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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

  •   泠儿坐在淅淅身边道:“睡吧,我累了,很累,明天还要找一个新的住所,我不想住在这里了。”淅淅虽然醒来但药力未过不久便又沉沉睡去,泠儿一天里看了很多未曾看过的事情,做了很多未曾做过的事情,听了太多吵杂激烈的声音,泠儿也很累了,他还想想一想白天的事情,想来想去能想起的只是一些各种神情的脸,一张张惊恐、欣喜、张狂、狂喜的脸,泠儿自觉无趣不久便像淅淅一样沉沉的睡了。
      午夜时分泠儿醒了来,他感觉有些冷,便向淅淅靠了靠,淅淅伸出臂膀抱住泠儿道:“你醒了,看你刚刚睡得那么香想不到你还会天不亮就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日上三竿呢。”说着轻轻的笑了,露出一对可爱的虎牙。泠儿看着淅淅的笑容,本来只是为了争取水氏父子而接近淅淅的,本来只是将淅淅当做工具的,却不自禁的喜欢上了淅淅的笑容,而自己的在和淅淅在一起时则会情不自禁的逗淅淅笑,现在看着淅淅的笑容,泠儿甚至忘记了昨天的事情,不久前的昨天的事情。泠儿道:“你怎么醒来了?失眠了?你不是已经逃过了高潮和结尾了吗,还有什么挂心的呢!”淅淅的笑容在一刹那间消失无踪了,她将拉了拉被子道:“就是因为我什么都没见到所以才感到不安,仿佛事情有千千万万的变化,心中想着这个结果也好那个结果也好,但究竟是哪个结果却不能确切的知道,我总是要知道哪些事情究竟是怎样的,永远逃避是不可能的,现在。”淅淅靠在泠儿的胸口,将头埋在泠儿的脖颈里说道:“告诉我到底怎样了?我喝下那我亲手煮的汤时都没敢想象还能不能醒来,也万不敢奢望你能在最后还能回到我的身边还能和我说说话。”淅淅柔柔的呼吸暖暖的扑在泠儿的脖颈中让泠儿倍感温暖,他在淅淅的耳后轻轻亲亲了思索一下道:“我心惊肉跳的过了一天,最后回到你的床上,一夜酣睡,因为想要好好看看你美丽的脸庞而早早的醒来,现在我抱着你柔软的身体享受着舒畅的睡眠后的一丝惬意。”说着泠儿脸上渐渐浮现出坏坏的笑容,淅淅的脖颈红了起来,突然淅淅的身体动了一下,小声嘟哝一句:“坏蛋。”
      泠儿累极,心无杂念的安静的睡去,卧房外一人黯然道:“没有离开就好。”人影轻轻的移进卧房,在泠儿散乱的放在地上的脏衣服中摸索一阵,在找什么东西,不过摸索一阵将两只手抽了出来什么都没拿出,他略一沉吟,极慢的将手伸进泠儿的枕下,那人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中间三四次抽出手来歇息,最终只是拿出一把白色刀鞘的直刀,它便是清风,已易了三四次主人的清风。那人轻轻拔出清风,良好材质的刀体和刀鞘轻轻的摩擦发出的特殊的声音在静静的小室里轻轻的回荡。他悄无声息的将清风举起,却迟迟没有挥刀,最后又像举刀时一样轻轻将刀放下,回刀入鞘,回手从头上摘下束发的金箍轻轻的放在泠儿凌乱的衣物上,悄悄退了出去。
      如同栗清来时一样这是一个圆月高照的夜晚,月亮在前半夜高高的悬在天上,那时泠儿正将泥土掘开抛开泥土,然后筋疲力尽的将水氏父子、诚氏父子连同自己的亲哥哥沄儿的尸体推下土坑并再次掩上泥土。后半夜月亮已经挂在半天上了,泠儿费尽最后一丝力气掩盖的泥土慢慢拱了起来,一只手从泥土里伸了出来,接着是另一只,两只手在散落着泥土的地面上撑了一下,一个人从土地中猛然钻了出来,这人在地上慢慢挪了几步,然后轰然倒地,寂静的竹林中响起急促的呼吸声,似乎有人几个世代被关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地方不曾呼吸然后被忽然放了出来得到新鲜的空气一样,这人一身白衣上沾满看泥土,宽大的腰带上绣着一对对二龙戏珠,头上的发髻已经完全松散了,只要脑袋稍稍一动那髻便显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那人的呼吸渐渐的平缓,已经恢复了力气,但他并不急着恢复作为一个直立行走的动物所应当有的正常姿势,他在地上爬了半日后才站了起来,重新掩埋了泥土,仔细的查看过四周看到没有什么破绽才松了一口气,伸手向袖中掏了掏,却什么都没有拿出。他有洁癖,他是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的主人,不过现在他连性命都不能自保,如果不是一个自己不能知道原因,现在自己或许已经像地下的四人一样此刻已向地府冥王供认什么有或无的罪状了。沄儿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竟然没有烟消云散,或许只是一个意外,诚宝太大意了,竟然只是对自己一击而已竟然没有补上三拳两脚,沄儿庆幸是这样。沄儿辨明方向向宝库方向小心的潜去。过了很久沄儿拿着清风又转了回来,他缓缓的走着,本来束着的松散发髻已经完全打开了,他的头发披在后背上,恍惚游魂一般向杨宅走去。
      清晨的阳光几经曲折才能投到泠儿二人的卧室,泠儿躺在床上,微微挪动已经被淅淅压的麻木的手臂,将淅淅更紧的抱在怀中,他以前不曾仔细的看过这里的一切,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发动了那么多士兵也不过是凿了一个山洞而已,,猛然间泠儿的眼睛停了下来,他死死的盯着地上自己一团凌乱的衣物上,那上面正是沄儿的束发金箍,泠儿猛然坐了起来,想了想又慢慢躺下,向上拉了一拉被子,再次抱紧已经惊醒的淅淅道:“没事,还睡吗?”淅淅直直的看着泠儿的眼睛道:“怎么了?”泠儿道:“有人死而复生了。”淅淅嘻嘻的笑:“什么死而复生,死了的就是死了,不会再有生,生了的就是生,没有死的事情;大清早的说这么晦气的话多不好啊。”淅淅看着泠儿的眼睛不像是泠儿在吓唬自己,便有些心慌意乱了。泠儿道:“那就是说,我以为死了的人没有死呗。”
      淅淅一惊道:“什么‘有人没有死’?”淅淅微顿小声道:“谁死了?”泠儿冷漠道:“没有什么。”淅淅见泠儿不愿回答便强做出笑容道:“起床吧,我已睡得累了,睡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泠儿悻悻道:“要说累那是我,我就没见过你动过只有我在累死累活的动,你不过是忍着不叫出声而已,有什么累的?”说着恨恨的看着淅淅,淅淅不采泠儿,轻轻向泠儿的胸口吹气,淅淅口中的气扑在泠儿的肌肤上,痒痒麻麻的让泠儿不自禁的想要用手抓挠,淅淅一直在泠儿胸口哈气直到自己有些头昏脑胀,而泠儿因为肌肤的麻痒的刺激,胸口也起了一些豆豆。淅淅吹的累了,两人平静下来各自想着心事,泠儿:“水氏父子,诚氏父子都已经亡去了,”虽然可以瞒的一时但瞒一世便不是可能做到的了,该怎么和怀中的这个女人说呢?淅淅还好说,杨沄昨日怎么会死而复生呢?或者说杨沄怎么会没有死呢?毕竟泠儿曾亲眼看到诚宝将杨家上上下下的下人全部击倒在地,在极度的痛苦的状况下渐渐渐渐断了呼吸变得僵硬,泠儿不能相信和自己从小生活到大自己无比了解的人竟然在自己料定无疑的下场里脱离了出来,泠儿自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诚宝出手时出了差错,或者诚宝根本就没有想要置沄儿于死地,虽平时不喜诚宝见到人就摆出一副娇柔的女人样子,不曾很知道诚宝的为人,但在那样事关重大的时刻,且也不容诚宝有什么思考的瞬间诚宝是不太可能感情用事对沄儿手下留情的,杨家那么多下人水清漾诚宝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难道真的有那样的巧合,在对杨沄的一击上出了差错?不会那样巧吧!泠儿在心中尴尬的笑。淅淅看到泠儿沉默不语,脸上却不时闪现无奈疑惑和莫名的微笑,心中满是疑惑:昨日到底有谁在争抢中死亡了?其实不必什么人回答有多少人死于非命,也不必有什么人告诉淅淅什么淅淅一样可以猜测出恐怕所有人都已经不能再说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只是泠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父兄能够这样轻轻易易的放过泠儿,或许泠儿已经许诺让父兄将那些财宝全部拿去了,或许就在这一夜之间那间曾经放着可以让整个大明王朝都为之疯狂的财宝的房子已经被一扫而空了,被两个和众人一样疯狂的人一夜之间搬空了,可他们能把那么多的东西放在那里呢?淅淅想或许那二人已经高兴的忘记了还有自己的存在了。淅淅虽然并不十分在意他们是不是真的忘记了自己单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忍:或许他们已经远走他乡,只怕今生不会再见。淅淅正在想象着自己的父兄不再是奴仆后做了真正的富人,或许还会买上良田千倾,成了一方的大地主。泠儿道:“淅淅,以后我们就是我们相依为命了,我们不要再有其他人在我们身边,我们不再和别人有什么接触、、、、、、”淅淅昂头看着泠儿,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泠儿忽然感到累了,是心中的累,小小年纪的泠儿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即使是董家的一天之间消失不见,也只是在那很久之后无意之间嗅到残留在墙壁的角落的血腥味,和那角落间的黑色的斑点才勾起泠儿的思绪,这种思绪的强度远没有厨房里做出的饭菜不合泠儿胃口来的强烈,泠儿见过的最血腥的场面是杨沄挥刀砍下幼蕊和另外一个陌生男人脑袋,杨沄拙劣的编导和演技让泠儿不能忍受,他明明可以将整个事情演成是诚水二人和那卑劣的管家互相争权相争而自相残杀,最后可以先做掉管家,在反过头来废掉诚水二人,又或者将三人一起做掉,全当做相争而死,而这任选其一都会比杨沄所用的,幼蕊复仇而杀死管家,姨娘要好得多。泠儿想着杨沄的作为,嗤笑他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主人,而我才是,我杨泠才是。空气很凉,很干燥,泠儿张了很长时间的眼睛感到空气的凉爽,干涩,并且有些酸痛,他闭上眼睛,觉得自己此时不仅仅是眼睛有些累了,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四肢躯体没有一处是不感到累的,没来由的他厌恶了和别人在一起的生活,似乎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有阴谋,有杀戮,有许许多多的泠儿不喜欢的事情,泠儿想逃避,想要去一个真正的世外桃源,一个只有不多的人,甚至只有自己的地方,泠儿又想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时间长了的话自己一定会寂寞的,原先泠儿还不很能下定这样的决心,现在又了淅淅,虽然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跟淅淅说明自己杀死了淅淅的父兄,也不知道淅淅知道这些之后淅淅会有什么反映,泠儿想或许淅淅不会再问起什么了,也或许淅淅并不在意父兄的去向,又有谁会关心不曾关心自己而不辞而别的人呢!听到泠儿忽然说这样一句话,淅淅皱了皱眉头,想了想感觉泠儿说的话倒不是完全不可取,现在泠儿已经一无所有了,倘或泠儿还有什么财宝的话我们去一个繁华的地方做一个逍遥的富贵人也好,只是恐怕比以前好不了太多,以前只是一个杨家的主子却也要时时察言观色,勾心斗角,挑拨过于亲密的人,拉合有间隙的人,淅淅看到过杨沄阴郁的脸,心中并不对一个驾驭者有什么兴趣,现在听到,泠儿说出这样厌世的话虽然微感惊讶却并不表示反对。淅淅道 :“你不是一直想做杨家的主人,做一个成功的领导者吗?。”泠儿道:“还有什么杨家!恐怕杨家现在就只有我和你了,这两天我看了太多我不愿看到的事情,本来只是像一个玩笑的举动,不料却生出这样的意外,我才发现又很多时候事情是不能预料的,一旦事情不能再掌握就太可怕了,就像昨日一样。”泠儿闭上嘴巴感觉舌头像纸片一样贴在自己的嘴巴里,他静静等了一会儿,等舌头在嘴中慢慢湿润,然后对淅淅道:“做些东西吃吧,我们以前可从来不曾像这样睡到日上三竿,我有些饿了,说了那么多情话也渴了。”淅淅似是还在想泠儿的话,听到泠儿这样说才赫然一笑:“正是,我也有些饿了。”说着穿衣去洗漱了。泠儿则用被子蒙了头,被子里满是身体的气息:“杨沄,杨沄,我只是想杨家更好,没想到反而毁了杨家,自己连一个寄身之处都没了。从一家之主一下变成孤家寡人,他大概恨死我了。”泠儿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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