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此刻(HP）》加贝尔

73、Chapter seventy-three.

　　“嘘。”丹停下来，转身看着凯瑟琳，伸出手指制止了她的话。
　　凯瑟琳紧张地屏息，听见原本鸟叫虫鸣的草地突然安静下来，隐隐地传来沉闷的脚步声。连光线都好像变得阴森起来。
　　“梅林，你觉得会是什么？”丹低声笑道。
　　“你怎么还能笑！”凯瑟琳惊讶地抬头看了一眼，握着魔杖的手指都在颤抖。
　　“因为是我在你身边。”丹收敛笑容，转头望着凯瑟琳。
　　凯瑟琳张了张口，然而丹却转过了目光。脚下的土地晃动起来，隐隐地感觉到热浪，透过树林的缝隙，他们看到危险的猫科动物，全身好像染满了暗色的火焰，随着它的步伐，经过的树木都在慢慢枯萎成为粉末，它的身后是一品彩色的沙漠。
　　“梅林，不……”凯瑟琳说。丹后退几步，拿出魔杖握在手里，紧紧地咬着嘴唇，但是把凯瑟琳牢牢挡住。
　　*
　　罗恩在昏昏欲睡里突然被惊醒，发现人们惊叫着围了上来，尤其是凯瑟琳和丹的父母甚至开始尖声哭泣。
　　幻境的入口发出光芒，隐隐地显出影像，在慢慢清晰起来的图画中，凯瑟琳和丹紧紧靠在一起，惊恐地望着前方。而一步一步朝着他们逼近的，居然是只出现在古老的神话里的死亡之狮。哈利张了张口想安慰惊惶的父母，但是连自己也僵硬在原地。
　　赫敏咬着嘴唇，死死盯着正面无表情望着丹和凯瑟琳的狮子，它好像正悠闲地用爪子划了划脚下的沙土。而罗恩呆愣在那里，好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哈利忍不住转过头去看马尔福夫妇，他们抬着头透过人群也在朝幻境入口的方向展望，稍稍皱着眉，然而看不清具体的情绪。而德拉克马尔福在他转头的时候有感应一般稍稍侧过视线和他目光相对。
　　*
　　斯科皮看着非利亚的指缝里淌过清凌凌的溪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色宁静，带一点淡漠，又带一点温顺。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把少年落下的几绺栗色的刘海抹到一旁。非利亚有些惊讶地转过头看他，略微扬起眉。
　　“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斯科皮掩饰地问。 非利亚笑起来，垂下眼帘，睫毛遮住银蓝色的瞳仁，唇线漂亮，鼻梁秀挺。
　　该死。斯科皮想，他怎么这么该死的好看。
　　“还没有轮到我们。”非利亚说，看上去有一点认真地解释，“如果要开始了，我们会知道的。”
　　“是吗？”斯科皮心不在焉地问，伸手拿过非利亚指间把玩的木杯，查看上面古老的木纹，“其实这杯子看上去还不错，你知道是用什么木头做的吗？”
　　他把杯子浸到溪水里，溪水的清凉一下子浸染了皮肤。
　　非利亚望着他。斯科皮突然想到什么，把杯子从小溪里拿出来，低头望着杯子里满满的清澈的溪水。 非利亚看着斯科皮捏着木杯的杯脚，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
　　“你渴吗？”斯莱特林的少年低声问，抬起蓝灰色的眼睛望着他，神色里带一点微的复杂。
　　非利亚伸手接过杯子，在手里转了一圈，抬起头望着斯科皮。
　　金发的男孩转过目光，视线落向遥远的地平线。
　　非利亚低头慢慢地饮尽杯子里的溪水，抬起头对上斯科皮的目光，隐隐地看到对方瞳孔里满溢出来的柔软明亮，稍稍地抿了抿嘴唇。
　　非利亚抓过视线望着手里的木杯，稍稍地扬起笑容。
　　“圣杯的传说里写道，在圣杯里饮过同一杯水的情侣，会彼此相爱直到生命的尽头。”斯科皮听到非利亚低声说，声线里略带柔和的笑意，“你听说过吗？”
　　“好像没有。”斯科皮生硬地说，“不过这不是圣杯，我们也不是什么情侣。” 非利亚转了转手里的木杯，稍稍侧过目光，并没有说什么。
　　斯科皮抬起头，看到对方视线里一闪而过的浅笑，以及再抬起目光望向地平线的时候，眼底里好像是沉淀了千年的苍蓝。
　　“波特……”斯科皮张了张口，喉咙里好像有什么突然卡住，声音一下子变得沙哑。那少年回过头来，静静地望着他。
　　*
　　“丹！”凯瑟琳跪下来摇晃男孩的肩膀，男孩身体僵硬并无反应，手指紧紧抓着魔杖，指节已经隐隐泛白，眼皮底下一双眼睛疯狂转动，但是却没有丝毫动作。
　　凯瑟琳忍不住眼睛发涩落下泪水，但是惊慌得顾不上认真哭泣，拖着男孩后退几步，抬头望着站在十几米远，低头面无表情望着他们的死亡之狮。脑子里疯狂地搜索着关于这危险生物的传说。
　　狮子朝他们走近一步。凯瑟琳看着身旁的土地以及花草树木化为一粒粒干涩的沙粒，抓着怀中男孩的手指颤抖，魔杖早已落到脚边。手腕上表皮开始缺水脱落，关节开始变得僵硬。
　　“梅林，救救我们！”凯瑟琳咬着嘴唇。
　　*
　　“死亡之狮经过的地方，所有的生物都被沙石化。”赫敏颤抖地说，“梅林啊，他们怎么会遇到死亡之狮？”
　　哈利吸了一口气，抬起抓握得有些僵硬的手指揉了揉脸。
　　“阿不思，不知道阿不思他们怎么样了！”金妮轻声说，“他们遇到的会是什么？”
　　“圣杯……也太他妈的狠了。”罗恩喃喃地道。
　　丹和凯瑟琳的父母早已经跌在地上，近乎绝望地凝视着图像里的男孩女孩。
　　画面被突然拉近，男孩子的嘴唇突然动了动。
　　“凯瑟琳，不要放弃……”丹布朗低沉的、有些破碎的沙哑的声音透过图像传了出来。他的手臂甚至费力地抬了抬，碰了碰女孩的胳膊。
　　*
　　“丹！”凯瑟琳睁大了眼睛，眨去泪水盯着男孩的面孔。
　　“不要放弃……”男孩说，“它的身体不是由……组成……我们的魔法……魔法对它没有攻击作用，它的唯一、唯一……释放魔法的地方……同样的方法才能……”
　　“你在说什么……”凯瑟琳低声哭道，“丹，你怎么样了？”
　　猫科动物稍微侧了侧头，往前又走了一步。
　　“梅林啊，丹！我该怎么办！”凯瑟琳尖叫道。
　　丹布朗睁开了眼睛，直直地望向死亡之狮的双眼。与此同时他的身体迅速地石化，几乎听得见身体凝结的声音。
　　凯瑟琳痛哭起来，紧紧地抱紧了男孩的身体。
　　“不！”
　　就在这时死亡之狮突然咆哮起来，第一次露出了表情，隐隐看得出是愤怒。
　　凯瑟琳突然明白了。
　　*
　　“梅林，他们在干什么！”罗恩说。
　　他们看到女孩轻轻遮住男孩的双眼，抬起头接住了狮子的目光。
　　“她在传递魔法力，”赫敏说，“她在把身体里的魔力通过眼睛释放出来，和死亡之狮对抗。”她的声音颤抖不稳，脸颊发红，紧紧咬着嘴唇。
　　人们都屏着呼吸。女孩的身体在迅速石化，甚至开始出现裂痕。
　　猫科动物仰起头，朝天吼叫了一声，然后别过身体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随着它的脚步，石化停止，树木生根，重新发芽。
　　两个巫师的身体开始慢慢褪去死皮、几乎听得见细胞鲜淋淋展开来的声音。丹布朗动了动。 “你还好吗，凯瑟琳？”
　　“没事了，它走了。”女孩说，泪水落在男孩的头发上。枯萎的发丝一下子又变得柔软。人们安静着，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图像慢慢淡去，又恢复了平静，除了隐约的山地，什么也看不清了。
　　*
　　“这是什么？”丹从凯瑟琳的怀中站起来，望向她的身后。
　　凯瑟琳的身后出现了一条清澈的溪流，大小的石子摆成不同的形状。
　　凯瑟琳转过头，看到静静立在溪水对岸不远处的地方，葱翠的树墩上的、正闪着温柔的银色光芒的高脚杯，是一个银质的杯子，镶嵌着光芒夺目的宝石。
　　“甜蜜的梅林，”凯瑟琳屏息说，“这是圣杯。”
　　“你做到了。”丹温柔地说，低头望着凯瑟琳。
　　“我们做到了。”凯瑟琳转过盯着杯子的视线，对上丹的目光。
　　丹笑起来。
　　“是的，”他重复道，“我们。”
　　凯瑟琳露出笑容，突然闭上眼睛尖叫一声，跑到丹的身旁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
　　*
　　“梅林，那是什么声音？”阿不思问。
　　哈里斯扬了扬眉。
　　从他们走来的草地上传来石头相碰般咯吱的声音。
　　“我不知道。”他承认道。
　　他们转过头，看到森林上空的光线隐约变化，好像隐隐看到一整块的石子从天际突然出现。 “陨、陨石吗？”阿不思问。
　　但是等不到哈里斯回答了，紧接着他们看到圆圆的石头下面露出的、不短不长，但好像是脖颈的东西。
　　“应该是一个卵石巨人。”哈里斯低声说。
　　阿不思沉默了，咬住了嘴唇。
　　*
　　入口的光帘突然明亮，金妮尖叫一声扑上去。
　　赫敏吸了一口冷气。
　　在隐隐清晰起来的画面中，他们看到踩碎了森林，几乎遮蔽了半个天空的巨大石块。
　　“梅林！”罗恩瞪大了眼睛，“好大的块头！阿不思还没有他的小拇指那么大！赫敏，传说中卵石巨人有小拇指吗？”
　　赫敏没有回答他。
　　金妮仅仅地抓着哈利的胳膊，几乎抠出了血印。哈利望着两个警惕地后退的，看上去极其渺小的年轻巫师，忍不住握紧了手指。
　　不知道什么时候马尔福夫妇走上前来，此刻正站在前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身旁，德拉科恰好站在哈利稍稍侧后的地方。
　　“没用的，”德拉科说，“巨人再走两步就能把他们踩碎。”
　　哈利愤怒地回过头，德拉科对上他的目光。
　　“混蛋！”哈利说，“他们不会想办法吗，你以为他们是你啊！胆小的斯莱特林！”
　　德拉科挑了挑唇角。
　　“没脑子的格兰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