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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空翻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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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包拯是很羡慕八贤王的。当然不是因为他是个王爷,而是因为他驭下有道。比如说,花冲几乎从来不拂八贤王的面子,即使他并不同意或赞成某些指示和命令。不像白玉堂,总是明着暗着打击包拯的自信心;还有展昭,整个就是一重什么轻什么的家伙,白拐他了。更不用说公孙策,阴森森冷飕飕,跟太上府尹似的。
可幸的是,这种羡慕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月。花冲其实并不是八贤王的手下,这一点包拯在拜访了贤王府后才真正认识到。后来想想,他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迟钝——本来嘛,花冲这样的采花贼怎么可能是八王手下,那也太损八王名声了。
不过,包拯又想,那似乎总比现在这样让八王变成王八的好。
彼时包拯在展昭和白玉堂的陪同下迈着方步走下那顶已经烂了五六成的轿子,进入贤王府。八贤王正坐在院子里纳凉,一手拈着井水里冰过的葡萄,一手拿杯盖掀着茶叶。而花冲很欢乐地在他面前,咳,前空翻。
不得不承认花冲的轻功确实厉害。展昭的头和眼光一起随着花冲的动作上下,似乎默默地在心里比较和评价。白玉堂则撇嘴摇头,只说了一句话:“啧,腰力不错嘛。”
这话瞬间把八贤王和花冲惊醒了。前者干咳一声放下杯盖,结果杯盖不小心滑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后者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随后消失在转角后面。
同样回过神来的包拯终于记起自己来的目的。他责问八贤王道:“王爷,你说花冲是你的人,臣才将他交与你。本来相信王爷能够一心为公,绝不徇私,如今他却怎么还在王府逍遥自在?”
八贤王虽然没有听到包拯进门,但很显然是知道他若是见了一定会这么问,因此他面不改色,弯腰捡起杯盖碎片,道:“包拯啊,你既然已经将他交与本王了,就不要再过问了吧。”
包拯当然不满意:“王爷,这花冲按律虽罪不至死,怎么说也逃不脱流放吧?臣即便不再能处置,这过问的权力总还是有的。你……”
八贤王沉下脸色:“本王已经向官家请过旨,判花冲在本王府里服役,你没有过问的权力。”
这话把包拯噎得差点摔倒。展昭上前一步搀住,对白玉堂使个眼色。白玉堂绕着八贤王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八贤王脊背发冷准备喝止时才凉凉开口:“这么说,王爷是刻意谋私了,因为花冲是……王爷的人?可是上次王爷府里那个花匠偷东西,王爷可是毫不手软;上上次王爷府里那个马夫硬闯禁区,王爷也将他打了一顿板子;上上上次王爷府里那个丫鬟与外人勾结私通,王爷那罚得连五爷我都不忍心了。怎么差别待遇这么大呢?”
八贤王被他说得脸青一阵红一阵的。刚要说话,白玉堂又抢着道:“哎呀,这么一说,好像王府里犯事的还不少嘛。还有啊,怎么服役就是在王爷面前空翻取乐?那恐怕以后采花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玉堂,”扶好包拯并确定其没事了的展昭同样没等八贤王缓过劲,接口道,“不要这样说。依展某看,王爷其实是在给花冲最合适的惩罚啊。你没注意到他刚刚的动作有些凝滞么?想必王爷所制定的劳役,正是针对他采花行为的。”
“你们够了没有!”在后面听得忍无可忍的花冲终于冲出来大喝,却在展昭和白玉堂玩味的目光中停了步。落回地面上看得更清楚,他的动作绝不是“有些”凝滞,而是“相当”凝滞。甚至在经过八贤王时一个趔趄,幸好八贤王眼疾手快把他拦腰扶住了。
包拯的回忆就到这里为止。有一件事他不知道的,因为当事人刻意避开了他。
“死猫,你看人家动作是不是流畅很有经验嘛。”
“呃,咳咳,那是,平日看多了……”
“你给五爷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