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双倍幸福的早餐//（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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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夜后，天宫家的超KING SIZE大床便开始彻底的发挥用武之地。
对不起这话说得好像有点H||||
事实是，当清晨的阳光透过淡绿色窗帘，映照在大床上金发、绿发、暗蓝色头发的三人身上时，有一瞬间，会令人产生幸福祥和的错觉。
真的只有一瞬间。因为当一辉睁开眼睛，看见眼前凑近的那头反射着一跳一跳阳光的碍眼金发时，自然就气不打一处来。
“喂，臭小子你离我远点！”
那头金发慢慢向上移动，露出冰河半带睡意却冰冷到令人清醒的蓝眸：“我搂阿瞬，关你什么事？”
三个人一起睡的结果：因为瞬睡觉喜欢粘一辉，冰河又喜欢搂着瞬睡，于是就变成瞬半压在一辉身上，冰河又半压在瞬身上，一辉看起来则像是在食物链最底层的囧状态。
“瞬喜欢跟我睡。（表想歪）”一辉枕着胳膊得意的勾起嘴角，“我说你就算了，老是这么倒贴累不累？”
冰河眼中寒意骤起，无奈还抱着瞬，只能开始练习定点一线式冻气攻击。
依然在睡梦中的瞬枕在一辉胸口，喃喃说梦话：“冰河……”
“哈哈哈！”冰河这下爽了。
“喂！你以前做梦都是叫哥哥的啊，你是怎么回事？！”一辉着急的抓住瞬的肩膀。
“嗯~~好吵……”瞬不耐烦的皱眉，昨晚实在太累了（废话能不累吗|||）他现在一点都不想醒来。翻了个身离开噪音源，瞬撞进冰河怀里，起初有点不习惯，瞬下意识的在冰河身上挪动着，寻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满意的继续睡。
一辉窝火的看着落空的怀抱。
“乖，冰河在这里…”冰河一手揽住瞬，心里甜得。
“嗯…冰河……”瞬继续甜甜说着梦话，“哥哥……”
“呃……|||||”
冰河和一辉对视一眼，汗。
“算了，随便他吧……”
石青色的长发垂在整洁的休闲式样白衬衫前，在淡淡的晨光中，看起来非常舒服。
面前是丰盛的法式早餐。
自从假期开始，随着米罗越来越频繁的留宿，冰河也越来越多的外宿天宫家。不过，每天早晨，冰河都会早起回家和卡妙一起度过早餐时光。虽然瞬做的早餐冰河也很想吃，不过他依然怀念当年在东西伯利亚的冰原上，师徒三人一桌子吃饭的感觉。
他喜欢那种温馨的感觉。只是，现在的餐桌上，少了一个人。
冰河觉得左眼隐隐刺痛。抬手挡了一下，敏感的意识到卡妙的视线，忙又改成揉眼睛的动作掩饰。
明明是已经痊愈得不留一丝痕迹的伤口了。
这时候米罗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卡妙，起太早了啦。难得假期，不多睡会儿？”宝蓝色的卷发随性的散着，打哈欠的模样倒也显露出几分慵懒的性感，反正他的人和他的车一样拉风。
“生物钟习惯了啊，自然醒的。”卡妙转头看米罗，似有微笑。
米罗走到卡妙椅子后面一手搭到他肩上，俯身与坐着的卡妙视线平齐：“那，吃完早饭去哪里？要不要去看美术展？”
“今天会下雪。你怕冷，还是呆家里吧。”卡妙的眼睛也是石青色的，很稀有冷谧的颜色。但，有时也觉得温暖。
“这样啊…有点可惜耶，”米罗搭在卡妙肩上的手指开始不安分的绕卡妙的头发，“对了上次借的影碟，要不要看？”
“嗯……可以啊。下午好像还有你要看的球赛对吧？”
冰河看着那两人，心想师父平时明明跟他们话还挺多的，怎么瞬他们就说觉得卡妙不好接近呢？不过，想想师父跟外人好像是没什么废话的样子。
跟卡妙说着的米罗突然转过脸来，表情有些不爽：“喂，小子你干什么瞪人？”
“没有，我在想米罗你真幸福。”冰河撇撇嘴。
卡妙一愣，随即意识到米罗的搁在椅背上的手臂不知不觉已经快要把他整个人拥住，卡妙一把推开米罗：“死远一点好好吃饭！”
“啧……”米罗咂舌，并不在意的拉开椅子坐下，又凑近冰河，“小子你怎么了？失恋？”
“你失恋我也不会失恋。”冰河白眼。
“怎么说话呢，我是好心关心你。”米罗真的很想跟卡妙告状，卡妙这徒弟在他面前完全就是问题儿童。
不过他们基本上也已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于是米罗继续小声八卦：“你还在跟那个仙女座？”
“……嗯。”
“他那哥哥有这么难搞定吗？”
“那是你不知道……”
“我说，”卡妙严肃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你们是不是干脆躲到外头去讲？”
再看米罗和冰河，两人稍倾了身子像是躲在餐桌一角说悄悄话，米罗还煞有介事的把一只手挡在嘴边，可是两人的音量又没有轻到餐桌那头听不见的地步，完全就只是形式上的避卡妙耳目。
“哈……吃饭，吃饭！”米罗送了个招牌的阳光笑容，和冰河两人立刻正襟危坐。
这法国人的用餐礼仪怎么就能这么优雅，这么要人命呢？！他俩看卡妙慢条斯理吃得好看，心里同时这么想。
吃完早餐，临出门时米罗不忘一把拍在冰河肩上，安慰道：“小子你知足吧！起码阿布罗迪送的那张超KING SIZE大床你还用上了，他送撒加加隆的那张到现在还拐不上第三个人呢~”
“米罗！”卡妙怒喝，这说的什么混帐话！
“老师，我出门了。”冰河只对卡妙留了这么一句，没看米罗，就甩上书包走人。
阳台上，米罗一肘搁着石制护栏，帅气的侧歪着身体。这里的视角正能看见冰河从楼下经过的身影，飒爽的金发在变得郁蓝的天空下也显得有些黯淡。果然，天气不是很好呢。
“那小子没问题吧？”
“我徒弟，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卡妙站在他旁边，嘴上这么说，却若有所思。
“他要出点问题你还不全副心思都跑到他身上去了。”米罗转过脸来，突然痞痞的笑：“怎么，吃醋了？”
“……”
“哇哇，妙妙别把我冻起来！现在是冬天，我受不……”
“不把你冻起来你这张嘴能听话吗？”卡妙说着用食指关节敲敲那只冰冻蝎子唇前的冰壁，兀自笑得很好看。
卡妙冻得顺手，米罗习惯了解冻也顺手。差不多卡妙前脚转身从阳台回到屋里，米罗后脚就化完霜跟了进去。
“现在是寒假，冰河天天白天跑出去干什么？”
“上补习班。”
“啊？他成绩这么差？”
“优等生的提高班。”
“哦……话说这年头成绩好有P用啊！”
卡妙摇摇头，米罗就是嘴巴坏。
久违的校园，青春的气息在冬日里被渲染上一层别样的清冷感觉。放假时的校园看起来总有一点不一样，少了吵吵嚷嚷的学生，就好像潮水退去一般逐渐显现静穆。
教室窗户外的樱树现在也光秃秃的，只有初梅绽放幽香。
冰河肩搭书包走进教室时，瞬已经在里面等了。他稍稍朝冰河招了下手，冰河穿过教室，在瞬身旁的座位坐下。
“早安。”瞬一手支着下巴微笑。
“早啊。”
教室里零落的十几个学生中间，不前不后的位置。
“又是法式早餐？”
“嗯。”
“哇，真羡慕啊。”
“那……下次要不要一起来吃？”
“耶？也带一辉哥哥吗？”
“当然，不。”
这时候提高班的村上老师走进来，瞬转回侧着的身体，两人不再说话，认真听讲认真听讲。
认真听讲的只有瞬一个人。
这时候冰河多半是低着头在课桌底下打GAMEBOY，有时候也看看漫画小说什么的。瞬偷眼瞄着冰河，心里有些好笑的想他这样也亏他能混进提高班，不过上提高班也这么混……到底是来干嘛的啊？不如不来吧？
心思细巧如瞬，竟没有发觉冰河会对提高班感兴趣的原因，自然是因为瞬也在这班里。在东京入学后，他们几个都没被分到同一班，起初还是同一学校同一楼层，后来升上高中，连念的学校也不一样了。像这样和瞬上同样的假期班，座位可以自选自然是同桌，虽然上课时间大多不会互相讲话，静静的坐在一起各干各事却是另一种惬意；中午一起吃饭，太阳好的时候就去天台或者校园里的大草坪，天气不好就去找学校附近的M记KFC拉面馆什么的，偶尔被他笑着捻掉沾在嘴边的饭粒；下课再一起回家，有时就把他拐去CD店或被他拐去书店。这样漫长的相处时光，对这个寒假因为一辉回来而一进天宫家的门就陷入三角关系的冰河来说，更显得弥足珍贵——二人世界么。
“喂，别发呆，漏记了。”冰河盯着GAMEBOY屏幕突然说。
瞬回过神，忙转头去看笔记，果然，漏记了刚才那道练习题的答案。哎，怎么办？
正犯愁，冰河又说：“他前面说了，答案是A。”
冰河大概是那种听觉记忆的学生。听过的公式永远比看过的公式记得牢。这么一想，也难怪他上课总要找点别的事情来开小差。
按着GAMEBOY的手指急按了两下，“啊啊，死了——给我看一下，A是什么？”冰河抬头凑过来。
每次考试前的复习也是这样，冰河总是跑来瞬的房间。起初是说日文教材看着累，有些不懂的字也要问瞬。后来瞬也知道了他的习惯，就任冰河在自己屋里闲晃，自己也有了复习时念出声的习惯。有这样的学生卡妙一定很辛苦，瞬想。占着他的床翻杂志的冰河，那会儿好像开始对摄影感兴趣，经常带影集一类的东西来看。安静的室内，只有瞬轻轻的念书声和铜版纸间或的哗啦声，时间缓缓回转不觉好似停驻一般。冰河将影集盖在脸上，觉得掠过耳边瞬的声音很好听，清澈带点文雅的味道。他习惯用西伯利亚的冷冽冰晶来形容清澈的东西，瞬的声音却不是这样，更让他想到阳光底下璀璨绿叶融化的露水，那样陌生的季节，那样纯净的暖意。经常是，冰河不经意向那温暖的声源靠过去，瞬转过脸来看他，这时候冰河就假装是凑近看瞬的笔记。
有时候也会怀念起这样短暂的日常，与漫长深刻的战斗相比，普通少年的校园生活倒像是散落在记忆角落里的几粒碎珠，偶尔拾起清透自然。那一年他们四个还是同校，下课后瞬一打开教室门就看见隔壁班的星矢一边喊着“家门不幸啊！！”一边火急火燎的奔过走廊。这是怎么了啊？瞬望着星矢的背影纳闷。对面班级的冰河斜靠着教室门，扯出懒懒的笑：“第一门考数学，急着找紫龙恶补去了吧。”是哦，紫龙的教室在另一头。“那，”冰河的视线越过走廊看向瞬，嘴角的笑容染上默契的意味，“待会儿去你屋里哦。”
还有夜晚的校园，看起来也很不一样。操场上入夜后就是一片黑，两人并肩坐在草地上，头顶的夜空因为城市光污染的关系，星星看不真切。反倒是不远处的教学大楼，夜自习的教室都亮着灯，白炽灯的光线映得整座大楼好像一座通透的水晶宫。“嘿，看起来像不像十二宫？”“嗯，挺漂亮的。”他们还需要很多的时间，来融入没有圣衣，没有星座神话的平凡生活。
午餐时卡妙发来短信，惯例的简短：「没什么事的话今晚回家住吧。」
「米罗呢？」冰河回过去。心想早上大概还是让卡妙担心了，明明掩饰了，仍然逃不过老师的眼睛，有点挫败。
不一会儿卡妙回复过来：「撒加叫他回去。」
冰河直接打电话：“怎么了？”
“没什么，别担心。”卡妙说。旁边传来米罗的声音“该死的我好不容易休假！哎哎妙妙你这么快就叫徒儿回来啊？你很想我走么…”听起来在忙着收拾行李。
“卡妙……”
“没什么大事，不然撒加不会只叫米罗一个人的。”卡妙的声音很冷静。
“哦……”
“今天回家来吗？”
冰河转眼看瞬。
“回来吃晚饭的话通知我。”
“好。”
冰河收了线，跟旁边露出担心神色的瞬解释了，这时候下午的课差不多也快开始。
寒假里提高班的课程虽然是全天制，会比平时学校放得早，下午四点就结束了。走在平常这个时点不太会走的回程上，熟悉的街道看起来有点陌生，没有放学后成群结队散漫的学生，也不是上班族匆匆归家的高峰时间，灰蓝色的街上吹过落叶，有一点冷清。
“那，你今天要回去吗？”瞬问，脚边的落叶发出咔嚓的碎裂声。
“嗯，回去吧，”冰河想了想说，“我答应卡妙了。”
冰蓝色的眼睛转过来瞟向瞬，微微侧头轻挑起眉：“舍不得我？”
“什么呀。”瞬笑叹，覆在额前的留海被他自己吹起来。
只不过要回家的话，到前面的路口就该分手了。
“……”冰河不动声色的伸手去勾瞬垂在身侧的手指，指尖一两点温暖的触碰，慢慢曲起，然后安静的握住。
“先送你回家，我再走吧。”冰河转过脸来说。掌心里捏着瞬纤巧的指头，瞬的手心则依在冰河一侧的手背上。
“好。”瞬点点头，下巴尖淹没在羊绒围巾里。
这年东京的雪，总是落不下来。
只有空气被冻得发蓝，像是冰河眼睛的颜色。
渐渐的走近天宫家，冰河感觉到身边瞬一丝紧张忧虑的情绪。
他知道，瞬在担心一辉。像这样出个门回家就突然不见一辉踪影的事情，以前不是没发生过。
太过突兀的消失和出现，老实说，冰河也很介意。因为圣战结束和圣衣被封印的现在，这么做实在没有必要。
“一辉……”冰河还是不太愿意在两人之间提起这个名字，“总是突然消失出现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
瞬摇头：“哥哥不大讲自己的事。”
“个性真差。”冰河说，完全忘记了自己在面对瞬以外的人时个性也好不到哪儿去。
然而不管他说什么，瞬想念一辉时那双凝聚墨色的眼睛，总让冰河心疼。
冰河突兀的想起那一年和瞬两个人在希腊的海边。那天夜里他们本来是在看星座的，不知怎么就走到了海边。浪花拍打着脚下的礁石，眼前是一片无际。人们常说夜晚的海很恐怖，因为分不出界限，感觉不小心会被吞噬。瞬却蹲在那里看得很入迷，起初以为他是沉醉于海潮摇曳的低吟，就着月光看过去，瞬望向海水的双眼染着暮色，那里面透出的思念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显得落寞。
冰河问他不觉得夜里的海很可怕吗？瞬说不。
像一辉哥哥眼睛的颜色，瞬补充说。
传说中被锁链锁在礁石上的安杜路美达公主，也许在几千个夜里深深迷恋上这片魔魅的海，等待着，跨浪而来她那拥有着暗海般瞳孔的英雄。（靠，这是英仙座做的事！呃，我没力气再扯四角关系，尼桑cos一下吧，汗）
但是那个画面里没有我，冰河那时想。他们每一次宿命的相会，那是他出生起就与他血脉相连的人，兄弟，手足，这些陌生的词把自己摒除在外。
瞬那样的眼神最令他心疼，因为他无能为力。
（本章未完）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双倍幸福的早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