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素心》苏南木子

5、第 5 章

　　从河堤回来一连数日，宿馨绝口不提相关的事情。
　　她每天只在诊所预约，泡茶，接待，看书，煮咖啡，整理……有时下午空隙时间周颜会捧一杯咖啡和她闲聊一些案例——当然，当事人全都换成了甲乙丙丁。
　　周颜对这位小学妹没有任何架子，甚至每每看到她认真思索的样子觉得很可爱。不过认真归认真，在姿态上宿馨并不生疏，常常是要笑得露出整排的牙齿来。一颗一颗像小小贝壳一样，洁白得可以去拍广告。
　　所谓“笑靥如花”，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周颜微微笑，想。
　　然而说真正吸引她注意力，却是接下来的一件事。
　　这次病患是一个小男孩，由母亲领来。
　　周颜因为上一位病人的情况，临时把时间延长了半小时。
　　母子等在客厅：母亲眼神一直在儿子身上，忧心忡忡；而小男孩明显的烦躁不安，坐不住。
　　母亲终于忍不住，“过来规矩坐着等。”
　　小男孩马上就喊回去，“要你管！”转身就往门口走，“要等你自己等！我不等了！”
　　宿馨拉住他，“外面太阳大。”
　　他甩开她的手，看见是陌生人，扭头抿着嘴不说话。
　　他母亲马上向她道歉。宿馨朝她摆摆手，使个眼色。
　　她拉他在桌子边坐下，拿出纸笔，说：“好吧，既然你不愿意等，那我们先开始吧。”
　　闻言宇智波鼬转头，看见她一脸的认真。
　　“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看她一眼，似在犹豫，不过还是开口道：“……李祥。”
　　“哪个祥？”
　　“吉祥。”
　　“嗯，很好的名字呀！”宿馨点头，带着微笑温温和和地问：
　　“现在读几年级？”
　　“最喜欢上什么课程呢？”
　　“喜欢那个老师吗？”
　　……
　　周颜从诊室送病人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幅场景。
　　小男孩坐在椅子上还是不太安分，视线常常会落在其他的地方，但是宿馨问的话倒是会接。
　　她在心中小小讶异一下：按照之前预约的信息，这个男孩有轻微的抑郁症。
　　心理咨询中，儿童算是较为麻烦的一类人。并不容易配合。
　　周颜带小男孩进诊室，在门口他回过头来，宿馨笑着对他做出一个“放心”的动作。
　　宇智波鼬收回视线，这几天心中隐约的犹疑最终化作确定。

　　待这对母子走后，周颜放松靠在沙发上，笑着问宿馨，“做医生的感觉怎么样？”
　　宿馨做出个惭愧的表情，知道周颜不是意指这个，想想之后才说：“那个小孩子其实很懂事。家人要求太高，他给自己的压力很大，结果反而糟糕了。他自卑心挺重的，但还好没有过于自暴自弃。”
　　周颜点点头，她做一小时的咨询，差不多也就知道这些。
　　“能把握病人的心理，对心理医生来讲，已经成功了一半。”她不吝赞赏。
　　宿馨吐吐舌头，“后面一半寸步难行。”
　　周颜笑，“会学到的。”又问：“你自小在这方面就天赋异禀？”
　　宿馨不由暗暗佩服：她果然眼光细致。于是说：“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天赋，只是同情心比其他人稍强。”
　　“同情心？”（心理学上同情指的是对他人感情的理解和共鸣。）
　　“嗯，”宿馨点头，斟酌着用词，“我相对比较容易……体验到别人的感受……和心情。”
　　“不过，”她看她一眼，补充道：“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这样，还是要付出注意力和努力。”
　　如若不然，那也太可怕了。
　　周颜坐起来，凑近一些，颇有兴致的样子，“人类在婴幼儿时期的同情心最强，很容易受外界和他人的感染。慢慢成长之后，同情心则会减弱。你这样的特点，心理工作者求之不得。”
　　“可惜同时也容易被病人牵着走。”她也知道其中利弊，摊摊手，“再说，平时根本不会花精力和心思在这上面。”
　　“毕业之后有兴趣的话来我这里。”周颜笑呵呵。
　　她眼睛一亮，“真的？”

　　五点半诊所停止营业，宿馨还要留下做一些整理清扫的工作。
　　宇智波鼬也没有离开。他整个下午都在沉默之中，然而，她们的对话却一字未落。
　　“你会读心术？”他问得直接，微微皱眉。
　　宿馨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反问：“你觉得我读懂你了？”
　　他不回答。
　　她叹口气，道：“我没那么大能耐。所说的同情，也要是在对方不排斥交流的前提下。”
　　比如面前这个人，就无法得知他的感受。
　　“也就是说，你对外界的敏感度应该很高。”他很聪明，即时就说中要点。
　　宿馨看着他，慢慢收起笑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