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根羽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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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见过翅膀吗？”肯维克坐起身来，扭了扭脖子。趴着睡显然不是最舒服的方式。
“不，我只是……我只是，刚刚铃声响了，想问你现在要不要出去？”
“这是晚餐铃声，你是新来的，不想被围观就待会儿再去。你的书看完了？”
“还没有。”
“尽快看完，不熟悉规则的话会很不习惯的。你想好了要不要去疗养区吗？以你的条件申请应该立刻就会准的。”
“不，我决不去！”孔叙南激动地尖叫起来：“我一定会合格通过，我死也不要去疗养区！”
肯维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双基本上不眨的眼睛让孔叙南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就像被锁定了一样。“好吧，你不愿意去就努力适应这里的生活，我会担负起引导你的责任。不过你这样的身体条件，很轻易就会想要放弃。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抗拒去疗养区。我刚刚只是吓唬你，疗养区也没那么可怕。”
孔叙南才是真的不明白这里的人为什么会觉得疗养区好，书上说的才真的吓到了他。但是他也不打算解释或者争辩。没有价值自然会被抛弃，这是残忍但普遍的法则。
等到走廊里的声音没有了，肯维克带着孔叙南坐着电梯到了顶楼，似乎是个大餐厅。坐着很多人，无一例外身形高大，孔叙南一进去就像一个小孩儿进了拳击俱乐部，身高体形上的差异十分明显。餐厅一角的天花板上有个大洞，可以看见外面的天空。
他有些腿软，紧紧地跟着肯维克去领餐，有四种菜式选择，大小两种分量。这些食物的颜色形状样式和地球上的饭菜有些不一样，不过他还是可以勉强分辨蔬菜水果，选了小份，对孔叙南来说还是太多了。
从他们俩端着餐盘到找个位子坐下，受到了无数好奇的目光洗礼，不过都是看看而已，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行动。只有一个人过来和他们坐在一起。那个人比肯维克似乎还高半个头，快三米高了，一头金色的短发，褐色的眼睛，表情看起来很活泼，肤色比肯维克浅一点，不过还是挺黑。。
他一过来就挤到肯维克身边坐下，盯着孔叙南看。被这样一个“大人物”盯着实在很有压迫感，孔叙南埋头使劲扒饭。这里的饭好像真的是大个头的米，味道还行，这里应该还是地球，或者至少和地球的关系很近。
“嘿，小家伙！”大人物发话了，“你流浪多久了？叫什么？”
好吧，讲礼貌总是没错的。从外形上来看自己确实是小家伙。对于被认为是弃儿流浪儿的问题，现在还是不要争辩了。孔叙南回答说：“你好！我叫孔叙南，二十岁，刚被送来的。我也不知道流浪了多久。你叫什么？”
大人物饶有兴趣地仔细打量孔叙南，眼睛里瞳孔不停变换。“你可以叫我金，我三十七岁了。像你这种身体条件，要是被发现得早点，就会被送到集体培养区，那里生活比这里容易，你也可以有喘气适应的功夫。在这里，跟着我们暴烈的肯，这对你太苛刻了。”听这语气，金和肯维克应该是好朋友，金显得很随便。
一直没说话的肯维克插嘴了：“他是疑似高度变异，但是危险性七级。昨天观察员找我，我同意以引导他为条件来获得缩短一年观察期的条件。”
金了然地笑了笑，眼皮没有什么变化，但瞳孔内圈完全收缩，他拍了拍肯维克的肩膀，说：“哈，是你又惹了麻烦，所以观察员把他交给你来带吗？你要小心呵护哟，要不然我都合格离开了，你还要以三十九岁的高龄继续被观察啦。”
金无视肯维克变黑的脸色，又对孔叙南说：“这里对变异种一向是高度警惕，所有的的疑似变异都会跳过集体培养，被直接送到缓冲区。不过一般变异越大，危险性越高，像你这样高度变异却是最低危险性的，我还没有见过呢。肯的危险性是三级，我是五级。虽然他自己是个强者，但未必是个好老师，观察员未免欠考虑。所以肯发怒时，南南一定要躲远点啊。哈，我吃得太饱，要出去消消食了。下次见！”
一声“南南”叫得孔叙南汗都下来了，不过金是第一个对他说话很亲切的人，还是很有好感的。
金走到餐厅一角的大洞下，头微微仰起，翅膀就从背后衣服的缝中伸出，扇了两下，就飞了出去。孔叙南还是第一次在镇定清醒的情况下近距离看见这样的飞行，不免看呆了。
金的翅膀颜色和他的肤色很接近，远远看去有点像灰褐色，翅展宽度大概有四米，羽毛和鸟类的不太一样，更细更平滑，在微微的日光下反射着光亮的色泽，充满了力度美，和他金色的短发互相映衬，让人不舍不得移开视线。一餐饭吃完，有上十个人从那里飞了出去，在空中兜圈，这应该是不同人的个人习惯，因为大部分人都是吃完了直接回去了。
孔叙南不禁想，要是人类进化成了这个样子，在天空中自由飞翔，实在是很好啊。地球上的地面实在太拥挤了，房子，汽车，人，立足之地越来越小。有翅膀的话地面交通压力会小很多。当年在宿舍住六楼，每天爬楼就是个体力活，一下子飞上去是梦中的场景。唉，想得太多了。肯维克的肤色更黑，他的翅膀应该也更黑，是不是像堕天使一样？不过今天是看不到了，因为肯维克吃完就直接下楼去，孔叙南连忙跟上去。
现在应该是傍晚快要天黑了，室内的光线慢慢暗了下来。肯维克靠在下铺上端着一个平板电视在看电影，孔叙南瞟了一眼，好像是一群有翅人在空中大战。从今天看到的情况来分析，这里不像是监狱，因为可以飞的直接就能出去，而且这里的人们看起来不是很压抑很暴力，比如金。用学校或军营来形容可能更贴切一些，学习训练合格就能毕业，不合格继续“留级”。
孔叙南拿出那本流浪儿手册，继续读起来。光线不足，又没有灯，孔叙南正在发愁，忽然想起来书上教的，他把书对准墙壁，那一小块墙壁竟然慢慢放出了明亮但不刺眼的荧光，正好可以看书，也不会照亮别的地方影响休息。
太神奇了！孔叙南忍不住试着又拿出另外一本书，两本一起对准墙壁，慢慢地，整间房子都亮了起来，正看傻了的叙南兄对上了肯维克投过来的目光，安静而诧异，他讪讪地放下一本书，专心看那本流浪儿手册。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根羽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