个月后，和也，你却以更加凄惨的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没照顾好你吗？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你为什么总是学不会爱护自己？你又何苦非要留在他的身旁？呆在我身边……不可以吗？
这种感觉，真是令人不爽。
“太难看了。”
斯摩格缓缓靠近。
——这个家伙，瘦了好多。
捧起和也的脸，那带着老茧的指腹拂过他精致的眼脸，微微上挑的眼角，那长而浓密的睫毛沾染上了水雾。明明月下，那双苍白的薄唇，写满道不清的诱惑……
淡淡地烟草气息袭向和也。
“你想干什么？”
和也纤长的手指点在斯摩格渐渐凑近的额头上。
斯摩格剑眉一挑，“看你很冷的样子，抱一下总可以吧。”
和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扭头将身上的外套裹紧：“按次收费，一次1000贝利。”
收起空落落的手，苦笑。
“切。”
气氛冷了下来。两个人肩并肩，在月下默默无言地坐着。
斯摩格与和也只有一指的距离。
那么近，又那么远。
——和也，我其实只想问你一句，为什么你从头到尾都没有选择我。
“对了，你们屯所里，是不是有一个深蓝色头发的女孩子？”
斯摩格被和也突然的发问弄得一愣。
“你是说达斯琪？”
和也站起来，神色竟染上了丝冰冷：“她住在哪个房间？”
“你要做什么？”斯摩格抬头，声音里充满疑惑。
达斯琪，那个小丫头跟班，是他在8年前的一个雨夜捡到的。
那时候的她在屯所的墙角下蜷成一团，被淅淅沥沥的小雨淋得浑身湿透。问她叫什么，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她却总是摇着头说不知道、记不得。斯摩格看她可怜，就让部下把她收留进屯所。于是，队士们又给这个丢失自己过去的孩子起了一个新名字——达斯琪。
后来，斯摩格与她接触多了，渐渐发觉她是一个虽然迷迷糊糊却有潜力有骨气的孩子，自己副手的工作便慢慢让她一并承接过去。
但按理说，和也除了和达斯琪在罗格镇匆匆忙忙见过一面，便几乎再也没碰到过。今天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她？
“喂，等等，你找她到底做什么？”
斯摩格上前，一把抓住和也的手臂。
“抱歉，你的那个部下，我要带走。”
斯摩格站在夜风里，觉得手脚发凉。
眼睁睁地看着和也带走熟睡的达斯琪，却一句拦阻的话也说不出。
像是有什么哽在咽喉上。
和也，今天的事，因为内心对你的袒护而无法阻止你，我也愿意相信你“绝对不会伤害达斯琪”的承诺。但，我很担心你会做出害人害己的蠢事，担心你会成为那种除了自己的眼中人以外，不顾及其他任何人安危的可恶家伙。
你真的变了和也，变得让人害怕……
和也离开船的第三天，船上的气氛异常地压抑。
除了索隆以外，没有人愿意把船从这里开走——所有人都在等。
而索隆这几夜也没有合眼，封前几日的话一直在他的脑中萦绕不下。过去几年发生的事情一幕幕闪现，纷繁复杂的线索让他头晕脑胀，封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它说这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有，它口中所述……是真的吗？
天才蒙蒙亮，海面上浓雾弥漫，心情烦闷的索隆独自从瞭望台上走下来。甲板上一个人也没有，有些静地瘆人。
突然，一阵响动舱里传来。
青年剑士蹙起了眉。
一个白色的身影猛地从船舱里窜了出来，速度极快！
——不是自己人！
索隆眉毛一挑，箭步前冲，肩膀上的肌肉虬结起来，抽出腰间的刀向那人影的右路横劈过去，刀身在空中划出一道淡淡地白光。
“扑哧。”
刀剑入肉的声音。
索隆快步撤开，刀尖指地，心中微动。
不过是试探性的攻击，凭借这种速度，不可能躲不过。这人若不是故意想让我砍到，就是……
“和也？”
被砍伤的入侵者定住了脚步和索隆对峙着。只见他一袭白色和服，脸上带着狐狸面具，身形像极了和也。但唯一不同的是，那高高束起的长发并不是是纯净的银色，而是银色中掺杂着血红色，如染上鲜血般刺目。
——那样的发色，是和也吗？
入侵的青年一手捂着流血不止的右臂，似深深看了索隆一眼，接着毫不留恋地转身跃下船舷，一瞬便深陷重重浓雾而不见踪影了。
索隆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双眉纠在了一起。
——奇怪的事，越来越多了。
蓦地，索隆好像想起了什么。他急急收刀回鞘，向船舱飞奔去。那个奇怪的家伙是从船舱里出来的，不知道他有没有……
猛推开门的索隆瞳孔一缩愣住了，一个他最意想不到的人竟躺在餐厅的沙发上——
达斯琪。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