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洞玄子》梅心竹影

23、山羊对树

　　常言道，久病成医。大凡一种事情见得多了，纵然无人教导，自也有些见识。白玉堂就属于那三折肱的人。早年行走江湖，时间本来也不长，遇到过能伤他的几乎没有，就是伤也伤得不重，因此那日看到展昭被一剑刺穿胁下，全然的呆住不知所措。后来这种事多了，也就不再大惊小怪，拖去公孙策面前一扔，等他醒来便是一顿数落。再后来展昭学会了变通，有冲突时也尽量不硬碰，受伤也就少了，白玉堂便省了中间那步，直接拖进房里一番蹂躏折腾，叫这猫长足记性。
　　至于展昭身体好了之后怎么回报他，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次展御猫记性很足，没被砍也没中药，简直是毫发无损。但白玉堂左看右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展昭任他检查了大半夜，其间毫不客气地占尽便宜。白玉堂心思不在那上面，也不理会，到得天将亮时，总算明白究竟哪里有问题。
　　“臭猫，你身上怎么一股子奶味！”
　　问的人愤愤然。展昭略惊异地打量了他一番：“这你也闻得出来？你断奶多久了？”
　　白玉堂眉毛一立就要发作，无奈此刻没多大力气。见他不配合调侃，展昭只好实话实说：“那家人感激得紧，说无以为报，非得将家养的只母羊送来。我说路上不方便，好容易是辞了，谁曾想那老妈妈不知何时硬塞给虎子。虎子想追还回去，却被那羊咬住衣袖不放。这才没法了带回来。它刚生产过，还在产乳，共走了这一天，自然……”
　　“你们……”白玉堂又好气又好笑，“带只羊回来……打算怎么办？”不等展昭说话，他忽又想起什么，道：“啊对了，狐狸曾说羊奶比牛奶还好，既然它还在产乳，你老实地一天一碗。”
　　展昭瞪眼：“什么？！”白玉堂道：“爷说的是番语？”展昭道：“不是，但有这个必要吗？我觉得我还没到那地步吧。倒是你啊，婆婆说过你小时候不肯好好吃奶，才需要多补下。”
　　“娘什么时候说的！”白玉堂叫了起来。
　　回答他的不是展昭，而是窗外一阵异响。两人吓了一跳，起身看时，只见院中树下一坨白色的东西在那正蹭得起劲，清早的霞光照在它身上，映出一层淡粉。
　　白玉堂皱眉盯着那东西：“这是你带回来的那羊？”展昭道：“好像是。”白玉堂道：“你就把它扔院子里？不对我昨晚上怎么没看见。”展昭道：“虎子是把它拴柴房那边的，想是绳子挣脱了。”白玉堂道：“它挣脱绳子就为了在那蹭树？”
　　两人都没养过羊，于它习性自然也不了解，嘀咕半天也没推测出个所以然来。白玉堂好奇心起，不顾可能着凉，两三步跑到门外。展昭连忙跟出去，还顺手多扯了件外衣。
　　那羊听到有人来，本能地往边上躲。但它此时□□过涨，阻住后腿，连移动也很困难。白玉堂凑到近前一看，只见树根附近已是星星点点白了一片，大约是泌出的羊奶。
　　本来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天色渐光，都有正事要做，也就把这羊抛到了脑后。但展昭和白玉堂很快就发现开封府老大公孙策看向他们的眼神有些奇怪，过了几天连包拯的眼神也奇怪起来。四大校尉倒是没表现出什么，不过他们一向粗枝大叶，因此这事实也并不能带给这一猫一鼠什么安慰。
　　最后两人实在忍不住，便去问公孙策。公孙策好像是终于等到他们来问了，一脸语重心长的教育架势，倒衬得包拯都不那么严肃起来。
　　“展护卫，白少侠，这是你们私事，学生本来不该多话。但院子毕竟不是房间，虽是后院，多少也难免有几个人来往，有时还有女子经过——”
　　展白二人摸不着头脑，才要说话，就被公孙策最后一句话噎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半天都没缓过来。
　　“——所以说，学生不反对你们偶尔图个新鲜刺激在院子里这样那样，但是事后把地方打扫干净可以么？”

作者有话说

　　我声明我不知道山羊涨乳具体表现，度娘也没查到，如有专业人士请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