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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这位施主是……”无止大师看着林宝善说。

      “她只是位朋友,好奇来看看和尚长什么样。”

      林宝善听了,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这算什么解释!

      “呵呵,想不到五年不见,施主就交了这么有趣的朋友。”

      “五年,还有很多事情,是你想不到的。”边说着,白以戒慢慢向无止大师踱步过去,“无止,我已照约定隐居五年,不问世事。”

      无止默然地叹了口气,“想不到五年竟过得这样快。”

      “对我来说,却是度日如年。”白以戒走到无止身前停住,“说吧,他在哪里?”

      无止不作答,只是静静得看着他,面容还是一样的祥和。可是林宝善觉得很不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突然,无止两眼一抬,以迅雷之势一掌打在白以戒胸口,白色的身影飞出几米开外才摔在地上。几下抽搐后,一注鲜血从口中喷出,洒在地上,染开了一朵血花。

      林宝善大惊,一跃至白以戒身旁,大呼:“先生!先生!”她慌乱地抹去白以戒嘴边的血渍,审视他的伤。

      这一掌着实不轻,地下的人已是出气比入气多了。原本就较显苍白的脸,此时看来竟如白纸一般,毫无血色。

      宝善强迫着自己定了定神,现下先生身受重伤,面前的无止大师想来是起了杀心。这和尚武功高强,要是和他硬拼,她一个人尚且不济更何况是带了个像死人一样的大男人。

      心思百转千回间,无止又朝他们走了两步过来,却没有立刻发起第二次攻击。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神情复杂的看着白以戒。

      白以戒得空回了口气,朝一边将口中的血吐尽,然后在她宝善的帮助下挣扎着坐起来,缓了两口气,问道:“赵——赵凤鸣在哪里?”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不能让你一错再错。”

      白以戒轻声一笑,“那你何不当初就杀了我。”

      “老衲念施主年少,希望这五年能让施主放下执念。而且老衲能看出你心中存善,若能放下屠刀……”无止戛然而止,叹了口气。

      “如今……如今你怎么又想杀我了?”说话间已有些下气不接。

      “现在的赵凤鸣已经不是施主能杀得起的了。”话音刚落,便运功双掌齐发,向白以戒袭来。

      林宝善见掌风袭来,二话不说,抓起白以戒,施展轻功向墙边飞去。身后的掌风如影随形,一直追到墙边。眼见就要拍上来了,宝善一个旋身,扔出一颗烟雾弹。无止先是没想到这女娃儿有如此高的轻功,现在见她带着个人也能身轻如燕,便料定她是个武林高手。见她朝自己扔出一样东西,以为是暗器,暗叫一声不好,硬生生收了掌势避开去。

      却不料这东西打在地上,顿时烟雾四起,迷了无止的视线。宝善乘机带着白以戒飞身出墙,消失在黑夜中。

      烟雾散去,只剩下无止空立园中,四下已无人。他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喃喃道:“好轻功!”说完,抬头凝望天空,眼含痛苦之色,“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五年的闭关,看来无止心中还是清明不了。”

      ###

      宝善一路带着已经昏迷的白以戒飞奔,因为生怕那老和尚追来,愣是没喘口气。所以当她看见尘修时,几乎是扑了上去。

      尘修到了客栈放好东西后,心里有些不放心,便站到客栈门口等门。却见林宝善抱着毫无血色的白以戒自远处跑来,心下大惊,赶忙叫庙衡出来帮忙。

      他一人架着一个,拖着一个进了房。

      “公子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尘修抱着白以戒轻放到床上。

      宝善拿起桌上的茶壶,连杯子都不用,大灌了两口,才有了说话的力气,“都是无止那个老和尚,下手也太狠了。要不是我随身带着混饭吃的家伙,你今儿个就见不到你家公子了!”

      庙衡这时也进来了,看见床上昏迷的白以戒,惊呼一声:“老大!”便直冲到床前。

      “你快给公子看看,怎么昏迷不醒呢?”尘修催促庙衡。

      庙衡一手轻搭白以戒的手腕,神色凝重,又摸了摸他的胸口,眉宇间才舒缓了些。

      “还好,只是气血被震得有些翻腾。尘修,你快去我房里把银针拿来。”

      尘修听了这话也稍稍放下心来,连忙转身出了房门。

      林宝善略拧了拧眉,“怎么会?我看那老和尚功力深厚,那一掌至少使了七成功力,非死即残啊!而且看他要死不活的样子,应该很严重才对。“

      “呸!你这是在咒老大,还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告诉你,我可是神医关翔的徒弟哦!”庙衡说这话时,神色间透露着骄傲。

      林宝善听得一愣一愣的,想不到面前这个看上去还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神医关翔的门生!

      “别听他吹了。”尘修拿着一个包裹跨进屋里,“这小子就是这么爱显摆。”

      庙衡接过包裹,展开,抽出三根银针,在烛火上过了下,“怎么叫显摆呢!人家是有真才实学的!”有力地下针,穴位丝毫不差。

      “既然有你这神医在,先生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咯。”宝善宽慰一下自己。

      “当然,这伤于我是绰绰有余了。”

      庙衡继续下着针,尘修在一旁看护。宝善坐下,一手撑着头,看着白以戒安静的侧脸。渐渐视线有些模糊,先生的轮廓也有些看不清了。

      她着实是累了。即使轻功再好,扛着人,不喘气地跑这么远的路,她还是第一次。现下先生既然有庙衡顾着,她也就放心了。

      她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也不知昨晚是什么时候被抱回房的,宝善甩了甩头,让混沌的脑袋清明一些。忽而想起白以戒来,不知先生的伤怎么样了?

      宝善跳下床,套上鞋便向先生房里跑去。

      她心里有些着急白以戒的伤势,忘了敲门就一脑袋冲了进去。“嘭”一声,人已在屋内,只剩下吱呀吱呀晃悠的门,控诉着女子的暴力行为。

      屋内,白以戒已经醒了,庙衡帮他复诊。在做了许多检查后,确认他已经没有大碍了,虽然身体依然很虚弱,但可以下床行走。宝善不禁感叹,是白以戒身体恢复能力太强,还是庙衡是华佗再世?

      立在一边的尘修释然的叹了口气,眼下尽是疲倦之色。想他肯定昨夜在这里看顾了一夜。

      “白先生,那无止和尚干嘛要伤你?”宝善实在憋不住压在心里的疑问了。

      白以戒撑起身子稍稍坐起来些,才开口道:“他不是要伤我,是要杀我。”

      “你早就知道?”

      “嗯。”淡淡的一句,却让宝善莫名的来气。

      “那你还去送死!明知道那老头武功高强,就该叫尘修保护。你却好,还将他支走。有你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的么!”

      “尘修打不过他。有你在,至少还能逃命。”

      她知道他的意思。尘修武功不及无止,到时候反而两人都性命不保。宝善虽然拳脚功夫不行,好歹轻功过人,带着他,多少还有可能逃得掉。

      可她就是气啊!气他把所有事情都瞒着,气他那云淡风轻的模样,更气他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他若出事了,谁来养她?

      宝善突然发现,她可能再也回不去从前独自闯荡江湖,无拘无束的日子了。仅仅是四个月,她已有了牵绊。呵,人就是这样奇怪,一旦找到了挡风遮雨的地方,就再也离不开了。即使是间破房子也好。

      “大哥,你还真是不解风情。某人那是在关心你哦……”庙衡故意起哄,说完有若有似无的向宝善瞟了一眼。

      “嘿嘿,公子,某人昨晚可是担心你得很啊!”尘修也插上一脚。

      “你们……你们!”被说中心事的那个某人,像被开水烫了一下似的,直跳脚,“谁关心他啊!他爱死哪里死哪里,老娘才没工夫管呢!我只是担心他若是死了,还得我出钱买棺材罢了!”

      说完,她斜眼偷偷瞄着床上那人的反应。却见他嘴角习惯性地勾着一抹笑,有些了然的戏谑。
      宝善顿时感觉被这三人耍了,心里气闷,一撅嘴便不再说话。

      “宝善,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白以戒直直望着生闷气的宝善的。淡淡的安慰,让她顿时安心了不少。

      这样的感觉,就像他当初对她说的话一样,让她不自觉的就相信了。

      犹记得,他说——姑娘,除了我们,你还能依靠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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