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w-flying（生化）》班驳影子

13、24.25

　　小姑娘是在夜里醒来的。楼道里极缓慢的脚步声和偶尔吹过的风的声音混在一起，着实有些恐怖，小姑娘一醒来就抱紧自己的身子，努力往墙角缩。

　　“你醒了？”库洛蹲下来，对她说。两个大人站在一边，这种时候，同龄人更适合交流。

　　“啊……”小姑娘想说话，可由于喉咙过于干涸，发音满是嘶哑。

　　库洛回头看着两个成年人，带着恳求的开口：“曹大哥？”

　　“啧，师徒两都使唤我是吧。”曹丕去厨房翻出一个干净的杯子，掏出自己的水壶倒进水，递给库洛。

　　“谢谢。”少年毫不犹豫的表达感谢。

　　女孩看着被库洛放在手里的水杯，犹豫了一会，小小的抿了一口，接着就咕噜咕噜的全喝了下去。喝完还露出一副渴望的表情望着三个男人。

　　曹丕看着自己的水壶一脸纠结。

　　“别这样，车上还有水。”赵云过来，手指在曹丕手背上轻轻一划，曹丕立刻松手，水壶也就落到了赵云手里。为了照顾曹丕偶尔表现出来的洁癖和占有欲，他还是将水倒进了杯子里。

　　“车上还有水，你怎么不用自己的。”曹丕揉着手继续纠结。

　　“反正你都拿出来了。”赵云边轻轻拍着喝急了水杯呛到的小姑娘的背边回答他。

　　“啧。她怎么样？”曹丕问。

　　赵云示意女孩抬头，看了看对方的面色和瞳孔，又拿了会脉才说：“没事了。”

　　“谢谢。”女孩喝完了水，将杯子递回来。

　　“不用谢。”赵云接过杯子，站起身，示意曹丕出来。

　　两人来到客厅，确定房间里两个孩子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才开始谈话。

　　“我们得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赵云说。

　　“那是自然，不过，据我知道，这个城市已经很久没有找到幸存者了。”曹丕说。

　　“搜救本来就不系统，当初太多的城市被直接封锁，幸存者全部放弃，你又不是不知道。政府总能找出这样那样的理由。”赵云说。

　　“帝国和政府不一样的，只要那不是丧尸，我们都会收容。”曹丕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

　　“我确认她不是。”赵云斩钉截铁的说。

　　“啊，当然不是，我只是对她能活这么久感到好奇。”曹丕眯着眼，眼神锐利起来。

　　“……或许是食物和水源比较多，你也看到了，几箱矿泉水的瓶子。”赵云想了想说。

　　“我更在意的是食物，究竟怎样的食物……”曹丕勾着嘴角笑。

　　“不管怎样，只要还有体温心跳，只要还有思想，她就是人类。”赵云压低了声线，语气里带着压迫感。

　　“好吧，随你。不过我还是要说，你这是伪善。”曹丕说完就转身往房间走，徒留赵云一人站在客厅里。

　　“就算是伪善，我也不愿意再见到人类死去了。”身后传来赵云轻声的自言自语。这是软弱啊。曹丕在心里如是想着。

　　“她说她叫小北。”库洛见两人进来，立刻跑来报告侦查成果。“的确以前是和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可是后来只有她和妈妈活下来了。”

　　“小伙子不错，对方都交代了啊，果然，帅小伙对小姑娘杀伤力就是大。”曹丕调笑着。

　　“姓什么呢？还有，她妈妈去哪了呢？”赵云问。

　　“她不想说。”库洛低头，他知道，这样的情报，是不足以让赵云满意的。

　　“……”赵云沉默了一会，拍拍库洛的肩膀说：“算了，不重要的。”

　　“咦？”库洛的目光随着向小北走去的赵云转动，带着不解。

　　“因为不会有太大关系啊，所以不重要的。”曹丕小声告诉他。

　　为什么？库洛觉得自己还是不理解。

　　“小北是吗？”赵云蹲在女孩面前。

　　“是的。”

　　“你站的起来吗？”赵云问。

　　小姑娘努力了几下，靠着墙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很好，你是个坚强的孩子。”赵云摸摸她的脑袋以示鼓励。“我们要带你离开这个城市，可以吗？”

　　听到赵云的话，小北猛的抬起了头：“可是妈妈……”

　　“你妈妈在哪？”赵云问到这个问题，小北立刻露出了惊恐与不安的眼神：“我……我不知道…………”

　　“好了，只要还活着，总能遇到的。”赵云安慰她。

　　女孩瞪着眼看他，什么都没有回答。

　　“好了，现在我们需要给你找点吃的。”赵云笑了。

　　25
　　曹丕不喜欢那个姑娘，因为他觉得对方超越了他认为的人类底线。而赵云并不觉得，因为他知道，为了活下去，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这是富二代和赤贫线上奋斗过的人的区别。
　　占有欲，他对所有打上自己标签的东西都有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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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带着一个孩子，离开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劳苦大众曹丕将小北背在背上，赵云照应着库洛，四人离开这座城市，回到车上。

　　“绕城继续向北吗？”曹丕问。

　　赵云掏出地图展开，指给他看：“我来的时候在这里遇到一个小型聚集地，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整一下再上路。”

　　“这丫头，你准备怎么办？”曹丕拿拇指比后座的姑娘。说实话，他有点担心赵云是不是想带她回去s01。

　　“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安置她吧。”赵云收起地图说。这一路不会太平，带着一个毫无战斗力的小姑娘，对双方都不好。

　　“没问题，那么这段路，谁负责她？”曹丕回避了赵云看过来的目光，我已经背了她一个城市了，别想再给我添麻烦。他这样想着。

　　“库洛，做的到吗？”赵云于是问。

　　“我会尽力的。”话不说满，是这孩子在逃亡中学会的一件事。

　　四人的越野车继续在公路上前进，这次没有了前面的车开路，曹丕体验了许多次马路杀手的感觉。小北一直很安静，只有在车外有丧尸靠近的时候才会往库洛的方向瑟缩一下，而库洛也很尽职的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曹丕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些，吹了个口哨，结果被赵云瞪了一眼。

　　“怎么，你徒弟交上小女朋友了，你孤家寡人不高兴？”曹丕嬉笑着说：“这车上就四人，要不我两也凑合下？”

　　“如果你真的饥渴成这样，车外到处都是衣衫不整积极投怀送抱的姑娘。”赵云指窗外。公路的栏杆里伸出不少手，拼命的往里够。那都是听到车的声音出来的丧尸。

　　“……”曹丕转回视线，认真的说：“我不知道是该说你的审美有问题还是该说你居然认为那些姑娘和你一个档次。”

　　还不等赵云回答，曹丕就继续说：“虽然你是散户，可到底也是个美人，自降身份可不好。”

　　“不，我觉得，本质上的问题是，外面那些姑娘更加愿意配合你。”赵云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的库洛，低声说：“别带坏小孩子。”

　　“怎么会，十多岁的人了。该懂了。”曹丕继续没个正型，似乎队伍里有了个姑娘他就不安分起来：“这年头，谁也不知道明天怎样，及时行乐才对啊。”

　　“别带坏小孩子。”赵云重复了一遍，曹丕看了眼抵在腰上的沙鹰，终于闭嘴。

　　“我说，收起来吧，会出车祸的。”过了十多分钟曹丕见赵云丝毫没有收起武器的征兆，终于开口说。

　　“哦？这就是帝国军官的素质？被枪比着就不会开车了？”赵云讽刺。

　　“我知道，你一直想把我踹下去然后开走这辆车。你们这些散户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我们通常只会在找不到物主的情况下不告而取。”

　　“这么说你们是贼？”

　　“不，黑夜取物方为贼，白日，最多算是拿而已。”赵云收起枪回答他。

　　“这么说，我的车是安全的？”

　　“……”

　　“什么意思？”

　　“找个你不在的时候……”赵云用手撑着下颚，盯着窗外坚持不懈的丧尸，仿佛他们都长出了新肉。

　　曹丕没有听到赵云后面的话，却觉得这个风太大我听不清配合上对方的实力实在有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