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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一生真假复谁知 ...
耶律满眼怜爱,毕竟,这样淘气的女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也算是中原的一道风景了吧。
“吃饭也不叫我,素素都要饿死了呢!”言罢跳下了桌子,大呼:“小二,小二!三斤牛肉,四斤花雕,再加一只烤全羊!”
“这么多,你吃得了吗?”我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不像宋朝女子的那般害羞矜持。落落大方间流露出一种高贵与亲切。
“这是我的外甥女,耶律素,是契丹的靖安郡主。”他轻轻凑到我耳畔说了一句。
“嗯,你是?”女孩子看着我。
“她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大宋奇女子。”耶律隆庆神秘道。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遥看玉树临风细看娇俏无双的官人姐姐啊?”
“他是这样说我的啊?”我斜眼狠狠地看了一眼耶律。
“呵呵,二叔,你都这把年岁了,还没有娶妻,是不是等着我点头同意咱们的婚事啊?”女孩子爽朗地一笑,明丽非常,好像周边的一切都为之黯淡下去。
“你们既然是亲人,这样也可以成亲的吗?”
“在我们契丹,这当然是可以的,不是和你说过吗?这是我们保证血统纯正的一种方式。我们契丹人,生性豪爽,至于素素和我——”
“客官,菜来了!”随着小二一声吆喝,一大摊花雕一大盘牛肉已摆上桌,同时小童也笨拙地从后厨捧出一份烤全羊。
看着他们拿出匕首熟练地将那只小肥羊分而食之真是有点羡慕啊。
“给!”耶律递了一块羊腿肉给我。
“这么多?”
“呵呵,这已经算是小块的肉了,你看那丫头吃的,多开心啊!”
果然,那位靖安郡主吃起东西来,并不像宋朝女子那样矜持。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活像个跑江湖的汉子。我不由地笑了。“你们的风俗还真怪啊。”
“这不是怪,你也说了是我们的风俗。是风俗,总会有所不同。并不是所有人都一律而行啊!”他递给我一把匕首“来,用这个。”
“这是——”我接过匕首,刀鞘上刻有荒漠苍狼。刀身上还有血槽,锋利非常。
“这是那天我们第一次见时我用的匕首。至于他的用途,我以后再和你说。”
“你不是?”我睥睨着他。他顿时有些紧张起来“不是什么?”
“不是让我来切羊肉的吧?”看他那狂妄的笑意,肯定是看我没吃过烤全羊所以故意给我一把匕首嘲笑我……
谈笑间,桌上的食物早已被这两个能人风卷残云,我有点佩服北方人的食量了。
“明日就是皇帝赐宴了,我想知道青弦会不会给我一点惊喜呢?”
“呵呵,”我笑了“你不是,又在打什么注意吧?”
“倒也没有。我此次来送,也并没有行刺的意图。只不过是想挫挫大宋的威严罢了。”
“这还不算啊?”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看了看远远在一旁等他和我说话的耶律素。“她是个不错的女子。”我收回目光,再看近处的人“好好待她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一句,只不过当我转身的时候,心中有一种凄楚。让我想起那一天离开醉月楼的时候,而今想来,那时候,那个女人,一定是流泪了。
汴梁•夜•赐宴•紫宸殿
四五个侍婢围着我忙得有些慌乱。头饰衣裙,鞋袜妆容一概有讲究。断七他们也与我一样被宫人环着装扮。破月也顾不得许多忌讳,高声向我们喊话,哪一拍迈哪只脚,手和脚的动作是什么她都一一详尽了交代了一番,生怕我们忙中出错。断七说她太过认真,即使是皇上也只是说让我们“娱兴”罢了。谁知破月正色“难道你们不知道上面伴君而坐的,不仅仅是我大宋的朝臣吗?”众人一怔,皆不再语。
眼看那些公公们展示过跌跌撞撞的“剑术”。此时,便轮到我们这群“男颜脂粉”。长风一直笑断七的脸抹得重了些,问他是不是得罪了上妆的宫女。暂时的欢笑后,钟磬鸣响,歌舞开始……
仕女司乐,清音雅唱的是当下最流行的吴乐《子夜四时歌•春歌》:
春风动春心,流目瞩山林,山林多奇采,阳鸟吐清音。
完全无意识地跟随着凌乱的舞步和走调的音律。异国使者似乎沉溺于这种欢乐之中。这使我有些厌恶。这是皇命,却不是我的命……
我们是排练过的,是用心拍练过的吧……我不住地安慰自己,却依然在断七七手八脚地踩我裙摆的时候。摔倒了……可是结果却出奇的好。没有人质疑我们。原来只是众人的笑料而已。
紫宸殿赐宴,乐者依旧莺莺燕燕地吟唱着盛世春色。似乎大家都在歌颂这良宵难得,试图拼命延长时光一般。我最恨这种时候。只是娱乐别人而已。
殿外的空气有一种宁静和肃穆。我喜欢这种感觉……踱步出后堂,转至回廊,便隐隐听见有人低吟清律琴音相和。是与殿内不同的民俗小曲。
“星如雨,箫声动。盈盈笑语暗香去。一晌贪欢,笑收场。
算盟约过往云烟,有当时纤手凝香,至而今惆怅梦孤霜。”
抬眼望去,乃是破月独舞于荷塘之内。她一扬手,抛出广袖披帛,甩出一道飞虹。足尖微点,身形展出一个半弧,袅袅娉婷。翩若惊鸿,矫若游龙。身轻步捷,上下翻飞。眉眼间又是一种别样的风情。而一旁执琴的不是别人,正是顾朔天。勾抹拂挑,铮铮锵鸣,柔细如丝。正是:
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
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
我在这边呆望着她。却不禁钦佩。破月,不愧为梨园之内乐舞第一人,也不愧圣上的宠爱。她的舞曼妙纤巧,柔中带刚。和她那有些倔强又认真的性情一样。着实可爱非常。尽管平日里,一向认定她是一个极严厉的人。却发现,于舞之中,她却始终挂着一种醉人的笑意。她算不得一个美人,却有着一种不输于人的器量和魄力。她的笑不是轻浮,而是自信甚至可以说是笑傲风月的。我转过身,依旧觉得那舞仍似在我眼前一般。我快步向内殿走去,不时地喘起了粗气。不由得嘲笑自己竟无甚定力,竟为她一舞摄魄勾魂……
内殿之内清幽非常,比起方才的歌舞升平真可谓天壤之别。亭台之上,月色无边。
“青弦——”冰冷的温度握上我的手。是长风……
“莫不是笑我方才失态?”我仰头,迎着这一世春风。
“你好美。”长风手中的力道紧了一分。
“呵呵,好痒!”我笑着推开他,却被他拉回怀中,看见他的脸,不由得羞涩起来。
“青弦,果真风月无边……”他抬手,抚上我的额前。
“皇上,当心脚下。”高公公的声音由暖阁的尽头传来。长风手一推拜倒在地,我则不由得踉跄几步跌倒在地。真可谓见日不如撞日,只巧这情形偏偏被圣上所见。慌忙拜倒,重施人臣之礼,奏请皇上万寿无疆……
“你便是新入皇城司的少年?”端正亲善,话音里带着几分书生气。我是万不敢抬眼去看的。只是瞥见明黄滚龙袍的提花暗边,绣品精湛技艺精良,定是江南丝制进宫的苏绣佳品……
“是!”颔首低眉,若是以前,我定会嘲笑自己一脸奴才相……
“单衫杏子红,双鬓压雏色。”纤指一挑,云髻微乱。“果真少年——”
“皇上,小心脚下!摆驾!”高公公那尖锐的声音有些细有些刺耳。
“恭送圣驾!”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抬头瞥见长风脸色一阵青白。“两位大人,宴会散了,且回去领赏吧!”留后的一位公公掩口一笑,好意提点。是啊,还有圣上的赏赐。我也是难得做一次女装。只是去领赏的时候不禁感叹,圣上便是圣上,每人金十两,锦缎五匹。这可是我半年的俸禄啊!只说这日罢宴后,众人欢悦于醉月轩饮酒至次日夜之事不提也罢。
汴梁•夏至
春去夏至,京都之内不日徒增了些烦躁。断七整日吵着要去吃面汤,害得我们一行人整日泡在面馆之中,肚内全无半点油水!
“喂喂!七哥!还去吃面吗?”我皱了皱眉,回头可怜地望着身后的股朔天“朔天,你好歹说他两句啊!”
“啊,”朔天讷讷地应了一声“不吃成吗?”
“不成不成!听说今天新熬的鸡汤,青弦一定要去尝尝!”
“朔天!”面对断七的拉扯,我不由伸手去牵朔天。
“喂喂,你就是这么不愿意,也不要拿这个大个子做挡箭牌的吧?”断七嘴一撅,手里一用力将我向边上一拉,一个手刀劈在我和朔天之间。我凌空一翻,转了一个身形,推开他的手轻轻落在地上。叶烁在一旁惊呼:好险!
“我说,你们在做什么!”长风一身青衣,飘飘然让人有些恍惚。
“我不想吃鸡!”我大吼。
“什么?”长风愕然。
“不是,我不想吃面……”脸上不由一阵绯红。
“不想吃就不吃,为什么一脸蜡黄?”长风皱了一下眉头,将手背在了身后。
“整天吃阳春面,怎么会不黄啊?”我尽情地吐着苦水,完全不看断七的脸色。只见寒光一闪,一把苗刀以千钧之势横扫而出,其中七七四十九种变化不甚精妙。“七哥!”我点足而出,一退数丈。还好他刀锋之内未露杀意,只是来势汹汹,打我一个猝不及防。可是但见刀光点点,倒是急煞了一旁的人。“好好的,打什么?”叶烁絮絮地念叨着,冷不防打出一排暗器,拉开我和断七的距离。朔天和长风分抢步到离位和坎位,欲夺下他双刀。断七却转了身形一个转身反退了一步,落在地上。“只是玩笑罢了,你们两个这个着急。”断七收了刀,摇着头,叹着气,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甚是好笑。
正值诸人说笑之际,门前小僮执笺入门通报。
“给我的?”我怔了一下。十几年来,随师傅孤身行走江湖,无亲无故,怎会有人寄信与我?见我不拆,众人也聚过来。然信笺之中并无其他,只有一束血样梅花……
“是残梅!”众人惊呼。
“啊,”我叹了口气“难不成是来寻仇的吗?光天化日,这两个人也未免太过招摇。”信笺上透着些淡淡的梅香。我不知道残梅傲雪的想法,可是以这封信笺之意看来,他二人却有挑衅之意。莫非真是欲报当日一剑之仇?若是傲雪一人不足为惧,只恐残梅手中的剑真是蹑影……
正在我思忖之际,抬眼见众人,面露忧色。我摆了摆手,一扬信笺,以内力将其裂为碎片。“纵然残梅傲雪武艺如何精湛,怕也不会在天子脚下奈我若何。”说了这句话本来是想安慰诸人。不过转念一想,他们此次在京畿杀人我们都奈他们不得,更何况这光明正大的天子脚下?
汴梁•夏至•夜
当夜刚至戌时,恰巧不是我当值。独坐于庭中弄景,好不悠闲。时值上弦月,夜色澄明,一派清新。
“一个人坐在这里?可愿与我共饮一杯?”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长风。我侧目笑他“不要去醉月轩看你的双双姑娘?”长风一推杯盏,饮而不语。
“你有把握应付残梅傲雪吗?”
“我并不在意傲雪,她虽然暗器精湛,不过论内力和轻功,我自在她之上。我只怕……”
“你怕残梅手中的剑?”长风斟了一杯水酒,塞进我的手里。“就是你寻的那把剑?”仰头饮尽杯中酒,不由感叹“我幼时为先师所育,追随先师一十三载。先师毕生都在寻找这把蹑影剑。我曾听她言,此剑剑气霸道凌厉,至刚至阳,一剑可斩百人,挥剑之时无影无形,故称蹑影。而执剑之人,是家师一生最惦念的男人。找我推算,恐怕也该年近不惑了。如果残梅就是那个人……”
“你心生顾虑?”长风一展广袖,脸上不由得展露了一个笑意,却又带几分无奈。我摇摇头“可是如果真像众人所言残梅傲雪形影不离,那——”
“那两人应该是神仙眷侣,你师父岂不是苦等一生?”
啪一声,我一掌拍断石案几角,心中大为纠结。“若真如此,天涯海角必定让他二人死于子缨之下。”
“你这又是何苦?”长风苦笑“世上之人不就是如此反复?人生苦短,自当及时行乐。在一起欢喜自是乐得长久,若是性情相悖,又何必勉强?”
“那你对双双姑娘,又当如何?我看得出,她对你一片痴心,切莫相负才好。”
“青弦——”长风于我满饮一杯,拉过我的手“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青弦啊青弦,我对你的心意,你是不知,还是不想知?”他每说一个字,都凑近我一分,只道是话说尽了,人也靠了上来。“青弦与我朝夕相对,难道,你当真对我无意?”
“长风俊朗不凡,世间女子得君垂青,自是一段良缘。”
“我不是问其他女子,我是问。你,青弦,你对我——”他看着我,目光之中,温柔如水,缱绻情深……他的面庞贴近一分,我便不自觉地后退一分,一时之间没了主意。他一扯嘴角,伸手探上我的肩头扶住。“避之不及,已是无处可退。青弦,你要避我到何时?”我低下头并不言语。许是我愚钝,只是没料到,他会这样说出,让我全无防备。我一努嘴,口中喃喃:“我哪有——”
“你没有?”长风笑得颇为得意。“那你躲什么?”
他的唇轻轻挨到我的脸颊,蜻蜓点水。我却像是点了穴道一般,酥麻了半边身子“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
“我亲都亲了,你还想我怎么非礼啊?”
“多情的坏胚!”我一掌打在他胸口,半羞半嗔“不知道这世间你还欠了多少情债未偿,又这样花言巧语地骗我。”
“你说骗,那就算骗吧。”他一翻手把我从石凳上打横抱起。我反倒笑了“有情如何,无情又如何。长风名幸章台,与楚腰绿翘如此,与我,亦是如此。”
“你想说什么?”长风轻轻放下我。
“说盟说誓说恩义,可是能有几时长久几句真心?我不信,端木长风会许诺一个女人天长地久。我说你做不到。”我转过身看他“你贵为皇亲贵胄,难道真的会为了一个欺君罔上女扮男装的我,而一改风流秉性,相伴终生?”
我看着他,纹丝不动,眼中却有意思闪烁“你现在都不敢答我,又何言情义?现在你我尚未有白首之约已是如此,若相托负,难保他日不相见负。”
“你我都是习武之人,也算半个江湖儿女,何必拘泥于此等世俗之事?”
他伸手牵我,我却疾步一退,他手走龙蛇,我脚下频点,避之不及。“你终究,还是要躲?”
“你连自己都难辨真假,我又何尝不是?大家,又何必强求?”他闻言放下脚步,距我一步之遥。也许,这就是我们两个遥不可及的距离吧……
“少爷,段公子。宫里派人来传话了。”福伯蹒跚而至。
“今夜并非我二人当值,究竟宫人来此所为何事?”长风背过双手,严肃非常。果然,他,还是他。不曾变过。
“宫中传话,召段公子入宫。”
长风眉头一簇,语气中几分不悦“就说段公子身子不爽,尚在静养。”福伯闻言,清咳一声,低低道“皇命难违——”
最近特别困每天中午起床下午还要睡觉~每更新一个章节大概有5000字左右,四页A4纸,表示有点小辛苦。下章残梅登场(=3=)表示他再不出场估计就没机会下手了……话说,大家看到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人啊?我怎么对谁都不是特别钟爱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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