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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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笑见应无求这样怕自己，说不清谁比谁更难受，他尽量让面部表情自然些。伸手时发现只摸到一团气，怕那游离的气息很快就会逃开。
“总归还是让我能再见到你一面，这些天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所有人都认为你死了，一切都能结束，可我只觉得心里更空落了。”他缩回手，不该对应无求说这种只会让人觉得假惺惺的话。离歌笑转而说：“来吧，如果你想报仇的话，这次我不会反抗。”
应无求抬起头，天下竟有这样好事，仇人居然大大方方的请他杀。可是，那又怎么样？应无求伸手甩离歌笑两巴掌也不过就是在脸上刮了两阵阴风，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伤害嘛。
“你看不起我？”应无求阴恻恻的说，以来掩饰自己无能为力的无奈感。“少假仁假义了，凭什么所有的事都是你说了算。”
“呵！”离歌笑料到会有如此回答，如斯本性，敏感又多疑。他暗想，眼前的幻觉太像无求了，自己真是醉的太深，分不清哪儿是真，哪儿是假。
“听你的说法，似乎你欠我多一些，也是，我死在你手里，你自然欠我一条命。”
“嗯？”
“难道不对？”
“我们之间说不清谁欠谁更多，谁比谁更可恨。这是一笔烂账，不是简单加减能出结果的。”
“装腔作势啊……”应无求的牙又痒了，果然是仇人，说句话都能这么招他恨。
“不过，”离歌笑转换了口风，“去看看他们吧，我好久也没去了。”指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清醒了，幻觉就会随之消散，说罢去开门，清早大片的阳光洒进来，明亮且温暖。
“混蛋！不知道鬼是怕阳光的啊！”背后传来一声怒吼。
“走吧。”离歌笑开口道。
“走？去哪里？”
“唔。带你去祭拜如忆，还有……师傅……”
“如忆是谁？师傅又是谁？”
离歌笑明白了，这才是他一直想要的无求——彻底放下过去的无求。幻象是不会骗人的。虽然对自己仍然不依不饶，苛刻刁钻。他笑了一下，很浅的。
离歌笑本身的相貌固然清秀，但多年的打拼，已经为这张曾经的书生脸染上了各种混杂的江湖气息，特别那双时而呆滞又时而高深莫测的眼睛，实在是让外人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我不去。”应无求干脆利落的拒绝了他，不留余地的。
离歌笑早就熟知应无求的脾气，哪怕变成了鬼，臭脾气还是不变。几句激将法之下，就乖乖就范。但是应无求仍然有难处，他是鬼怕阳光，这种事不能逞强，如果非得出去，必须附在玉石或黄金上。离歌笑翻了半天，掏出燕三娘留下的一块峨眉金令，上面的那一块凹陷，还是从前应无求亲自用火铳打进去的。不过他现在对此一无所知，勉为其难的附身其上由离歌笑带出门去。
“喂。你还没说呢，如忆是谁呀？”应无求问道。
“……我妻子。”
“你妻子，我干嘛要去祭拜啦！”他尽可能的喊得大声一些。哪怕心里被这个名字压得沉甸甸的。在哪里听过，或许是地府，或许生前认识。似乎有很深厚的感情，像恨离歌笑一样深厚。孟婆汤的法力使他拼了命也记不起来，为什么可以记住一个仇人却无法记住另一个亲人呢？
离歌笑没有回答他。到达荆如忆墓前的这一路，应无求没再出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