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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一见虞郎误终身,最难消受美人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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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虞郎误终身,最难消受美人恩
虞子藿坐在榻上细细地想着百晓生告诉他的消息,却又抓不住任何头绪,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待他想抓住时又溜得无影无踪。或许,应该去绥城看看。虞子藿猛然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情,对了,寒,寒还在铜雀楼里。
却说肖夙寒在雅间等虞子藿,始终不见他回来,他并没有着急,想必藿定是找到了百晓生。肖夙寒端起酒杯,薄唇勾起,他想起了苏轩走之前对他说的话。
苏轩真不愧是苏轩,公子苏轩。
“我知道,你并不是藿看到的样子。”
肖夙寒看着苏轩的背影,苏轩的身材并不似个练家子,清秀单薄,但是你若因此而忽视了他,便是大错特错,他的身体时刻都如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一击必杀。“那我是什么样子?”
“你表现出来的,只是你的伪装,并不是你的全部。”苏轩转过身来,俊眉微挑,并无笑意。周身散发出逼人的气势,直教人喘不过气来。
“你是对的,”肖夙寒笑了,眉宇间透出狂傲之气,龙翔九天,傲视天下,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他,天下纵大,唯我独尊。
苏轩见状笑了,“这才配做我们的朋友。”
“你也并不是他看到的样子不是吗?”
“的确,那些阴暗的东西,他不需要知道。”苏轩低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上映出一片阴影。
“我们达成共识了。”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就如我们知道,他也有他的秘密。”
“诚然,纵使如此,还是朋友。”
“当然。”肖夙寒伸拳抵住了苏轩伸出的拳头。
肖夙寒捏住酒杯,笑了,这一趟穹祈真的没有白来。
流苏清泪簌簌落下,打湿了罗衫,她第一次见到那样的男子,笑容温暖,眼神澄澈,全无猥亵之意,她是真的爱他的,爱他那一句“酒醺红玉软,眉翠秋山远”,爱他眼角眉梢的温柔,她从未见过那样令人沉醉的男子,若能留在他身边,便是为奴为婢她也是愿意的,可是他不要她,他的眼中根本就没有她。
“红蕖姐姐,他,他不要我,我是不是真的配不上他?”流苏抱着那个打扮俗艳却八面玲珑的鸨母声声抽泣,铜雀楼的鸨母虽然化着浓妆,但实际上是个年轻少妇,不过二十来岁。
“流苏,不许胡说,你若真想要他,红蕖姐一定帮你。”红蕖安抚地摸着流苏的头,流苏就像当年的她,若有半分可能,她都是不愿让她做红倌的,毕竟清倌嫁人会容易的些,可是她太美了,美就是罪,所以她只能尽力帮她。
虞子藿几个起落赶回了铜雀楼,刚到铜雀楼门口便被红蕖拦在门外。
“虞公子,是否嫌我们流苏是个清倌,服侍不周,不然怎么走的如此早?”红蕖款摆腰肢,故作媚态。
“这是一千两银票,我们两清了。”虞子藿不愿与她过多纠缠,只求速走。
“既然如此,公子请饮此杯,便算我铜雀楼向公子赔罪了。”
虞子藿接过红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子藿,告,告……”虞子藿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你走不了了,“来人,”红蕖召唤出四个大汉,“将他送到流苏居。”
肖夙寒正准备回客栈,没想到出来就看到虞子藿被人迷晕带走,肖夙寒劈手抢过虞子藿,抱于怀内,另一只手掌风频发将那四人打倒在地。肖夙寒瞥了一眼红蕖,唇角挑起一抹邪魅的笑,邪佞放肆,连红蕖这见过世面的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从心里冷到了心外。
“你?”红蕖的声音微微发抖。
肖夙寒探了探虞子藿的脉象,“长相守?你怎么会有长相守?”
“你还是把他给我,我自会救他,还会送他如花美眷。”红蕖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毕竟这还是在她的地盘上,她何必怕他。
“休想,”肖夙寒将虞子藿背起,一挥袍袖一道气流将红蕖甩到一边,“我不打女人。”
长相守是江湖中并不广为流传的一种药,它的配料难得难寻,而它可以说是迷药,还可以说是媚药。它可以迷惑人的心智,叫人在不知不觉中干出一些自己并不想做的事,还可以叫人沉沦欲望之中,再爬不上来,而且它无色无味,实在叫人防不胜防。
可是这些都不是最害人的地方,最教人心惧的是,你若种过长相守这辈子都不要想能彻底的解了这毒,它会潜藏在你的身体里,无论你以后中了怎样的毒、蛊都会一发不可收拾。
正因为它太过凶悍的伤害力,因此它在奇毒奇蛊榜上也占了一位,虽然只是排行二十。
红蕖下的并不多,只是少量,所以只要挺过十二个时辰,药效便可散了。
肖夙寒点住虞子藿睡穴,等待长相守失效。
“虞弟,你觉得怎么样?”
“睡得很好啊。”虞子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来,长相守的药力已经过了。”
“长相守?”
“你被铜雀楼的老鸨下了长相守,不知她想干什么。”
长相守?一个鸨母怎么会有长相守?虞子藿疑惑不解。这个铜雀楼,看来不是那么简单呢。
可是,她也太过狠毒了,虞子藿眼神不由凌厉起来,一个女子下手竟然如此狠毒,若非是我,岂不是毁了一个人的一生,不但一生受人控制,还有可能性命不保。
“藿,你没事吧。”肖夙寒很担心他,毕竟这是长相守。
“无妨,天下除了黯销魂还没有什么毒是我怕的。”虞子藿并不是妄言,“莫要忘了,我的师父是谁,剧毒淑女的徒弟岂会被长相守害了一生?”
“我倒是忘了,这长相守本就出自宫前辈之手。”肖夙寒此时方才安下心来。见虞子藿无恙,肖夙寒方掏出怀中的密信,早在昨天晚上密信便被信鸽送到了,可是他担心他,实在没有心思看,此时读罢,却是眉色一凛,拳头不自觉的攥紧了。
“寒?”
“藿,我还有事,不能陪你了,你要小心。”肖夙寒将手中的信化成粉末。
“寒,万事小心。”
“你也是。”
连一家青楼的鸨母都是这么有秘密的人,看来这徐州,我还要多留几日呢,虞子藿挑唇笑了,眉目尽是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