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时节又忆君》江夫子

6、第 6 章

　　在要进家门前，温非讨好地死搂着温雅玉的肩，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
　　“玉儿，今天的事你可千万不能跟第二个人提起，连大哥也不行知不知道。”
　　“我知道了。可是”
　　“可是什么？”温非紧张地问。
　　温雅玉无言地看着搁在自己肩头上的手，温非明白后就乖乖地将手收回。两人在刚踏进大门时，温非还是不太放心地反复叮嘱。
　　“今天的事可千万要瞒住了。要是被第三个人知道了，我们真的会死的。”
　　看温非一副天快要塌下来的样子，他倒真的有些于心不忍。疑惑间带了点天真。
　　“那个皇子真的那么厉害？”
　　“咦？”温非拉高声音，看看周围又将声音压低：“你怎么知道他是皇子？”
　　“能让尚书家的公子如此惧怕还口称‘罪该万死’的少年，除了皇子我想不到还有别人。”最主要的是他也看见了那块玉佩。
　　“我曾在去年一次宫宴上见过他。他叫贺兰苍，是皇四子，皇上的嫡子，也有可能是未来的皇上。若真的得罪了他，我们一家性命堪忧啊。”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说不定今天的事他一转身就忘掉了。我们又何必庸人自扰。”温雅玉宽慰着温非。
　　温非摇头：“你不知道他那个人的性子，绝对的睚眦必报。”
　　“但有的事情总不会任一个人随心所欲。更何况，说不定他把我们当作尘埃早已轻轻地拂去了。”温雅玉说完也不等温非就先跨进了门。
　　温非垂头丧气，良久才道：“但愿如此吧。”
　　其实照今天的情形来看，温雅玉也知道温非说的是实话。那个贺兰苍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但那又如何，都说当今圣上春秋鼎盛，而且皇子众多。那个贺兰苍能否当上太子还不一定，要等到他成为皇上恐怕也要很多年以后吧。就算贺兰苍要找他麻烦也不会在这一时。
　　下午，在皇家的骑射场内。
　　在一边空旷的地上，贺兰苍和一群侍卫在练习摔跤。一个个威猛高大的侍卫被他给狠狠地摔打出去，痛苦地在地上蜷缩呻吟。
　　而在另一边的榕树下面正坐着四个年华相当的少年，他们身着简单方便的骑射服懒懒地坐着休息。
　　今天下午是吴将军的骑射练习，他们得了准儿好好歇息。可场中央的贺兰苍像是在发泄什么怒气似的把人一个个摔得是鼻青脸肿。
　　年龄最小的贺兰洛双手托着腮皱着美丽的脸思索：“四哥他是怎么了？”
　　二皇子贺兰闲找了一张大大的树叶当扇子，呼呼地扇着揣摩：“难不成又是老五惹他生气了？”
　　大皇子贺兰岸躺在地上，透过树叶的细缝窥视天空：“好象是另有其人。”
　　三皇子贺兰驭坐在地上，背靠着树身盯着贺兰洛的侧脸什么话也没说。
　　“哦?”贺兰闲颇感兴趣地追问：“是谁？”
　　“温雅玉。”他也只是听前一批被摔打下来的侍卫讲的。
　　“哪家的姑娘？”贺兰洛问贺兰岸。
　　“哦，是他啊。”贺兰闲也跟着躺在地上，拿叶子遮住眼睛想假寐一会儿。
　　“二哥，你知道她是谁？快说说。”贺兰洛缠着贺兰闲，硬要他说出那个温雅玉是哪家的女儿。
　　“是尚书大人温亮的三公子，听说前天才从慈恩寺回到家。没见过，只是传言他，不良于行。”贺兰闲轻笑着将自己所知道的零星的消息告知众人。
　　“一个跛子？”贺兰驭倒有点意外。
　　贺兰洛不明白了：“那他是怎么惹到四哥的？”
　　贺兰闲说：“这你可就要去问那个人才行。”贺兰闲朝贺兰苍的地方努努嘴。不一会儿又听见场中传来贺兰苍十足的吼叫声。
　　“你是死人吗？没看见我累得要死啊。还不快去拿毛巾和茶水来！”贺兰苍正冲站在他身后不远的一个纤瘦身影吼。
　　那个人与其他人不同，他身着的是一件白色的骑射服，狭窄的衣服将他的身线勾勒得更为清晰也更为瘦弱。他与其他皇子一样站在这骑射场，可他既不是在场中陪练也没在树下休息，他孤零零的，自成一国。
　　贺兰洛拉拉贺兰闲的窄窄的衣袖央求道：“二哥，你去跟四哥说说让他不要再欺负五哥了。你们又不和他玩，总觉得五哥一个人好可怜。”
　　贺兰闲想揉揉贺兰洛的脸，可在看到他身后那充满占有欲的眼光时又讪讪地把手给收了回来。
　　“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他们自己会解决，你就不要去插手了。”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你敢去插手他们之间，我相信你四哥绝对很愿意找你去练习摔跤。”贺兰洛想起四哥发怒发狠的脸和自己像麻袋一样被他扔出去的场景就胆颤。
　　“那还是算了吧。”
　　贺兰洛不扑腾了，贺兰驭揽过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前：“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嗯。”贺兰洛应着声就靠在三哥的怀里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贺兰闲看着那两个相互依偎的人，嘴角勾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既像是嘲笑别人又像是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