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淡如菊》梅飘雪

27、第10章 周旋

　　“来的都有些什么人？”大厅外面，秦奕钊压低声音，问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小影。
　　小影身为阴阳门的特卫，这识人的本事是必须具备的，当下就说出来了里面的官吏名称来历：“那人应该是刚由京城上任的刺史王大人，今年年初来过我们家拜会您。”
　　这也算是巧了！
　　一般的京官其实就是名声好听，油水嘛，不见得有多少，所以，一些没有多少油水捞的官员就会巴结一下朝廷中的达官贵人，希望能去地方做官，天高皇帝远，可以多一些收入。
　　若是秦奕钊没有记错，王大人也是这些官员中的一个，今年年初来自己府上求见，想要一个地方官做做。
　　如今看来，这个王大人算是如愿了．
　　“少爷，要进去吗？”小影小心的询问，没有少主的命令，她也不敢擅做主张。
　　摇摇头，秦奕钊示意不要惊动了众人。
　　“我就在这里看一会，你先进去吧。”
　　东方不至于应付不了这种人，他呢，就在这里静观其变就好。

　　东方一进来，就发现客厅的主位上已经坐了一个中年男子，几缕胡须飘洒在胸前，精神矍铄，看起来也很是干练，旁边是几个侍卫随身而立。
　　“菊花，给大人上茶。”
　　东方吩咐站在自己旁边的菊花。
　　菊花应声下去后，东方这才施礼：“不知道刺史大人来到寒舍，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王大人和燕二对看一眼，仔细的打量起这个让无数男子都甘心拜服的东方当家来。
　　看这宇文东方第一眼，并不让人惊艳，只是觉得清秀而已，第二眼，你就会发现她的眼睛分外纯净，纯净的象大雨过后的蓝天，高远，辽阔，她的唇不厚，唇角微微上翘，不笑的时候冷清，笑起来的时候温暖，玉肌冰骨，一见望俗。
　　再看下去，注意到是不是她的外表，是她那卓群的气势，没有惊慌，没有谄媚，她微微笑着，白莲一样散发着淡雅芳香，挺拔而立，却也同白莲一样，根隆植于泥而直，不轻易屈服，不随意妥协。
　　王大人收回了视线，心中暗自有了计较。
　　“宇文当家，今日本官前来，也只是例行询问，还望你不要过于在意。”
　　官场上打滚的人，看人最是厉害，只是见这一面，王大人已经看出来这宇文东方不是简单的角色，他初来这个地方到任，虽说官比商高，但是，如同宇文家这样大商人还是不要得罪为好，要不，以后的油水要少很多，麻烦也要多很多。
　　东方接过茶水，亲自把茶水给王大人和燕二倒上。
　　“大人有事情尽管问就好，东方虽然是只一个女子，但是书也读过几年，道理也是明白的，官府有事情询问，我自然是配合。”
　　她笑语如常，随意的找了一个偏坐，坐了下去。

　　燕二本来是来找晦气的，但看东方这自得其乐，不惧不畏的态度，反倒是自己被噎的不舒服起来。
　　“东方小姐，王大人要问你的事情可不是寻常事，希望你一会能实话实说。”
　　东方有些不屑的看过去，以前她认为这燕二是个人物，如今看过去，他也不过是个寻常人罢了，威胁，恐吓，勾结官府，这些手段他用的是得心应手，这样的人，她宇文东方怎么可能倾心？
　　“我们宇文家协助杭州府资助灾民，修桥造路，那一个落后于人？每年缴给国库的银子也不是小数目，更不要说每年捐给官府的布匹，粮食了，如今大人要问，小女子当然不会隐瞒，毕竟，宇文家一向是清白经商，经的起盘问。”
　　东方这话，说的是滴水不漏，即表明了宇文家对于杭州官府的重要性，又说明白了自己的态度是接受询查，相信只要还是有些脑子的人，都知道在事情没有确实证据之前，绝不能对宇文家造次。
　　果然，王大人听明白了东方的言下之意。
　　“宇文当家千万不要误会，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也就是随便问问。”
　　这个东方小姐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找她的麻烦，一定要一击必重，否则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这样想着，王大人有些埋怨的瞪了燕二一眼。
　　这个燕二，平白无故的来找自己告发宇文东方，说她们家牵扯着当年的谋反案子，说实话，要不是当初活动这个官位的时候用了燕二几十万两银子，他还真不想管这个事情。
　　那案子都多久了？如今嘛，查出来，能算到自己的政绩里固然好，怕就怕查不出来，或者查出来牵扯到更厉害的人，惹的一身骚。

　　秦奕钊在门外忍不住轻笑。
　　这才是宇文东方啊，凌厉，习惯于和敌人周旋，压迫对手屈服，一旦决定是对手后就不留情面，绝不手软。
　　世人都道宇文东方慈悲，对人仁善，但是，一个一味纯善的人能坐稳当家的位子吗？
　　对该慈悲的人慈悲，对该坚持的事情坚持，对该精明的人精明，永远只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这才是宇文东方。
　　“公子，您在这里干吗啊？”
　　去拿东西的荷花刚一走到这里，就看到了站在门前微笑的秦奕钊，她好奇的问。
　　秦奕钊回头，首先看到的就是荷花手里的东西，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过来。
　　“这丫头，连这个东西都想到了？”
　　有的时候，真是不佩服东方都不行啊，在这么慌乱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冷静的权衡利弊，积极筹措着利用手中筹码挽回不利局面的人，能不让你佩服吗？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只知道小姐让我带进去。”
　　说实话，荷花心里也很慌，虽说信任小姐，可是这次的麻烦不同以往，能不能走过去真是说不准。
　　秦奕钊失笑，他看出来了荷花的不安。
　　“进去吧，照你们小姐说的做，不会出错的。”
　　现在看来，那丫头没准也早就算计好自己在这里，是断不会让她出事，才如此大胆的放手一博的吧？
　　秦奕钊笑看客厅中的东方，呵呵，虽然可能被算计了，可是这样的东方，却也是精明的可爱啊。

　　东方笑笑，也不多话，就等着王大人先发问了。
　　有的时候，一动不如一静，，果然，先沉不住气的变成了王大人。
　　“宇文当家，据说二十多年前你们宇文家曾经接受过当时的六王爷逆党的银子入股？”
　　王大人盯着东方，看起来很是严肃。
　　东方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大人，二十年前还没有东方，当时的当家乃东方的祖父，所以，您询问的事情东方也无法回答。”
　　她瞟了燕二一眼：“可是，东方可以保证，宇文家从来都是清白做生意的，说东方家接受反臣的银子，这种说法绝对是污蔑，东方希望大人能明查。”
　　王大人听了这话，倒也不恼，他呵呵笑了。
　　“本官当然知道宇文当家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他摸摸胡须：“只是本官知道，凡是商家，都会有帐册记录收入盈亏，既然宇文当家认为没有问题，那么何不把当时的帐册拿出来一查，一解大家的心头之惑呢？”
　　燕二冷笑一声：“就怕当家的推脱年代久远，那些帐册都找不到了。”
　　东方款款起身：“不劳您燕爷费心，宇文家历来有规矩，帐册没有经过家族管事会议同意，是不能私自销毁的，所以别说是二十年前，即使是三十年前的帐册也保存的很完好。”
　　她向一旁的梅花和桃花吩咐：“你们两去拿那几年的帐册过来给大人查阅。”
　　丫鬟离开后，东方才又重新坐下，心头觉得好笑：商家是把帐册看的很重要，按规矩，这么大的资金收入也是应该出现在当年的帐面上的，可是，可能是当年就害怕被牵连，祖父当家那些年的明帐暗帐上竟然都没有这笔银子的流动痕迹，要不是有当年的手札记录，即使是自己，也不见得能发现这银子的蹊跷。
　　如今，他们要查帐册，就让他们查个够好了。

　　这下，反倒是燕二心中有些不自在了。
　　他挪动了一下身子，继续煽风点火：“东方小姐该不会还藏着暗帐吧？”
　　东方微微皱眉，她没有看燕二，簇眉看着王大人：“大人放心，我既然让拿上来帐册，肯定是明帐暗帐一起拿。”
　　看到东方似乎很为难，燕二这才有些放心。
　　在座的都不是糊涂人，有的事情也不用说的太清楚，说起来，生意做到宇文家这么大的，暗帐是肯定有的，即使是对于普通商家，这也不是个什么新鲜事。
　　名帐倒也不能说是不真实，盈余等这些是不会错的，主要是一些股金的收支可能会有些名目编排，以求帐面好看。
　　暗帐上却不同，这是为了给自己人交代，所以一般会如实记载各笔资金的流动，收支，一是为了分红，二是为了自己家有个明白帐。
　　象接受官员股金的事情，在暗帐上是肯定要记载的，要不人家怎么能信的过你？
　　这些道理，东方懂，燕二懂，王大人自然也懂。
　　是以看到东方为难，他们心中有些欣然，毕竟，能抓住东方的把柄是最好不过的了。

　　东方示意梅花两人把帐册都放到王大人面前的木桌上：“大人，这些是那年所有的帐册了。”
　　东方越是坦然，王大人的心里就越有些拿不好主义了。
　　“我想传唤几个师傅进来查阅帐册，没有问题吧？”说起来是询问，但是王大人身后的侍卫已经起身去唤人了。
　　东方自然不能推脱，她笑了起来。
　　“大人倒是客气了，既然大人要在我这里查阅，自己是瞧的起我，我又怎么会介意呢？”
　　转身敛住笑容，吩咐客厅正门前伺候的几个小丫鬟：“还不去准备些茶点给大人。”
　　她的礼数周到，没有一点厌烦，即使是燕二，也找不出眼前女子一点的毛病来。

　　东方喝着香茶，笑看一旁忙着查阅帐册的几个老先生，心底倒确实觉得有几分好笑：
　　你的对手为了整倒你，从一开始就精心布局，不遗余力的打击你，计谋不成，又开始疏通关系，找官府来对付你，不惜和你鱼死网破，甚至连查帐师傅这样的细节都考虑周全，这样的用心，作为他要对付的人，还真是有些虚荣。
　　对手用的手段越多，证明你自己越是厉害啊，呵呵。
　　喝口茶水，东方又看向在一旁不知道说些什么的王大人和燕二。
　　他们既然要耗，那就耗吧，看谁能耗的过谁？
　　知道被燕二告发的那一瞬间，愤怒是必然的。
　　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揭发燕二的身份作为回敬，但是这样一来，就会牵扯到很多事情，如此的做法，只能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作为一个普通人，自然可以如此做，但是作为宇文府的当家，要老率的是怎么用最小的伤害换取最大的利益，这样以牙还牙的做法却是下下之策。
　　这样的告发，不能是自己来做。
　　东方想到这里，微微一笑。

　　两三个时辰过去了，几个老先生走到王大人身边小声的回报完，就退了出去。
　　王大人有些尴尬的看着东方：这个女子一直在淡然而笑，从一见面就冷静而有礼，如今这样的局面，他自己更是落了下乘。
　　“大人有话不妨直说，若是真有问题，东方不会推脱。”
　　东方平静的说。
　　“宇文当家，帐册是没有问题的。”王大人咳了两声。
　　他没有看东方：“但是本官还是希望当家能去公堂里一趟，毕竟，谋反的事情可是非同小可，即使没有确实证据，本官也要详细勘问一番。”
　　老手段了！
　　东方暗自冷笑，京城一趟下来，这些逼供的招数她也算都见识过了，今天这架势，明显是要给自己坐是一个罪名了。
　　她起身：“大人的要求，恕小女子不能答应了。”
　　燕二眼神一冷，死死的盯着东方。
　　“东方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他的语气有些冰冷。
　　东方冷笑：“燕二爷，你既然不是朝廷命官，那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
　　此人真是打算一步棋将死自己。不给自己留活路啊。
　　王大人显然也有些恼恨了，他沉下了脸：“那本官总可以问了吧？不知道宇文小姐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本官让衙役押送小姐去官府吗？”
　　东方不急不灶，她向前走了几步，正好面对着王大人，脸上没有笑容，就是如此清冷的场面，反倒给站在中央，直面着王大人的东方平添了一种疏离冷漠的高贵感。
　　“既然大人要质问，那么小女子倒也要讨教一下，大人既然没有确凿的证据，凭什么要求小女子去公堂，小女子若去了，岂不是告诉众人，宇文家是有嫌疑的？”
　　东方不屑的冷笑：
　　“再则，大人既然说是有人告发，那何不找那人来对质？小女子也很好奇，他是从何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的？即使是谋反，除非是参与其中的人，外人那里知道的了这些秘密。你们已经查阅过了，宇文家的帐册写的清楚，我们家从未有过这样不清白的底子，这还不能说是诬告，那什么是诬告？大人如今又平白的要小女子上衙门，自然要给小女子一个可信服的理由吧？真个案子只听一个人的口舌之辞，就要污蔑宇文家不清白，大人未免有些草率！”
　　东方的话说的顺畅，没有留一点插话的余地给他人，她逼问王大人的时候，倒真有些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王大人脸色已然铁青。
　　东方却没有丝毫退缩：“大人，宇文府也不是任人欺凌的，这样的诬告，我宇文东方今日还就偏不去杭州的公堂，要去，我们就去京城，在那里讨一个公道。”
　　东方这一发威，倒真是把燕二逼的有些急了。
　　王大人被抢白了这一通，羞恼相加，官场上那些对付小百姓的嘴脸就露出来了。
　　“天高皇帝远，这里自然是本官说了算，今日你竟然敢如此顶撞本官，那就不要怪本官不客气，”
　　本来这个王大人是是碍于燕二的人情，想要看看情势再做打算，如今一听，东方竟然有上京把事情做大的意思，却也有些慌乱了，情急之下，就只想着先怎么把东方的气焰压下，再行安抚，以保自己周全。
　　他们不知道，东方早就算计好了。
　　这王大人，东方虽然没有打过交道，但是在王府那一个月，这些做官的变脸的功夫，她也是见识的很多了，他的心思，自然更好揣摸，如今这么厉声责问于他，就是为了“立威”，一会，自己还要靠他变脸来对付燕二呢。

　　任谁都明白，如今，王大人到了两难的境地。
　　若是就此放过东方，他的面子上下不来，若是不放，又担心东方真的要把事情搞大。
　　客厅中，官兵们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东方，只等着王大人一声令下，就可以把东方押解回衙门。
　　王大人却是迟迟下不了命令。
　　东方心中冷笑，脸上却是没有任何表情，平静的可怕。
　　这样一来，燕二首先沉不住气了。
　　东方和很多卑鄙的人打过交道，但是，她不得不承认，燕二的卑鄙和阴狠是个中翘楚。
　　“大人，其实也不是没有其他旁证的，几日前我的一名小妾因为想用此事来威胁宇文当家，到了宇文府后就再无音讯，我相信已经被宇文当家灭口，大人如若不信，可派人探察一下。”燕二笑看东方，不紧不慢的说出了这番话来。
　　够阴险！
　　东方吃惊的看向燕二，梁小贞的死讯是自己告诉燕二的，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难道在他的心中真的对梁小贞一点怜惜都没有？连她的死都要利用？
　　她突然笑了。
　　“燕二爷，您还真是厉害啊！”
　　这样男人，情冷的让人害怕！
　　王大人总算找到台阶下了，他重新镇定了下来：“既然又牵扯到了人命，本官就不得不认真勘察了。”
　　燕二急忙施礼：“大人明查，小人现在有人证数名，证明我家小妾从进入这里后就没有再出现。”
　　东方的唇角微微弯起：“燕二爷，你盯我这里盯的还真紧啊。”
　　照这架势，估计每天都有探子在门外看着自己的这个宅子，从梁小贞进门开始，他们就知道了吧？

　　“咳咳”王大人咳嗽了两声：“宇文当家，您也不要多说了，既然对方有人证，那么我们还是一起先回衙门为好，您看呢？”
　　东方转身，坐到了自己原先的椅子上。
　　“宇文当家，您是什么意思？”王大人盯着东方。
　　东方笑开了，她端过茶水，润了润嘴唇，放下茶杯，心中寻摸着就算没有证据，他们也会认定梁小贞是死在这里的，这人命自己还真背定了，这么一想，索性就认了：“大人，那梁小贞倒的确是死在了我的府上，可是，我看她本身就有些疯病，我倒不知道她要和我谈什么谋反的事情，只知道她一和我见面，她就意图加害于我，她投毒杀我在先，被抓住后，想要再次行刺在后，我的手下为了保护我，不得已出手的。”
　　王大人显然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些曲折。
　　“大人，不管怎么说，我那小妾也是人命啊，宇文当家私自处置了她就是不对，至于事实真相到底如何，恐怕还得先回衙门再说吧？”
　　燕二现在俨然是苦主了。
　　东方敛住微笑：“抱歉，今日我还真不能和你们去。”
　　王大人一拍桌子，周围的几个侍卫都拔出了刀剑。
　　东方看了那几个侍卫一眼，眼睛依旧清澈，看着他人的时候，有着一种尊贵的高傲，那种俯视的态度生生让几个侍卫觉得莫名的压迫。
　　东方没有回头，只是吩咐：“荷花，把我让你拿的东西给我。”

　　“公子，你还不进去啊？”海棠在外面看的有点担心了，万一这些人一定要把小姐带去，那可怎么收场啊？
　　秦奕钊还在看着客厅：“不要担心，有小影在，你家小姐不会被带走的。”
　　小影若是能任凭自己的主人被带走，就不是铁卫了。
　　“那她怎么还不出来？那些人都对小姐动刀了！”海棠恨不得进去，虽然自己只是三脚猫的武功，可是至少也能有点用处啊。
　　“作为门内的侍卫，没有自己主子的命令，是不能轻易显身的。”
　　他回头看看担心的海棠，有些好笑：“但是我可以保证，小影现在一定在距离你家小姐不到一丈的地方，只要有人真对你家小姐动手，那个人就一定不可能活着走出去客厅，你应该担心的是那个王大人，你家小姐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一会你就看好戏吧。”
　　东方果然是东方，厉害起来还真是不饶人啊。
　　“那您就不进去了？”海棠还是有些不安心。
　　“放心，现在还不是我出去的时候。” 秦奕钊继续看着客厅，兴致颇高。

　　荷花把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还有有些犹豫：这东西能管什么用啊，看起来普通的紧啊。
　　东方双手接过东西。
　　她的态度出奇的认真，先是仔细的把外面的几层布给剥开，又细心的把那东西摆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王大人先是有些茫然的看着东方摆弄那东西，当那布打开的时候，他还有些很不以为然，可是后来，他的表情就变了。
　　东方把那东西再次拿到了手上：“王大人，据说你是从京城来的，可能你会认识这样东西吧？”
　　事实上，从王大人坐的位置看过去，那东西的一面被看了个清楚，想要说不认识都难。
　　王大人急忙起身，半点都不敢怠慢的走了过去，就着东方的手，仔细的确认着那东西的真假。
　　半晌之后，他头上有了汗水。
　　“这，这——东西怎么到了你的手上？”王大人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东方呵呵一笑：“王大人，您认得这东西就好，既然认得，那只要知道，这东西不可能是我偷的，抢的就好，其他的，您知道的多了恐怕就没什么好处了。”
　　王大人用袖子擦擦冷汗，心中却也明白东方说的是实情，这东西尊贵无比，拥有它的人更是非同一般，想要从那人手中偷抢，根本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宇文东方既然敢把它示人，也就是说这东西的来历绝对没有问题。
　　“怎么样，王大人，我不想去衙门，您同意吗？”东方微笑着，闲适的态度和王大人截然相反。
　　王大人既是见了东西，那里还敢有二话啊。
　　“您说的是，既然那女子想要害人在先，被人自卫杀死也算是罪有应得，那衙门，我看也是不用去了。”
　　燕二也不是简单人，他在旁边觉察出事情有了变故，虽然在他看来，那东西着实有些普通，可是看王大人的样子却是惶恐的很。
　　“大人，既然是和人命相关，那么就理当从严认真勘察，如今大人怎可就这么放掉人犯？”
　　他试探着说道。
　　王大人这次也顾不上官仪了，他紧走几步，拉着燕二到了角落。
　　“收手吧，那东西的来历你不知道，厉害着呢。”
　　燕二自然不认识那东西，勉强压住对王大人这种反复之人的厌恶，他压低了声音：“大人，那东西要果真是这么厉害，那怎么可能轻易到了宇文东方手中，您还是谨慎一下为好吧？”
　　王大人果然有些踌躇了：“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他转身又走向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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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文再有二三章就要结束了
完结后我将把文章彻底修改一下,对一些别字,还有一些文章的不足处
进行修改
最近写文很是懈怠,回头看看,自己也是对行文等等不太满意,主要是很多地方都经不起细看
很是粗糙
难为很多朋友还能看到现在
飘雪在这里也是有些惭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