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从新撰组到尸魂界》颜十欢

62、堕落之子，冥府的引路者

　　滴答，滴答。
　　嚓的一声，斩魄刀深深插入地下，一护半跪了下来，几口血吐了出来。白哉背对着他，血水顺着手腕缓缓滴落。
　　“为什么……会如此执着？”
　　风把白哉低沉的嗓音吹得轻柔，一护闭上双眼，笑。
　　“那么你又为什么那样对待露琪亚？”一护低声说道，“身为兄长，不就是应该保护妹妹吗？你却把她推向死亡！”
　　白哉的手在袖子里握紧，温热的血流入掌心。他冷冷地开口：“违反规则的人，不可饶恕。”
　　如果祖父大人还在，一定会对他感到失望吧。他不惜牺牲朽木家四大贵族之首的荣耀，他让朽木家几千年来的表率轰然坍塌，一切都只是为了那个温柔而单纯的孩子。
　　这是他心底的最后一点坚持和温暖，他最后的救赎，他唯一的自由。
　　所以他在父亲和祖父的墓前发下重誓，绝不会再违反规则，绝不会让那曾经引以为豪的荣耀蒙尘。
　　黑崎一护，你又怎会懂得这些挣扎与坚持，你的世界是如此率性而单纯，你可以守护你想要守护的，你可以去做你想要做的，你用一把斩魄刀，就突破了这些所有的、曾经让我挣扎的东西。
　　多么令人羡慕。
　　“如果我是你……”一护的声音仿佛很遥远地传了过来，“最不可饶恕的，应该是伤害我所守护的人。我一定会选择对抗，不然你手中的刀，是为何而握？”
　　白哉沉默不语。为什么握刀？为什么拔刀？为什么挥刀？他已经忘记了。如果他不顾及这么多，如果坚决一点，是不是……现在会不一样？
　　“我的刀已经被你折断了。”白哉还刀入鞘，微微回过头，“无法再追击了。”
　　谢谢你，旅祸的少年。
　　他抬脚就要离开这里去找总司，却因空中传来的声音而骤然停下了脚步。
　　“护廷十三番队各位队长、副队长及副队长代理，还有诸位旅祸，这里是四番队副队长虎彻勇音，接下来要告诉诸位的全部都是事实。原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使用其斩魄刀‘镜花水月’制造死亡的假象，掳走五番队队长代理冲田总司，现已和三番队队长市丸银、九番队队长东仙要叛变。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五番队副队长雏森桃为其重伤……”
　　白哉回过头，看到卯之花队长等四番队人众已经赶到双殛，一护正在被织姬使用“瞬盾六花”治疗，白哉不由得拧起了眉。
　　总司……
　　“朽木队长。”卯之花队长的眉宇间浮上一丝担忧，“请接受治疗吧。”
　　没有人知道蓝染等人现在身在何处，如果冲动地去寻找，反而可能弄巧成拙。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总司。
　　相信他，终究会回到他的身边，仍然像许多年前一样，坐在朽木家的墙头，浅笑着向他伸出手。
　　白哉没有反对，开始接受治疗。就在这个时候，几个熟悉的灵压忽然出现在空气中。蓝染仍然是那一脸温和的微笑，目光扫过众人的脸，最后停在了露琪亚的身上。
　　“露琪亚！”
　　几声惊呼响起，却已经迟了。只是电光火石之间，露琪亚就被蓝染提在了手中。蓝染将总司交给市丸银，微笑着开口。
　　“110年前浦原喜助创造出可以打破死神和虚界限的崩玉，却无法控制它，于是带着它去了现世，以为我从此找不到了。”
　　经历过110年前那场变故的在场的几位正副队长纷纷沉下了脸色，一护握住了刀柄，整个双殛只听到蓝染朗声说话的声音。
　　“他把崩玉封印在了一个魂魄的体内，不得不说，这是个好办法，使得我多花了一段时间。不过现在已经没关系了。”
　　他戴上一只墨绿色的手套，将露琪亚提起：“想要取出崩玉，有两种办法。第一种就是使用双殛的大火，将魂魄焚烧殆尽，只剩下崩玉。而第二种，就是这样。”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穿过露琪亚的身体，从里面拿出一块小小的玉石。蓝染松开了手，露琪亚无力地委顿在地，胸前的创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哦，不会对灵魂造成损伤吗？真是了不起的发明。”蓝染摘下手套，“银，杀了她。”
　　半抱着总司的市丸银笑眯眯地挥手，只见银光一闪，神枪化作一道极细的闪电，从他的腰间一射而出！
　　嗤的一声，鲜血四溅，竟是白哉在千钧一发之际冲了上去，神枪透体而过！
　　血腥气四溢开来。
　　白哉的……血……
　　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总司忽然动了动睫毛。斩魄刀就悬在他的腰侧，他一伸手就可以碰到。
　　【“总司，要记住你的杀戮，永远是为了守护而出。”】
　　一道银光乍然而起，市丸银大吃一惊，青眸微微睁开，一瞬间已滑开几丈的距离，那道银光便擦着他的鼻尖刺了过去！
　　好险！
　　“啊啦啊啦，真是危险呢，总司。”市丸银笑眯眯地伸出手指抚上鼻尖，“你刚才……是想杀了我吗？”
　　总司握着刀柄，刀尖抬起，冷光自刀脊滑下，凝固在刀尖上，冷气和杀气凝成一线。他的脚步微微错开，重心下沉，似乎有些站不稳的样子。
　　“总司小弟！”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之后，各番队队长副队长瞬步出现，制住了蓝染等人。总司还刀入鞘，夜一冷然开口。
　　“蓝染惣右介，你们走投无路了。”
　　“是吗……”蓝染微笑着，丝毫不见慌乱。他望向静静站在那里的总司，镜片滑过一道光芒，“总司……快要压抑不住了吧。”
　　众人都疑惑地望向总司，总司低着头，流海遮住了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没错，那个呼唤声，那心底隐隐的戾气，尤其是……我的身上还沾着白哉的血，一股甜腥的气息，让人突然感觉口渴。
　　“那么……”蓝染微笑道，“我来告诉你几件事吧。其实长谷川原野对于你的执念，真的很深呢。我只是稍微说了几句土方岁三的事情，他就去杀了那个人。而他的妹妹，长谷川瞳子，几乎把你的事情全部讲给我听。
　　你是个完美的孩子。天使与恶魔综合，善良与修罗并存。不得不说，我很想让你成为我最好的作品，所以，你绝不会沦为110年前的那些实验品。至于志波海燕和藤原美惠子，可都是为了塑造你而牺牲的呢。
　　这么多人，都是你的祭品。”
　　这么多人，都是因你而死。
　　那个开朗的青年，那个活泼的少女，那个年少的时光，他的剑鞘，他追随的梦想，那些过往的日子……
　　全部，都因为自己而毁灭。
　　【“我想信任他呢，土方先生。就让我任性一次。如果他真的是奸细，我会亲手解决。”】
　　【“你放心吧，总司，只要你还是我的朋友，我死也会支持你的！”】
　　【“失去了你……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我连看着你的资格，都已经失去……”】
　　多年前那次屋顶上的酒会，多年前你唯一的一次落寞，多年前轻快的笑声。如今，你毁了一切，你告诉我，过去的朋友，只是个天大的笑话。
　　“这个世界，不再需要救赎。”
　　总司的灵压骤然一变，冲天而起的沉郁灵压化作紫黑色，最里层夹杂着血红色的光芒。风拂开他过长的流海，那双紫眸已经完全沉淀成了黑色，深得仿佛没有尽头，冰冷而空洞。
　　“加贺清光！”
　　他的身影宛若鬼魅般窜出，一道冰冷的银光自袖底猝然抬起，如惊虹，如闪电，杀气森然炸开，宛若暴雨梨花，一掠而至！
　　充沛的灵力在背后凝固成紫黑的羽翼，蓬然撑开，他的灵压比之卍解，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快躲开！”
　　夜一来不及阻止，一把扯开控制着蓝染的碎蜂。总司完全进入修罗状态之后，竟是凤凰火的形态！
　　凤凰火存在于《百鬼夜行》之中，幻化成男性之后，寓意为“冥府的引路者”。而现在的总司，几乎就像失去了神智一样，直扑蓝染而去！
　　悲痛的绝望，毁灭之后的救赎。
　　“真是美丽。”
　　蓝染微笑着，身形仿佛摇晃了一下，斩魄刀的刀尖自总司的后背透出，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将蓝染的队长羽织染成了血红。砰然一声，灵力化成的羽翼爆散开来，总司咳出一口血，向前栽倒下去。
　　蓝染单手接住了他。总司那一击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但他还是胜利了。
　　“总司！”
　　“冲田前辈！”
　　天空忽然裂开一个巨大的黑洞，一道金色的光芒徐徐而落。几位队长副队长匆忙避开，蓝染等人在光芒中向上升去。
　　是大虚用来营救同伴的反膜。浮竹踏上几步，高声道：“你居然与大虚联手！蓝染，你已经堕落至此了吗？”
　　“是你自视过高了，浮竹。”蓝染摘下眼镜，“再见了，诸位死神。再见了，旅祸的少年。天空令人难以忍受的空窗期已经过去，从此，我就是立于天空之上的王者。”
　　他拦腰横抱着那苍白到毁灭的少年，进入深沉的黑暗，直如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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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终于升天了~
前半部分剧情告一段落，我知道拖得有点长了~某燕在这里鞠躬道歉~
接下来将是总司在虚圈里的事情……不得不说，我到现在的设定仍然是把小葛小乌给写死……咳咳
有位亲问还会不会虐总司了……其实主角总是多灾多难的==
那么，这周一更……下周再见~
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