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谁是谁的劫》独远

6、第五章

　　“砰！”

　　好痛！希澜揉揉撞疼的地方，怎么回事？她被撞翻了？真的好疼……
　　“小兄弟，你没事吧？”冰烨为冰湖的反射行为感到汗颜，他眼疾手快扶起倒在地上的人。之所以叫他“小”是因为他的个子好像还没长大的小孩，站在一起他连自己的肩膀都不到；之所以称他为“兄弟”是因为他穿着一身男装，束着高辫，只是看不清脸，他带着斗篷。“巨大”的白色斗篷覆在他娇小的身子，越发显得小。
　　“多谢，不碍事。”她慌忙跳开一步，压低声音道。不希望被人看到模样才找来这身装扮，是她用丫环的衣饰同一位老大娘换的，那位好心的大娘说那身侍女的衣饰都挺值钱的，又多给了她一些钱。希望不要被楚云祺知道。他八成会找她，她得快些找地方避一避才成。
　　“实在抱歉，舍妹太莽撞了，可有撞疼？”看他的反应很奇怪，像个灯笼似的，一跳一跳。真得很像，冰烨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没有……”她环顾四周。人太多了，还是快走吧？又匆匆“撞入”人群。
　　“……”冰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小兄弟避他如蛇蝎？他的外貌可是惊艳天地的，虽然很多时候他也为自己的容貌烦恼，但当这位小兄弟无视于他时，又心有不甘……并不曾想到希澜根本就没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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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香苑。
　　冰烨师兄妹抬头刚看清招牌，就见头顶一团白色的“东西”直线下坠。
　　唉——又是这位小兄弟，他怎么那么容易就“飞”起来呢？冰烨飞身上前凌空接住下落的人。
　　这次，连斗篷也“飞”走了。才看到对方的脸，冰烨不由微微一愣，好俊俏的小兄弟！再长几年想必会是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只是抱着时觉得怪怪的，即使再怎么弱小，男孩子的身体都不可能这么柔软的啊！轻如羽毛一般！好想多抱一会儿……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这是……深邃的双眼不禁一亮。

　　“你没事吧？”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好像很不舒服，他轻轻地放下她。
　　“多谢公子相救。”心有余悸的同时，希澜认出是方才那两位，从声音中听出。

　　飘香苑门口出现一座山，确切地说是一座长得像山的“大块头”，满脸横肉，凶神恶煞：“叫你别挡道，被我撞飞了吧？呵呵……模样倒是挺俊的——”
　　他贼贼地笑着向希澜伸出巨爪——

　　“哇啊啊啊啊——”杀猪般的嚎叫。巨爪还没伸到希澜面前就被一修长白皙的手扣住。
　　大块头疼得大叫：“混——”刚想破口大骂，却对上对方冰冷的视线，不由一股寒意自脚底窜起，再开不了口。

　　“大庭广众之下，最好别动手动脚的，你说是不是？”松开手，冰烨优雅的一笑，仿佛方才冰冷的视线完全不属于他。
　　大块头灰溜溜地走掉了。

　　“天色已晚，你可有地方去？”他温柔动听的声音犹如清风过耳。
　　“本想投宿，不料……”希澜抬头望向他一双星眸。刚才没仔细看，此刻细瞧才发现眼前之人是一位难得见到的美男子。较之楚云祺的刚毅，这位偏柔美，却又不会觉得像女子。比起以前周围所谓的帅哥、影视明星，在这里认识的就恍若天神般遥不可及了。不过，如果是在21世纪，这两位还真是早已成“天神”了。
　　“你真会撞人，下次可要当心点。”这么小巧玲珑的，被人撞飞也不足为奇，星眸尽是满满的笑意，“在下冰烨，这位是师妹冰湖。”
　　“敝姓韩。”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名字又不能用真实名字，毕竟还不熟，只能先报姓了。她瞧瞧冰湖，为开始以为对方两位都是公子而汗颜，穿这男装都这般美，一定是位大美人吧？

　　“不介意的话一道用膳？”双眼不着痕迹地打量她，没有斗篷，娇柔的身材一览无遗。

　　“不用……”话未尽，一阵轻微的“咕咕”声从腹部传出，似是抗议她的说辞。
　　“还是一起吧！”冰烨轻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希澜红着脸迈进飘香苑大门。

　　席间除了几不可闻的碗筷碰触声，三人皆无语。
　　直至用膳完毕，冰烨轻描淡写地开口，却似扔了个炸弹给希澜：“你似乎在逃避什么？”
　　“我……”虽然他们两位似无恶意，但也不便全部告知，“萍水相逢，很抱歉给二位带来困扰，这就告辞，后会有期。”
　　她想离开座位。和他们在一起也只会带给他们麻烦而已。

　　冰烨赶在她动身之前一把将她按回椅子上：“你这就多虑了，哪来困扰之说？若在下的问题唐突，也不急于走吧？”夜幕低垂，岂可让她一人在外？
　　“实在有不得已之处，还望见谅。”如果找不到她，“他”会死心吧？
　　“无妨，是在下多事了。”应该不会是钦命要犯吧？看她这样也不像是会得罪官权之人，那么抓她的又是什么人？她又为何而逃？

　　“小二，”冰烨取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直把掌柜和一干伙计的眼都看直了。
　　掌柜的满脸媚笑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公子，有何吩咐？”

　　“准备三间上房。”早已见怪不怪了，没办法，他没带碎银。只有金子“而已”。
　　“……实在对不住啊，本店只剩下两间上房了……”两眼发亮到仿佛里面装了两锭金子，却苦于房间不够，他咽下口水，满脸不舍地盯着金子，哀叹着下一秒，它的主人就要将其收回了。

　　“那就两间吧！去准备。”冰湖应该不会反对的。

　　“是是是——包三位公子满意。”虽然见多识广，但一切以钱为至宝的守财奴并没有将罩子放亮一些，连冰湖和希澜女扮男装都看不出来。
　　掌柜接过金子，用牙磕磕，笑得合不拢嘴，呵呵……这么俊的公子出手这般大方，若多一些这样的客官就太美好了！他仿佛看到滚滚而来的银两和金子。

　　“你和我师妹一间应该不会反对吧？”冰烨笑得高深莫测。
　　“师兄？”这怎么可行？师兄怎么会让她和一名男子共处一室？
　　“比起我，相信你比较乐意和她一间房，对不对？”他含笑盯着希澜的水眸。
　　“你知道了？”看着他了然的神情，她只能想到他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
　　他点点头，看着她白皙的脸微微泛红。
　　“师兄……”

　　“她又不会吃了你，不必惊慌。”只怕是湖儿的“冰霜”会冻伤她，不过也只能如此。他总不能在知道她是女儿身后还故作不知和她一间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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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光摇曳，将坐于桌前沉默不语的两人拉扯出长长的影子，跳跃不定……

　　面对冰雕似的冰湖，希澜终于开口：“姐姐睡床上吧？”她傻傻地认为既然冰烨都知道了，冰湖也应该知道了才是。
　　从小到大，她还不怎么习惯和他人一起睡，即使小时候，表哥常赖在她床上。
　　不知道他可好？好想他们，哪怕她命令自己不要想，就怕“想念”会让自己更加懦弱，她还要在这里好好活着，也许有一天就能回去了，毕竟这种冥冥之中的力量或许也会有其相克的事物，或是失效的一天……

　　“想念”真的是舐骨噬心啊！

　　希澜将一条店小二准备的毯子铺在地上，就地而卧，不想再想东想西，伤春悲秋的，明天该怎么办才是现实，要考虑。

　　“你睡床，我睡地。”冷似寒流的话音，希澜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不用了，”半撑起身子，她面对冰湖，“我睡地上好了——”
　　冰湖手如闪电在她身上一指，希澜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良久，冰湖才伸出她的纤纤玉指，希澜顿时瘫倒在地。吓？麻痹得像似打了强烈的麻醉剂，不同的是意识很清楚，只是身体动不了。以那样的姿势维持这么久……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点穴功”？不可思议……

　　“你若不想一直定住不动就上床去。”冰湖冷冷得看着她。看他的反应，根本不懂武功，似乎还对她的点穴感到很惊奇？
　　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今天受的刺激太多，身心疲惫吧？她不再推辞，即使她想，恐怕冰湖也不会答应……

　　夜，很静。

　　冰湖看了一眼已沉沉睡去的希澜。一边打坐一边思忖着眼前之人。如此安详的睡脸，他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一个人在江湖上能维生么？不过，他应该不是江湖中人才是。在风雨中久了，也会渴望一片清空。平淡也是一种福。很多江湖人也许还会羡慕他这样的人吧？
　　那自己呢？渴望的又是什么？她不明了，也许是还未看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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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冰烨就捧着一堆衣服来敲门。
　　“挑一件换上。”他对着希澜展露迷人的笑颜。
　　“师兄，这是女装……”冰湖觉得越来越不了解师兄……
　　“……你难道还不知道她是位姑娘？”他的师妹除了脑筋聪明，还有点冷漠像他外，其他方面还真是……应该说是识人的方面还欠缺，这样是不适合尔虞我诈的江湖的……
　　冰湖首次有翻白眼的冲动。她过去的经历到底有何用啊？

　　这三天，冰烨两兄妹出门都带着希澜。游山玩水好不惬意。希澜暂时抛开顾虑，玩得不亦乐乎。虽然冰湖话不多，但相处之后希澜发现她只是不善表达，人是蛮好的。三人感情奇迹似的突飞猛进。完全不像才认识。

　　最让她意外的是冰烨居然有一手好厨艺，尤其是他做的素菜简直把五星级大厨都完全比下去了。

　　后来的后来，经由冰湖知道，他之所以烧得一手好菜是因为他们的师父也是他母亲从不下厨，而为了从小在一起的师妹能“健康”成长，还没到十岁的冰烨就决定自己学厨艺，因为她母亲叫的厨娘烧的都是奇奇怪怪的菜。于是，在他十岁之后，冰烨两兄妹再也不用被别人“荼毒”胃了。而且天资聪颖的他连菜都做得很完美。

　　在客栈，都是冰烨“借”着厨房打点他们三人的伙食，希澜都担心要是嘴被养叼了再吃其它的食物没胃口怎么办？

　　“湖姐姐，床铺好了。”因为拗不过冰烨的坚持，在客栈还有多余的客房后，他还坚持让她和冰湖睡一间房，结果两人都不肯独自睡床让另一个睡地上，遂决定同床。希澜很喜欢和冰湖在一起，觉得若有这么一个姐姐该有多好。她从小就希望能有一个姐姐。如果表哥知道，肯定很生气吧？呵呵……
　　她转身，想看看冰湖在哪。却瞧见房内还有一名黑衣人，就站在她前面。只看到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有着太多的情感：愤怒，气恼，幽怨，失望，悲痛……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是你——”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顿觉眼前一黑，倒在一个怀抱里。在昏迷的最后一秒，希澜想“点穴”这门功夫真了不起……

　　“什么人？！”冰湖听到希澜的声音还来不及出手，黑衣人形如鬼魅般出手封住她的穴道，人似风，不见踪影。
　　这一切始于瞬间，也止于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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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冰湖急唤隔壁房的冰烨。
　　房间似起一阵微风，就见白衣飘逸的冰烨立于她身前。
　　“澜儿被人掳走了！”而且对方武功深不可测，否则她怎会连他衣服都没碰到就被封穴？
　　俊眉一蹙，冰烨疾风般解开冰湖的穴道，两人双双掠至屋外。几乎是无意识的，冰烨迅即直地拔高几丈，极目远眺，只见夜色下一片宁静，无任何可疑人影。

　　一滴滴蜡泪流淌，烛火渐弱。

　　冰烨倚窗敛眉沉思。
　　听冰湖说她只听到希澜说出“是你”二字，几乎同一时间，澜儿和她就被制住了。以湖儿的武功，在江湖中已鲜有敌手。对方如此轻易就封住她的穴，实在不容易，可见对方身手不在他之下。而且很显然，澜儿是认识对方的，不然就不会说“是你”，莫非那个人就是让她躲避之人？
　　澜儿，你在哪里？面对星空，冰烨首次有了挫败感以及为人的渺小感。

　　长夜无眠……

　　楚云祺坐在床畔望着昏睡的人儿，思绪万千。找了两天，星雷才找到希澜，但因看出她身边的两人都不简单，不敢贸然行动。禀报他之后，他才亲自去“接”她回来。
　　“我该拿你怎么办？若你一直想离开我的话……”

　　转眼就过去十天了，从被他“劫”回来后，相较于之前的天天“探访”，这十天他一步也未踏进星湖轩。他终于失望了么？那为何不让她走？星湖轩的守备增加了好几倍，说是保护她，实则是软禁。
　　为什么每次一想起那晚他的眼神，自己就心痛得无法呼吸？她不想去探究……
　　茶香毕竟会淡去，烈酒也会化成一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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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通！”房门口的响声引起她的注意：“夏姐姐？”
　　白衣流转，一双星眸正对着她笑：“澜儿。”
　　“烨哥哥，你——”吓了她一大跳，他怎会来这？
　　“什么都不要说，快跟我走！”他牵起她的手，转身就走。
　　“等等！”希澜拉住他，“我暂时还不能走……”
　　“为什么？！”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令她改变主意了么？“上次你不是还要逃出去？”
　　“我……一言难尽，下次有机会再告诉烨哥哥，你快走啊！”这里警备如此森严，若被抓，一定会被当成刺客的。
　　“你真不随我离开？”星眸浮上迷惑与哀愁，“你……”
　　“嗯……烨哥哥快走，被人发现就不好——”

　　“只怕他想走也走不了。”一袭黑衣的星雷冷冷的声音伴随着身影飘忽而至。胆子倒不小，敢一个人擅闯清苑王府又进入星湖轩。要是被少爷知道他增加的守卫还是没什么用不知道怎么想？人家已经找到这里来了！
　　星雷？糟了！她挡在冰烨身前：“请你不要为难他！”

　　“小姐……”星雷很为难，他是很想“为难”他，可若一个不小心伤着小姐，他就担不起这个责任了。不过小姐若是再次不见了……那日，少爷的怒火还历历在目呐！

　　冰烨俊逸的眉头紧蹙在一起，小姐？他只听得楚云祺只有一个妹妹，并非叫希澜啊！那这个人怎会称她为小姐？莫非她是……心头闪过一丝不快。浑身散发冰冷气息，他轻轻拉开希澜，寒气逼人的冷冻射线扫向星雷：“只怕他为难不了我。”

　　“是么？不试试怎么知道？”他正愁没处运动快要发霉的筋骨呐！
　　“很好——”方开口，身形如鬼魅攻向星雷。
　　“出去！这里会伤到小姐！”

　　一攻一守间，两人已掠至星湖上空。

　　眼看一黑一白两身影凌空拆招，希澜焦急万分。烨哥哥不慌不忙的，看来是不会有事的，可伤着星雷也不好啊！她大喊：“烨哥哥，你还是快走吧！”
　　“你真的不走？”他的武功比星雷高出很多，五成功力就已经游刃有余，只是看在他方才为希澜担心的份上才不伤他。
　　“暂时我不会走。”她坚决地摇摇头。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求。澜儿，你要好好保重。”
　　“嗯，你放心，我会的。”她朝他笑着。

　　对拼一掌后，冰烨借力掠出墙，如飞燕般几个起落后已消失无影。

　　“星雷大哥，你没事吧？”看着星雷粗犷的脸上挂着汗滴，希澜有点担忧。
　　“多谢小姐关心，不碍事，他并未想伤我。”否则，他只需一掌便可要他的命。哎……江湖真是人才辈出啊！那人应该与少爷不相上下吧？那么厉害的人不可能寂寂无名才是，得好好查查。

　　“星雷大哥，可否请你不要告诉王爷今日之事？”她直觉若是楚云祺知道，可能对烨哥哥不利。
　　“这……”知情不报的罪是很严重的，他的脑袋还好好地长在脖子上。
　　“拜托你了！”清亮的美眸带着恳求注视他。
　　“唉……也罢。”谁叫他心软呢？“我本人不会告诉少爷，但这里侍卫这么多，刚才肯定看到了我和他的打斗，只怕少爷已经知道了。”当然了，他只是不“亲口告诉”少爷，若是手下通报的，也就没办法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冷嗖嗖的，这种感觉……他有点怕怕地环顾四周……

　　眼睫低垂，希澜有礼地回道：“谢谢星雷大哥。”
　　“少爷对小姐真得很好啊……”看着希澜平静的面庞不知所思，星雷感到大大的挫败，哎……他的心太软了，若是其他三人在，只怕就不会这么善了吧？

　　不远的暗处，一双锐利的眼睛带着一丝怒意莫测高深地注视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