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的尾巴][夏灰]冰海深处》天狩

18、唤醒

　　早上醒来之后，我狼吞虎咽地吃早饭时想起来昨天不明不白的收尾，于是问灰昨天我都做什么了。他眉毛一挑，说什么都没做，睡得像死猪一样。听到他这么说，我呼了口气，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失望还是轻快。他问我是不是什么都不记得，我没有完全说实话，只告诉他刚喝完那杯麦酒就没有意识了，直到今天早上根本不清楚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语气揶揄着说“我告诉过你你一点酒都不能沾吧，今天就乖乖待在家好了。”我嘴里塞满了东西想要抗议也只能用眼神表达，可是灰已经侧过身，眼睛望着窗外。我看着他被阳光笼上薄金色的侧脸。他的眼神显得很朦胧，好像想起来昨天的事情，嘴角轻柔地弯起来，在静静地笑。我对着他哭让他这么开心吗……怪人。

　　了解到自己真的完全不能喝酒之后，我又想证实一下电影是否会对我有神奇的催眠效果。两个人走到离家最近的电影院，灰挑了现在最流行的动作类电影。我坐到电影院里面，身体陷在软绵绵的座椅中，银幕还在放广告我就开始昏昏欲睡。而电影刚放了5分钟，我就感觉自己再也撑不住了，于是闭上眼睛，头向后仰靠在椅背上。耳朵旁边传来灰的轻笑声，然后我感觉到一只手臂拉过我的脖子，然后脑袋撞上肩膀硬邦邦的骨头。鼻子里灌入他的气味，不知道为什么给了我“有些凉”的印象。他薄薄的肩骨硌的我很疼，忍不住在心底发牢骚，灰有这么瘦吗？但是我也不想为了让自己更舒服一点变换位置。因为现在的灰，表现出一种从来不在我面前表露的直率。我珍惜这样来之不易的直率。

　　睡醒的时候人们已经开始纷纷离场，我打了个呵欠问灰电影都讲些什么，他只是说“一群人在打架，其实没什么好看的”而已，看来他也没有很尽兴。阳光射的人睁不开眼，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干脆拉着灰在狭窄幽深的街巷里乱穿。偶尔回头看看他，我突然发现他的表情有些紧张，眼神也很不自在。刚想问他怎么了，就听到了背后一声“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跑到我们的地盘上。”还有一群人渐近的脚步声。

　　我转过身，看到了一群穿着各式各样破烂衣服的人，一个个都挂着凶狠异常但是十分滑稽的表情，还拿着棍子砖头等奇怪的武器，大摇大摆（虽然在这种小巷里根本没办法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因为巷子很窄，所以我只能站在灰的身后，越过他的肩头观察着这帮人。大概是一般的小混混或者流氓之类，闲的没事干来找茬吧……一般遇到这种状况，拔脚开溜才是上上之策吧，可是我却定在地上根本不想动。感觉到血液在血管里冲撞，我想我根本就是希望和他们打一架。

　　领头的是个个子很高，绑着头巾，但是看上去看着年龄不大，满脸青春痘的人。他眯着眼睛看了看灰，吐了口唾沫说，“你这家伙的眼神真让我不爽。还有你后面那个，那是什么发色？粉红色？”我知道越弱的人越喜欢用语言来压迫别人，所以并没把他放在心上。可是没想到下一秒那家伙抡起棍子，劈头就打了下来。灰好像也吃了一惊，反射性地用手臂去挡。然后我听到了一声闷响，还有灰疼得倒吸冷气的声音。我看到灰握住手臂，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了下来。仔细一看，这群混蛋……竟然在木棍上装了铁钉！

　　我听到脑子里猛地炸了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冲上前去，右手横过把灰推到后面，左手就冲着那个头巾男的鼻梁狠揍了下去。他惨叫一声捂住了脸，我想刚才那一拳大概把他的脸打凹了。然后提起膝盖照着他□□就是一顶，他发出了更尖锐的惨叫，捂住要害弯下了腰，我捡起他的木棍回抡过去被他躲开了。我还想再教训教训他，可他身后的混混早炸开了锅，一个个扑上前来。他们的动作在我眼里慢的简直像老太太打太极拳。在这种小巷子里一个人比一群人要有利的多，总之等我冷静下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像一滩烂泥一样挤在巷子里。

　　这时候我才想到灰，赶紧跑过去看他的伤势。他靠在墙上疼的微喘，已经用衣服绑住了胳膊来止血，但是因为铁钉的缘故，那些伤口都撕裂得很厉害，还好铁钉只装了三四个，否则现在在我面前的将是鲜血淋漓的画面。他脸色有些发白，我拉着他立刻离开了那里，想打辆出租车去医院，被他拦住了，说要回家。我只好带他回家，还有些害怕到家之前他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过去。我找出药箱帮他包扎，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很流畅，似乎以前经常包扎伤口。在这个过程中，灰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床上任由我摆弄。包好之后我坐到他身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站起来，然后我听到他轻轻地说了一声“多谢”。

　　这时候我忽然生气起来，也不知道气的是自己没能早些把那些人打趴下还是他那礼貌得过分让人感觉十分疏远的态度，拉住他没有受伤的手臂，气恼地说，“你以后少跟我客气，反正我也明白了我打架有多厉害。”他看了看我，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夏，你别跟他们扯上关系。”我心里说我才不想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到了嘴边却换成了“你凭什么管我。”灰皱眉，眼神也愈发凌厉，“不管为什么，你从此以后再也不许和人打架。”我气得站起来对他大骂，“不许和人打架？如果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办？你要我看着你再受一次伤，然后被他们打成骨折吗？我告诉你，灰，再有人敢这么对你，不管用的是木棍还是什么，我不把他打到吐血绝不罢休！”

　　（此处省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