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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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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温雅玉所说,有的事情总不会任一个人随心所欲。但命运这种东西,总是会在不被安排之外给人以惊喜。至于是惊还是喜,可就无从得知了,因为它无法被人掌控。
在紫藤花落的时节,温雅玉接到圣上旨意说是让他进宫陪伴大皇子念书。据说是因为大皇子以前的伴读的父亲去世了,他要回家守丧。而此时四皇子却在皇上面前极力地夸赞他,最终一张明黄圣旨让他进了宫成了大皇子的伴读。
想起离家时爹娘的欣慰和温非的担忧,他亦从容转身。
此刻皇子们都聚集在御花园里下棋谈天,其中最开心的要属贺兰苍。那个让他耿耿于怀怒火中烧了好几个月的温雅玉终于被他给弄进宫了。哼,踏进了他的地方看他还能翻出个什么花样儿来。
“大哥,别说我当弟弟的对兄弟的事情不上心,这次我可是给你找了一个极好的伴读。只可惜啊,他是一个跛子。”说完还幸灾乐祸地大为叹息。
贺兰岸本来是想趁着这次机会把表弟樊念弄进宫来,可最后全被贺兰苍搅和了。只是母妃很生气,他倒是想看看那个把贺兰苍气得几个月还犹如鱼刺在喉的温雅玉究竟是个什么妙人儿。
“一根木材,重点不在于它是直还是弯,只要够牢实能燃烧就好。”贺兰岸温厚一笑。
贺兰苍冷哼一声兀自走开。温雅玉那个人简直就是油盐不浸,淡若水,要真点得燃才是怪事。
人人都叹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初见,彼此完全陌生,就无所谓美好也就谈不上深刻。人生只有走到了最后才会被深刻的情感催促着回头去看看初见,即使初见并不尽如人意也会被纳入为最珍贵美丽的回忆。
在四月余尾的某个午后,当温雅玉一身青衣跛脚穿过被紫藤缠绕的长长花廊走进这些皇子们的视野时,谁也不曾料到他们今后的人生竟会与这个人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和纠缠不清的牵扯。
温雅玉一一给皇子们请安。
“温雅玉给四殿下请安。”他噙着一缕笑,浮现的单边小梨涡格外动人。
看温雅玉停驻在窈窕繁葩的紫藤中,贺兰闲低低地吟出一句:“密叶隐歌鸟,春风流美人。”
挨着的贺兰驭淡扫贺兰闲后仅朝温雅玉站的地方轻瞟了一眼,不做评价。
贺兰苍高傲地对着温雅玉:“跛子,咱们又见面了。”
温雅玉没有对贺兰苍粗鲁无礼的称呼有任何一丝的不满,他只是有些迟疑地问道:“不知殿下何出此言。咱们以前见过吗?”
贺兰苍惊愕,他竟然已经忘记了。看温雅玉嘴角笑容的弧度像是固定般,他敢肯定他是故意的。
“难道你真的忘记了?”此时任谁都听得出来贺兰苍的声音里全是山雨欲来的危险,可温雅玉好似在雨中奔跑的小兔完全没察觉。
“请殿下恕罪,雅玉的记忆一向不是很好。既然殿下说咱们是见过的,那殿下不妨提点一下,是在哪儿遇见我的?”
“我”贺兰苍噎住,是在哪儿遇见的?难道他能大声地说是在小倌馆里遇见的吗?这该死的温雅玉一定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看贺兰苍吃瘪的样子温雅玉好心地给予台阶:“想来殿下也是错认了吧。”
仿佛在欣赏似的,其他几位皇子看贺兰苍脸上的怒明暗交替着出现,真是精彩。贺兰洛瞪着圆圆的眼睛盯着不远处的那个人,不由得在心中暗暗佩服这个叫温雅玉的少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四哥有怒不敢发,有气又不敢撒,所有的不满只能硬憋着。
这一出精彩的戏倒让贺兰驭不由得多看了温雅玉几眼。
“来,雅玉。我带你去看看你今后要住的地方。”
“是。”温雅玉再次欠身告辞,随着贺兰岸而去。
“哼。”贺兰苍气哼哼地砸了棋盘也冲冲地走了,贺兰凌想了想还是小跑着追了过去。
贺兰闲转着手里的棋子,心情甚好地说:“这个温雅玉可真不简单,倒是便宜了老大啊。”
“这话现在还不好说。”
“此话怎讲?”
贺兰驭摘下一颗葡萄递给贺兰洛:“依我看温雅玉暂时还未必会成为老大的人。”
贺兰闲转转脑袋:“要不,我们现在就去跟父皇说,把他给要过来。我觉得他挺有意思的。”
“你这是公开甩老四的耳刮子。”
贺兰闲也觉得自己没必要为了一个旁人而去结怨那个暴虐的四哥。不过难得有人能挑起他的玩性,就这么放过了也挺不甘心的。“那咱们暗中进行?”
贺兰驭招人收拾这四下滚散的棋子:“先看看吧,总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