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素心》苏南木子

9、第 9 章

　　宇智波鼬听到周颜的惊叫声时正在厨房往茶杯里续水，还没来得及猜想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到她声色俱厉地叱问，“你想做什么？！”于是放了水杯便去推诊室的门。
　　刚刚才进去的女病患手中拿着一把拆信刀，对着周颜和宿馨，目露凶光，表情可怖，口中喃喃念道：“就是你，就是你……”就要扑过来。
　　诊室本来就不大，放了书桌和沙发之后，人在里面几乎避无可避。
　　宇智波鼬进来先扫一眼周颜和宿馨。周颜还好，只不免有些惊慌，宿馨的左胳膊上却多了伤痕，殷红触目。
　　他眼神一紧，直接踩着桌子跳到她们前面，一手抓住女病患的手腕，强迫她与他对视。她痛得大叫一声，随后便软软地倒在沙发上。
　　在客厅等候的病患的母亲也赶到，惊叫一声，“媛媛！”
　　“她没事。”宇智波鼬转过身淡淡道。
　　她正想开口，周颜扶着宿馨转过身来。周颜扫她一眼，径直往客厅去了。
　　她自然也看到了宿馨的伤痕，一时语塞。

　　宿馨在沙发上坐下，周颜返身去书架下面的柜子里找医用酒精。
　　她忽而轻轻叹道：“你要他怎么做呢？”
　　“你说什么？”宇智波鼬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她后侧响起。
　　她小小一惊，下意识转头，看到他一贯的平静面色下，眼神却沉下一分。
　　他走到她旁边，这才仔细看清她的伤痕：不是刀伤，是被指甲抓伤。心里微微松开一口气。
　　“不要紧，抓得不深。”她说，又低声问他：“你没有把人家的手腕给捏断吧？”
　　他静静看她一眼，简单答道：“没有。”
　　周颜拿着医用酒精过来给她清洗伤口。她疼得“嘶嘶”地倒吸气，差点掉下眼泪。
　　宇智波鼬于是了解到大概的起因缘由。
　　给那个女病患做心理辅导之前，宿馨给周颜换了茶水送进去。谁知本来情绪还算稳定的病患不知看到什么受刺激的东西，瞬时从沙发跳起来——没等她们弄清怎么回事，她两只手就没头没脸地挠过来。她的指甲留得又长——用周颜的话说，“敢情她是属猫的”。宿馨下意识把周颜往后一挡，胳膊就印上了三道“血痕”。随后她一把就抓过桌上的拆信刀……
　　后面的事，就是他看到的那样了。
　　“那是……”宿馨皱着眉头问。
　　“失心疯。”周颜拿纸巾小心把伤痕附近擦干，起身道：“还是要去医院看一下比较放心。”
　　宿馨低头看看，“不用了吧？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细菌。”又忍不住接着问：“失心疯是？”
　　周颜看她一眼，似有些无奈，“术语叫做，神经紊乱性心智缺失症。”
　　说到这里，宇智波鼬突然轻轻咳嗽一声。
　　她们一抬头，女病患被她母亲从诊室领着出来了。她对宇智波鼬似还有些余悸，看到他的时候往她母亲身后藏了藏。又恢复到刚刚来的时候沉默懦弱的样子。
　　“周医生，真是对不起……”她母亲满脸歉意。
　　周颜走过去，“刘女士，我们做心理辅导要尽可能的了解病人的情况，才可能产生效果。”
　　“对不起，她在家很少这样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她上次来做辅导应该是两个月之前吧？要是情绪一直稳定的话，那您今天来仅仅是为了复诊？”
　　本来，作为心理医生，周颜早已见惯了病患的家人因为各种原因隐瞒病情的情况，而她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但是，这样的事情，却是第一次在她的诊所出现。再看到宿馨的伤痕，这股火是怎么也压不下来。
　　“恕我直言，刘女士，您女儿今天的状况比上一次没有任何进展。”她继续说道：“心理辅导与药物治疗一样，也有周期和疗程。希望您能配合。”
　　刘女士被她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听到后面却又着了急，连忙问：“那今天……”
　　“今天的辅导只能取消。”周颜朝宿馨示意一下，“我要带学生去趟医院。”
　　刘女士看看宿馨，终于点点头，打电话叫司机开车过来。

　　晚上离开前周颜再次关照宿馨，“要是不方便的话这几天就别来了。”对于这件事，她很是自责。
　　宿馨摆手，笑道：“没事没事。又不是几级伤残。再说了，奔着这里的空调我也得来啊！”
　　周颜伸手揉揉她的头。
　　在小店吃晚饭的时候，宿馨左臂上的伤痕吸引了众多明里暗里的目光。估计大家都只见过男的被女友抓伤，还没见过女的被男友抓伤的。
　　她这么想着，不禁低低笑出声来。
　　“笑什么？”宇智波鼬坐在她的左边，挡住来来回回的人。
　　“你说，”她笑道：“人家会不会觉得是你把我抓伤的？”
　　他略微扫一眼：果然，一半的目光是放在他身上。
　　他并不在意，淡定自若地拿过菜单，问：“你吃什么？”
　　宿馨暗暗佩服他的涵养，却不想，有时，这也是一种漠然。

　　饭后宿馨先给舒窈打了电话，轻描淡写带过其中细节。
　　舒窈听得她被抓伤，忿忿问道：“有没有去打狂犬疫苗？”
　　愣了半秒后，宿馨笑得气喘，对她服得五体投地，“窈窈，你这嘴也太狠了！”
　　舒窈不以为然，“没要她赔偿精神损失费已经是慈悲为怀了。”
　　“是的是的，你心地真善良。”宿馨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真善美是我的别名。”舒窈对赞美一向都是照单全收。
　　宿馨自知脸皮厚不过她，主动停止这个话题，“好啦，知道了，小美同学。”打算收线。
　　“哎，宿馨，”她叫住她，“你最近回家不？”
　　“什么事？”
　　“我打算回家一趟，你回的话就一起。”
　　“我最近没有时间。”宿馨说：“你回家有事？”
　　“嗯……家里……有点事情。”舒窈有些犹豫。
　　宿馨也没有太在意，“我要回至少也要再等半个月。”
　　“那我明天先走了，”她准备挂电话，“回来后再去找你。”
　　“好。”
　　“你要去哪里？”宇智波鼬看她收起手机，于是问道。她一直在往市郊的方向走。
　　她故作神秘，“去找幽灵。”
　　不出意料地，他挑挑眉，目光直直地看向她。
　　其实，大部分中国人的眼珠并不是黑色，而是带着微微的褐色。宇智波鼬却不一样，一双纯黑的瞳孔彷佛可以吸收一切光线，幽深，宁静，望不见底。
　　唯有内心纯粹的人才能做到如此吧。
　　宿馨意识到自己看他的时间好像长了点，赶紧偏头继续向前，却仍然不解释，只说：“一会儿再跟你细说。”
　　他们在近郊的一个地方停下，离开一片别墅区不远。但别墅的入住率并不高，除去屋顶的装饰彩灯，只有零星的窗户透出灯光，反而显出一种荒凉之感。
　　她竖起食指，对他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便找了棵树，双手垫在腰后倚过去。
　　她开口道：“我知道你在附近，你想要我们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