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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蝶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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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竹老头儿已经等了好些时候了,想再等什么人似地,这时的他,也不再做少年样子,原本的墨发换做了白发苍苍,银冠也换成了青色竹藤,银饰月白衣换成了纯白的长袍,拄着一根老藤,装老态龙钟,时不时便佯装咳几声。
见没有人理我,我便偷偷跑去了花园中采蜜,不一会儿,便将花园的蜜采了个精光,闹的蝴蝶蜜蜂都飞舞落不了脚,我便笑看蝴蝶翩跹,忽的一个蓝色蝴蝶凭空消失,化作一个着蓝衣的扎双髻的少女,十岁左右的模样,很是可爱,我上前便要摸她可爱的双颊,她一手打掉我的手。
“好你个登徒子,采光了蜜也就罢了,还敢调戏于我。”那少女双颊气的粉红,更是可爱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可爱的少女,像我年纪这般大小的,顿时有了讨好之意。
我将紫玉罐放低在她面前,道:“你让我摸摸你的面颊好不好?这些花蜜你都拿去。”
那少女的眼睛登时放光,“真的?”
我点了点头,道:“真的。”
其实我比这少女也高不到哪儿去,我将手中的紫玉罐放入她的手中,腾出的双手抚上她的颊,暖暖的,软软的,滑滑的,我恶作剧心起,便使劲捏了下,那少女登时便叫了起来,“痛痛痛……”叫声还颇为好听,可爱,我不禁将唇凑了过去,边吹边亲吻,那少女便羞红了脸,脸颊便烫了起来。
我离了开来,道:“不痛了吧?”
那少女连头也不敢抬了。
我回望四周,才发觉,不知何时这方花园中被挤满了人,都惊讶的望着我。
我不知怎的了,只对那少女说:“蜜尽管拿走,这罐子还是要还与我的,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女这才抬起头来,脸上还有未散尽的红晕,低声道:“我是天帝最小的女儿,唤我蝶衣即可。”
我点了点头,道:“我叫圣夕,敛云是我的哥哥。”
那少女瞪大了眼眸,甚是可爱,“你便是圣夕?”似是不相信的样子,便要摸我的手臂,像是要寻找那颗痣。
旁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时玄竹老头儿被敛云扶着,挤过人群正往这儿来,正巧算上这出少女与我拉扯不清的局面。
于是,便有女仙相告:“圣夕调戏蝶衣,怕是蝶衣让天帝不饶他了。”
玄竹老头儿登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胡说,圣夕是女娃!”
敛云也点头附和,我听此言,便火大,冲上去,拽住这装老态龙钟的玄竹老头儿,便猛晃,“谁说我是女娃了,我说过许多回了,我是男孩。”急的我,松开玄竹老头儿便要解腰带,脱红衣,让大家验明正身。
玄竹老头儿急红了脸:“使不得!使不得!敛云,快!快制止她!”也不顾哪个他和她了。
红衣折腾开一半,露出半个平坦洁白的胸膛,听到女仙们的抽气声,敛云急急的帮我将红衣掩上,亦不敢直视我的身体,见女仙们都红了脸,我才肯好好的将衣物穿好,一回头,那唤做蝶衣的少女不见了,想是去找地方放置花蜜去了,我便没在意。
众女仙便散了开,又回到了前殿,前殿便传来一阵雀跃声,敛云扶着玄竹老头儿,轻声道:“想是初霁到了。”
玄竹老头儿拿眼神横我,我装作没看见,退到了他身后,看你还敢不敢说我是女娃,你说一次,我便在众人面前脱一次。
玄竹老头儿将藤杖敲得叮当响,我亦装作没听见,便看见敛云拿余光仔细瞧我,又扭过脸,做了个大大的鬼脸,那脸颊上还透着一丝红晕,我向他伸了伸舌头,这次,他该相信了罢,我的确是弟弟,不是妹妹。
敛云笑了笑,又回过头,仔细扶着玄竹老头儿。
步到前殿,才发觉为何女仙们会这般失态了,原来是年轻的天帝,驾着金光漫天的金辇,身后是驾凤辇的天后,仔细一看,天帝旁正坐着刚才那个唤蝶衣的少女,再仔细瞧瞧,她手中正捧着那个紫玉罐,想来是还罐的。
“寡人听闻,烟罗女神的子嗣找全了,便前来探看。”这天帝说话极为好听,接着又听他言:“小女说她见到了二子圣夕,对他倾心不已,不知玄竹上仙可否做个主,将二人促成,也成一段佳话。”
只见玄竹老头儿的脸都被我气红了,不敢再说我是女娃,擦着冷汗想要拒绝,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幸亏这天帝善解人意,又道:“哪个是圣夕,让寡人瞧瞧,怎会讨得蝶衣欢心的。”
我依言要站出,真真没听懂天帝刚来时说的话的意思,只知这事像是颇为棘手,看那玄竹老头儿满头大汗便知,我低头站出,便有个人先我一步站了出来,原是敛云。
敛云原本嬉笑的态度收了起来,躬身向天帝行礼,道:“天帝有所不知,圣夕年幼,家师怕他受童仆的欺辱,便将他幻化成了少年模样,是万万配不上蝶衣仙子的!”
这时玄竹老头儿拐杖一震,便将我变成了十岁小豆丁样,不及敛云的腰间高。
我甚是恼怒,深知玄竹老头儿故意将我变矮许多,又知这场合容不得我扰乱,便奋力地瞪视玄竹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