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番外·伊利西恩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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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你纯净的心，我愿将整个艾利西恩作为礼物赠与你。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可以与你相媲美】
拉开窗帘后面是冷蓝的天空，冬季凛冽的空气像是把那蓝色洗得更美似的。
不过这一天，再冷的气温也会变成迎接即将到来的丰盛晚餐和温暖壁炉火光的陪衬。瞬打开窗户，探出头去，柔软的碧发擦着睡衣领子滑落。下面的街道上，零星的装饰和放假第一天便已欢闹起来的孩子们，早早酝酿起了节日的温馨气氛。
这时候若有另一个人在场，一定会马上把瞬抓进去再紧紧关上窗户，嘴里也会不闲着的念他：又不是冰原战士你在玩什么？你当你那仙女座的小宇宙是随身暖气吗？
果然跟那家伙呆在一起久了人也会变笨！/如果感冒发烧的话怎么办？我可不希望帮你做冰袋。结束语可能有两种。想到这里瞬急急关上窗，今天感冒的话，他可受不了那两个一起开始折腾。
有点无奈的翘了翘嘴角，瞬转身去洗漱换衣。接下来的一天，他会很忙。
12月24日，平安夜。每年的这个日子总是习惯起个大早，为节日庆祝做准备：整理打扫房间，布置一些小装饰，去商场采购和煮一顿丰盛的圣诞大餐。
于是错觉这一天是一年之中最漫长的一天。
也十分享受用这整整一天的时间为家人忙碌的温馨与充实。
自那以后已经一起过了多少个圣诞？如今24岁的瞬留在大学当助教，主攻自己喜欢的课题并有寒暑春假十分惬意。
冰河的职业是摄影，常有不定期的外景和加班，工作时间不如瞬那样规律。
一辉还是大部分时间见不到人，不过他的行踪相比以前已经有迹可循了些，逢年过节还有瞬的生日都会回家来。
碰上圣诞节，冰河和一辉也总因圣诞晚餐要吃火鸡还是烤鹅争执。不过，那些也只是口头上的拌嘴而已。
瞬收拾完房间的时候，手机响了，那头是冰河有些疲惫的声音。
“还顺利吗？”瞬一边听手机，一边把圣诞花环挂到门上。
“嗯，今天能拍完，我尽量早点。你在收拾吗？”
“是呀。”他的习惯，冰河都已经很了然。“你早饭吃了吗？”同样的，他也了解冰河通宵加班后会忘记吃早饭的坏毛病。
“吃了，看见你的短信提醒了。”冰河的声音里似乎有点笑意。
“哎呀！”
“怎么了？”那声音又带上紧张。
“没事，东西差点掉下来，我一只手不方便。”
冰河顿了一下，问：“……一辉呢？”
一辉是昨天晚上回来的，瞬敏感的想冰河可能因为一辉回来自己却要加班没法回家有点闹别扭。
“哥哥一大早又不知哪去了。”
“又来了……”冰河叹气，转而安慰道，“别担心，一辉晚上应该会回来的。”
“嗯……啊，水开了，先不说了，你安心拍完再回家，我等你。”
“好，瞬你别太忙了，随便弄弄就行。”
“知道了。”瞬跑到厨房关掉火，突然觉察出冰河的语气变得有点像打电话回家的温柔老公，有时候冰河会故意用这种语气开他玩笑，于是瞬又冷下声音补充：“你可别在心里想‘好贤惠’什么的，我现在放寒假很闲而已。”
“是是是。”被挂掉手机后冰河仍忍不住偷笑，明明就是很贤惠吗。
布置完家里时间已接近中午，出门购物顺便解决午餐。咖啡店里，瞬将之前列好的购物清单铺在手边，咬着铅笔思索着，划掉几项又添了几项上去。冬日淡薄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覆在瞬和少年时代一样柔美的脸上，氤起面前花茶的馥郁，衬得低垂的长睫根根分明。天宫助教咬着铅笔思考问题的模样很可爱！学生间常有这样的传言。自然，不会传到瞬耳里。
身边流淌着圣诞音乐，叮叮咚咚像是八音盒发出的音色。从咖啡店出来，那样饱含暖意的旋律依然不绝于耳，加入了人声，显得更加热闹。这些年来，商场装饰的圣诞树越来越高，但已不再是真正的松柏，各种材质的精美设计和华丽彩灯。瞬仰望着，发现自己一时竟望不见树顶的那颗星。不禁想起小时候，自己也和其他孩子一样对圣诞树充满了向往。
那时候，小小的瞬被一辉搀着，也是这样抬头仰望着商店橱窗里的圣诞树。哥哥搀着他的手很暖，天气却太冷，然而看着那棵被盛装得琳琅满目犹如童话一般的圣诞树，瞬竟感觉到阵阵温暖。
后来，在城户宅，也有过圣诞树。但是儿时的他们都不被允许接近，那时候的大小姐刁蛮任性。只不过有一次，金发碧眼的孩子偷偷抛给他一颗银色的小星星，不是圣诞树顶最大的那颗，应该是他趁人不注意从稍矮的树梢上摘下来的小装饰。小巧的星星躺在瞬手心里，闪着漂亮的淡淡白光。
还是真正的松柏圣诞树比较好啊，那年轮一轮一轮圈起来的岁月，树木忠实的质感本身就散发着一种温暖，什么都比不来的。瞬想。
眼前超市冗长的队伍吓了他一跳。不能再想那些有的没的，瞬赶紧收回思绪，投身节日期间攒动的人群。
接到那人的第二通电话时，瞬确定，他是在闹别扭。
“冰河？”瞬一手接听，一手抱着纸袋。他觉得商家给的包装袋有些太多了，刚把东西全部整理到一个大纸袋里面。
“阿瞬，你在商场吗？”虽然那声音一点也听不出什么别扭情绪。
“是啊，人好多。”
“我都拍完了，”冰河的语气里反而有种工作漂亮完成后的得意，“要不要我来接你？”
“这么快？不用……啊，好。”瞬改了主意。
“经常去的那家是吧？”电话那头的声音果然透出好心情，“你等我一下啊，可能会有点堵车。”
“哎你别开车，”瞬急忙说，“昨晚都没睡吧，太危险了。”
“呃……我眯过一会的。”
“你慢慢乘车过来吧，不急，我这边买什么都要排队，要很久呢。”
“那正好！”
“咦？”
“不、没什么，给我的礼物你买好了吗？”冰河慌忙打岔，好险好险，睡眠不足脑子不清楚了。
“喂……”瞬哭笑不得，说话的声音却又柔软了几分，“买好了。那我的礼物呢？”
“秘密。”
“哦～好期待！”瞬说着转了个身，戴着红色圣诞帽的小女孩从跟前走过，瞬对她笑了一下，转而研究起另一排货架上的商品，“不过你要说忘记了我的礼物我也不会生气啦，谁让冰河大摄影师这～么～忙～呢。”他这阵子一直加班加到现在，哪有时间去准备礼物啊。
“哎我真忘记了，怎么办……瞬，不如我帮你拍照片补偿吧？”冰河笑笑的低音，仿佛近在耳边。
“啊？不要不要！”冰河学会摄影后，瞬觉得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让冰河拍照，怎么说……会觉得很害羞。
专业相机比普通照相机大很多的镜头，仿佛是他专注蓝眸的加倍聚焦。
“为什么？你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一个半小时后身穿灰色长大衣的冰河出现在瞬面前，不由分说拿走了瞬手上半数的袋子。那通电话后他没有再联系过瞬，冰河似乎有种在再多的人群中也能轻易找到瞬的技能。可能是摄影师的眼睛比较尖吧，瞬这样想。
那双好看的蓝眼睛像极了今早冻住的天空，熬了一夜竟没有什么红血丝。
“你真的一夜没睡？”瞬盯着冰河的眼睛问。
冰河勾起嘴角反问：“还是一样很帅吗？”他这表情让一辉说起来就两个字，欠揍。
“自恋。”瞬一字一顿的回答，也是两个字。
他知道冰河初入行时曾被人说过长这样干嘛当摄影师，直接当模特儿拍出来的照片也一定大卖。不过冰河对这种说法的回应只有一句：“我最想要的模特儿是瞬啊！”他在“要”字上加了重音，瞬不知道该怪他日文学得太好还是太不好。
以观察细腻作品角度和感情极富张力著称的摄影师冰河•奥治伦从不签约固定的模特儿，因为他有一个心仪的小美人叫瞬。业界一度流传着这样的传闻，当然，也传不到身为圈外人的瞬耳里。
“你怎么又买了这么多？都说了随便弄弄就好啊。”冰河边走边看袋子里瞬都买了些什么，只能用丰富来形容。
“一年才一次嘛……”瞬说着，在蛋糕柜台前驻足。
卖光了啊……瞬看着空空如也的第一层展示柜，有点失望。
算了，都怪自己忘记了嘛。
“瞬？要买蛋糕吗？”
瞬摇头，又想起来：“啊，冰河要不要吃？”
看他认真的模样冰河忍不住笑：“你已经买了这么多，我预感我晚餐要撑死了。”
“那，回家吧。”瞬也笑，今天晚上，撑死也不准给我浪费。
谁都知道做菜的人最喜欢看人吃啊。
走到商场门口，才发现冷蓝色的天空已染上些微暮色。挤在高层建筑之间的天空显得不太完整，更像一块碎掉的、反映着幽冷水光的琉璃片。
室外的风很冷，冰河瞥了一眼瞬，确定他已经乖乖的围好围巾戴上手套。
一年一度的节日，随着黄昏将至，亲友间的祝福也像雪片一样漫舞起来。回程的路上，两人的手机纷纷响起。
“啊，对不起。”冰河低头查看短信。
from：卡妙
圣诞快乐，
作息不规律更要注意身体。
比起冰河这一条显然只有卡妙会发的短信，短短时间瞬那边短信铃声此起彼伏，业务好不繁忙。
“天宫助教很受欢迎啊。”冰河调侃的语气透出淡淡醋意，也不知道他是真是假。
“哎……有一条是紫龙发的，他说圣诞快乐，发给我就等于发给三个人了，发冰河短信从来不回，”这句话加重音，明明是你自己做人有问题，“问我们春节要不要去他们家吃年夜饭？”
“呃……春节几号？”中国人的节日，冰河不懂。
“上次听他说好像是2月2号，”瞬按着手机回复了起来，“去吧？春丽姐做菜很好吃的。”
“嗯。”
“真好，可以多过一个节日。”回复完毕瞬握着手机幸福的感叹，这时候冰河的短信铃又响起来。
“谁的？”瞬扬起眉来捉狭，小小报复意味的微笑表情。
冰河的答案却教人失望：“米罗。”
“哎？怎么没跟卡妙一起发？”翠绿的眼睛惊讶的睁大。
冰河盯着手机屏幕，一脸不置可否。
from：米罗
刚才妙妙不让我发
今年也要努力把小瞬追到手哦，加油！
谁许你叫得这么亲密的——冰河按了这句回复过去，几秒钟后远在地中海度假的米罗：“妙妙，你徒弟的独占欲好夸张啊！”
“有你夸张么！你到底删了我多少个号码啊？！”卡妙难得不冷静的在一堆认不出人的陌生号码中苦苦挣扎，“你怎么连撒加的号码也删了？”
米罗双手托着下巴凑到卡妙面前，一脸认真的说：“我觉得，撒妙这个CP对我构成了威胁。”
“噗，”卡妙忍不住笑出来，那眉眼一笑就显得柔和了，“三十岁的人了你还看同人啊？”
米罗被他笑得一愣，不注意便被卡妙从手中抽走了手机。“把你的电话簿复制给我，”卡妙径自按着米罗的手机操作着，“否则那些不认识的祝福短信要怎么办？”
“别管那些了，你只要听我说就好了。”米罗扳正卡妙的脸。
石青色的深眸在他眼前不明所以的眨了一下，“什么？”
“卡妙，圣诞快乐。”他宝蓝色明眸的情人带着最阳光性感的笑容，吻上他的唇。
他们说，一年一度的这个节日，远方的挂念会化作细雪降临，再遥远的祝福也能传达到。
冰河回复短信的这半分钟，瞬不知怎地就从他身上移开了视线。他像个孩子似的哼着从街角飘来的圣诞旋律往前晃荡了两步，一不小心差点撞到身边擦肩而过的人。
“啊，对不起！”瞬连忙道歉，抬头却陷入那人一片深沉的暗。
黑色华丽长发的那人，一身也是黑色的装束。瞬看见他的脸，却又觉得不甚真切。隐约的，他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温暖，又带点陌生的苍凉，那是一种幽寂且引人怀念的……悲哀情绪？
遥远的……八音盒的音色……
“小心。”那人伸手接住一罐跌落的果酱，把它放回瞬抱在胸前的购物袋里。没有再说话。
只是方才低沉的声音已足够唤醒记忆的暗影。他白皙修长的指间倾下果酱艳丽的颜色——曾几何时，那双优雅的手仿佛也将甜甜的浆果摘至他唇边？苍白的手指幻出的世界是一片祥和的芬芳，花朵伏在岸边寂静吐息，啜饮着美梦汇成的琼酿，安宁的……无忧的……
瞬稍稍偏头望着他。他想他本不该会忘记他的。
【我的爱……】
瞬觉得自己看见他笑了，很淡很淡。
“阿瞬？”冰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瞬仍凝视着那个人离开的方向。清丽的绿瞳漾起自己未曾察觉的水汽。
“冰河……啊，下雪了？”
一点莹白，飘荡着，晃入他的视线。
远方的挂念……再遥远的祝福也能传达到……
两人抬头仰望天穹，那孱弱的雪点，从深远的天空摇曳降落，努力让自己不化成水。
和那处的天空一样冷蓝色的冰河的眼，瞬觉得自己没有比此时更能读懂那里面微弱遥远的思念。仿佛方才某一刻，牵系着自己的心的，是和他心底一样类似的东西。
西伯利亚的纷飞大雪，是东京永远见不到的。
“冰河……你会想家吗？”瞬站在他身边小声问。
那双蓝眸转降至他身上，冰河盯着瞬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拍了一下他的头：“说什么呢，”
“家不就是有你的地方吗。”
瞬垂落的绿色留海下面看不见表情，冰河突然觉得手里抱着的袋子很麻烦。
“瞬，别动。”
“嗯？…喂喂，会掉出来的！”瞬看见冰河倾下身体，并且稍稍侧过脸。
冰河近在咫尺的脸孔表情是叫人心动的认真：“所以叫你别动吗……”
语尾沉默在双唇的接触中。
瞬抱紧了胸前的纸袋，他想他明白他每一次亲吻中诉说的含义。他也跟他一样，交换着无言的倾诉。
细雪落在他们身上，润泽金黄的发梢，碧绿的流连，仿佛把远方的祝福和他的低语一起融化在他心里。
“小傻瓜，我不会想去到没有你的地方。”
当暖暖的壁炉火光从一扇扇映着家人团聚画面的窗口溢出时，两人在门廊前遇上了几乎同时回家来的一辉。
穿着黑色夹克的一辉，肩膀上亦有被雪水润湿的痕迹。
“我就说他到了晚上会回来吧？”冰河侧向瞬耳边小声吐槽，想也知道瞬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迎来的却是暗蓝色头发男人略带苛责的眼神。“你怎么接人的，伞都不带。”一辉一面伸手捻掉踏进门廊的瞬头发上细小的雪粒，一面冲后面的冰河说。
冰河本想接茬，犹豫一下还是忍住了，抬头望天：你当我天气预报啊？
“没事的哥哥，就淋到一小点，”瞬笑着说，“哥哥今天哪儿去了？”
这么一问一辉果然没了话，沉默的摸钥匙去开门。进门之后一辉接过瞬怀里的袋子，换了个淡绿色的纸盒子到他手上。
“咦？”
“圣诞礼物。”
“是什么？”瞬抬头望一辉，难得哥哥会这么坦白的给他礼物，不免有些奇怪。
“瞬圣诞节一定要有的东西。”一辉闲闲的勾起嘴角。
“啊……”瞬睁大眼睛，当下就在玄关处拆了起来，看这盒子就觉得像……身后冰河最后一个进来，顺手带上门，将寒冷的空气关在外面。
“真的是！树根蛋糕！”
淡绿色的盒子里躺着的是一只最普通的树根蛋糕。巧克力酱绘出的木纹，夹心卷成年轮，上面还用奶油做了积雪的装饰——却是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款式。
「瞬，虽然没有圣诞树，不过哥哥找来了圣诞树的根哦！」
那时候还是孩子的他，一年一度期盼着商店橱窗里童话般遥不可及的圣诞树。那一年，同样也是孩子却总是把瞬拦在臂弯底下保护的一辉，不知从哪里回来后兴冲冲的拿给他看一小段“圣诞树的根”。
「而且这个根，还可以吃呢！」一辉说着，用手指小心的从树根上挖了一小块奶油，沾到瞬嘴上。
很甜很甜。
而且他也饿了。
「好吃吗？」「嗯！」
一辉看瞬吃着，把手指上剩下的奶油擦到瞬白白的脸上，笑得很开心。
「哥哥，这个……是从哪里来的？」
懂事的瞬看见一辉脸上新添的伤。
他伸手去摸哥哥的脸，指头上的奶油和巧克力酱便也沾到了哥哥脸上，「疼吗……」
“喂喂，瞬你别哭啊！”一辉看见瞬当下湿掉的眼眶，急了，“再这样我以后都不给你礼物了！”
那之后的每一年圣诞，哥哥都会给他弄来“圣诞树的根”。
在城户宅分别以后，那些自然变成了心底珍贵的回忆。
等到长大了自己有了能力，每一年的圣诞节，不管哥哥在或不在，瞬都会习惯到店里买一个树根蛋糕。虽然店里买来的树根蛋糕比当年哥哥带给他的大很多，自己一个人的话根本就吃不完，但对瞬来说，没有树根蛋糕的圣诞就不是圣诞，这是他从小到大唯一的任性。
只不过近几年的12月24号，他总是忙着张罗一家人的圣诞晚餐（火鸡还是烤鹅，笑）等到想起来要去买蛋糕时，就像今天一样，已经售罄了。
没想到哥哥还记得……
“瞬……”看来一辉真的是拿要哭的瞬很没辙，叫他名字的声音都透出了浓浓的无奈。
“嗯……”瞬抬手擦了擦眼睛，露出幸福的美丽笑容，“谢谢哥哥…”
两人没有注意到一旁冰河微妙的表情变化。
“阿瞬……”冰河在他身后小声叫他，几不可闻的声音，他现在很不想瞬走进屋里去。
瞬自然是没有听到，开心的和一辉一起踏入客厅，随即被客厅里多出来的东西惊得说不出话来。
透着暖意的结实木理，绚烂缤纷的彩灯缠绕下浓郁的、深沉的绿，仿佛还带着雪珠融化的清滟——这是一棵真正的，松柏圣诞树。
他吃惊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发出微弱的询问：“……哥哥？”
“不是我。”一辉摸着下巴，“我猜……这应该是某只北极熊从西伯利亚扛回来的吧。”
这小子，还真是相当做得出啊……！
“冰河！？”
转过头，只见站在客厅门口的冰河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许久不见他这样的表情，“呃……之前的外景，离那边比较近。”
那双漂亮的绿瞳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瞬诧异的表情很美，可是一时间，冰河在瞬的眼瞳里除了诧异看不到其他。他第一次不自信起来，“…对不起，我不知道对瞬来说蛋糕比较重要，那个……”
可是不是一辉带给他的蛋糕，又有什么意义呢？
该死，他只知道那时候在城户宅见到的瞬，确实应该很期待圣诞树才对。
“冰河，”不知不觉瞬已凑近冰河面前，眼睛仍盯着他直看，渐渐的漾出笑意，“我今天才发觉……你很笨耶。”
笨到了自己准备的礼物我有多喜欢都不知道。
“啊？……啊不是！就是熊扛回来的！哈哈哈，跟我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啊～那我的礼物呢？嗯…？礼物呢？”瞬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差不多是快挂在冰河身上了。
“瞬……”冰河叹气，虽然这样被瞬粘着感觉是很受用没错（哎呀，有眼刀XD）“我今天才发觉，你对我很恶劣哎。”
这时候若不反击，还不被他天宫瞬吃得死死的？
“这样吧……这个就当你的礼物好了。”冰河说着，摸出一打照片。
看见那里面尽是自己的特写和中景，看书时的，接电话时的，整理花草时的，甚至还有睡着时的样子，柔美的绿占满了十几张，瞬果然就变了脸色，两颊微红，“你……你什么时候拍的…”
“不行不行，怎么可以用拍我的照片当给我的礼物。”瞬还想再辩。
冷不防就被一辉抽走手里的一张:“这个，我要了！”
“啊哥哥～”
“嗯，拍得不错嘛。”
“死一辉！还给我啦！”
“哈迪斯大人，是否……”
他一抬手，阻止身后人想继续说下去的话。
“走吧，达拿都斯，修普诺斯……”
“该是沉睡的时刻了。”
【我的爱，你纯净的心，请原谅我的再次沉睡，无法支撑给你的世界。然而你那清丽的容颜会一直带着温暖幸福的笑。因为有你的地方，就是无忧的艾利西恩——】
END
10.12.31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番外·伊利西恩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