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素心》苏南木子

7、第 7 章

　　早上周颜一进诊所就看见宿馨左手的食指上缠着的纱布。
　　“呀，这是怎么了？”她凑过身去。
　　宿馨晃晃被缠住大半截的食指，“没事，削水果的时候不小心。”
　　周颜啧一声，“削个水果能削成这样，服了你了。”拉开抽屉开始翻找，“我这里有邦迪，防水的。”
　　宿馨摇头，“邦迪太小了……”
　　周颜转过身看她，有些无奈，“没想到你下手这么狠。”
　　宿馨“噗”一声笑出来，“女人嘛……”
　　周颜拍拍她的头，“女人要懂得照顾自己。小心别碰到水了。”
　　宿馨点点头，又说：“周医生，我今天要早走一会。”
　　“什么事？”
　　“一个学姐要回家一趟，托我帮她代两次家教，晚上六点半到八点半。我得坐公交过去。”
　　“不要紧的，你先走好了。”又笑问：“教什么科目？”
　　“高中英语。”
　　周颜打趣她，“宿老师？”
　　宿馨轻咳一声，故作正经道：“周同学有什么问题？”
　　言罢两人相视一笑，周颜伸手掐掐她的脸，“你呀！”
　　玩笑几句，看看时间差不多，她于是进诊室去。客厅顿时安静下来。
　　宿馨正准备拿水壶去烧水，一只手已经伸到面前，“我来。”
　　转过身，正对上宇智波鼬一双平静黑眸。
　　“谢谢。”她说，又转念一想，“我去帮你把底座插上。”

　　宇智波鼬晚上在家接到许舒窈的电话，开口就问宿馨最近怎么样。
　　“还好。”这么说着，他倒是想起这几天宿馨看上去的确有些不同，却说不清在哪。
　　舒窈说：“那我就放心了，我就怕她骗我。”
　　“骗你？”他重复。
　　不过舒窈那边显然很繁忙，一直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还有各种乐器发出的声音，物体碰撞的声音。可能是乐队在一起练习。
　　舒窈匆匆说：“我打她电话没人接。今天七月初一，你们在外面不要待到太晚，早点送她回去。就这样。”
　　然后就是断线的忙音。
　　一通电话，他一共说了四个字，其中还被忽略两个。
　　放下电话，他看看时间：九点整。
　　夜空下，城市霓虹闪烁，高楼的边缘都晕开一层淡淡的红色。
　　宇智波鼬抬头看看天幕：朔日，不见月亮。

　　宿馨走了几步就觉得再也迈不开脚，周围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她能猜到这是什么原因，却仍然束手无策。
　　一摸口袋，幸好手机还在。
　　她略一犹豫，拨通了宇智波鼬的电话，很快就被他接起。
　　“呃，宇医生吗？”她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讲，“我是宿馨……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宿舍……我是说现在……我在……”
　　宇智波鼬甚至连原因都没问，问清地点后直接就答声，“好。”
　　宿馨无奈地扯扯嘴角：竟然沦落到在校园里还要找人送回宿舍……
　　等待总是让时间显得漫长。周围诡异的寂静更是让人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她听得见自己清晰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却反倒更不真实，好像随时就会消失。
　　似乎过了很久，她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心脏抑制不住“砰砰砰”地跳起来。
　　S大的老校区有百年历史，建筑是上世纪初的欧式风格。一幢幢曾经是传教士居住的斜顶小楼前后都种有草木，绿荫遮天。平时晚上骑车的人很少走这条路，因为路灯也被树木遮挡，光线昏暗不明。而现在是假期，校园里几乎都没什么人。
　　宿馨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却弄不清这声音到底是来自幻象，还是来自现实。
　　“宿馨。”
　　宇智波鼬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把她吓得后退一步。
　　“宇……宇医生。”她松下一口气，继而环顾四周，场景却仍旧未变。
　　宇智波鼬不禁皱皱眉：他过来的时候已经看见她，而她却视若无睹，叫名字也没有反应，直到走到面前两米处，这才突然“看见”他。
　　“怎么了？”他见她面色很差。
　　“我走不回宿舍了。”声音竟已有一种虚空感。
　　他看着她，“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她摇摇头，指前面，“你走，我跟着你。”
　　平坦的水泥路上，她却走得踉跄，眼看就要绊到花坛的沿缘。
　　宇智波鼬一把拉住她，却发现她手臂意外地发烫。用手背碰碰她的额头，涔涔冷汗下，皮肤发凉。
　　他握住她的手，“宿馨。”
　　“嗯？”
　　“闭上眼睛。”语气平淡，但眼神却是不容置疑。
　　她顺从照做。
　　他牵着她慢慢往前走。宿馨深深浅浅地走了几步，用另一只手捂住嘴，锁着眉头，呼吸沉重。
　　他看她一眼，张嘴开始用日语说一段文字，声音不高，却沉稳清晰。脚下的步子并未停住。
　　宿馨的脚步和呼吸终于慢慢平稳下来。离宿舍楼还有百来米距离的时候，她站住，随后转过头冲他微微一笑，“谢谢你，宇医生。我已经没事了。”
　　她面色仍然发白，眼神却是清亮的。
　　他们不动声色地同时松开手。
　　“我送你到宿舍楼下。”
　　她没有拒绝。

　　进楼前她与他道别。
　　“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宿馨问他。
　　他看着她，额上的刘海因为汗水而粘在一起，衣服也紧紧地贴在身上。他说：“你发烧了，回去吃些退烧药。”
　　她对他扯出一个苦笑，“我刚才，遇上鬼打墙了。”
　　宇智波鼬眼神一闪，却没有往下问，看她转身进了宿舍楼。
　　宿馨的宿舍在假期从原来的六人间变成了双人间。另一个女孩在床上晃着脚看书，看她一眼，问：“外面下雨了？”
　　宿馨摇摇头，走到窗边看一眼，掏出手机发一条短信：我到宿舍了。
　　铃声很快响起来，她略略疑惑，“喂？”
　　“宿舍有没有其他人？”
　　“……有。”
　　“嗯。”
　　她觉察出他要收线，“那么，明天见了。”
　　同样的，“嗯。”
　　宿馨拿着手机习惯性地转了几圈，若有所思。
　　后来偶然一次她问起宇智波鼬为什么从来不发短信，他顿了半晌，道：“我不会打你们的字。”她顿感无力，却又忍不住好笑。
　　而这个时候，她也确实是笑了，轻轻浅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