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章十四，竹亦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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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笑了起来，道：“先是竹瞳奚，再是竹其宣。竹家的人都这么个性。我倒真是对那个芜州侯感兴趣了。”
黄飞虎奇道：“竹瞳奚你也认得？他可是朝歌的名人。谁都知道竹家三位公子，长子竹其宣仁厚聪颖，幼子竹桦少年持重。唯有二公子竹瞳奚，是个败家的风流种子。芜州侯也是治国的贤才。”
我笑道：“那有空可真要好好见识一下。对了，你有没有武艺较高的心腹？”
黄飞虎警觉地道：“你干什么？”
我道：“想什么！我是想叫你帮我调查一下周辰端。”
黄飞虎道：“免了吧。周辰端这次来朝歌，带了两个修为极高修仙者作侍卫，况且他本身就是高手，根本没办法调查。倒是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朝政大事了？”
我叹气道：“不关心不行啊。你不是说，父王有传为的意思了吗？还记得在墓地遇见的那个刺客吗？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在处，等着找机会宰了我呢。”
黄飞虎笑了笑，却默然不语。
太阳已经没有那么毒了，街上的人也渐渐多起来。一个妙龄女子低垂着头，迎面匆匆走来。我正闭着眼睛打呵欠，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她。
女子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地。我正欲上前扶她，却不由一愣。
“卿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惊讶道。那个女子，竟然是卿画竹。
一瞬间，卿儿的脸上换了不下十种表情。她推我的手，站起身低声道：“没什么，殿下……回去吧。”声音有点儿哑，仿佛刚刚哭过。
黄飞虎皱眉道：“发生什么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卿儿慌乱道：“没，没有人欺负我，殿下，黄将军，你们不要再问了……”说到最后，眼圈一红，差点要哭出来。
我问：“你说啊，没关系，有我们给你撑腰。”
卿儿低声道：“不用了，卿儿不想给殿下添麻烦……”
我有些感动，缓和了语气道：“我怕什么麻烦，我最近闲得很。”
卿儿犹豫了下，才轻轻吐出一句话：“是，是芜州侯的二公子。我本来和朋友约好了出宫去玩儿，半路上遇见了他……差一点儿，差一点就被他……”
芜州侯的二公子——那不是竹瞳奚吗？！我细看卿儿，云鬓微乱，俏脸上还有一道红印。
竹瞳奚这浑蛋！就算看在你大哥的面上，我也不能放过你了。
黄飞虎道：“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竹瞳奚，芜州侯次子。芜州侯家教甚严，竹年少时也曾聪颖好学，擅岐黄之术。后来芜州侯决定让他大哥继承爵位，放松了对他的管束。他便渐渐放浪，荒废了学业。此人生性好色，甚至时常当街调戏有姿色的女子，声名狼藉。又扬言要娶青楼女子为妻。芜州侯早已经对这个儿子失去信心，任他妄为了。——你问他做什么？”
可晓华一边喝茶，一边无比冷静地说出以上这番话。而我，不过问了她一句：“你知道竹瞳奚这个人吗？”这水平，怎一个服字了得。卿儿站在一旁眼圈红红，不说话。
我不由好奇道：“那芜州侯呢？”
可晓华道：“芜州侯名叫竹亦清。他膝下有三子，个个聪慧过人。竹亦清本是平民，因为早年曾经救过先帝一命，故赐封地芜州。据说他本身也是没落贵族的子弟，智谋过人，严谨细心。芜州紧邻朝歌，在竹亦清治理之下，已经成为繁华富庶之地。竹家在京中，也是极有权势的。”
我道：“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可晓华闲闲地道，“只不过某些人都懒得去问。你问我这些，究竟要干什么？竹家的人得罪你了？”
我道：“那倒没有。不过那个竹瞳奚欺人太甚。他居然敢调戏卿儿！”
可晓华一惊，道：“什么？卿儿，你没事吧？”
卿儿道：“我没事。……殿下，还是算了吧。为了卿儿得罪芜州侯……”
“怎么能算了呢？”我打断她。我活动着手腕，目露凶光：“居然敢欺负我的人。看我不替他老爹修理他！”卿儿还想说些什么。可晓华走过，按住她道：阴恻恻地道：“以为我们女人好欺负，这样的禽兽，合该废了他！”
好像……没那么夸张吧。我不由打了个寒噤。
芜州侯是一个很有权势的人，即使连我这个太子也不好当面得罪他。
但是，从他家宅邸上，却完全看不出。房子很普通，和一般小贵族的没什么两样。门也不高。门前别说石狮子，连个石礅儿都欠奉，只有一棵歪脖子老槐树，要多丑有多丑的树。
可真是……朴素啊。
世子竹其宣，果然深得他老爹的真传。
为了去与竹瞳奚过招，我特意换上了很久不穿的正装。并伙同可晓华，卿画竹，以及某不知名侍卫。说起来那个侍卫，长得还不错，年纪轻轻的。听说有人调戏卿儿，一双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可惜卿儿并没有发现，对他亦并无特别的印象，看来是个单相思的苦主儿。
卿儿本来还有些犹豫，被可晓华叫到僻静处语重心长一番后，立即变得义愤填膺，就差叫嚣着要废掉那小子了。本来也想叫黄飞虎来的，可黄飞虎碍着竹其宣的面子不肯来。
总体感觉，我们不像是去报仇，反倒像是地头蛇去挑人家的场子。嗯，怎么会这样呢？
时近傍晚，我们到达竹府门前。看门的小厮不认得我，跟我磨叽了半天，硬是不放行。理由是老爷现在不见客。那一对贼眼专门往可晓华身上溜。再看，再看当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最后还是可晓华利落，一记漂亮的掌刀劈晕了那小子，并且在他身上结了个印诀，大约是遗忘之类的东西。我一个人进去，先把竹瞳奚给叫出来。
竹家的府邸虽小，但花园厢房之类，却是五脏俱全。摆在一起，非但没有拥塞之感，反而雅致清幽。我在里面转悠了半天，又要避开来往的仆从。于是，没过多久，我便华丽丽地迷路了！
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路，更别说找到竹瞳奚了。
行到一处屋前，见门窗紧闭，周围也没有仆从。远处倒是有几个侍卫，神情戒备。按照一般贵族府邸的格局，这里应该是主人的书房啊。该不会竹亦清不在家吧？换一种想法：该不会竹瞳奚不在家吧？都这么晚了，竹瞳奚如果不在家，那肯定是在秋月馆！寒～～～
我正准备离去，却听见房中的声音：“伯侯不用相送，喻墨一个人……”声音还蛮好听的。
然后门打开了。一个白色华服的年轻公子走出来。背后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清濯儒雅，目光如电。好一个迟暮帅哥。倒退二十年，也是个大大的蓝颜祸水。
咦，这中年男人怎么有些眼熟？哦，想起来了。半年前有一次我打算整他，结果被他反过来整了一通，印象深刻。莫非，他就是芜州侯竹亦清？
看到我，两人都愣了。竹亦清定睛看了一回，才失声道：“太，太子？”
话音才落，只听“啪”地一声，竹亦清身旁的白衣公子抽出折扇打开，放在胸前。整个动作优雅自然，犹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一双眼睛笑盈盈地看着我。
有病啊，大秋天的你打什么扇子，还打得那么响！虽然你唇红齿白是个标准的小白脸，也不用那样耍帅啊。啧啧，瞧那双丹凤眼媚的。知道我是太子殿下也不惊讶，绝对不是好鸟。
竹亦清这时才反应过来行礼，公式化地道：“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他忽然话锋一转，道：“不知殿下道寒舍有何贵干？”一双凌厉的双眼直勾勾盯着我。
靠，你就不问问我怎么会在这儿？你就不支开身边那个小白脸？最不济你也介绍一下啊。一上来就问我有何贵干，想赶我走也不用这么直接吧？可惜，我最不怕别人盯着我看了。脸皮靠锤炼，而我早已经是千锤百炼了。
我也懒得跟他客气，还省得我费心思编谎话。我嚣张的道：“本太子找你们家老二，竹瞳奚。”
我话刚说完，就见竹亦清的脸“唰”地就白了，连话也不自觉客气了：“殿，殿下，小儿瞳奚，此时不在家中。殿下找他……有事吗？”
这么笃定我是来挑场子的，看来竹瞳奚这浑蛋，的确是天怒人怨。好巧不巧，就听见一个清透好听的声音传来：“爹，爹，为什么不让我进来？”
除了竹瞳奚，还能有谁？
我得意洋洋地笑着。竹亦清回过神，脸色铁青道：“让他进来！”竹瞳奚认真地理了理衣裳，好整以暇走过来。
“既然伯侯还有客人，小人就先行告退了。”唇红齿白的小白脸向竹亦清欠身行个礼。
竹亦清道：“那就不送了。”
小白脸转身向外走去。我这才发觉他走路一点声息都没有。是个高手。竹瞳奚自进来就盯着那小白脸看，小白脸却不在意，只是淡然笑笑，仿佛天生成的高贵气质。我立时自惭形秽。
竹瞳奚仍旧死盯着小白脸看，直到小白脸走出很远，仍旧伸长了脖子张望。莫非这小子他男女通吃……寒！
我幸灾乐祸的看着好戏。竹亦清忍无可忍，厉喝道：“瞳奚！”
竹瞳奚这才回过神，垂下头恭恭敬敬地道：“父亲。”看见我，一张俊脸立时惨白，忍不住惊呼出声：“你——”下半句话立刻被硬压在下嗓子里。
竹亦清道：“还不快给给太子殿下行礼！”
竹瞳奚郁闷地行礼道：“竹瞳奚参见太子殿下。”
哼哼，竹瞳奚，这回你可真是栽在我手里了。正好，咱们新帐老帐一起算！
我道：“竹瞳奚，本太子有些是要请你帮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竹瞳奚颤声道：“我……能为太子殿下效劳，实在是瞳奚的荣幸。”
我笑道：“很好！芜州侯，我有事要带竹瞳奚出去，你同意吗？”
竹亦清冷汗涔涔道：“微臣，微臣岂敢……请问太子殿下找犬儿究竟有何事？”
我从鼻孔里冷哼出声：“怎么，本太子要做什么事情，还必须向你芜州侯汇报么？”——你自己的儿子不好好看管，我就勉为其难替你管教。
竹亦清道：“不敢……”
我笑道：“那很好。走吧，竹瞳奚。”
竹瞳奚脸色发白，回头看了他老爹一眼，他老爹也正着急地找借口。他只得抖抖索索的起身跟我走。
我就不爽了，又不是谋财害命，至于这样吗？
难道我长得就这么心底不纯良？
出了府门，刚拐个弯，竹瞳奚就原形毕露，指着我颤抖道：“你，你要对我作什么？”
我道：“嘿嘿，竹小侯猜猜我想干什么。”我呸，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竹瞳奚道：“我不过是和你开一回玩笑，现在也已经扯平了……你难道还想报复？”
我怒道：“就是报复你怎么着啦，走！”
竹瞳奚后退一步，惊恐道：“我，我不走！”
我怒，一把住过他道：“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别逼我用强的。”
竹瞳奚道：“你敢，我就喊啦。”
我倒，你还真是理直气壮。我冷声道：“那你就喊吧。”
竹瞳奚深吸一口气，居然真的扯开嗓子开始吆喝：“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唔唔，你放……唔，放开我……”
我捂住他嘴，咬牙切齿道：“竹瞳奚，现在我对你的厌恶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你再敢造次，就等着死吧！”已经有一个好奇的人打开窗子看了。
我急中生智，把脸一拉，拽住他袖子哭道：“竹公子，你发过誓要娶我妹妹的，现在却始乱终弃，我告诉你，我们刘家也没那么好欺负的，你……”好奇的人看了两眼，便关上了窗子。竹瞳奚拼命挥舞着双手，可惜他不会武功，挣扎不脱。
我连拖带拽地把他带进僻静小巷。可晓华她们在那里侯着呢。把竹瞳奚往地上一扔，拉过卿儿义正词严道：“你认得她吗……”卿儿一脸的委曲，眼圈又开始泛红，泣道：“竹公子，你，你……”
卿儿话未说完，就见竹瞳奚的一双贼眼已经定在晓华身上。听到我问，才回头看着卿儿，张口结舌，默然无语。
我怒！事实胜于雄辩。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阴笑一声道：“弟兄们，上！”那个无名侍卫已经不知从哪儿找了根棍子，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我活动着手腕，狞笑道：“哥们儿，好色不是你的错，但随便调戏人家姑娘就不应该了，栽在我手里，更是你失败！”
竹瞳奚惊慌失措地往后退，可惜这小巷是个死胡同，他最后只是退倒了死角落。侍卫首当其冲，一棍狠狠子下去。棍子还未唉到他身上，他就惨嚎起来，中气十足，声如洪钟。
我们不由捂住耳朵。侍卫冷笑一声，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块抹布，要封他的嘴。竹瞳奚惊恐地看着脏兮兮的，已经辨不出本来颜色抹布。我记起来了，这小子似乎有一点轻微的洁癖。
忽听“嗖”地一声，一枚柳叶飞镖破空飞来，擦着竹瞳奚的耳际飞过，盯在了墙上。竹瞳奚立时吓得没音儿，脸色惨白如雪。可晓华手执飞镖，冷然道：“再敢叫出声，这一枚就射你的左眼！”竹瞳奚立刻噤声。那侍卫立刻一棍子招呼了下去。竹瞳奚闷哼一声，可怜兮兮地看向可晓华。可晓华拿着飞镖，面无表情。啧，不愧是第一美女，连拿个飞镖都这么漂亮。
我很快便住了手，因为有些累了。只是那个侍卫，手脚并用，其勇猛程度令人叹为观止。一边打还一边骂：“我叫你调戏画竹，叫你调戏画竹！”要不是我拉着他，竹瞳奚没准就要昏过去了。
我们很聪明，没有打脸。这是可晓华教的。由于是秋天，穿的衣服比较厚，我们也没有打露在衣服外面的部位。所以看起来虽然吓人，但实际上并不很重。倒是竹瞳奚因为开始叫得太大声，这时嗓子有些哑了。我揪着他的衣领，做了总结性的发言：“啧，小子，以后老实点，不是每个女人都要好欺负的。”竹瞳奚看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走了走了！”我招呼众人。
我们象恶霸一样扬长而去，留下苦主竹瞳奚无限哀怨地看着我们离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回去的路上，卿儿一直和那个小侍卫眉来眼去。咳，这就不归我管了。
暮色渐沉，周围的一切都暗了下来，只剩下一个个影影绰绰的轮廓，宛如浓得化不开的墨汁。天边的晚云还剩下最后的一抹彩色，纵横肆意，美丽得近乎悲壮。心头忽然漫上一种奇异的感觉。淡淡的悲伤，似曾相识，又遥远得仿佛相隔天涯。
可晓华绕到我身边，附在我耳边低语：“有人跟踪，先不要回头。”我一惊，有片刻的失神。却是无论如何都警觉不起来。片刻，奇怪的感觉便消失了。可晓华轻舒一口气。我看向另外二人。小侍卫依旧沉浸在与卿画竹眉目传情的兴奋中，她应该没有发现。卿儿神色如常，只是脸色略微发白，鼻尖额上还挑着几粒细密的汗珠。奇怪，现在明明快入冬了啊。
疑云不由浮上心头。
隔日清早，我去找黄飞虎玩儿。他向我透露以下消息：
一，父王打算开始培养我作为一个合格的储君。并在登基后赐婚我与姜翊。
二，二皇子子衍将于半月内将回京，
对此，我作出了一下回复：
一，我不喜欢姜翊，也不会和她成亲的。虽然至今还未想到好办法。
二，难道我以前是不合格的储君吗？
三，我与二哥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他回来，我很高兴。
四，我找你是打算干什么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
黄飞虎表示：如果你想不起来，可以回去慢慢想，我很忙。于是，我极其郁闷地离开了黄府。走到半路上，我才忽然想起，是找他来问问卿画竹的来历。昨天的事情我想了很久，其实当时遇见卿儿时，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可是因为竹瞳奚，这个问题被岔开了。我问过可晓华，卿儿的确是去会朋友。
我又转回来，黄飞虎人已经走了。我也只得回宫……睡觉！
一晃两天过去了。一切如常。倒是听说竹瞳奚被芜州侯罚了禁足。这两天我也没有找到机会问问黄飞虎卿儿的来历。
第三天黄昏，我正舒舒服服的坐在躺椅上，一边喝茶，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可晓华看。可晓华瞪了我几眼，被我笑嘻嘻地让过去了。
啧，她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我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呢？
吃过晚饭，忽然有人来找我。竟然是竹瞳奚。
他灰头土脸的，浅青色的袍子撕破了一块儿，脸上也挂了道彩。看他上气不接下气的狼狈样子，我心情大爽。
我起身走过去，狂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好久不见啊竹小侯，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听说你被你爹关了禁闭，啊。说说吧，又被谁揍了？”
竹瞳奚下意识地躲闪，却没有躲过，被我拍了个正着。他疼得龇牙咧嘴。伤还是这么严重？不对啊，我们没下那么重的手啊。看来得给他些伤药带回去，免得他在竹其宣面前说三道四！
卿儿本来在一旁擦拭桌椅器皿。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不，眼圈很快就红了。
我吩咐道：“晓华，卿儿，你们先去沏壶茶，我和竹小侯好好聊一会儿。”可晓华心领神会，拉着卿儿出去了，顺便带上门。
竹瞳奚却没有理我，眼睛死盯着二女看。确定她们都远离后，立刻上前抓住我双手，急切道：“殿下，今日我来找你，是冒了生命危险。我只说几句，只说几句就走。“
靠，你也太扯了吧？还“生命危险”，你的亲亲相好水仙还在秋月馆里等着你呢。出于礼貌，我还是道：“你说吧，我听着。”他的手上有什么东西，粘粘腻腻的。我不动声色地抽出双手，却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上面斑斑的污渍，竟赫然是血！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章十四，竹亦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