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w-flying（生化）》班驳影子

14、26.27

　　26

　　其实小库洛处于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青春期，总喜欢想一些有的没的。
　　曹丕总有一天会被云云踹掉的，不过这小子也不是吃素的。嗯，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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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成长总是很快而很出其不意的，曹丕在通往下一个聚集地的路上认识到这个问题。

　　那是在离开上一个城市的第五天。天空下着大雨。曹丕将雨刮打到最大的速度，可是依然没办法看清道路，车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就这样走了一上午，在朦胧的雨帘里走出许多缓慢的身影。

　　“Fuck……”曹丕骂了一声，试图撞过去。

　　“有点多。”撞飞了第一个丧尸之后，赵云看着依然坚持的队伍说。

　　雨没有一点减弱的趋势，两个成年人皱着眉接受了这将是一场遭遇战的事实。这样的天气里，子弹带是没法用的，于是车顶的加特林就成为了装饰。

　　这天气，太糟糕了。刚打开车顶棚出到外面的赵云摸了一把脸想：“喂，风镜帮我扔出来。”他眯着眼，靠感觉崩掉一个丧尸。

　　一副风镜从车里被扔出来，赵云接过，发现是制式装备。“你的不方便拿，先用吧。微光开关在侧面。”车里传出曹丕的声音。

　　虽然不适应，可赵云还是戴上了风镜，从侧面摸到开关，绿色的镜片降下来，被雨水模糊的世界霎时间清爽了不少。不愧是制式装备，外面肯定还做了防水层。赵云这样想着。

　　没有加特林，冲锋枪在这样的环境里不大讨好，赵云拿的是曹丕的班式机枪。“突突突”的枪声不绝于耳，这种用着对方的枪，戴着对方的风镜的感觉真奇怪。赵云想，还不如干脆让他自己来。可又不得不承认，帝国新科技改造过的东西，着实好用。

　　“有点多，库洛出来帮下忙。”边换弹夹，赵云边招呼徒弟。

　　库洛从车里探出身子，出聚集地的时候赵云给他的配备里有两把MP5K，虽然是冲锋枪，可反正有M249在，一个照顾近处，一个专管远处，分工合作之后倒是挺合适。

　　“吱……”一个之前不知道在哪的吞噬者突然出现在曹丕的视野里。大张的嘴对着车玻璃就啃了过来。看着那满嘴腐蚀性的口水，曹丕只好立刻猛打方向盘，试图转向，车顶探出脑袋的一人手中枪一偏，一只丧尸漏了过去，而车顶的那位，直接身子一滑，双手着地才稳住，刚被漏掉的丧尸被车撞后，堪堪从他身侧滑过，半边身子挂着的掉到了车右边。

　　那挂在车上的半边身子，嘴正好停在了赵云脚边。而食物的芬芳，啥时侵占了对方那早已空空如也的大脑。

　　面前是吞噬者，脚边是丧尸的嘴，赵云双手都按在车顶上，库洛反映倒是及时，几发子弹立刻打响了吞噬者，可对方显然早有准备，大嘴一张，硬是用强悍的唾液腐蚀掉了子弹，只在口腔壁上留下几个弹痕。“吱吱吱吱……”那东西发出一阵如老鼠般的怪笑，继续和那只普通丧尸一起围攻赵云。而车上的最后一个战斗力，现在必须不断前进。硬拼不可取，最终目的还是离开。

　　两边夹击之下，躲避都成了问题。突然普通丧尸的身体以腰部为着力点，向车外飞去，车里传出小姑娘的一声尖叫和物体的碰撞声。曹丕转头，发现后座车窗开着，小姑娘抱着库洛的另一把MP5K，虽然发着抖，可还是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一边的威胁得到了解除，赵云双手依旧抓着枪，在车顶一撑，腰部用力，双腿甩了出去，鞋尖“刷”的弹出三寸长的刀尖，竟是克服了吞噬者口水的腐蚀力，直接将那个脑袋切成了两半。而随着惯性，脑袋里露出的那枚魔晶，正好落进了打开的天窗里。

　　“原来天上不止下雨，还下魔晶。”一直都在心疼被雨淋湿的坐垫的曹丕被魔晶砸了个正着。

　　“收好。”袭击者赵云端起枪继续攻击，语调里满满的血性压得曹丕不敢忤逆。而库洛，他在攻击吞噬者无效后就知道自己选错了目标，虽然赵云一直都说经验是慢慢来的，谁都不是一出生就会跑，可他总觉得，自己的判断失误差点害死了自己的老师。这孩子终于深刻的体会到战场上容不得一点失误这句话的杀伤力。

　　“谢谢你，小北。”他小声对车里的姑娘说。而姑娘一脸紧张的收割着被车上两人一漏的丧尸，身体僵硬，根本没听到他的话。

　　赵云闲暇时拿一个弹夹敲了敲库洛的头，后者看着自己的老师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润表情，心中的后怕反而更加明显起来。

　　我将背负这个罪恶感一辈子。他这样想。

　　“你想多了。”收好魔晶的曹丕看都不看就知道这孩子又钻了牛角尖：“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不过两个丧尸，难不住他。”

　　赵云点头表示的确如此。对于库洛常常为难自己的习惯，只能说这孩子依然没有学会信任和依靠队友：“队友的存在就是用来填补你的漏洞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完美。”他这么说。

　　而事实上，赵云觉得，从和曹丕在一起开始，他渐渐的改变了许多习惯，若是以前，他甚至不会让任何一只丧尸近身。

　　我开始松懈了。他想，这样不好，但还不是离开他的时候。这位自由猎尸人用M249挡住脸，露出一个耻笑。

　　枪声依旧密集的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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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叔就是对曹丕那破孩子松懈了= =于是决定回头是岸。
　　小姑娘主要是作为某件事情的催化剂而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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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雨一直到战斗结束都没有停下来。往前开才发现，公路护栏缺失了一部分，曹丕还饶有兴趣的将车靠近观察了一会，发现切口和已经找不到的护栏绝对不是丧尸的手笔。

　　“这么说，其实是偷去卖废铁了？”赵云边整理被雨水打湿的座椅边说。

　　“卖废铁？那值几个钱。”曹二少适时的表现了作为一个有钱人的优越感。

　　“对，对你而言当然不要几个钱。”赵云手上动作不停，也没有反驳他什么，可曹丕就是从对方的话里听出了讽刺。

　　赵云收拾好座椅，将抹布扔给后座的库洛收好。小姑娘还没有回过神来，一直抱着mp5k不松手，目光还呆滞着。看起来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也是，不管哪个女孩子，在这么大的时候，都应该是穿着漂亮的裙子，被父母带到各种地方炫耀的明珠，而不是这样抱着冲锋枪坐在陌生人的车后座瑟瑟发抖。每每看到这些孩子，赵云就更加讨厌这个时代。

　　然而，人是没有办法选择生活的环境的，他们能做的，只有一直一直去适应而已。

　　走出云雨区的时候也远远的看到了小型聚集地的影子，曹丕看了看GPS，确认没有这个聚集地的信息之后准备等到达了做一个记录。

　　这是他工作的一部分，事实上，夜莺比起帝国最大的优势就是资源共享，每一个加入夜莺的人都可以在那里寻找资料，而他们要做的，也仅仅是充实那个资料库而已。

　　曹丕蹭很好奇，究竟夜莺是如何克制人有关不劳而获的劣根性的，然而所有夜莺的成员都只是故作神秘的给他一个“你也加入就知道了”的答案。没错，任何人都可以加入夜莺，哪怕你是帝国军官。只是多数帝国人都有一种优越感在作怪，夜莺依旧是自由猎尸人的天下。

　　事实上大多数自由猎尸人都是势利者。他们的确讨厌帝国，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们从帝国的人那里得到好处。例如曹丕的车之于赵云。

　　雨声渐渐小下去，小北紧绷的神经似乎也随之缓和，终于靠着椅子睡了过去。一直到车停在聚集地的铁丝网外也没有醒过来。

　　“防护网。”下车后曹丕对赵云笑的很欠扁。

　　不知道是不是曹丕的原因，赵云觉得面前绿色的金属网十分刺眼。“这也是为了生存。”他只能这样说。

　　“不过这也说明这个聚集地有人可以从高速旁的那些丧尸手中夺回一些东西。”

　　“嗯，他们夺回的东西害得我们九死一生。”曹丕说。

　　赵云心想虽然看起来艰难，可那一战的真相曹丕一定清楚，凭借他们两个的实力，不说抬手间灰飞烟灭，游刃有余这个词还是可以用的。会叫库洛出来，就说明这只是一次训练，小姑娘是个意外。当然，这不能告诉孩子们。

　　“你们身为强者，难道让给我们一些防护网也不可以吗！”显然，曹丕的话惹到了本土居民，因为车声而汇集到聚集地门口的人中传出这样的声音。

　　“凭什么？”曹丕皱眉。他从来不喜欢这种将自己放置于弱处，然后寻求帮助的人。

　　赵云拉了拉曹丕的衣摆制止了他还想说下去的话，后者啧了一声靠在了车上。这里交给你了。他的身体传达出这样的意思。

　　“抱歉。”赵云如是开场，“我们是路过的猎尸人，想在这里休息一晚。”

　　“我记得你。”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大妈，女人的脸上已经产生了皱纹，可笑起来很温和，“你以前也来过这里。”

　　“没错，齐女士您好，感谢您还记得我。”赵云礼貌的回答。

　　“上次你也是这样，我已经说了，和其他人一样叫我齐妈就好。”女人眯着眼笑着，她在这个聚集地似乎地位很高，旁边的人都对她表达出了尊敬。

　　果然，每一个文明的原始时期都是母系社会。曹丕靠着车胡思乱想着的时候赵云已经与对方交流结束，回来告诉他把车开进去。他从善如流的拉开车门，跳上了驾驶座。

　　齐妈将四人安排在她自己的房子里，她住的地方是个两层的小楼，二楼一直都用来收留路过的人们。赵云抱着还没有醒来的小北，和另两人一起进了一间房间。

　　“这里真糟糕。”只有自己人的时候，曹丕毫不掩饰的表达了自己的厌恶。

　　“只不过整理一下，住几天就上路的地方，你挑剔什么。”赵云说。

　　曹丕撇撇嘴，他觉得这里很压抑，空气，人，建筑，什么都让他觉得不舒服。他的感觉一向灵敏，这里绝对不是一个适合居住的地方。那么那些人又为什么留下？为什么不去其他地方？难道，仅仅是因为无法到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