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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传言五曰 ...

  •   师小姐本就不愿意去什么庙啊庵啊的,特地请锦蛮到她房里去给她道喜,感激她帮助自己逃出生天,恨不得以后每年这个时候都能大病一场才解恨。

      “你不知道那些道姑多沉闷,吃的东西一点肉丝都不给,恨不得油都不给,过得有多惨,还不如在家的好,除了娘没人愿意去。”师小姐娇嗔道,“这回好了,有二嫂在,以后每年都由二嫂陪着娘去好了,我总算是不用受罪了。”

      “就算没有我,再过两年你出嫁了,也自然不用去受罪了。”锦蛮笑道。

      师小姐本就捂紧了被子捂得身上热热脸上红红,闻言更是羞得满脸通红,扯起被子盖住脸:“二嫂讨厌。”

      “谁又讨厌了?”赵月含笑盈盈的进门来,指着锦蛮道,“跑得倒快,不安安生生的守在屋里等我找你,反倒让我白跑了几趟。”

      “这一听我要出门,来求我的人都多了,你不会也有什么缘故,特地谢谢我的吧?”锦蛮正襟危坐起来,一本正经道,“趁着我现在心情不错,都排着队的来求吧,我都听着呢。”

      “哼哼,你还端起架子来了,难得出这么一趟门还不我办事,小心等你回来我扣光你的脂粉钱。”赵月含推她一把,调笑道。

      锦蛮哭丧了脸,叹息命苦:“我错了,我错了,求求嫂子快来命令我吧,果真是管家的人得罪不得啊。”

      “这样就乖了嘛。”赵月含笑道,拿了一包银子给她,“那怀辞庙有个道姑,手上的秀工是天下无双的,你正好去,帮我买些缎子回来做被面,去年的都旧了。”

      “我倒想知道这庙有多远,明明都是小厮就能办的事,非来劳动我。”锦蛮嘴上不满着,手上却收了银子。

      “你不知道,那姑子刁钻的厉害,不是亲身去上香的女眷就不肯做,不然我哪里舍得劳动你呀。”赵月含拉开师小姐的被子,满含怨气的捏她的脸,“往年都是托她去的,今年偏偏这死丫头赶在这时候病起来,我又没那么大面子去求老夫人,恨得我原打算今年果真要不到,就让她亲手给我绣了来。”

      师小姐奋力挣扎着嚷着不要,不要,她最讨厌绣东西了。

      “你的秀工都可以称作惨不忍睹了,当我真心想要吗,不过是折腾折腾你,泄泄我心头之恨。”赵月含松开手,“你绣出来的东西,你就是该给我送来,我也不敢用。”

      师小姐鼓着腮,扑进锦蛮怀里撒娇:“二嫂,大嫂欺负我。”

      赵月含一把把她从锦蛮怀里拉开,塞回被子里头去:“别把你二嫂也传上,我可都指望她去买绣品了。”

      师小姐抱着被子恨不得去咬:“大嫂讨厌,最讨厌了。”

      在这众人皆盼望锦蛮快走的时候,师轩灵倒是依依不舍。他搂着锦蛮,在她面上亲了一口,叹息道:“你这一要走,我还真舍不得,我倒没想过原来小肚鸡肠的女子也可以这样讨人喜爱。”

      “说谁呢,说谁小肚鸡肠,小心小肚鸡肠的人会记仇。”锦蛮不满道。

      “记吧,记吧。我还怕你把我忘了,只看那庙好,心一动留下当道姑,舍我日日独守空房。”他玩笑道。

      “好主意啊。”锦蛮扭了一下身子,挣脱开他坐到床上去靠着,“省得我还得应付你,和你那一大帮的小老婆。”

      “你还真是个……”他瞧见锦蛮凶巴巴的眼神飘过来,一副你敢说我是妒妇我捏死你的模样,忙转口道,“爱我至深啊。”

      师轩灵挨到床边去拉锦蛮的手,被她毫不留情的甩开。

      “我对你这么宽宏大量你还不知足,就应该让老天赐你个悍妇,每天三遍把你吊起来打,你才知道什么叫‘爱你至深’。”锦蛮哼道。

      “知足,我怎么不知足。”师轩灵含笑再去抱她,被锦蛮塞了个枕头在怀里。

      走的那一日,师轩灵亲自送锦蛮上马车。他去搀扶老夫人的时候,老夫人看他一眼:“以往你倒没有这么孝顺。”

      怀辞庙不过是在城外十里,并没有多远的路程,不过老夫人的习惯是每年来此是斋念佛一个月,怀辞庵的管事师太又是个脾气古怪,段不许男施主跨入庙门一步的,于是,倒显得老夫人和锦蛮像是出远门去的一样。

      锦蛮随老夫人来到庙里,拜过泥像,帮张清容捐了香油钱,便在小道姑的引领下去厢房歇息。花见扛着包袱跟在锦蛮身后。

      小道姑将锦蛮带到西厢,推开一间房的门,客套两句便走了,锦蛮才刚跨入房门,门突然“砰”的一声关了起来,她愕然回头,只见一个道士打扮的年轻男子堵在门上,右手拎着门闩,星眸璀璨,带着戏谑的笑盈盈。

      屋外同样惊愕的花见拍门道:“小姐,把我关在外头了,我还没进去呢。”

      道士眼中含笑,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

      锦蛮暗自苦叹真是祸从天降,只得朗声道:“你太聒噪,我受够了,难得出来,我要一个人清静清静,你去找别处吧。”

      “啊?”花见一头雾水,不甘的嘟囔一声, “我哪有那么吵人……”真的走掉了。

      “多谢,多谢,聪明的女人就是好,免得我多费口舌。”道士丢开门闩爽气作揖,随意的坐在床上伸个懒腰,留意到锦蛮的脸色,呵呵一笑起身转而坐到椅子上,“好嘛,床归你,我坐椅子就好,别生气。”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里?”锦蛮戒备道。

      “刚才夸完你聪明,就问这种见不得人的问题。”道士怅然叹息,拍拍桌子,“我口渴了,倒杯茶来。”

      “茶壶就在桌上,你自己没长手吗。”锦蛮冷冷道。

      “哎,哎,哎,我自己倒就是,何必话中带刺。”道士摇头,不光给自己倒了一杯,还给锦蛮带了一杯,“女人啊,就是小心眼,不过我是心胸宽广的,喏,这一杯你随意拿去喝别客气。”

      “这是我的房间,论客气也应该是你来。”锦蛮坐在他对面,拿起那杯茶来,浅酌一口。

      “这门上难道刻了你的名字?明明是我先入住,你闯进来,还这样不客气,世风日下啊,真是世风日下。”道士扶额悲痛。

      “这是道姑的庵庙,谁会允许你住在这里。”锦蛮嗤之以鼻。

      “天下道士本是一家,我跟我的诸位师妹借住,你既不是道姑,又不是尼姑,哪来的这么大意见。”

      “你!既然这房间你是主人,那我去找师太换一间。”

      “别别别……”道士忙扯住锦蛮的衣袖,“好姑娘,别闹了,我承认是我在跟你抢房间,你别往外说。”

      “你这意思莫不是不肯走了?”锦蛮嫌弃的甩甩袖子,甩开他的手,秀眉紧蹙,“你、我、我可是师太傅家的媳妇,你若是心有不轨……”

      “你你你,你这小女子,看上去良家女似的,怎么张口就是不轨。”道士痛心疾首,“身为大姑娘,怎么还不如本仙长守清规戒律,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大概连这身道袍都是别处偷来的,摸进怀辞庙大概也是偷偷为之,不知是贼是盗,真是麻烦自己找上门。锦蛮郁郁,心里暗自盘算不如闹起来把他赶出去。

      道士似乎看透锦蛮所思,从座上跳起来又拎起刚才那根门闩插在门上,傲然道:“你别想着喊人,你要是敢叫人,我立马脱了衣服喊非礼,这一招可是行遍天下皆无敌,别说什么太傅的媳妇,就是皇帝的媳妇,她也不敢叫。”

      “你!”锦蛮十分的后悔当时他堵在门口的时候,自己错失良机没有叫人,若他果真这样做,那别人肯定要当她偷人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放心放心,吾乃修道之人,不爱女人,我就是借你这地方藏……啊,住一下而已,只要你不闹不折腾,我保证安静的跟屋里没我这个人一样。”道士两手紧张的抓着衣襟,一副你叫人我真的会叫非礼的架势。

      “安不安静倒在其次。”锦蛮横着眼波,欲言又止的鄙视他。

      “你这小女子真是,本仙长一身的仙风道骨,又不是采花贼,你又不是绝代风骚,瞎紧张什么。”道士凛然甩头,“要说不安,本仙长还怕你轻薄我呢。”

      不着调的家伙。锦蛮白他一眼。

      这时候,花见折返回来,叫门道:“小姐啊,你不要我没关系,这一大包的衣服你怎么说也得收进去,不然明天你穿什么。”

      她说的是,就算人不放进来,包袱也得收进来。无奈道士堵在门口。锦蛮瞪着他,他满脸的无辜应对。锦蛮哼一声,张口无声:“让开。”

      道士出乎意料的听话,乖乖的躲开,没两步又跑回来帮忙抽下门闩,对锦蛮挤眉弄眼,意图明显——不许她闹出去。

      锦蛮开门,道士躲在门后,她从花见手里接过包袱,花见还记仇的嘟着嘴:“我有那么吵吗,我又不大晚上的硬拉着你说话,你倒嫌弃我,怎么不嫌弃二公子呢。”

      “一样嫌弃。”锦蛮反手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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