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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莺同心 ...

  •   据说,一大早听见喜鹊叫是好兆头,而听见乌鸦叫就是很不吉利。虽然展昭和白玉堂都不信这个,但公孙策信。公孙策信,所以包拯不得不信,所以展昭和白玉堂也就只好装作信。
      然而公孙策从来没说过,若是听见了黄莺叫,那算什么?
      展昭出门看见很反常地起了早床的白玉堂对着树梢的黄莺吟诗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问问公孙策这预示了什么。不过这时候公孙策正在书房里抱着一堆竹筒死命地啃,美其名曰考据,其实是厌倦了纸张想玩一把复古。
      于是展昭当然就很识趣地没去打扰他,而是呆在白玉堂身边看他继续:“两个黄鹂鸣翠柳——”“这只有一个啊玉堂。”“——一行白鹭上青天——”“白鹭?哪呢?”“——窗含西岭千秋雪——”“现在是八月……”“——门泊东吴万里船——”“汴河停不下吧?”“——死猫你给爷闭嘴!”“遵命。”
      但这么一扰,白玉堂也就进行不下去了。武人难得的雅兴被打断,这口闷气堵在胸口出也出不来下也下不去;可是看着展昭故作小媳妇状闭口不言,又觉得好笑。最终两种心态交战一番,化作一声没好气的质问:“不去巡街呆这儿干吗!”
      展昭晃晃脑袋,摇摇手,也不知道在比划个什么。白玉堂白他一眼:“说话!”展昭道:“你今天起太早了,巡街时间还没到呢。”
      “咦?”白玉堂抬头看了看天,确实连太阳都还没升起来。东方的天空泛着浅红,一只黄莺——就是刚才停在树上的那只——扑棱棱地朝那边飞过去,带出一条金色的线,慢慢消融在空气里。
      困意很容易地就重新涌了上来,白玉堂打着哈欠朝屋内走去,却被展昭拦住了。
      “干吗?”白玉堂睡眼朦胧地瞪他。展昭给他理理不太整齐的衣服,道:“以后别一大早的梦游,容易着凉。”白玉堂哦了一声,继续迷迷糊糊地往回走。展昭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仰起头舒展着筋骨。入目是一片淡蓝,一簇浓绿,刚想自嘲般抱怨下没心没肺的白耗子,忽觉有什么东西落在额上,冰冰凉凉。伸手一抹——
      好吧,这黄莺或许和耗子一样没睡醒,把自己当木头桩子了?
      ——喂你拉屎在我头上就算了你不要停过来!
      展昭被黄莺降落的气势震了一下,光顾着瞪眼了,一时忘了避开。于是黄莺明目张胆高高兴兴地落在了他头顶,还用爪子抓了一下他的头发。虽然不疼,不过总感觉头皮发麻。
      “猫儿你——噗哈哈哈!”迷糊地撞了下门框而清醒了的白玉堂不小心一回头,就看见那黄莺将展昭的脑袋当成了自己的窝,自然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这笑声惊了黄莺。小翅膀一振,飞了起来,顺便扯下了展昭的一缕头发。
      白玉堂看见展昭疼得眦牙,还没吸口气继续笑,便惊觉肩上一沉。僵硬地转头斜眼,发现那黄莺正好奇地瞅着他,黑漆漆的小眼珠像两颗宝石。白玉堂轻轻耸耸肩膀,黄莺压根不理会,而是打量他一阵,在他脸上蹭了一下。
      毛茸茸的小脑袋弄得白玉堂痒得很,涂了油一般光滑却尖利的喙带来一种奇异的舒适。白玉堂还没反应过来,黄莺已经又飞起来,离开之前爪子在他肩膀上挠了一把。
      “这个——”白玉堂很无语地看着展昭的那缕头发挂在被这小东西抓破的衣服上,伸手揪下来,挺嫌弃地扔开。抬眼看展昭,却见他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不由有点发毛:“臭猫,你笑这么恶心干吗?”
      展昭无辜地捉住他的发梢:“不干吗,只不过想起了什么。”他把住那绺头发,在白玉堂肩上的破洞处拂过,“先生一定会说,这个就叫结发啊。——我巡街去了,一会儿见。”
      “你说就说不要推到狐狸身上!”白玉堂冲着他离开的方向大叫,然后懊恼地抓抓头。这下彻底再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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