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什么（棋魂同人）》姬百合

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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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这里是……”佐为看着他们面前的建筑物，再看看抬头打量这里的进藤光，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认识这里，这是进藤第一次接触围棋的地方，也是第一次和那个人相遇的地方。如今，他们再次来到这里，为了什么。
　　进藤深吸口气，心脏不由自主的剧烈跳动。四年没有来过，这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仍然和记忆中的景致一模一样，可惜他再也回不到当初的单纯天真。明明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再次站在这里，心还是无比紧张。他到底是怎么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难道他还在期待什么吗？醒醒吧，进藤光，珍惜现在拥有的幸福，才是你应该做的。
　　平静一下情绪，进藤推开了围棋会所的那扇大门。
　　“欢迎……进藤！你回来了！”例行的招呼，在看到来者之后，变成了惊喜的低呼。意料之外的客人，让市河小姐异常兴奋，拜她的呼喊所赐，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门口。
　　“你也真是的，一走四年一点联系都没有，杂志上也几乎看不到你的消息，让我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喜悦之后，市河小姐的责难接踵而至。
　　“好久不见，市河小姐。我昨天才回日本，今天有时间，马上来这里看看大家。”微笑着，和会所里熟悉的面孔点头示意。
　　“算你有良心，一定要多呆一会，要果汁还是绿茶？”市河小姐这时才注意到进藤旁边的人，“这位……”
　　意识到刚才没有顾得上介绍佐为，进藤开口：“这是我的朋友，藤原佐为。还是老习惯吧，佐为也一样，麻烦您了。”
　　拉着佐为就近找到椅子坐下，进藤看着市河小姐忙碌的身影，进藤询问：“市河小姐，这几年塔矢行洋老师的棋谱，您这里都有收集吗？我想看看。”
　　“我就说嘛，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才是你的根本目的吧？怎么突然要塔矢老师的棋谱，你要和老师对局吗？”端过绿茶，市河小姐取笑进藤。
　　“不是啦，是佐为要参加职业考试，很有可能会遇到塔矢老师的指导，我想还是让他多准备一点比较好。”
　　“哦？这么说不久之后这里又将诞生一位职业棋士了？”市河这才仔细打量佐为。和活泼的进藤的不同，大不了几岁的佐为透露出难以掩饰的优雅，那是全身渗透出的高贵气质。进藤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从他们的举动看来很亲密，可是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啊？
　　“当然没有问题了，不过要麻烦您了。”
　　“你呀，就是嘴甜。这可是外面找不到的资料哦，你要好好保存。”得益于塔矢行洋是这里的开办者，这里有着他最全的资料，不是普通人可以看到的。
　　“小亮这几年的棋谱，还用给你吗？”市河小姐抽出相应的资料，一边整理一边问。
　　进藤一愣，随即摇头：“塔矢的就不用了。”
　　“也对，小亮的棋谱你肯定都看到了，哪里用得着我准备。”
　　市河小姐的话让进藤握住茶杯的手一紧，这个细微的举动除了佐为，没有人注意到。
　　“怎么没有看到北岛先生？”不愿意在塔矢亮的问题上纠缠，进藤转移话题。
　　“北岛先生？大概快来了吧。”
　　“进藤小子？亏你还惦记着我。”还没进门就传来的洪亮嗓音，正是进藤刚才询问的北岛先生，“不过你可要努力呀，小老师现在已经是十段，除了本因坊的头衔，几乎都在他的名下，今年的本因坊比赛，他也是夺冠热门，你最重视的比赛，可别输得很难看呀。”
　　“北岛先生，你这是在担心我吗？”进藤现在已经可以体会到北岛先生严厉话语里的期待和鼓励，“虽然本因坊对我来说因为某个人格外重要，现在并不是非要保持在我手里，但是我绝对不会让给塔矢的，即使绪方老师也不例外。”
　　如此执著于本因坊，是为了纪念佐为。如今佐为已经陪伴在自己身边，本因坊的归属也就不再那么重要，比起自己，佐为更适合这个头衔，他才是名副其实的本因坊。
　　“我只是不希望你输得太难看，毕竟你是小老师唯一认同的对手。”北岛先生被说中心事，红着脸辩解。
　　唯一认同的对手吗？早在四年之前就不是了。
　　“光，我们开始吧。”注意到进藤愈发难看的脸色，佐为出声提醒进藤，转移他的注意力。同时他也明白，进藤始终没有忘记塔矢，他心里的伤口并没有痊愈。
　　进藤回过神，冲佐为点点头，拿起市河小姐递来的棋谱，开始和佐为研究。很快，他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棋盘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好奇的目光。而佐为，也在思索每一步棋子的用意和优缺点，和进藤多年的默契，简单的眼神就可以明白彼此的意思，交流在安静的气氛中进行。
　　和昔日的喧闹完全不同，市河小姐看着眼前的场面，心里的情绪复杂无比。如果说和塔矢在一起的进藤是活泼的，喜怒哀乐在争执中表现出来，争吵是他们交流的特殊方式的话；眼前的两个人已经达到意会即可的地步，那是更加深刻的羁绊。
　　她看着塔矢长大，看着他从稚童成长为青年，看到进藤走入他生活之后，塔矢整个人变得开朗，也看到这几年塔矢的寂寞。当初他们下棋的位置，至今塔矢都没有在那里落座。而当别人偶尔提起进藤的时候，塔矢总是保持沉默。联想起进藤离开前那段时间的反常，这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是对彼此很重要的人啊，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局面？
　　安静的气氛被清脆的争吵声破坏，也让研究棋谱接近尾声的进藤从棋盘上移开视线。一边争吵一边走进会馆的是两个十余岁的少年，其中一个看起来很眼熟，似乎见过面。
　　“市河阿姨好。”
　　“广树，莲，又来了？”熟悉的招呼声，显示两个孩子是这里的常客。
　　“市河阿姨好。啊！”和市河小姐打招呼的问候说到一半，略带惊喜的低呼从喉咙窜出，手颤巍巍的指向坐在角落的进藤，“进藤……光？……”
　　而男孩上扬的眉毛，和进藤记忆里一张幼稚的脸庞重叠，是出国前下过指导棋的那个孩子。几年不见，他长大了不少，如果不是那习惯性的动作，还真认不出来。
　　“你还在下棋吗？水平一定比四年以前提高了不少吧？”进藤率先开口。
　　“你还记得我？”孩子掩饰不住的兴奋。
　　“进藤，你可别小看莲哦，他和广树几乎是你和小亮的翻版，互相追赶着在努力学习围棋。你还是他的偶像噢。”
　　“市河阿姨！”幸村莲被人说中心事，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看了一眼身边的伙伴，鼻子一哼，“我和这家伙才不是什么伙伴。”别扭的性格一览无疑。
　　“不知道是哪个自大的家伙昨天又输给我了。”冷冷的声音，轻易挑起了幸村莲的怒火，眼看两个人的争吵有升级的趋势。
　　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进藤回想起以前在这里经历的一切，那些充满辛苦和欢乐的日子，在微笑的同时心里泛起难言的苦涩。再也回不去了，那无忧无虑的时代。如今他能够做的，就是尽量让面前的孩子多享受一下这种欢乐。
　　“好了，不要吵架。”轻轻拉开纠结在一起的两个人，“两个人下棋总会有输赢，不管结果是什么，那都是很宝贵的经验。没有人会一直胜利，失败是为了更好的前进。”
　　“你也输过吗？”
　　“当然。就在这里，我经常输给别人。”微笑之后，进藤继续刚才的话题，“不要让胜负影响到你们的友谊。能够有一个一起进步的朋友，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快乐的悲伤的激动的兴奋的事情都可以和他分享，互相鼓励着一起进步。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陪伴你，就不会感到寂寞了。不然一个人会很孤独的，要珍惜自己的朋友，不要因为最重要的人一直在你身边而忽略他的重要性，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
　　进藤说完之后，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佐为。就是因为太理所当然，他几乎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如果不是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会后悔一生。
　　虽然不能完全理解进藤话里的含义，莲还是点点头，拉着广树去下棋。看着两个孩子握紧的双手，进藤想起另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捏着黑色棋子时显得优雅高贵。就是那样的一双手……猛然意识到自己看到的东西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进藤迅速抬头，顿时摒住了呼吸。
　　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候，距离自己不足五米的地方，站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