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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根羽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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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叙南估计自己再没反应餐厅里所有的人都会来摸一摸,虽然没有恶意可也够囧的。
他咳了一声,背后的几只手就依依不舍地抽了出去。有了针线还是赶紧把后背上的两条缝都缝上吧。明天就要开始训练了,得抓紧机会向大家了解。孔叙南对金说:“明天是陆地训练吧?有什么可以教我的?”
金看了肯维克一眼,皱着眉说:“这些都应该是肯交给你的,怎么,他又不负责任地什么都不管吗?肯,你答应训导员的事应该办到,否则他永远不会判定你合格的。上次也是这样,即使你的室友不讨人喜欢,你也不能把他从窗口丢下去,一直这样随着性子来是不行的。”
金把“不负责任”几个字咬得特别重。眼看着肯维克的脸色越来越黑,孔叙南赶紧解释说:“不是不是,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正好现在一起吃饭,我就顺口提出来了。他没有不负责任。”
可是金依然不出声地瞪着肯维克,最后肯维克挫败地皱了一下眉头,对孔叙南说:“好吧,怪我没有主动跟你说。明天的训练是陆地训练,因为你是第一次,所以只需要跑到一号目标,几下给你的过关密码,然后回来到结课中心输入密码。这节课就算过关了。照着路标走就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孔叙南想起了模拟区里的模型,想了想就说:“我记得模型上好像是两座山,两条河,但是并没有标出具体的大小。那个有多远?有没有时间限制?”“一座山大概有30层楼高,一座只有十几层楼高,河很窄,没有桥。其实不远,只要明天早上之前回来就行。山和河普通人只要飞过去就好,但是你肯定不行。我也是走这条路,只不过更远,这次我可以直接带你过去,但是你必须要自己独立通过一次,不然就是不合格。”
孔叙南想起了疗养区,心里有点打突突,还是争取一次就过去吧。要是一开始就处处要人帮忙,只怕更难被判为合格。“山里和河里面有没有什么比较危险的动物或者植物什么的?”旁边的李索插嘴说:“当初我飞了好几次才通过这次课,我很熟悉那里。没有什么危险,因为是给初学者,所以开头这一段路是保证安全的。”肯维克点点头,说:“要不要这次我带你过去熟悉一下,下次再自己过?”
周围的人都用很同情的眼光看着他,孔叙南自己反而被激起了斗志,只不过是一次越野课,有手有脚又没有豺狼虎豹怎么就过不了?“没关系,这次我想试一下,肯定会想到办法的。”金笑着点点头:“对,不要还没去就害怕。试一试。要是有困难就对着手腕上的呼救器呼救,马上会有人来帮你的。”
面对大家的关心,孔叙南心里很感动。其实这里的生活气氛比孔叙南想象中轻松很多,按照他昨天看书所知道的,这里社会限制严格,竞争激烈,可是今天看来似乎大家都很轻松,是他们都很厉害还是自己理解错了?
这个问题大概要以后才能回答了。饭桌上的话题很快就换了,金说:“肯,明天诺塔区长会来吧?你觉得你这次能过吗?前几次你为什么没过的原因你知道吗?”“我不知道。”肯维克面无表情,显然对这一点很不爽。孔叙南很好奇:“过什么?是考试吗?诺塔区长是什么主考官吗?”
“是申请参军考核。诺塔区长是战斗部队的高级军官,每个申请参军的人都得经过参军考核,由区长亲自筛选,只有各方面出色的才能被录取。”李索是诺塔区长的铁杆粉丝,经过他详细的解说,孔叙南才大概明白了。这里有翅人数目不是很多,增长缓慢,而军队的人数就更少,作为总体负责安全防御维持秩序的主干力量,军人拥有很高的地位。想要参军的人在社会前缓冲区就要参加很多次考核,经过重重选拔,才有可能被选上,每年可以去军区的人都不到五个。
要知道,刚到缓冲区的几乎都是没长大的孩子,而只有在缓冲区智力体力社会素质各方面才会得到充分的发展,所以几乎每一个合格离开的人在缓冲区呆的时间都在十五年以上。而诺塔区长进入缓冲区不到十年就毕业,并以当年最高成绩得到军区的认可,不到二十年做到现在的区长,一直是个神话一样的存在,受到很多年轻人的崇拜,包括李索和金。肯维克已经连续参加了三次参军考核,都是诺塔区长审核,都没有过。诺塔区长没有说他不行的原因,肯维克也一直没有问(大概是自尊心作祟)。
明天肯维克会参加第四次,到时候会有好几个人竞争,可能最后有人能去,也可能都去不了。孔叙南看了看肯维克,他正在拿着勺子漫不经心地吃饭,显然还在为这个话题沮丧。看来人总有为考试忧愁的时候啊。
不得不说这里的办事效率很高,刚回到宿舍(暂且称之为宿舍吧,监狱军营什么的太不准确了),申请的辅助设施大部分都来了。除了飞行器,都有,小板凳也可以折叠,但显然比孔叙南描绘的那种更精巧。还有一张纸,写得是答复:“辅助设施审核部分已送到,飞行器延后答复。”看来短期之内是飞不了。
从来没有干过针线的孔叙南,这还第一次补衣服。他努力回想电视里的缝缝补补的镜头,坐在小板凳上勉强把洞给补上了。
肯维克一直在看着孔叙南,他把洞补上意思是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有翅膀吗?坐在小板凳上的人,矮小,白皙,孱弱,没有翅膀,努力掩盖自己的惊慌失措来适应这里的生活,肯维克忽然有些同情他,并为自己并非故意却也没有加以抑制的冷漠而感到少许的歉疚。自己是没有过这种惊慌的,从小到大,自己的个头都比同龄人大(除了金),所以不会害怕。而这个小东西,流浪很久后被找回来还是无法得到安全感,还是得拼命追赶。他必须付出更多的辛苦和努力。肯维克想说句话安慰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孔叙南没有感受到肯维克的情绪变化,他以为肯维克一直看着是因为衣服缝得太丑,他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笑着说:“我以前没有试过,所以也不会。”
“我也不会。”肯维克摸了摸孔叙南的头,就走开了。孔叙南觉得怪怪的,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