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
吃过夜宵洗完澡也已经挺晚了，高朗坚持早早的关了灯看恐怖片，把声音调得左邻右里都听得到，两个人肩并肩躺在大床上，荧幕上蓝绿色调的幽幽冷光映得两人脸色阴晴不定。
又一个挂着眼珠拖着舌头的非人类伴着吓人的音效忽然出现，两个男人同时一缩，盖在薄薄夏凉被下的两只手无意中触碰，不知是谁起的头，一放一收就是十指交缠。
高朗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飞快，一下一下。两只眼睛愣愣的盯着电视但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忽然耳朵捕捉到一句话：“小枫，要是我有事瞒着你，你会不会离开我？”
大脑转了半晌，才发现这句话是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高朗心头立刻漫上后悔的情绪，但是说出去的话收不回，只能咬着嘴唇等着林枫染的回答。
林枫染从诡异的音乐中听见这么一句话，愣了一下，掌心里的手慢慢变凉，汗津津的。林枫染在黯淡的光芒里浅浅的苦笑了一下，轻轻握了握那只手，压低了声音说：“不会。”
高朗一下子坐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整张脸都在阴影里，可是让林枫染有种错觉，好像他每一寸肌肤都在发光。“真的？”
林枫染垂下眼帘，半晌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高朗重新躺回他身边，忽然又不安的坐起来，又问了一遍是不是真的，林枫染隔了更长的时间才再次点头。高朗满心的喜悦渐渐冷却，静静的躺下来，一双眼睛呆呆的瞪着电视，轻轻的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有一些让别人认为很……很奇怪的地方，你会不会离开？”
林枫染好像整个人都被电视里那只长相诡异的怪物吸引住了，看都没看他一眼，许久之后，等到那只怪物终于被凭空跳出来的男主角一棍子打闷之后才轻不可闻的说了一声不会。
高朗把脸撇到一边，忽然有一种冲动，想把一切都告诉他，来换取林枫染瞒着他的事实。但是这个想法也仅仅是一闪而过，高朗抬起一只手掩住眼睛。
沉默蔓延。直到职员表都打出来了，高朗才僵硬的爬出来取出光碟，放到一边的盒子里收好，钻回被子里背对着林枫染睡下，一句话都没有说。林枫染伸手揽住他的肩摇了摇，这是求欢的暗示，可是一向顺从的高朗却不理他，兀自把脸埋进枕头里。
林枫染好像要证明似的撑起半个身子，悬在高朗上方努力想看清他，见他还是一动不动，轻轻叹了口气，低下身体抱住他，沉声说：“志强，我不会离开的。一定不会。”
高朗反手握住他横在自己胸前的手，就着这样别扭的姿势闭上了眼。林枫染也不再有什么动作，也跟着缓缓睡去。
第二天高朗罕见的起晚了，睁眼的时候林枫染已经出去了，床头柜上留着一张纸条，显然是从哪张报纸边沿上撕下的一小条灰色毛边纸上写着一行俊挺的小字：
志强，我今天单位有事，中午不回家吃饭了。你自己记得要好好吃饭。
高朗瞪着那张纸条半天才想起来自己今天只有下午一点半到三点半一个班，把纸条随手一揉就投进字纸篓。一会儿忽然从床上跳起来，冲到床头的字纸篓旁把纸团捡出来，仔细抚平了夹进自己的日记本里，像个傻瓜一样抱着日记本发了一会儿呆。
走出房门，高朗很惊讶的发现餐桌上居然放着几个碗碟，里面是几样早点。高朗想起那个烧个水都能把水壶烧穿的男人，心里一热，脸不洗牙不刷就坐到餐桌放边，端起碗一口一口吃，把那两个人吃都有的多的早点一点一点吃进肚子里，每一口都细细嚼慢慢咽，如品珍馐。
挺着滚圆的肚子，高朗暗自叹了口气，拍拍肚子站起来洗漱，觉得自己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必须马上做，一点都不能耽搁。这么想着，高朗就坐不住了，打电话请了假，钻进卧室里，打开最靠近墙壁的那一个总是锁着的衣橱。
木门一开，里面就露出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都是轻薄飘逸的料子。这是高朗不为人知的爱好，多少年来仔细隐藏着的秘密。
高朗把里面的女装一件一件取出来，挑出一件淡紫色的丝绸长裙穿上，拿出粉盒涂涂画画的，比往常在马克时淡得多。老实说，这样一个大男人化淡妆反而更难看，还不如画得面目全非的好。
穿上金色的高跟鞋，在脖子上系上一条丝巾，戴上栗色的大波浪假发，对着穿衣镜轻轻的笑了笑。
高朗把每一件衣服都穿过一遍，在镜子里静静的欣赏自己其实称不上好看的影像，当他穿完最后一件衣服已经过去了好几个钟头。高朗把所有衣服一件一件叠好放进一个大收纳袋里，搬到玄关里。
高朗坐到窗台上，背对着穿进玻璃的阳光，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阿朗？”那一头李明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高朗沉默了几秒钟，轻轻的说：“明晓，今天有空么？”
“有啊今天就一个预约来做根管的，已经完事了。怎么了？”
“陪我去买衣服。”
“啊？你今天没工作？”
“我请假了。”
李明晓一头雾水。这个小子向来分得清，因私废公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听他的声音，李明晓直觉还是不要问太多好了，一把推开又要往自己身上贴的Joe，对着电话道：“好了好了，马上出来。老地方？”
高朗听见那一边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隐约又有什么不熟悉的语言夹杂在内，果断的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