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之凶》美味小菇菇

13、61——65

　　六十一、

　　“你胡说，你的声音根本就不是！”路文嘉大喊，“滚开！不然，大昱回来，饶不了你！”

　　那人在黑暗中笑了起来，“呵呵！你难道不记得，那个潮湿的地下室？”

　　地下室，路文嘉的脑袋嗡了一声，眼前发黑，他更加警觉了，难道，当年的那个男人，找到这里来了，“你是谁？”路文嘉的声音抖得厉害。

　　“你不是不想知道我是谁吗？”暗中的人笑着，“你的那里那么小，小蜜蜂想采花蜜，是飞不进去的哦？”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你为什么冒充大昱！”路文嘉浑身颤抖，扯过被子包住自己。他还记得当年说过的话，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路文嘉慌乱得不知所措，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不想见到当年的那个男人，尤其是，在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不，是爱上了别人之后。

　　“你到底要做什么？不要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路文嘉的语气里有了哀求的味道。

　　“小嘉，你怕了，是害怕被你现在的男朋友知道？”暗中的人冷笑着。

　　“我没有男朋友！但是，但是，我也不想要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那是我太小了，你已经答应过我不说出去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还想要更多！”暗中的人靠近一步回答。

　　“你想要什么？”路文嘉小声问，感觉没有底气。

　　“明天下午四点，我在你们公司旁边的宾馆404房间等你！”

　　“你要做什么？”路文嘉不解，“其实我根本不想见到你，也不想知道你的样子！”

　　“但是我想，我不仅想见到你，还想和你再做一次……”话未说完，外面传来脚步声。

　　“大昱！”路文嘉想喊，黑影过来捂住他的嘴，“不许叫，就算你男朋友不在乎这件事，你能保证他的妈妈也不在乎吗？”

　　路文嘉把叫喊声硬是压了回去，这点真的不能不考虑。等他回过神，那人已经从窗户跳到院中，离开了。

　　“小嘉！”栾昱和妈妈走进房间，“等急了吧？咦，发生了什么？”见到地上一片狼藉，栾昱大惊失色。

　　“没事，我刚刚做了噩梦，所以，”路文嘉编着谎话，“所以，我就把东西都丢在地上了！”

　　“你没事吧！”栾昱过来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背，“是噩梦，就没关系。醒了就好！”然后趴在他的耳边说，“你知道吗？那个可恶的老太太死去了！”

　　接着，他就把晚上的见闻讲给路文嘉听。

　　总算摆脱了近期一直担心的妖孽，可以安心睡了，上了床之后，栾昱很快入睡。因为第二天，就可以开始准备搬家了，搬到路文嘉的新家，也算是，他们的新家？

　　可是路文嘉却怎么也睡不着，到底去不去呢？甚至他有了可怕的念头，去！然后杀了他，这件事，就再也不会被传开了！

　　其实，到底在意的是什么呢，大昱明明已经知道了！

　　其实，最在意的，还是自己吧！路文嘉叹息着，内心深处，有了一种非常对不起大昱的感觉。

　　怎么样才能堵住他的嘴？当初，在地道里面对他的时候，是很安心的，甚至有时候回想那时的情境，也会莫名的心跳！那为什么今天见到他，却有着说不出的厌恶！尤其是提到还想要那个的时候。

　　去，还是不去呢？

　　六十二、

　　“小嘉，怎么了，不舒服么？”吃早饭的时候，栾昱给路文嘉盛了一碗热粥，可是路文嘉就是愣愣的，看起来没有胃口的样子。想到他昨夜里也是一直翻来覆去，栾昱有点担心。

　　“没有啦没有啦！”路文嘉慌忙掩饰着，“我得快点吃，不然会迟到！”他端起粥喝了一大口，“唔——”路文嘉皱眉，表情痛苦。

　　“烫到了吧！”栾昱丢了碗筷，把手伸到路文嘉嘴边，“快吐出来，不要烫坏了！”

　　路文嘉鼓着嘴摇头，咕噜咕噜咽了下去。

　　“给我看看烫坏没有！”栾昱捧起他的脸，看着他通红的嘴唇，“我应该吹凉了再给你喝的！”

　　“没事！”路文嘉甩开他，站起身，“我走喽！”

　　他今天好怪哦！栾昱也跟着站起来，披上外套，“好吧，我送你！”他拿起了路文嘉的包。

　　“不用不用，我今天一个人去就行了！”路文嘉从他手中拿起包，慌乱地走了。

　　他有心事！栾昱跟在路文嘉的后面保护他。

　　哦天啊，他今天过马路的时候都不左右看，只顾低着头，他走路几乎撞到电线杆，栾昱快步跟了上去，“小嘉，走路要专心！”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路文嘉感到后面有人抱住自己，下意识地挣扎喊叫，“不要再跟着我，威胁我！”

　　街上的行人纷纷侧目，栾昱扳过路文嘉的身体，“小嘉，是我啊！你到底是怎么了？有人威胁你？”

　　“大昱！”路文嘉看清了眼前人，“我没事，没有人威胁我！快回去收拾东西，捡捡已经死了，今天我们可以住到我的新家里面！”

　　栾昱坚持送路文嘉到公司，并嘱咐他没事的时候就不要出门，等到下班的时间，他来接他。路文嘉满口答应。看着栾昱渐渐走远。

　　坐在办公室里，多么希望时间会慢点过去，可是时针还是慢慢地靠近了下午四点。

　　路文嘉咬了咬牙，去！

　　来到宾馆，询问服务台，404房间是否有人预定。

　　“有！”服务台肯定地回答，“是一位姓栾的先生！”

　　“他长得什么样子？”

　　“个子高高，戴着墨镜，看不清楚长相，下巴尖尖，嘴唇翘翘！”

　　“是大昱？”路文嘉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那他来了么？”

　　“还没来！”

　　路文嘉坐在了没有人的404房间。普通的客房，没什么特别！

　　等了十分钟，不见人来！路文嘉有点后悔自己的冒失！不该来的，这样就好像是主动上钩的鱼。

　　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也许是有人在开玩笑，路文嘉心里的石头渐渐落地。他四下打量着，他的眼睛落在了衣柜上。

　　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慌，通常的恐怖故事里，衣柜总是最恐怖的地方，打开门，里面会是什么，会有尸体吗？路文嘉的心怦怦跳了起来。

　　他小心地靠近，吸气，猛然打开柜子，然后，他看见了大昱在里面。

　　不过，不是大昱本人，而是他的放大的照片。

　　照片里的大昱笑得很灿烂。路文嘉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件事告诉栾昱。不要再隐瞒他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的勇气大得多！

　　而电话里，正好显示出了栾昱的名字，他一定是找不到自己了，路文嘉按了接听键，“大昱，你快来这里！我遇见了……”

　　“你遇见了我是么？”电话那边在冷笑，那不是栾昱的声音，而是那个威胁他的人的声音，“小嘉，别怕，我这就来找你！”

　　六十三、

　　路文嘉丢了电话就往门外跑。

　　旅馆的大门似乎就是他希望的出口。这段路跑得好漫长。

　　终于到了外面，路文嘉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选择了回公司的路，接着跑。

　　到了公司的门口，路文嘉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不信，路文嘉一定在里面，他答应我哪里都不去的！”栾昱正在和门卫说着话，“要不我上去看看吧！”

　　“路先生真的走了！”门卫很抱歉地说，“不到四点就离开了，已经一个多小时，应该是直接回家了吧！”

　　“不会啊！说好他在这里等我的！”栾昱四处张望，“他会去哪里？”正好看见向这边跑来的路文嘉。

　　“小嘉！”栾昱惊喜地喊了一声。却发现路文嘉楞了一下，不知道是该前进还是后退。

　　“小嘉，我一直在等你啊！”栾昱走向他。

　　路文嘉惊吓一般向后退，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然后迅速调转方向，想要逃离。

　　“想要跑去哪里！”栾昱紧追不舍。

　　路文嘉毕竟是跑得累了，几步就被追上。

　　“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大昱？！”路文嘉在栾昱的脸上一阵乱打，“大昱知道了饶不了你！”

　　“你在说什么？”栾昱被打懵了。后来明白，又是那天，路文嘉说遇见两个自己的事情，他灵机一动，脱口而出，“小蜜蜂！”

　　“小蜜蜂你个鬼啦！”路文嘉不听，“不要再拿这个来骗我！”

　　怎么了，说好的这个暗号，怎么不管用吗，栾昱没办法了。

　　路文嘉迅速挣开他，向马路对面跑去。

　　栾昱被车拦住，眼睁睁地看着路文嘉跑远。

　　在马路的对面，路文嘉迎面撞到了一个人，他下意识地看了那人一眼。

　　戴着墨镜，尖下巴，翘嘴唇，但是那绝对不是大昱，只是有些相像而已。路文嘉大脑里一片空白，他用力推开那个人，继续没有方向地跑。

　　“小嘉！”那人一定是缓过神来，在后面猛追，噼啪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这声音，是那个刚刚电话里面的，是昨天晚上，骗进路文嘉房间的那个人，是在地道里面夺去自己童真的那个人。

　　路文嘉开始后悔，原来，并不是有两个大昱，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是这个人在捣鬼，他到底要做什么，我们的事情已经是过去了！

　　如果手里有刀，路文嘉几乎要冲上去杀了他，当时的甜蜜与羞涩，后来的回忆与幻想，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路文嘉越想越悔！眼看自己就要被抓住了，他想怎样？

　　栾昱趁着红灯，终于过了马路，他追上那个人，扯住他的衣服，“你想干什么？放手！”

　　那人回手一拳，直奔栾昱的脸。路文嘉趁机挣脱开，栾昱躲开他的拳头，不过那人不想停留太长时间，转身上了计程车，飞驰而去。

　　路文嘉和栾昱呆呆地站在原地，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地上有一张一寸照片，是刚才从那人的衣服里面掉出来的，路文嘉捡起它，“大昱！我刚刚在旅馆看到的，就是这张照片！”照片上的，就是栾昱。旅馆的柜子里面的，是这张的放大版！

　　“旅馆？”栾昱接过照片，一面疑惑地问，“小嘉，你去旅馆做什么？”

　　六十四

　　“我就是去约了个客户，然后就看见他要抓我！”路文嘉搪塞着说，怎么可以告诉他，刚刚离去的那个男人就是地道里的男人呢。

　　其实，如果路文嘉说出来，也许，情况就不会那么糟糕，问题就是他根本想也想不到，栾昱才是那个和他春宵一度的人，那个人到底会是谁呢？

　　夜晚躺在床上，栾昱失眠了，其实路文嘉也没睡着，他只是闭着眼睛靠近栾昱。

　　栾昱把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又从头至尾想了一遍，明天就搬到新家去了，那么，从前经历过的一切，不会再跟过来了吧！

　　最开始和路文嘉的初遇，惊艳于他的容貌，却没想到和他还有这般扯不开的因缘。

　　厨房里面的恐怖笑声，莫名其妙的冰块，路文嘉身后的颜色阴沉的男人，趁路文嘉脱衣服时偷摸过来的手，忽明忽暗的灯光，算命先生的预言，人头卷心菜，天花板上的血字，无影像的镜子，不是小赵的蛇臂人，还有不是小赵的小赵，越来越小的老太太……

　　这些，足够用来拍成剧本，这些，有的已经终结，有的，还没有弄清楚，还会继续下去吗，如果以上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路文嘉，还是会像现在一样依恋着自己吗？

　　栾昱越想越睡不着。

　　现在，又出现一个这样的人，偷来自己的照片取吓唬小嘉，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和他们在一起相关的。谁会不希望他们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把整理好的行李搬上车，准备住新房了。

　　“大昱啊！你们住在一起，都没人做饭给你们耶！”栾妈妈不无遗憾地说。

　　“我会做饭呢！”路文嘉在一旁笑，“我们会照顾好自己，您放心吧！”

　　栾妈妈看了看路文嘉的脖领，护身符还在，点了点头，“那你们在外面要小心哦，想吃什么，我做给你们，然后送去，正好还可以给你们打扫一下房间！”

　　“妈，”栾昱说，“我也很能干的好不好，不会让小嘉受委屈的！”

　　行李依次搬进新家，还是原来的摆设，这是路文嘉的习惯。

　　“大昱！”路文嘉整理东西时说，“今天开始，你就在我们公司上班了，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你不会觉得烦吧？”

　　“说什么傻话！”栾昱点着他的鼻子，“那我现在先去报到了，第一天，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事情吧，我一会就回来！”

　　“快去吧！”路文嘉催促他，“要听你们部门经理的话，我自己那边我都请了假！我今天就在家里面哪里都不去！等你回来！”

　　打开CD机，听着音乐，路文嘉整理房间的心情也变得很好！换新房子了，外面还是闹市，从窗户往下看，人群，车辆，让人的心里不再是空空的和怕怕的。一些鬼东西，最怕热闹了！路文嘉感到很安心。

　　门铃忽然响起来！路文嘉看了看表，下午两点钟了，他顺着猫眼向外看，有一个人站在外面，带着白色的鸭舌帽，帽檐很低，根本看不清脸。

　　“找谁？”路文嘉小心问。

　　“我是推销员！推销我们公司的新产品！”外面的人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非常好用，一定会让您满意！”

　　“我现在正忙，对推销的东西不感兴趣！你走吧！”路文嘉在门里回答道。

　　“看一眼就会喜欢上啊，我保证！”外面的人信誓旦旦，“是□□！”

　　路文嘉打开房门，他现在的房间，有两道门，外面的是金属栏杆，可以看清楚人的全身，然后路文嘉就看见这个白帽子的人慢慢抬起了头。

　　是那个，冒充大昱的人。

　　路文嘉尖叫一声关上了里面的门。奔到房间里去给栾昱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不紧不慢，像人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渐渐的，路文嘉发现，外面的敲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那人说，他推销的是□□，那岂不是说……

　　六十五

　　路文嘉的心凉了半截，他放下电话，小心地向客厅走，房间很静，外面也很静，他透过猫眼向外张望，外面什么也没有！

　　他又小心地检查了房间，也没有别人，他放了心，也许，那个人已经走了。

　　难怪电话打不出去，原来电话线还没有接好，路文嘉接好了电话线，正好电话铃声响起，是林凯的号码。

　　“喂，你终于打电话给我，我搬好家了，你这几天倒是快活得很，都忘了我是谁了吧！”路文嘉对着电话那头埋怨。好多的恐怖经历都没有对他说，不知道他会怎么反应。虽然，他听的怪事已经差不多听腻了吧。

　　“我也很忙的好不好！”林凯哀嚎，“又要应对你的父亲，又要谈我的恋爱！工作又那么紧，好不容易有时间打电话给你！你来看望我啦！”

　　是啊，好久没见到他了！路文嘉问，“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看你！”

　　“那现在吧！正好严浩出门，我一个人怪无聊！”林凯说，“叫上你的那位亲密爱人！”

　　“怪不得，原来是你需要人陪哦！”大昱在上班，等下才能回来！”

　　“那你先过来啦！”林凯催促。

　　这样也好，一个人闷在这个房间里面难免会胡思乱想。路文嘉整理好衣服，打电话给栾昱，约好他下班去林凯那里，告诉了他详细地址。

　　“走路要小心，离其他人远一点，见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也不要慌，我们都遇见了这么多事情了对不对？然后……”栾昱不厌其烦。

　　“好了啦！我知道！”路文嘉并没有说刚刚来推销□□的事情，他认为只不过是巧合！也许他真的是来推销□□的！

　　出门，路文嘉小心地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事情，心就放宽了。看着远处的夕阳，路文嘉心里面还觉得暖暖的，见到林凯，一定要嘱咐他，好好照顾自己的父亲。这个既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又是老爸的得力部下的他，还真的帮了不少忙。

　　来到林凯的楼下，路文嘉先打电话，“我到了哦，一分钟之后给我开门！”

　　“好啊，文嘉！”林凯答应的很痛快。

　　路文嘉听到他的房间里开着音乐，放的是严浩最喜欢听的歌曲。

　　真是羡慕他们，他们爱得无牵无挂，无惊无吓，多好啊！

　　他们的房子没有电梯，路文嘉走上一级一级的台阶，楼道里有点昏暗。

　　林凯的房间门大开着，路文嘉探头进去，“林凯我来了！”

　　没人应声！

　　路文嘉脱鞋进门，“我来了诶，都不出来迎接！”他径直走进房里，“躲到了哪里？”

　　“小嘉，如果我先出来，你就会被吓跑了！”身后传来阴冷的声音和门被锁紧的声音。

　　路文嘉浑身一震，猛地转过身来。就看见那个人扑向了自己。然后大脑一阵眩晕，在昏迷之前，他听见那个人说，“我推销□□，同时，也推销电话变声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