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从新撰组到尸魂界》颜十欢

19、始解！始解！

　　白哉虽然出身贵族，但自幼在朽木银岭的羽翼下长大，加之身份是上层贵族，连学校都不必去，此刻陡遭大变，顿时如同五雷轰顶，身子一颤，便要向后踉跄。
　　总司虽然心底同样震惊，但他前世曾是新撰组的队长，什么危急的状况都遭遇过了，现在这点噩耗，对于他来说虽然震惊，但却不至于失态。眼见白哉脚下一个踉跄，连忙伸手握住他的手，硬是将他固定在了自己身边，并不至于当着众人的面就倒下去。
　　白哉心底微微一震，感到总司微凉的体温顺着两人相握的手丝丝缕缕地传了过来，原本一片迷茫的心，也霎时间清醒了些。于是他微微伸展修长的五指，将这个少年比自己略小的手包在掌心，缓缓呼出一口气。
　　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
　　“请屋里说吧。”白哉微微侧过身，“竹内，上茶。”
　　众人纷纷鱼贯而入，在朽木家正厅坐下。白哉身为家主，就算论辈分是后辈，也必须坐在主位。而总司论身份只是借宿朽木家的学生，论辈分又比不过在场任何一个人，因此必须坐在末位。所以他轻轻挣脱了白哉的手，瞥了白哉一眼之后就径自坐在了末位。他相信他，朽木白哉绝不会是只知道惊慌的人，也绝对不会是鲁莽之人，因此那一眼之中包含了多少信任和支持，都只有白哉和他两个人明白。
　　“情况是这样的。”
　　落座了之后，率先开口的是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总司记得这是一个貌似有点吊儿郎当却要比京乐春水正经的队长，一笑就喜欢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但此刻这个队长一脸严肃，看样子他认为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接到朽木队长联络的时候，我恰好在十二番队。”平子瞥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猿柿日世里，“他发出的是求援信号。”
　　话说了一半，这个家伙就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看得对面的猿柿日世里大为恼火，于是一个拖鞋甩了过来。
　　“真啰嗦。”猿柿日世里一个拖鞋准确命中平子的脸，把他拍翻在地，然后抱着双臂脸色阴沉地说道，“朽木队长的求援信号还没有发完，我们就忽然检测到虚圈灵子浓度大幅度上升，与此同时，我们通过联络器见到了虚闪，与朽木队长的通讯也一下子中断了。”
　　“灵子浓度上升，意味着有虚大量死亡或者死神大量牺牲。”浦原平日里不正经的腔调现在听起来也十分严肃，“从当时的情况来看，情况显然是后者。本来平子队长就是负责处理这件事的，所以他决定先到这里打个招呼，再去总队长那里求援，只希望朽木队长遇上的不是瓦史托德。”
　　总司知道瀞灵廷十三番队各有各的责任，五番队素有公文番队之称，远征虚圈这件事由平子真子来负责也可以说是正常的。只是如果袭击远征军的真的是瓦史托德，恐怕救援队就算去了也是白费力气。
　　虚共分成几个等级，这些知识都是总司为了跳级在图书馆恶补过的。基力安是最低等的大虚，由许多普通虚组成；亚丘卡斯比基力安高一等，而瓦史托德则比亚丘卡斯还要高出一等，整个虚圈也没有几个。如果朽木队长真的遇上了瓦史托德，别说区区二百多人的远征军，就算所有下位死神都去了，也只不过是虚闪的炮灰而已。
　　虽然瓦史托德号称拥有凌驾于队长之上的实力，但众人显然都不愿意提及这一点。夜一本来一直沉默，此刻看着坐在主位上沉思的白哉，忽然出声道：“白哉，你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学会始解。朽木队长，我们都会尽力救援的。”
　　她本来性格豪爽，不拘小节，别说发脾气，连重话都没有说过，一讲起话来根本不符合贵族之间的礼数。现在忽然直呼白哉的名字，又称朽木银岭为队长，语气又是如此沉重，白哉心里顿时一沉，心想如果不是祖父大人凶多吉少，自己又不会始解无法救援，她断不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我知道了。”白哉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无力感，淡淡地说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
　　众人被他口气里的沉重也影响得心情沉重，于是纷纷站起来道别。白哉送到大门口，注视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忽然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如果更努力一些，是不是现在就不会这么束手无策？明知道自己的亲人身陷险境，却只能等待着别人的救援。这种心情，令他既感到无力又感到莫名的愤怒。
　　“白哉？”
　　少年柔和的声线自身后响起。虽然尾音仍然微微上扬，带着动听的韵味，但是却隐含了一丝担忧。白哉站在大门边，而他却坐在正厅里，两个人之间，隔着一道宽阔的台阶。
　　“总司……”
　　白哉的声音有些远。虽然两个人之间只隔了一道宽阔的台阶，但总司却觉得他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的一样。
　　白哉转过身来，点漆般的黑眸注视着总司。总司分明看到他动了动嘴唇，像是要说什么一样，却最终化作一句叹息。
　　“早点睡吧。”
　　总司觉得那一刻白哉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迅速离自己远去，远到他根本看不清他在夜色中的身影了。也许有什么东西没有变，但也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改变了。

　　一个月之期已经过去了二十一天。自从那一天晚上夜一等人拜访过朽木家之后，总司便很难见到白哉了。虽然白哉住在自己的隔壁，但即使他刻意推迟回房间的时间，也依然见不到白哉几次。
　　那对视的一瞬，改变的是什么呢？
　　总司盘着腿坐在房中，皱着眉思考着这一问题。总觉得那一瞬两个人的距离忽然拉远，就像白哉独自一人踏上了另外一条路，而自己却只能目送他的背影。
　　就像那个时候的近藤先生一样。明知道他会死，但他还是只能站在谷口，目送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离去。
　　轻轻抚摸上菊一文字则宗的刀身，总司知道就算这里是死后的世界，自己也不一定能见到近藤先生。海燕曾经说过，他身处瀞灵廷，能见到的，大约也就只有拥有灵力的人。况且这里一到轮回的时间就会有许多魂魄重新步入轮回，在偌大的流魂街里搜索一个没有灵力、随时准备步入轮回的灵魂，简直比登天还难。
　　难怪，他这么久都没有见到山南先生和近藤先生，还有……白哉。
　　白哉是在忙着练习始解吗？是在担心银岭大人吗？那日他听到夜一说当务之急是必须始解，恐怕心里比谁都要难过和自责吧。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何时这样束手无策，倚仗于他人过？
　　那个时候，他到底下定了什么决心？
　　总司托着下巴，盯着窗外出神。他本来是个非常敏感的人，敏感到身边人情绪的波动都能察觉到。可是现在，他却猜不透白哉在想些什么。这样一静下来就会想到他，一看到相似的情景就会触动往事，使得他根本无法进入精神世界与斩魄刀对话。
　　总司低下头看着自己洁白如玉的双手，微微有些失神。这样一来，是不是就无法实现与白哉的约定了？不过此刻的白哉，还会记得那个约定吗？
　　总司的心底居然第一次涌上了一丝惶恐。那种狭义上的距离拉开了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两个人的心拉开了距离，那样即使表面上距离再近，也感受不到亲近之意。
　　心里很痛，很难受，就像有谁把他的心硬生生撕开了一样。他隐隐约约感到，自己一直清楚白哉决定了什么，但就是害怕那个结果，所以才像个孩子似的不愿意继续深想，宁愿自欺欺人的生活。
　　是的，因为白哉选择的那条路，容不下他人相伴；因为白哉选择的那条路，注定只能行走一个人。
　　缓缓阖上双眼，总司意外地发现自己再次来到了木槿花飞舞的院落。依然是和式的房屋，依然是那个美貌无双的少年，只是此刻，这里在下雨。
　　“看到了吗？”菊一文字深深地盯着他，“你看到距离了吗？”
　　天空骤然划过一道闪电，随后一声闷雷轰然炸响。瓢泼大雨越下越大，总司的衣服都贴在了身上，冰冷一片。
　　“我……”
　　总司捂着胸口，心里一阵发闷，剧烈地咳嗽起来。那个少年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分明带着深深的悲恸，一双紫眸犹如深沉的大海，压抑得人透不过气来。
　　“还记得我上次说过什么吗？”菊一文字缓缓说道，“你再次见到我的时候，就是始解的时候。我的王，你终于能够与我同步了。”
　　他慢慢站起身，华丽的和服也随风飞扬而起：“你看清楚了吗？你与他灵魂的相似之处，就在于你们都是孤独的。王，你可知我的力量从何处而来？”
　　总司茫然地摇摇头，看着那个面容忽然冷峻下来的少年。那双眼睛明明与自己一样，却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我的力量，来自于悲痛。”菊一文字伸手接住一瓣凋落的木槿，“温柔的坚持，温柔的残忍，温柔的悲痛。所以，始解语就是……”
　　他的声音被骤然炸响的雷声掩盖了过去，但总司却看到了他轻轻一动的口形。他赫然睁大双眼，唇角不自觉露出一丝苦笑。
　　“碎裂于痛觉杀伐”吗？真是很适合我的悲痛。
　　“而且，”菊一文字的声音再次遥遥传了过来，“只要被它伤到的人，都会持续痛下去。”
　　这就是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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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做几点解释。
白哉的彻底改变并不来自于那一晚，那只是他改变的第一步。至于白哉做了什么决定，我觉得很好猜，其实就是承担他应该承担的责任。他贵为四大贵族之一朽木家的家主，与总司此刻的距离越来越远也在情理之中，因为他们两个人不仅身份不同，而且责任不同。
呵呵，不知有没有人看懂菊一文字的力量……好吧我承认我写得晦涩了些，因为后面还会写到它始解的力量和形态。但提前做个描述也无妨——形态上和千本樱始解完全相似，只不过散落的是木槿花（我觉得这个花比较适合总司），能力上，菊一文字最后说了一句话：“只要被它伤到的人，就会持续痛下去。”其实就是伤害持续，只要被始解划伤，那个伤口就会自动加深，除非用鬼道治愈或者死亡。倒是挺适用于大范围攻击，但由于总司的剑术本来就比较强，所以这个始解不常用。
关于绯真的问题，咳，我只能保证绯真姐姐不是白菜殿在本篇中爱上的人，只能说是怜惜的人吧。
还有关于留言问题，咳，统一在星期六或者星期日晚上回复，到时候可以查看呦~
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