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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吃露吃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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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竹老头儿对敛云的机智甚为赞赏,刚要扬起一个微笑,天帝又言:“无妨,先将婚事定下,长大后在完婚也不迟。”玄竹老头儿的微笑顿时僵在了脸上,很是难看。
敛云不慌不忙道:“请天帝恕罪,小仙尚有一事未向天帝禀明。”说罢,看了天帝一眼,天帝面有不悦,“准奏!”
敛云双膝跪地,道:“圣夕本无性别,实乃天界大幸!”
接着众仙皆跪了下去,呼:“天界之大幸!”只有我一人呆呆的立于这云雾之中,着红衣,甚是扎眼。
天帝看着我,眼里不明意味,然后,便听闻那蓝衣唤蝶衣的少女驾云逃了,天后忙派人去照看,天地间便只有一声接一声的呼声:“天界之大幸!”也不知什么幸与不幸,只知我要不幸了。
我知天帝不高兴,我知玄竹老头儿不高兴,我知敛云也不甚开心,我却不知为何,像个红色豆丁一样,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怕红衣掉落,那就真真变成脱了!我亦不敢说话,只与那天帝的眼神对着。
直到天帝远去,众仙才停止呼声,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瞧我,终于玄竹老头儿将我变了回来,我又可以穿起红衣,挽起青丝了,打理好自己,才想到,那唤蝶衣的少女没有将那紫玉罐交还与我!我便急了起来,想来,现在去追还也已晚了,不知她跑到何处去了,还是以后遇到了再讨要吧!
天边的彩霞皆已散尽,太阳将落,将云朵染成了彩霞样,众仙也泱泱的回了。
我便被玄竹老头儿责罚了,背着枯燥的经书,夹杂着玄竹老头儿不断投来的怨愤眼神和叹息,度过了漫长的夜晚,敛云至始至终都不见影踪。
末了,玄竹老头儿道:“去歇息吧!以后莫要耍孩子脾气了。”语气与清梧的一模一样。我赶紧点头,原来这老头还是慈爱的,便问:“敛云呢?”
玄竹老头儿不语,抬头望天顶,才道:“受罚去了。”我便无语了。
时至我歇息也未见到未见面的弟弟初霁和去受罚的敛云哥哥,想起清梧,便有些睡不着了。
不知我这无性别之事有何大幸,只觉此事于我不是好处,敛云于山下回来,原是去了山下洞中倒立受罚了,面壁了一夜,却仍是不服气,也不知是为何不服气。
醒来便听到敛云和玄竹老头儿的争吵声,让我睡不着,索性便穿了红衣,连发都未挽,便出了院门。
步入正殿,两人正吵得热火朝天,其中还夹杂着玄竹老头儿使劲儿敲拐杖的叮当声,我躲在殿门外,不敢进去,一是怕极了那日将我变小的拐杖,二是听他们到底是为何吵闹,丝毫不顾忌师徒的名分。
“敛云,你不知,圣夕这孩子……”听到我的名字,我便来了精神,竖起耳朵仔细听,便听到敛云大胆的打断玄竹老头儿的话道:“师父,圣夕与清梧镜仙在一起,没有心计,性子虽野了些,脑袋聪明些,但却良善得很,这是很难得的,您忍心让他步入那吃人的地方?”吃人地方?什么地方?我满脑袋的问号,又听玄竹老头儿不满道:“你懂什么,我还能害了她么?这是他必须经历的!”
只听敛云亦硬气许多:“圣夕与我是血亲,这件事说什么也不成!我不同意,圣夕更不会愿意的,就连未见面的三弟初霁也不会许的!”
玄竹老头儿不知该怎么办了,静了一会儿,道:“罢了,待见过初霁再言也不迟,你且下去吧!看圣夕醒了没有。”
玄竹老头儿不再敲拐杖,只是叹息,这叹息虽轻,在我的心头,却比那敲拐杖还要重上许多,我的面色不觉沉了下来。
正想躲开,正碰上往外走的飞快的敛云。
敛云见我面色差,担忧问道:“你何时来的?”
我摇了摇头,道:“刚到,你与玄竹老头儿商议何时来着?怎么这样生气?”
敛云拿出袖里一根银簪,径直将我的发挽上,道:“这么匆忙,发都未挽,有事?”这样我便真真觉得自己是个有哥哥疼的弟弟了,便道:“昨日,那蝶衣仙子未将那罐子交还与我,你能帮我要回来么?”
敛云听罢,眼角露出一抹笑,点点头:“我在做一个于你好了,送于了别人,就不能要回的。”
我想了想,也是,不然,那蝶衣仙子也没有这么多的罐子放花蜜,便点了点头,道:“你再给我做一个吧!”
这时玄竹老头儿拄着拐杖出来了,我登时躲到了敛云身后,玄竹老头儿横了我一眼,道:“圣夕,昨夜经卷未背完,今日早些时背完。”
我便悲愤了!
可怜兮兮的望着玄竹老头儿走远,暗想,不知对他使绊子,他会不会再责罚我。踌躇纠结了许久,还是放弃了,泱泱的要回到我院里去背诵经卷。
敛云好笑道:“圣夕不必这么苦恼,这经卷对你的法术修习是大有裨益的,你好生背诵,权当习法术了。”我只能点头,虚着步伐去了。
回到院内,径直去采华露了,打算吃个饱,再去背诵经卷,便拐了个弯溜进了敛云的院子,敛云喜花,种了不少,不像我,懒得不行。
拿出随身带来的玉罐便忙活起来,想来我的习性这样了,发可以不挽,但吃喝的家伙是不可能不随身带的,采了一会儿,我便有些急了,不知为何,偌大的花田,却不见有一滴蜜。
害得我,便只采了些花露来解饿了,虽没滋没味,但总比饿肚子强,那唤蝶衣的少女又出现了,满脸的怒容,我道:“你是来还我罐子的?”
她不理睬我,手中仍是拿着那紫玉罐,今日她穿了身红衣,很是好看,问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懵了,没听明白,但我答道:“喜欢,自然是喜欢的!”是真的,她这么可爱,我怎会不喜欢她?
“那为何,你昨日不出来与我天父说?”少女仍是紧抱紫玉罐,一脸的询问。
昨日,昨日真是痛苦啊!背了一晚上的经卷,可是我不出来说话,那是,我想说,却被敛云抢了一步,便只能被玄竹老头儿变成了一个小豆丁。
我张开,欲解释,少女却不依了,“我不管,你不去央求天父,我便让蝶儿蜂儿吃光所有的蜜,让你只能吃露水!”少女说罢,便抱着紫玉罐消失了。
我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砸吧一下没有味道的花露,回了我的院,背诵经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