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人星球》光脚的炸鸡柳

5、第五根羽毛

　　早饭的内容和昨天晚饭一样，金一见到肯维克他们俩就招手，于是孔叙南和肯维克加入了金的那一桌。桌上的气氛有点闷，只有金和另一个叫帕作的人在不停交谈。一听说孔叙南是高度变异但危险性最低，桌上的其他人都抬起头盯着他看。帕作也是一头黑色短发，肤色比肯维克浅，脸部轮廓显得有点呆，说话很直：“那你是退化种吗？为什么会流浪在外呢？看你肤色这么白，而且现在才被发现，以前是在地下活动吗？”

　　孔叙南真是一头黑线，长得白就是没见过阳光在地下活动？自己哪一点长得像挖洞的？金倒是很体贴：“好啦，不要问了。每遇上一个人就要解释一遍，叙南肯定烦了，再说流浪又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以前来这里的流浪者都不愿意谈及流浪的生活。帕作你就不要惹他讨厌了。”孔叙南没有反驳，解释起来是很麻烦，而且自己的来历说不定会惹麻烦。就让他们这样理解就好了。

　　按照肯维克所说的，吃完饭他们先去了模拟区。这里好像并不是每楼都住人，比如顶楼是餐厅，一楼就是模拟区。模拟区空间非常大，没有所谓的工作人员，有许多山和丛林的模型，还有许多隔间，一个隔间里面一面巨大的显示屏，显示屏上显示的是变化上升的悬崖的画面，一个人在屏幕前挥动翅膀，把自己浮在半空中，就好像在模拟飞上悬崖的场景。许多屏幕上还有和训导师或者观察员连线，那就是“老师”。

　　肯维克一来就去了预定区，让孔叙南自己到处看。孔叙南在那个漂浮的有翅人身后看了很久，悬崖还在不停上升，他已经有些大喘气，翅膀似乎有些使不上劲，最后终于支持不住，落了地。屏幕上显示的是“271m”。

　　那个人不好意思地回过头对着孔叙南一笑，说：“我练了很久，还是过不了三百米。”孔叙南心里默默流泪：自己连三层楼都上不去，就不要打击我了吧。“你是新来的吧？昨天我在餐厅看见你了。我叫李索，你叫什么？”

　　“我叫孔叙南，是昨天新来的。翅膀训练就是飞上悬崖吗？我没有翅膀，有什么办法？”

　　李索很惊讶地张大嘴巴，忍不住把手从孔叙南衣服背后上的缝伸进去，去摸他的后背。发现孔叙南的后背十分光滑，一点翅膀的痕迹也没有，他的嘴巴张得更大了：“是天生就没有吗？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呢。”说完好像发现自己的行为很不礼貌，赶紧把手抽了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孔叙南：“啊，对不起。翅膀训练有很多种，这是力量训练最基本的一种。我不太清楚没翅膀要怎么办。”

　　“没关系，谢谢你。”由于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孔叙南也不是很失望。如果要飞上悬崖，自己只能靠爬，靠攀岩。需要绳子，岩石锥、岩石锤、岩石楔、攀岩鞋，不过这里的人用不上，不知道辅助中心有没有。如果没有只能另想办法。他继续往别的地方看去。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很浅，没有人在游泳。还有不少人在练习臂力。其实除了飞以外，其余的自己只是在力量上有差距。

　　孔叙南转了一圈，对于训练的内容大概有了一定的了解。其实悬崖训练很少，因为这里以丛林居多，很少有高大的山，要是遇上悬崖，也可以绕远一点。因为有翅人和真正的鸟类相比，四肢的体积和重量都更大，所以飞行的时候翅膀所承受的重量也更多，但就飞行能力来说，还是比不上鸟类的。

　　这符合事物发展的规律，全而不精，精必不全。这里的人兼有手脚、翅膀和发达的大脑，必然在某一方面进化有所落后，相对于代表智慧的大脑和使用工具的手脚，翅膀重要性就要排后。就像地球上的人，大脑比其他生物更为进化，但是从四肢来看，论灵活，比不上猴子，论速度，比不上羚羊，论力量，比不上狮子老虎。这里的人，从形体上比地球人更为进化，但是也不是十全十美的。

　　肯维克从预订区出来，他可能进行了更为严苛的练习，因为他脱下了外套，身上都是汗，还没有干，翅膀完全张开，微微扇动，帮助背部散热。孔叙南离他很近，看得清楚，他背部的汗毛稀疏一些，颜色也更为浅，应该是因为长期被翅膀盖住的原因。在黑色的翅膀下，背部显得有些白。

　　休息的差不多了，肯维克带着孔叙南去了辅助中心。这里的没有人，地方也不大，大概是因为需要辅助的人太少吧。显示屏上有各个物件的三维图片和使用说明，旁边甚至还有个凳子----肯定是为身高不足的人准备的。孔叙南回头看了一下，肯维克并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松了一口气，仔细查看了起来。昨天金说的话让他有点担心，要是肯维克一向脾气不好，还是得小心点，作为引导自己的人，以后可能很需要他的帮助。

　　绳子、手套这些东西还是有的，其余的登山辅助设施就没有了。连鞋子都是号码太大了。来这里的时候医生发给自己的是最小号的，属于培养区的标准大小，可是辅助中心的都是成年或接近成年的号码。只能以后想办法，孔叙南选了个矮凳，望远镜（没有近视眼镜），背包，水壶。

　　旁边有个“补充申请”的选项，点开后显示“用于申请辅助中心缺乏的设施，请具体描述申请内容并留下身份编号，以便审核其合理性。两日内答复。”孔叙南想了想，决定申请小型飞行器，不管它给不给，试试再说。这里的矮凳有些笨重，他又描述了一下折叠板凳的样子，至少照镜子时就需要一个，以后最好随身携带。再写上鞋子的号码，申请针线，以便缝上背后的衣服上的两条缝。要是能被这里的环境同化长出翅膀就好了，不过希望太渺茫了。孔叙南把手腕上的腕表贴上去，“SF-517-8759，确认。”算是都完成了。

　　等到孔叙南拎着装满东西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了。了解的东西越多，孔叙南心里的惊慌失措就越少。午饭的时候，照样是和金他们一桌，孔叙南主动和他们聊天，希望多打听点消息。他们知道了孔叙南完全没有翅膀，很吃惊，都伸手进去摸，摸到了光滑的背部，就更吃惊了，惊叹让其他桌的人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看来自己是这里唯一一个完全没有翅膀的“退化种”。

作者有话说

　　后天早上考试，所以后天晚上再补明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