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少时（二） ...
-
天已大亮，月云习惯性地赖床，土匪突然从窗外冲进来，直扑月云的脸颊。月云赶紧起身拍脸，没有打中土匪反倒打中自己。小柔轻收翅膀站在窗前，似乎几分无奈看着土匪，几分同情看着月云。
在天启国经商时，四处奔波。曜灵为了及时联系她，送了一对小鸽子。月云初见它们时，曜灵正拿着蛋黄喂食。一只打瞌睡的鸽子一见有吃的也不睡觉了，扑楞着从另一只嘴边抢走蛋黄粒。一副土匪样。另一只却不生气，温柔地看着它吃。
于是月云打趣道：“这个小家伙这么霸道，就叫土匪吧！这只这么的温柔就叫小柔吧！”
只见曜灵面皮一抽，“很直白的名字。”身旁的鸽子也似乎“咕咕”地抗议叫着。
月云蹲下看着它们，羽毛洁白如雪，小眼如红宝石。一只吃饱后，闭目眼神。另一只歪着脑袋盯着月云看。
“果然很像。”
“像什么？”曜灵不解问。
“你不觉得很像某两个人吗！”曜灵好像忽然明白，红着脸低下头，不再接话。
我怒抓起土匪的脖子，狠狠地威胁道：“再有下次，我就炖了你。”
土匪反抗无效后，逐渐温顺下来，任由月云出气。
月云三两步来到小柔面前，取下它脚下的信笺。曜灵秀美的字迹映入眼帘：“一切安好，勿挂念；照顾好自己；一月后，风城见！”
收起信件，土匪对我咕咕直叫，小柔依然安静的站在一旁。
月云又不似曜灵一样懂鸽语，还生气地盯着土匪道：“干什么？”
土匪立马飞到月云的手上，啄月云的手心。“啊！”小嘴真狠。
月云明白过来，敢情是两个小家伙饿了。但是布满蜘蛛网的厨房，加上空空如也的米缸，有什么吃呢？
脑中灵光一动，拿着儿时的小锄头，在院中挖了几条蚯蚓，放在它们面前。
土匪用厌恶的眼神看了看蚯蚓，再用幽怨的眼神看了看月云，转身头也不回地飞走了。奇怪，鸟儿不是都吃虫子的吗？
月云拿出信笺，提笔写道：“一切安好，火炼石已有眉目，不用担心！”写好后把信笺缚在小柔腿上，扬手让它离去。
目送小柔离去，月云从怀中掏出玉牌，抚摸着玉牌，思绪又回到了过去。
十二年前
东张西望一会，确定凉亭内的少年打完坐后，月云才拎着裙摆跳上凉亭。嘿，完美跳跃。
凉亭内的少年，一身黑色长袍曳地，长发整齐束起，头也不朝她看一眼。
“你看。”月云献宝似的将刚拿到的木牌递上。
少年依旧面无表情道：“得了木牌也只不过是坊内一个下手罢了。”
“我知道啊！”她用力挤挤因她熬夜玩乐的脸，稍稍有了红润。
“那你高兴什么。”少年起身准备离开。
“从今天起，我就可以每天都跟在你后面了呀！”
少年无语。
半年后
“李月云，你不要老是跟着我。”被跟烦了的邪玉恼怒道。
月云满不在乎他的恼怒道：“邪玉，我今天拿到了铜牌哦！”
邪玉不理她，大步向前，她紧跟在后。邪玉突然转身，月云撞在他身上，捂着额头，脸微微泛红。
“李月云，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被缠烦的少年终于大骂出口。
不知羞的女孩脱口答道：“我是爱上你了，才跟着你的，你怎么不明白。”
邪玉常年面无表情的脸终于目瞪口呆。
十岁的小女孩知道什么是爱吗？
月云捎着头，红着脸道：“你是我第二个爱的人叻！”
“第一个是谁？”
“我娘。”
邪玉有意为难，冷然道：“你怎么知道你爱我？”
月云忙道：“因为我感觉到了。”
“噢，哪里感觉到了？”
月云年幼，也没读过什么书，不知道爱一个人应该是用心的。
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抚摸着自己的胃，“我的胃感觉到了，感觉很温暖，我以前老是觉得胃打结，现在不会了。”
邪玉又一次无语，“你因该庆幸，你的胃病好了，那也不代表什么。”
以月云夜夜笙歌的生活作息，小小年纪有胃病也不奇怪。
月云真诚地道：“可是每天见到你，我回去就会食欲大开诶！”
邪玉转身，耳朵却悄悄地爬上微红。
十一年前
“邪玉，邪玉”月云欢快地向少年跑去。
邪玉叹了口气。这一年来的相处，他已经深刻的明白，要对付女孩的死缠难打，只能默默忍受。其他方法都是徒劳无功。
来到凉亭习惯性的提起裙摆完美跳跃，来到他面前，手一伸，将铜制的令牌递道少年面前。
“才半年时间，你又换牌了。”淡淡的语气已带有赞赏。
“是呀。”月云高兴地应道，“那个笨蛋刘掌柜,我才略施小计他就把酒楼贱卖给我了。”
“哦，你是怎么骗他的。”
于是她将如何上门求购遭拒，如何骗走木师傅，如何找人上酒楼吵闹，刘掌柜最后如何自动找上门来说与他听。
开始少年还面无表情地听着，但是当她说到和春香楼以及地痞流氓有来往邪玉的脸就僵了。
“你跟妓女流氓有来往？”邪玉怒道。
“偶尔凑一起玩玩而已，我给了他们银子，他们会做事的。”月云理所当然地道，并没有察觉少年的怒气。
玩？玩什么？斗酒？打架？还是……他真不敢想象如果她不进云坊，会是什么样。
“你以后不准和这些人有来往。”
“为什么？”
“不准就是不准。”邪玉的脸更沉了。
“好吧。”邪玉好像真生气了，女子不吃眼前亏才对。
半年后
一片偌大的练武场上站着持剑的少年，身形挺拔倾长，五官英气。他的衣袍在风中轻轻地拂动，朦胧的月光罩在周身，月云在不远处已经看呆了。
他扬起清眉，撩起衣袍坐下，“你还发什么呆。”
某人终于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被美色迷惑，赶紧跑到少年身边，腰上的银牌在夜光中闪闪发光。
坐在少年身边，扯开话题道：“今天师尊怎么没来？”
邪玉的师尊可是金明国鼎鼎有名的人物，人称三一公子，所谓的三一公子就是：第一美男子；第一高手；第一才子。
月云第一次听说这位大人物的时候感觉不可思议，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人，但是见到本尊后，却无法相信那个每天跟着老婆转的俊美大叔是赫赫有名的三一公子。
据说，当年老皇上为这个宝贝儿子定了一门很满意的亲。似乎自己满意，儿子却不满意。结果这位爷在成亲当晚跑了，闹得满城风雨。第二天，被逃婚的苏家二小姐，在云俺寺，削发为尼轰动一时。第三天，全城沸腾了，跑了的亲王殿下长跪于云俺寺，请求佳人原谅。奈何苏家小姐已心死。第四天，全城都八卦疯狂了，亲王殿下见苦肉计不成，一不做，二不休，强抢民女，不对，强抢民尼跑了，下落不明。
又据传，本来老皇帝本把皇位传给这个文武双全的儿子的。怎知这位大叔对皇位一点兴趣没有。改去混江湖，打遍天下无敌手，闯下第一高手名号，混了见年江湖，顿觉无趣，改做生意，创立云坊，做了几年生意，神经又犯，抛下云坊，带着老婆不知去向。
几个月前才回到庄内。师尊也算得上是一朵奇葩了，不过这朵奇葩好像上次被打击很深。
每天傍晚，师尊就会在练武场亲授邪玉武功，当然月云天天蹲在一旁“偷窥”。
邪玉根骨奇迹，最了不起的是过目不忘，这一本事让昔日的三一公子也自叹不如。
这天师尊把一本破破烂烂的书交给邪玉，“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上面不是写了吗‘天灭剑法’”
中年男子脸歪，为自己问了一个白痴问题后悔。“咳咳咳，没错，你知道这可是江湖中人人觊觎的绝世剑法，只要能学会这套剑法，就能横扫江湖，所向披靡，武林第一。”他陷入昔日光彩的回忆中。
邪玉把书翻阅了一遍，把书递还给他。
“怎么你不想学？”这已经是他最后的看家本领，这剑法的最后一层他都还没有参透，这小子不学，他还可以教什么？虽然知道这小子没什么野心，这也是他看中的。但是作为师尊他还是循循善诱一下。
“你拿去看，有什么问题趁我还在庄里，可以给你指点迷津。其他笨蛋要练至少三十年，你师尊我是个天才，只用了两年。”他沾沾自喜。
邪玉又随手一翻，慢慢道：“这东西要花三十年？别开玩笑了！”邪玉又将书递换他。
“你都看懂了？”他惊疑地问。
邪玉点点头，“我还会背了。”瞥见他怀疑的眼神，邪玉将刚才看到的内容一字不漏的背了出来。连招式都一一地演练一遍，直到最后一章，他停下：“最后一章，我也不明白。”
中年男子捂住胸口，洞心骇耳装，死死地盯着邪玉。他这个天才两年学会的东西，他徒儿一会就学会了，这是何等的打击。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少时（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