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前同人]咫尺天涯》午后迷迭香

5、蹦嚓嚓

　　局长办公室，齐佩林从抽屉里拿出个精美的皮质表盒示意刘新杰，“打开看看。”
　　“送给我的？”
　　“还那天的赌债。”他点头。
　　表盒里是一只江诗丹顿白金男士腕表，和齐佩林手上戴的同款。
　　“你那破浪琴戴多少年了，早该扔了吧。”齐佩林闲适地靠在椅背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随意自然。
　　“我一个小总务处长，哪儿及得上局座您财大气粗。”刘新杰轻声笑道，拿起手表仔细端详一阵又放回表盒，“太贵重了，我怎么好意思收。”
　　“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齐佩林略带嘲讽地说。“先不谈咱们的交情，单说这一个多月你替我担了多大风险干系，外人不清楚难道我还不清楚？拿着，你应该得的。”不容置疑地将表盒朝刘新杰推了推。
　　“这么说我不算无功受禄？”
　　“功劳大了去了。”
　　“早说嘛，那我收了啊。”刘新杰释然一笑，起身拿起表盒，“走了，撒哟那拉！”
　　“新杰，拿了我这么贵的表就想走啊？”齐佩林眼明手快按住他。
　　操，一块破金表难不成还想让他以身相许？
　　“瞧我这脑子……要不给你打个收条？”刘新杰煞有其事地铺开纸提笔欲写。
　　“谁要你的破收条！少给我装傻，你还欠我一支舞呢。”齐佩林佯怒道。
　　“哟，你还记着呐。”刘新杰哑然失笑。
　　“你说呢？”
　　“没音乐怎么跳？”刘新杰推托得顺理成章，“改天吧……改天。”
　　“谁说没音乐？”齐佩林一副“猜到你会这么说”的神情，从办公桌下面搬出一台便携式手摇留声机，又从柜子里拿出张唱片，“这不就有了么。”
　　看来齐佩林早有预谋，难怪今天没在办公室门口见到小苏，一定是被他事先支开了。为跳支舞处心积虑到这种地步至于嘛。
　　上紧发条，唱片在唱针下缓缓旋转，悠扬的乐曲霎时流淌出来，溢满整个房间——是首节奏明快的爵士乐。
　　Fly me to the moon
　　And let me play among the stars
　　Let me see what Spring is like On
　　Jupiter and Mars
　　In other words, hold my hand
　　In other words, baby,kiss me
　　齐佩林在乐声中走近他，脸上交织着得意和探询的表情，像是在说“这下你没借口推我了吧。”又像在问“可以吗？”
　　情知无法再推，刘新杰索性把心一横，极为绅士地微微鞠躬，伸手做了个邀舞的姿势。
　　齐佩林握住他的手，扶着他的腰略微用力往里一带，将他拥入怀中。
　　“齐帅，”刘新杰不安地动了一下，太过亲昵的身体接触让他觉得有些别扭，手抵在齐佩林胸口稍稍拉开一点距离，“明明我请的你，凭什么你跳男步我跳女步？”
　　“等你什么时候成了我顶头上司，我就让你跳男步。”齐佩林悠然自得地回答。
　　“切，德性！”刘新杰嗤之以鼻地小声嘟囔。
　　“新杰，你怎么长的啊？腰也太细了，像女人一样。”齐佩林得了便宜还不忘卖乖。
　　“腰细不细关你屁事！”刘新杰毫不客气地爆粗，“嫌我腰细找大浦去，他适合你！”
　　“抬杠了不是，”齐佩林不以为忤地说，“大浦那体型能跳舞嘛？”
　　“不能跳舞可以干点别的，比如相扑、摔跤之类……”话没说完，刘新杰笑得再也接不下去，靠在他肩头闷笑不止。
　　“正经点儿，还在跳舞呢。”齐佩林乘机将他搂得更紧，“我意思是你也太瘦了，不太好吧。”
　　“你呀，少让我帮你做点儿假账我就胖了。”刘新杰歪头斜睨他揶揄道。
　　齐佩林哼了一声，哭笑不得地说：““臭小子，不挤兑我会死是吧。”
　　“不会死可是会浑身不舒服。”刘新杰笑得十分欠揍。

　　冬日午后和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均匀地洒落在两人身上，为他们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周围一切喧嚣嘈杂渐渐隐去，只余留声机里传出的浅吟低唱。
　　Siempre que te pregunto
　　Que cuando, como y donde
　　Tu siempre me respondes
　　Quizas, quizas, quizas.
　　Y asi pasan los dias
　　Y yo voy desesperando
　　Y tu, tu, contestando
　　Quizas, quizas, quizas.
　　齐佩林另一条手臂试探地、小心翼翼地环上他的腰，直至将他完全圈入怀中。刘新杰睃了他一眼，并未有意料中拒绝的表示，反而顺势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齐佩林心中泛起睽违多年的温柔和喜悦，隐隐期盼时间在此刻停止，乐曲永无终结。早已不记得跳的是什么舞步，只是紧拥对方身体，循着乐声下意识挪动脚步，仿佛打算跳到天荒地老。
　　Estas perdiendo el tiempo
　　Pensando, pensando
　　Por lo que mas tu quieras
　　Hasta cuando, hasta cuando...
　　Ay, asi pasan los dias
　　Y yo voy desesperando
　　Y tu, tu, contestando
　　Quizas, quizas, quizas.
　　Quizas, quizas, quizas.
　　Quizas, quizas, quizas.
　　然而时间永不停止，乐曲也总有终结。歌停舞歇，房间里重归寂静，齐佩林却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眼中涌动着令刘新杰心惊胆颤的情感。
　　距离太近，近得呼吸相闻，甚至能听到彼此心跳。气氛太过暧昧微妙，让人难以自持、甘愿就此沉沦。刘新杰懊恼得想扇自己两个耳光，戏演过了火，弄假成真，他如何收场？如果齐佩林说些什么，他该接受还是拒绝？或许他应该说‘或许’？
　　“新杰……”齐佩林望着他欲言又止，慢慢松开手，从衣袋里摸出两张报销单据，自嘲地笑笑，“你帮我把这个签了吧。”
　　刘新杰暗自松口气，粲然一笑，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呢。”

作者有话说

　　本章用的两首歌《Fly me to the moon》和《Quizas, quizas, quizas》其实都不是四十年代的歌曲。因为白光的被用得太多，其它歌又不太合适，索性用了两首个人比较喜欢的爵士乐。私以为齐帅和新杰很配爵士的感觉，尤其是后面那首，非常适合用来形容二人此时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