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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传言十三曰 ...

  •   锦蛮识时务的没有挣扎,因为她觉得如果挣扎了,这家伙说不定会整个人压上来制住她,或者直接捂死她,反正目前看起来抗争是挺不惜命的举动。她配合,那个闯进来一身黑衣蒙面的人相应也没下一步举动,只是用一双如星璀璨的双眼玩味的俯视着她。

      那双眼睛看上去……很眼熟。锦蛮脑中立刻浮现出一个人来,二话不说抓住他的手一口咬下去。黑衣人跳脚的躲开,心有余悸的甩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哀叹道:“哎呀呀,真是悍妇,口下留情啊,是我是我。”

      他说着拉下脸上的黑巾,生怕屋里太黑、锦蛮眼神再不好的看不清楚,特地从怀里逃出火折子划着了照脸。

      就是知道是你才下口的。锦蛮瞪着他:“这种采花贼一样的行为,咬你一口算是最轻的了。”

      “我还以为我的不辞而别一定会让你担心我到每日以泪洗面,冷不丁的见到我还会高兴的亲我两口。”印秋源把面巾一丢,倍感伤心,“虽然说都是动口,你就不能换个稍微温馨一点、攻击性欠缺一点的吗,好歹咱们也是久别重逢。”

      “我还当你不是被你的师父关起来教训,就是被打死弃尸在某个荒郊野地喂猫了呢,咬你不过是帮你验证你是否是人非鬼。”锦蛮披上外衣哼道。

      印秋源干笑两声:“不劳费心,我来之前早验证过了,是鬼非人啊,今晚来就是收你去给我当阴间小媳妇的,收拾收拾咱们走吧,地下的公婆还做了晚饭等你呢。”

      锦蛮愣了一愣,刚要张口,他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嘴。他侧耳静待片刻,指着门,做了一长串的口型不出声,锦蛮看了几次不能理解他在讲什么,烦闷的推他一把,指指案上示意上头有笔墨。

      印秋源意味深长的无声念了一声“笨蛋”。锦蛮踢他一脚,抢过他刚蘸了墨的毛笔写道:我可不是每一种都看不出来。

      印秋源只得再拿一支,龙飞凤舞的写道:那是,你多冰雪聪明、聪慧可人、天下无敌啊。外头那一个是不是对你忠心耿耿到能给咱俩当红娘帮你改嫁的丫头?听声音可在外头正偷听等抓奸呢。

      锦蛮看着他写的这一片字,狠狠的剜他一眼,抓起镇纸来拍他的手。印秋源一面躲闪,一面挤眉弄眼叫她有话说要写出来,动作表达就不用了,他怕他没那个硬命能承受到她表达完。

      她的忠心现在完全没有用在我身上。锦蛮写道。

      印秋源面露悲哀之色,写道:这就是平日苛责下人的报应啊,看来我来你这小住的这几天不光得是东躲西藏,还很难有机会能说话了。

      锦蛮意外的看他一眼:我倒不记得答应过什么留你小住。

      咱们可是情深意重到一如不见如隔三秋的好友,现在好友我落难,你舍得落井下石见死不救把我往外推?印秋源冲她瞪眼。

      锦蛮摇头,再次提笔:每次见到你你都是在落难,这一次因为什么?

      印秋源想了一想,悠然浅笑:天机不可泄露。

      锦蛮瞪他,落笔毫不客气:恕不远送!写罢一摔笔,冷眼一指窗子,叫他滚蛋。

      “哎呀哎呀,我知道你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永远是南辕北辙。”印秋源可以说是毫不理会锦蛮的明示,扭身就去柜子里找铺盖,雷厉风行的铺在地上,顺手捞了床上一个枕头,利索的躺好,打了个哈欠,摆手不已,“奔波一天累死我了,快来睡,上床去,明天见。”

      说罢,他把被子往头上一蒙,打死不动。

      窗外虫鸣蝉叫,寂静盎然,屋内锦蛮满心郁堵,恨不得将地上这只无赖的脖子踩断。

      锦蛮起来的时候,印秋源两眼放光、正爱不释手的捧着锦蛮的首饰盒子对这里头所有圆的东西垂涎三尺。锦蛮上前抢下来拍在桌上,凶恶的瞪他。

      “小姐,你起来了吗?”外头花见听见响动,忙道。

      锦蛮示意他花见要进来收拾了,叫他赶紧找地方藏起来,印秋源二话不说钻进箱子里。锦蛮应了一声,花见推门进来。她刚走到床边,锦蛮就道:“叫明杏来,你出去。”

      花见垂下头没言语,不多时换了明杏过来。

      待明杏伺候着锦蛮梳洗完毕,锦蛮推说自己身上不舒服,不去上屋里吃饭了,叫明杏端饭菜来,她要在房里自己用。明杏还担忧的问一声:“不舒服?要不要去请大夫?”被锦蛮敷衍的打发了。

      听见明杏也出去了,房里只有锦蛮一个,印秋源满头大汗的从箱子里爬出来,抱怨道:“这箱子里头真不通气,热死我了。”

      “谁也又没求你留在这,不喜欢赶紧走,免得给我惹麻烦。”锦蛮摇着团扇哼道。印秋源毫不客气的抢了她的扇子,卖力的给自己扇着风,声称时候到了他才会走,这是算命先生说的,如果走的日子、步数不对,是会有血光之灾的。

      “你就那么肯定现在不走,就不会有血光之灾了?”锦蛮手里把玩着一根看上去就很尖锐的银簪,漫不经心的对着印秋源比量。

      印秋源退缩的干笑两声,用袖子擦擦额角:“怎么头上冒汗,背后还冒凉气,真是奇怪的——”他瞧见明杏拎着食盒进了院门,忙又躲回箱子里面。

      明杏将饭菜摆好,按惯例站在一边等着继续伺候,锦蛮却摆手道:“我心里烦闷见不得人多,你也去吧,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就好。”

      明杏虽然面露不解,但还是听话的出去。

      印秋源从箱子里出来,擦着额头上的汗,深吸两口气,还是抱怨箱子里头又闷又热太难受,以后还是藏在柜子里算了,起码那里还通风。锦蛮不去理睬,兀自吃饭,印秋源笑嘻嘻的坐在她的对面,趁她不留神抢下筷子,趁她分神在筷子上的时候又抢走她的粥,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锦蛮愤然。

      印秋源偷偷打量她的脸色,见此垂拉着脑袋灰溜溜的全数奉回,锦蛮并不领情,冷哼一声坐到窗边去喝茶。印秋源只好上前赔罪,赌咒发誓说以后再也不从她嘴里抢东西吃,实在饿了就去抢厨房。

      “你吃你的去吧,我吃饱了。”锦蛮瞧着窗子外头廊上挂着的那只欢实蹦跶的鸟道。

      “真是吃饱了?”印秋源自知下手下的有点早,料想她那两口下去吃饱不怎么太可能,“不是气饱的?”

      “气饱的!”锦蛮火气上涌,没好气道,“你到底吃不吃!”

      “吃、吃……”印秋源当场败退,灰溜溜的闷头继续吃。

      锦蛮推说自己不舒服听不得声响,直接将明杏打发出去自行玩去,明杏也是个爱偷懒爱闹的年纪,听了这话领了圣旨一样撒欢的跑了,花见因为锦蛮早上的排挤,自打出去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见回来,使得印秋源惬意的箱子、柜子哪一个都不用躲,安逸的养在榻上享受从窗外吹进来的微风。

      他舒坦了,就惹起锦蛮来:“你昨晚不是问我这一次又为什么来的吗,我现在告诉你——”

      “现在有人问你这件事吗?”锦蛮冷冷的打断道。

      “哎?你怎么又不感兴趣了?”印秋源意外不已,忙坐起身来,“就算没兴趣,也别再我想说的时候才没兴趣啊,我现在憋得可是很难受。”

      “听你这么多废话,看上去还是没有想说的意思。”锦蛮哼道。

      “我哪里是不想说,我是在害羞啦。”印秋源道,“天地为证,日月为媒,我这次来可是一心一意刻意来勾引你的。休了那一个,给我做媳妇吧。”

      锦蛮眼皮一跳,只当没听见。印秋源不依不饶的继续道:“那个姓师的妻妾成群有什么好,哪里比得了我这种专一爱妻的好男人,我以人格担保,只要你肯跟着我,我保证男人女人都不爱,满心满脑只有你。”

      “你还有人格?”锦蛮疑惑道。

      “你你你……你这是逼我抢亲啊。”印秋源痛心疾首道。

      锦蛮想了一想,道:“既然你对我有情意,首先是不是应该先说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几次三番的闯进我的住处有什么意图。”

      “我这意图还不明摆着?摆明是你啊,平时瞧着也不傻,怎么还问这个。”印秋源叹道,一见锦蛮冷了脸,立马夹起尾巴做人,“身份这东西,明说就无趣了,不过你若是有机会一去东宣,北街的印府就是我家。”

      东宣是邠王封地的王都。当朝皇上不是十分得人心,加上南有临王拥兵自重,北有邠王勤政仁厚,如今正是人心不定各自拥立其主的时候,他的家在那里……锦蛮心下明了他是什么人:“你师父也住在那里?”

      “他自诩隐士高人,当然不会住在我那种地方,饶城东面二十里外的楠竹山上才是他家。”印秋源说罢疑惑起怎么问起他师父来。

      “顺口。”锦蛮如是道。

      “跟我私奔吧。”印秋源道,“论身份地位,俸禄珠宝,我自问不必师轩灵差什么,要说疼爱专一,绝对胜过他几十倍,就算是一副皮囊,我胜他不也是绰绰有余?说得我都纳闷了,女人们放着我去跟他的,不都是傻瓜吗?”

      “你的自信也跟他足够一比。”锦蛮漠然道,“我倒想一问——你接近我,目的够单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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