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淡如菊》梅飘雪

28、第11章 王爷

　　王大人仔细的打量着那东西，心中寻摸着，这东西能仿造吗？
　　可是也不对啊，宇文东方一个布衣商人，怎么可能见过这东西，即使见过，可以仿造的这么精细吗？
　　私心里，他倒真不希望这个是真的，否则，自己可就有麻烦了。
　　“宇文当家，您还是说一下你这个东西的来历吧。”
　　东方冷眼看过去，她还真是没有想过这么容易就解决事情，若是这么轻易的认输，那就不是她熟悉的那个燕二了。
　　“王大人，你倒是个精明人。”可惜啊，用错了地方。
　　王大人呵呵一笑：“宇文当家说的是，不过，这东西毕竟非同小可，我们可不得小心点吗？”
　　东方冷笑，并没有把东西给王大人仔细查验：“大人，这东西是真是假，您我都是说不清楚的吧？”
　　王大人一怔。
　　东方微微一笑：“王大人，你倒真是可以仔细过来看看。不过，有件事情我倒要提前说一下。”
　　王大人不明白了：“什么事情，还望明示。”
　　东方倒是悠闲的很，她起身：“燕二爷的那小妾来投毒，我是没有发生危险，但是很不幸，有另外一个人受到的毒害，呵呵。”
　　王大人的头有些疼了，怎么，刚刚不是在说那东西吗？怎么又转回案子上了？
　　“本官现在不想知道毒害了谁，我只想知道这东西是真是假。”
　　东方觉得有些好笑：“王大人，我可要提醒你，那个受害的人，可是能帮您解释一下这东西是真是假的。”
　　王大人走到桌子旁边，打量那东西，怎么看怎么觉得是真的，当年他也是匆匆见过一次的，那花纹，那字迹，都不会有错的。
　　“怎么样，王大人？”东方失笑，本来就是真的，任你怎么琢磨，它不还是真的吗？
　　王大人显然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恢复过来了：“本官觉得是真的，可是，它的来历——您还是明说为好。”
　　王大人猛然想到，按说，这东西若是真的被转于东方的话，一定不是在随便的场合，朝廷不可能没有记载啊，可是这些日子自己在京城，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啊。
　　“我想，我们还是先说一下那受害人比较好。”东方可以想象那人在外面偷笑着呢。
　　王大人还是盯着那东西，头都没有回。
　　“本官已经说了，我不关心谁中的毒，我只关心这个东西。”
　　很好！
　　东方今日还真算见识到了，这个王大人是真的只关心自己的仕途啊。
　　“宇文当家，您能得到这个东西，也算是通天的人物了，既然如此，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王大人回避开燕二的视线，走到东方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
　　东方挪动几步：“大人，我觉得还是先处理一下案子为好，毕竟，那牵扯到了好几条人命。”
　　王大人觉得东方有些不识抬举，难道她真的不知道那东西的尊贵吗？
　　“宇文当家，人命也没有这东西金贵啊。”
　　一旁燕二这时候也算是听出些门道了，很明显，只要证明了那东西是仿造的，或者来历不正，东方就得多担一条罪名，反之，自己就要倒霉了。
　　“是啊，东方小姐，我看你还是按照王大人的吩咐，先交代一下你桌子上东西的来历吧？不会真是偷的抢的吧？”他是成心了要让王大人觉得那东西的来历不简单，好为难东方。
　　东方也不急噪：“二爷，你可别忘记了，那案子可是牵扯着你身边的人啊。”
　　王大人一挥手：“任凭受害的是谁，他的命能有眼下的事情紧急吗？”

　　“本王今日倒是第一次知道，我的命是如此的低贱。”
　　就在王大人想要纠缠于那东西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大厅的内门传来。
　　王大人吃惊的看过去。
　　“大胆，怎么感在本官问话的时候——”本来叫嚣的严厉的声音，在看到来人是谁后突然没有了声响。
　　“怎么不说了啊？本王倒要听听，这东西怎么就比人命还金贵了？”进来的人锦袍紫冠，宝石点缀着头发上的发冠，和那华贵的穿着交相辉映的是来人俊美的相貌，尊贵逼人的气势，让人无法忽视。
　　王大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走到桌子面前，把那东西拿到手中把玩，却不敢多嘴说一句话。
　　东方在一片沉闷中走了过去。
　　“那是我的东西啊，你可别给我摔了。”她可是很喜欢这东西呢。
　　秦奕钊扶住东方，轻声问：“怎么，累吗？应付了这么久？”
　　毕竟好几个时辰了，自己在外面看的都累了。
　　东方这才感觉到有些疲惫，她揉揉额头，微笑道：“你一说，我还真有些烦闷了。”
　　秦奕钊让她先坐到一旁：“你先坐着，剩下的我来吧。”
　　秦奕钊随意的坐了下去，他看了王大人一眼：“怎么，不认识我了吗？”他这话说的不紧不慢，听起来没有一点火气，就如同是一个许久没有见面的朋友的问候一样平常。
　　王大人一听，却是扑通就跪了下去。
　　“王爷恕罪，下官道您在这里啊。”
　　王大人现在的心简直就是在锅里熬一样，他可是清楚的很，定北王爷，安国公主府的小少爷，皇上面前的红人，京城里的官员提起来没有不害怕的，你看他是纨绔子弟吧，偏偏就是能整治的一帮权臣见了他犯晕，刚刚还笑的和煦，可是一眨眼就能要你命。
　　秦奕钊笑了起来：“那你肯定也不知道，那中毒的受害人就是本王了？”
　　他前面还在笑，但是说到最后，嘴角却连一丝笑容也没有了，嘲讽的看着下面的王大人，那言语中的杀意就连东方都感觉的到。
　　王大人被吓傻了。
　　半天，当王大人一会神，就是几个叩头：“王爷饶命，小的实在不知道牵扯到王爷您啊，要是知道是王爷您——”
　　秦奕钊冷笑：“怎么，本王的命就是命，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王大人又是一惊：“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的是想要先把要紧的事情处理了，再去调查。”
　　“好借口！” 秦奕钊斜睨着地上的人：“有人被毒害，就是有人命官司发生，这世上还有比人命更紧急的事情吗？”
　　他不待王大人喘气，拿过那东西：“睁大你的狗眼，给本王看仔细了，这东西上面写着什么？”
　　安国公主的宝剑，古朴而尊贵，赫然的安家定国四个字在上面分外沉重。
　　王大人不敢答话，只能不断的擦汗。
　　“安家定国，如何安家，又如何定国？靠的是治民，靠的是百姓！” 秦奕钊起身：“这天下还有比百姓的性命更重要的事情吗？今天即使不是本王遇害，你也应该跪在这里谢罪！”
　　王大人已经被吓瘫了，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苍白着脸，在那里沉默着。
　　本来在在发脾气的秦奕钊一回头，就看到了一旁坐着的东方在冲他点头，小声嘀咕：“认识你这么久，就今天你最象个王爷。”
　　不是说以前的秦奕钊不厉害，以前的他厉害是厉害，但是象商人，象少爷，象贵族子弟，就是不象个手掌大权，为民为国的王爷和官员，今日的这话，倒让人看出了一点样子。
　　一时间，秦奕钊有点哭笑不得，这丫头，这到底是夸自己还是贬啊？
　　他重新坐下，不再看王大人，却吩咐说：“起来吧，今日本王权且饶你，趁早给我从这里滚出去，带着你这些人，滚的越远越好！”
　　“王爷，谢谢王爷！”王大人急忙站了起来，小跑到秦奕钊身边，小声说道：“王爷，来这里找麻烦主意都是燕二出的，您看要不要——”他坐了个抓起来的手势，讨好的看着秦奕钊。
　　秦奕钊笑看他：“你倒是挺聪明啊——”
　　王大人谄媚的笑笑，显然觉得能得到秦奕钊的赞赏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
　　“那个燕二的生意很多都碍着本王的路了。” 秦奕钊冷笑：“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王大人先是一怔，随即点头：“下官明白，王爷放心，您不会再在这城里看到他了。”
　　要把一个人赶出这里，对官府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这么随便一做，就能讨定北王爷欢心，真是太划算了。
　　秦奕钊心中冷笑，他知道，今日自己的这句话说出口，燕二就已经是大势已去了。
　　王大人正要离开，秦奕钊又喊住了他：“等等！”
　　他指指这个客厅：“宇文府的事情你以后给我关照这点，东方小姐——”
　　他微微皱眉，随即恢复了平静：“是我的朋友。”
　　虽然没有明说，可是王大人也不是傻子，但凭那剑在宇文东方手中，想也知道这两人关系不简单，至于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可没胆子深究，王爷说什么就什么吧。

　　一出大门，燕二就被王大人拉到了一旁的角落。
　　“燕老弟，我这次可帮不了你了，看在我们往日的情义上，我就不为难你了，你尽快离开这里吧。”
　　王大人说的轻巧，燕二从客厅一直忍到现在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他冷笑出声：“王大人，您还真是说的好听，当初用我银子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啊。”
　　王大人急忙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你小声点！”
　　四处看看，确定没有被王爷的人追踪，他才放下心来。
　　“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这次你惹的麻烦大了，我想帮也帮不了啊。”
　　王大人看似很真切的说道。
　　燕二想了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人是什么来头，你这么忌讳他？”
　　以前自己就觉得那个姓秦的来历不简单，难道他真的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今日听起来他似乎是个王爷？不过，事情不会那么巧吧？
　　燕二这个时候是真有些忐忑了。
　　王大人脸色还是有些发白，显然还是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恢复过来，他叹气：“你没听到他自称本王？没听见我称呼他王爷？”
　　怜悯的看看显然还是不清楚情况的燕二。
　　“你知道他是谁吗？”王大人压低声音：“那可不是个善茬啊，安国公主听说过吗？”
　　燕二沉着脸点头，安国公主他当然知道，当年谋反案不就是被她击破的吗？虽然自己家是因为这个事情受到的牵连，但是，即使是自己也不能不承认那个安国公主确实是个传奇啊。
　　王大人摸着胡子：“宇文东方手中的宝剑，正是公主的东西，象征着安国公主尊贵的身份和皇家的威严，普通的官员见到了，就得受它节制。”
　　这下子，燕二也有些吃惊了：“宇文东方是怎么得到这东西的？你确定是真的吗？”想那东方就是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商人，怎么可能和安国公主牵扯上呢。
　　王大人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知道那人是谁吗？那人是安国公主的外孙定北王爷，有他在宇文东方身边，你说那东西怎么可能是假的？”
　　燕二的脸一下子白了，握着的手发青，用力捶下旁边的墙壁，他沙哑着嗓子问：“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看一眼燕二,王大人再次叹气：“定北王爷出身尊贵，从祖母到母亲，那个不是皇室的红人，他自己也是深得皇上厚爱，他说的话，别说是我，就是那些皇子也要给几分面子的。”
　　“这口气我咽不下！”燕二愤恨的说，想到多年的谋划毁于一旦，他就不想罢手。
　　“认了吧。”王大人先是劝说，然后突然严肃起来：“我刚可是答应了王爷的，你最好立刻准备撤出这里，否则，我就要赶你出去了，到时候，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开了。
　　留下的燕二恨恨的看着宇文家的大门，好久才离开。

　　东方坐到一旁的主位上，等丫鬟们端上来一些饭菜后，示意丫鬟们都下去。
　　“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说出你我的关系？” 秦奕钊有些好奇，其实刚才他是打算说东方是自己的未婚妻的，可是东方却在旁边拽了自己衣服一下，示意不要说出来。
　　东方斜斜的靠上椅子，舒缓了一下身子：“你也了解这些地方官，他们要是知道了你我的关系，以后少不得一味讨好于我和宇文府。”
　　秦奕钊更是好奇了，他一边把筷子递过去，一边问：“那不好吗？”做生意，要是有了官府的关照可要好很多的。
　　东方微微摇头，她笑道：“宇文家不靠官府，生意也可以做下去，若是有了官府的讨好，于我无所谓，但是对于弟妹们却不见得是好事，本来他们已经是娇生惯养，要是再学会仗势欺人，那还了得？”
　　她吃了口菜：“再说，我这里如果招摇过分，对你未必是好事，他们讨好我，必定是有求于你，到时候，你不是要难做？”
　　秦奕钊笑着摇头，东方真是生了个七窍玲珑心，不经意的总能想到其他人，为你考虑的细心周到。
　　东方侧头，想了一想，问：“你说那燕二会罢手吗？“她刚刚也听到秦奕钊对王大人说的话了，可是，这样做能永诀后患吗？
　　秦奕钊放下手中的筷子：“我觉得不会。”
　　“我也这么认为。”东方苦笑着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把他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吗？” 秦奕钊问道，其实，把燕二的真实身份说出来，直接交给官府去处理，也不是不行。
　　东方看向秦奕钊，疑惑了：“不是因为我吗？”
　　按照她的猜测，秦奕钊一定是害怕一说出来，会牵连到自己吧？
　　秦奕钊没有直接否认，他帮东方夹了好多菜，看着东方吃了下去，才放心的罢手。
　　东方吃了好几口后，才抬头又追问：“不是这个原因吗？”
　　“有我在，没有人能动的了你。” 秦奕钊淡淡的说，意思却表达的很明白了，他不揭发燕二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东方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不好意思的笑看秦奕钊。
　　秦奕钊也笑了。
　　“你刚刚不也没有想让他死吗？”
　　东方有的时候单纯的如同个孩子，心思好猜的很，她刚刚拽自己那一下不只是为了阻止自己说出她的身份，也是为了不让自己再对王大人下命令对燕二赶尽杀绝。
　　就看在那一拽的面子上，他暂且饶过了燕二。
　　东方吐吐舌头：“被你看出来了？”
　　她承认，她是想放燕二一马。
　　“不过，我要提醒你，那个人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人，你今日不杀他，恐怕以后还有麻烦。” 秦奕钊认真的说道。
　　东方此时也严肃了起来。
　　“我知道。”她叹气，即使知道，可是自己还是会那么去做的：“可是我总想着，即使是我的对手，我也应该再给他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吧？”
　　东方一直觉得那个燕二他的身世毕竟有可原谅之处。一个人的仇恨之心，和他的经历不可能没有关系，说起来，当年还是孩子的燕二也是无辜的，遭遇到那么大的变故，回来后想要报复，这也是自己能理解的。
　　“你呀。”东方即使不说，秦奕钊也明白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一直觉得，东方总是能用催纯净的心去看待世人，在她的心里，没有真正的仇恨，恶毒，嫉妒，所以在她眼里的众人也没有完全的坏人。
　　东方讨好的笑笑：“不要生气啊，我也不是放过他，只是给他一个机会而已。”
　　自己没有仁慈到愚蠢的地步，说穿了，她是把选择生或者死的钥匙交还给了燕二，若是他从此不再出现，自然不会有事，若他心生歹意，那就不能怪他人了。

　　屋子里只有一点灯光，燕二静静的坐在那里，没有声响。
　　突然，有人敲门。
　　“进来！”他急忙起身，早来人进来后，伸手掩住门。
　　“怎么样？”
　　来人先是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道：“二爷，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了，我们的人在各地都失踪了不少。”
　　燕二咬牙：“知道是谁做的吗？”难怪他这几天总有些心神不宁，原来真的出事了。
　　下人摇头：“说起来也很奇怪，我们事先也没有得到什么风声啊，不知怎的，突然有那么多江湖中人开始和我们为难起来。”
　　燕二现在没有心思在这里听人罗嗦，他挥手示意下人离开。

　　宇文府
　　东方好笑的看着在自己面前撅者着嘴巴的金宝：“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应该不是父亲和二夫人，前者没功夫和小孩子说话，后者恨不得自己早点出嫁，怎么可能在金宝面前说这话呢？
　　金宝委屈的哭着：“我听菊花姐姐说的，她们说大姐要跟那个住在园子里的哥哥走了，不回来了。”
　　东方有些头疼的看看眼前还有稚气的金宝，明明也是快十岁的人了，怎么这么爱哭啊？
　　“好啦，大姐没说要走啊。”东方先是帮金宝擦干净眼泪，然后柔声安慰：“姐姐要是走的话，一定会第一个告诉你的。”
　　“是吗？”秦奕钊一把拽住金宝的领子，把他扔给了几个大丫鬟：“我可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不是这样的！”他伸手揽东方入怀。
　　东方当下也顾不上正在大哭的金宝了：“你怎么来了？”
　　她记得今天一早秦奕钊就约了人出去谈事情啊，这么快就回来了？
　　秦奕钊神秘的笑笑：“事情已经办妥了，我当然就回来了。”事实上，自己做的事情对东方也是大大的有利的。
　　东方看到秦奕钊的笑容，就知道又有人倒霉了，她假装不在意的哼了一声：“不说就不说，反正和我没关系。”
　　秦奕钊亲亲她的嘴角：“呵呵，话不要说的太早，你过几天就知道了。”
　　这个时候，一旁的金宝争脱了丫鬟，上来就抱住东方的腰不放手：“不许你带大姐走！”
　　秦奕钊低头看着金宝：“小子，这么小点就想和我抢人？”本来他是不会和这么小的孩子计较的，可是这小子竟然鼓动东方不要离开宇文家？真是忍不下去了。
　　他又把金宝胡乱塞给一旁的丫鬟，拉着东方就离开了。
　　“走吧，我带你出去走动走动，不要整天闷在屋子里。”

　　燕二现在真的知道什么叫做落魄了。
　　几天之内，他的江湖中积蓄了好久的势力没有了，他在这里苦心经营的生意也没有了，就是他的人，也要被赶住去了。
　　愤恨，他真的很愤恨！
　　这样的情形，让他又想起了当年被抄家的情形。
　　父亲被人当场带走，那些平日里见到自己父亲低头哈腰的当差的衙役一个个耀武扬威，对母亲和年迈的祖父母蛮横的很，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眼看着一个个房间被贴上封条，只有五岁的自己恐惧的只能哭。
　　随后，就是被迫去那个鬼地方，每天做不完的活，受不尽的罪，贫穷，饥寒几乎是那些日子的写照。
　　从自己长大的那天开始，就发誓要报仇。
　　他不埋怨朝廷，要怨只能怨父亲愚蠢，跟错了主子。
　　可是那些落井下石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宇文家更是罪有应得，他们明明可以把银子还回来的，这样的话，即使不能帮父亲打点，也能帮面临流放的家人预备一些做准备，可是他们不但不给，还辱骂母亲，让她滚。
　　现在，一切仿佛又是个轮回，自己似乎和那时候一样，又被逼到如此潦倒的境地，而把自己害成这样的，宇文家依然有份。
　　这个仇，不报能行吗？

　　一个简单到没有多余东西的草棚里，燕二冷冷的看着做在身旁的年轻人。
　　“东西拿来了？”
　　那年轻人似乎还有点犹豫：“你可想好了啊，这东西毒性太大，而且很是厉害，真要出了人命，就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了。”
　　这个燕二上次才向自己要了几包，怎么又开口了？
　　燕二一把夺过年轻人手上的纸包：“那来那么多废话，难怪当初你们太爷怎么也不肯把门主的位子交给你，罗嗦！”
　　那年轻人一下子涨红了脸，他生气的站起。
　　“你还说？我当初可没说要把太爷和小妹赶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燕二不屑的抬头看眼前气愤难平的年轻人：“怎么？现在后悔了？不要忘了，一开始可是你求着我帮你的。”
　　那年轻人一听这话，更是气愤了。
　　“我当初只说要你帮我让太爷看的起，没说让你帮我做这种事情。”
　　燕二冷笑，低头把毒药仔细收好。
　　“用这种手段把你太爷赶出去，从你那大哥手中抢到门主的位子，够让人看的起了啊？”
　　年轻人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愚蠢！
　　燕二还真是瞧不起眼前的这个唐门二少爷唐涣然，做大事的人就要心狠手辣，只是赶了几个人出去而已，这个人就唠叨了好几个月，真是愚蠢！
　　唐涣然这个时候却是满心懊悔，自己当初怎么就这么蠢，听信了燕二这个小人呢？虽说太爷不喜欢庶出的自己，可是却也从没作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啊？大哥和小妹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真的太无辜了。
　　他现在想来，却已经是悔之晚亦。
　　“你会有报应的！”

　　燕二满不在乎的看着离去的唐涣然。
　　傻子！真要报应也不可能报应在自己身上，毕竟，背叛唐门的人又不是他，再说，翻脸就翻脸，反正一开始帮唐涣然就是看中了他们家的毒药，现在药已经到手，这个姓唐的也就不在有用了。
　　他抽身来到包袱前面，取出宝剑。
　　把那毒药在酒水里化来，用布小心的涂抹到剑身上——机会可能只有这一次，他决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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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新年快乐啊
谢谢大家的新年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