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相见无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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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国的王族是神巫一族的支族，在很久以前他们也拥有一定的远古力量，不甘愿成为祭师的他们凭借着这些远古力量在天熙西南方建成了巫国。那时大陆的西南方就只有巫国这一个国家。
在巫国建国初期，巫国国王把部分土地分封给有功的几支异族。但是随着神巫一族的无故消失，巫国王族的力量逐渐衰退了，这些异族都开始不服从巫国的命令，各自扩大自己的封地独立岀自己的国家。又过了许多年形成了现在局面——大陆西南以巫国和灵越国为大国，周边伴着十多个小国的状况。
西南各国之中就只有巫国和灵越国是与接壤的，为了这次西南战争，灵越国断绝了与天熙的边境贸易，造成了不少损失。问到灵越国为什么牺牲这么多来参战，公孙阵支吾了许久才说——灵越国最受宠爱的一对皇子在两年前被暗中送到巫国做质子了。
西南故事精彩程度不比天熙的历史差呢！原来九年后还会发生战争。凤儿偏头想着，不对，是现在发生战争了。迟哥哥说过，她现在是十八岁，只不过是咒术把她变小了。
凤儿舒服地窝在阵哥哥怀里，听他讲述关于大陆西南的历史，听得津津有味。可怜的公孙阵不仅要在策马赶路的同时讲得口干舌燥，还得顾着身前小不点儿，防止她不慎堕马。
“这次巫国是因为什么原因进犯天熙？”好奇宝宝发问了。
“与巫国相接的玥州里有许多西南国家的百姓在那里定居或往来经商，但是当地人十分歧视异族，而且玥州州牧严重剥削异族商人。在战争爆发之前，曾经发生巫国人被当地天熙人打死的事件。巫国国王就以保护在玥州的西南百姓为理由进兵天熙。”
“原来是这样……”凤儿老成地环臂，重重地点了几下头。
复杂的政治，染血的事件。她丝毫不觉得它们无聊，水眸内还闪着感兴趣的光。初生之犊不畏虎。没有亲眼看见它们的残酷，她不知道它们的可怕。
“喂喂，放下手来抓住马鞍。”不怕死的丫头。公孙阵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警告她了。
“阿阵，我们歇一歇。”前面的迟对他们说道，他自己则率先下马，向卖茶水的老板要了碗茶。
“唉……终于到驿站了。”为了讲故事，他随身携带的水都喝光了。照顾这小丫头让他累透了。还好带着小丫头，他们不用跟官差玩闪闪躲躲的游戏，可以光明正大地到驿站歇一回。
凤儿伸出藕臂，乖乖给阵哥哥抱下马，视线越过阵的肩头看见两抹眼熟的人影。
“客栈的两个大哥哥哦！”
公孙阵放她站在地上，回身一看，眼底抹过厉光。那个坐在凳子上喝茶的家伙不就是丫头打算用来做筹码的人吗？
凤儿看见阵哥哥的眼神，心思一转就大胆地跑到他们面前。
“大哥哥，早上好！”凤儿朝说过“匹夫有责”的大哥哥露出一个甜腻的笑容。要探口风当然要选个看起来亲切一点的，带佩剑的蓝衣哥哥看起来很冷漠精明的样子，说不定她这个光明正大的小探子会被他识穿呢。
“早上好。”大哥哥怔了一下，古怪地盯着她的脸看了一阵子。
凤儿眨眨眼，爱娇地捧着自己白里透红的脸蛋儿，可爱地问道：
“大哥哥，不认得我吗？我们昨天在客栈一起吃过饭。”对，只是不同桌而且没有交谈过。
“那个妹妹？”大哥哥抚着下巴回想道。昨天大家的焦点都放在她的哥哥们身上了。
“对耶！我们又见面了！真有缘分！”凤儿秉着甜笑无敌原则继续笑，“大哥哥要去哪里？说不定我们也是同路呢！”
“我们去玥州，”被她温暖的笑容感染，大哥哥也笑了，“我们不可能同路的，玥州正在打仗。小孩子不能去。”大手摸摸她柔顺的头发。
“大哥哥是去参军吗？”凤儿貌似崇拜的仰视着他。
这个问题，令他稍微露出为难之色，他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同伴，才说，“是的。”凤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遇上了蓝衣哥哥带着笑意的目光。
“丫头，过来喝水。”迟吆喝一声，向凤儿招手，对两位男子露出歉意的微笑，如作为长兄为妹妹的调皮感到抱歉。
凤儿应声后，朝两个大哥哥天真一笑，蹦蹦跳跳地跑到迟的身边。她从迟手里接过茶水时，迟趁机用密音警告她，『少接近他们，带剑的那位好像认识长大后的你。』
迟觉得那人每次遇见凤儿都是盯着她看，像是透过凤儿想着另一个人。凤儿出色的容貌世间少有，能让他联想的那个人九成是十八岁的凤儿了。虽说那人看凤儿的眼神带着柔情，就算让他知道她的真正身份，他也认为他是不会伤害凤儿的。但是清晏郡主目前还在官府通缉名单之内，多一个人知道，她就多一分危险。
思及此，迟命公孙阵补充好上路用茶水、干粮后就立即起程，不在驿站过久停留。凤儿很配合的任他安排，没有为休息的时间缩短而抱怨。说真的，一路上最舒适的就是凤儿了，她若敢抱怨，公孙阵可能就要弹出来暴扁她一顿。
在公孙阵极力坚持下，凤儿这回是与迟共骑。这此凤儿算乖巧了，安安静静的一声也不吭。公孙阵见状就气黑了一张脸，心想，这丫头专挑软柿子吃。不然，怎么不见她缠着少主讲故事？
“迟哥哥，我们是不是要去玥州？”凤儿无聊得东张西望之时，瞧见刚才的两个大哥哥跟在他们后面。他们会不会是同路的？
“光州。在下一个分岔口，我们就会看不见他们了。”
“我们不是要去巫国找罪证吗？”凤儿悄声问。有了第一个问题，就有了第二个问题，好奇宝宝终于忍不住要开口说话了。
『不是。巫国的目标是天熙，先从天熙入手，看看有什么头绪。我们去光州是为了回去复命。』迟用密音把话传入她的耳中，杜绝其他人偷听的可能性。
“对了，你们怎么知道巫国挑起战争是另有阴谋？”没有内功，不懂密音传声的凤儿更加压低声音说话了。
客栈的两个大哥哥骑着马跟在他们后面。听师父说武功高的人双耳也特别灵，凤儿现在衷心的祈祷蓝衣哥哥听不到她说的话。
『在巫国要求我国派军队支援他们时，我王就派遣咒术师到巫国查探情况，不过他们无功而回。我王认为无论调查成功与否，迫于质子问题，我国都必须应他们要求出兵参战，所以查探一事就作罢了。
不过，我国支援军到达军营后，将军又派了探子查探西南之战的事情。这次探子偷听到一些很奇怪的话。巫国军师说，玥州只是个踏脚石，他们要加重兵力速战速决。如踏脚石也取不到，和谈取金镇。西南之战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居住在玥州的西南百姓，可那军师的言谈之中却没有这样的意思，反而像是为了扩充土地而战。』
“金镇？天熙是有这么一个地方，不过那是在阳曦南方。巫国要取金镇还不如直接攻下阳曦，灭掉天熙算了！”那里是生产丝绸的地方之一，步家在那里有几片地，她才从灼华哥哥那里知道天熙还有这么一个小地方。
“嘘。”旁边的公孙阵瞪了凤儿一眼，示意她噤声。
凤儿稍微激动了些，也没有留意到自己音量提高了些。她蓦地一惊，想转身看看两个大哥哥离他们有多远，脸上有什么反应，但身体被迟按住了。
『你转过去更引起他们的怀疑。』迟用密音说道，丢两个白眼给他们两人。凤儿是小孩子笨一点不要紧，阿阵也笨起来就不应该了。他“嘘”什么？他不需阿阵向他解析“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含义。
迟继续用密音对凤儿说，『我们调查过玥州周边的情况，在玥州东面也有一个叫金镇的地方，只不过那里很贫瘠，各将领都认为这件事有不妥的地方。所以我们怀疑“金镇”只是个暗号，他们到底觊觎天熙哪一个地方，凭我们现在手上的资料实在很难推算。但他们动机不纯就肯定是真的。』
听完迟哥哥的详细解答，凤儿的小脸忧虑得皱成小苦瓜状，嘴儿高高地噘起。想要取得实质证据证明巫国出兵不义太难了。就算知道“金镇”是指什么地方，他们又如何取得证据？除非是用作凭证的信件，什么密函的多半是看完即毁。若只是说说就算了，什么证据也没留下，那她怎么办？
“要和两个大哥哥告别了。”迟对怀中的小苦瓜低声说道。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来到官道的分岔口，那里还立着个木牌指路，左边的路是通向玥州，右边的则是通往光州。与他们多次相遇的两个男子骑马越过他们，进入了左边的路。他们按原计划踏上右边的路。
“迟哥哥为什么要去光州？”没有闲人，凤儿放开声音询问。
『光州与灵越国接壤，我们要从光州回去灵越国，命人把消息带给我王。』懒得开口的迟继续用密音说话。
“哦——”童声拖长音节，一副明白的样子，然后又冒出许多问题，“迟哥哥是灵越王的什么人？随国姓的人应该是贵族吧？而且能被灵越王派去当使者劝说和谈，迟哥哥的身份应该不低。”好奇宝宝继续发挥她的观察力。
迟挑眉往凤儿满是得意之色的脸儿一瞥，用密音道，『灵越国三皇子。』
“呵呵，就说嘛！凤儿从来没有猜错的！”小人儿气焰更高。
“少主，你太诈了！居然滥用密音和她说话！”公孙阵悻悻地控诉道。早知道他也用密音，不必讲到口干，把最后一滴水饮尽都不能解渴。
迟摇摇头，送他一记白眼。做了那么多年的“青梅竹马”他还不了解阿阵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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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曳的树影在散落的光点中舞动，林荫道上两匹骏马在风中疾驰。凉风扑面吹来，迟和公孙阵都敏锐地感觉到风中带着一丝混浊，不同于之前的风那样纯然带着树木的清新。那是预兆着危险的血腥气息，两人愀然变色，快马加鞭，提高了速度。
突然加快速度令凤儿差点堕马，迟的大手及时把她捞住，她这尊娇贵的人儿才没伤着。不过就这么惊魂一吓，就把凤儿吓岀一身冷汗。
“丫头，坐稳。”惊吓过后，迟才记得说上这句话。他的心思全放在应对敌人方面，哪里还记得她的存在？
躲不掉！一路过来，迟发现这段路上都有埋伏，还不清楚一共有多少敌人。
一声短促的口哨刺破绷紧的气氛，身穿白衣的蒙面人从两侧的涌出，挡住他们的去路把他们三人重重包围着。数十雪亮的剑锋来势汹汹地刺向他们，分明要置他们于死地。迟抄起长剑，抱着凤儿一跃而起，踏着剑尖跃离围攻的人群。
无奈敌人太多，才离开人群不过三丈，他们又被敌人包围起来。迟和公孙阵二人都陷入了苦战。迟运功聚气，凝气于剑尖之上，腾空挥剑，“哗”一声血液飞溅，在白衣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红渍，十个围攻迟的人尽数倒下。可还来不及松上一口气，两声口哨一响，又有二十多人同时攻向他，他们甚至吸收之前的教训，专挑迟招式上的弱点攻去。
“啊——”凤儿像只小猴子那样紧紧攀附着迟的身体，瞪大着眼睛看着剑锋在她面前近距离掠过，她甚至可以感到剑掠过时带起的风。
迟接过数招后，对敌人的来历有些初步了解。他们是专程来杀他的。单纯的山贼是不会对行装简单的两人派岀这么多下手。而且……会为他们两个人而派出这么多人埋伏的，一定是清楚他们武功水平的人。
他的眸光抹着凝重之色。杀人越货的山贼不可能这般有纪律，是哪里派来的人？迟开始感到虎口有些发麻，再这样下去他们就完了！鹰眸看向落入劣势的公孙阵，靠他脱离这里是不可能的，哪里有出路？他们绝不能命丧于此！
迟重重刺下一剑解决了一个，把其横踢往敌人的高举的剑尖上，同时动作流畅的反手挡下后方的攻击。
“哇——后面！”挂在他身上的那只还在吵。该死的！看不见他已经解决了吗？他每岀一招，她就在他耳边尖叫一次，他极可能在受剑伤之前，耳朵就要被她摧残致聋。
“闭嘴！”迟受不了的怒吼一声，额角的青筋明显的突起。
“哇——左边……啊——右边！”谁听他的话？凤儿面色潮红，继续“亢奋”地尖叫。
她以为她在做指挥！迟气得想把这只粘在他身上的尖叫小猴子扒下来，她看不见他正在烦恼吗？还在叫！嫌他不够烦吗？
“哇啊——上面啊！”凤儿睁大眼睛，仰头直面夺命的剑锋，环在迟脖子上的藕臂倏地收紧。
在空中利落舞动的剑明显一滞，迟仰身格开从上方刺来的剑，在剑身错开的空档极速刺往敌人的心脏。凤儿但觉瞬间的天旋地转，下一刻他们就在树顶上飞跃而行。
“松开手！别搂那么紧！”迟咬牙挤出这句话，伸手拉了一下凤儿的小手臂。他差点给她害死！堂堂一个灵越国三皇子没死在敌人剑锋之下，反而在小娃儿的手上窒息而死，这能看吗？还有，刚才他的剑若再慢一些，他就可以去见阎罗王了。
他讨厌小孩子！迟很想这样仰天长啸。
没多久，敌人又蜂拥而来把他严严实实地围住。战场由地面转到树顶，又从树顶移回地面。公孙阵已经受了伤，这种状况他们支持不了多久。
有人来了。迟听到打斗的嘈杂声中夹杂着一阵马蹄声。糟了，以他的能力根本无法保护受牵连的路人。
马蹄声止，一蓝衣男子突然飞身插入打斗的人群当中，挥剑把偷袭迟的三人一口气解决掉。剑锋在空中划岀冷凝的弧光，金属的异彩在空中流转，来人以蛟龙之姿游走于剑林中，剑人合一，夺命追魂。
形势迅速逆转，突然出现的人杀得敌方一个措手不及，用来对付灵越迟的阵形一下子被打散了。不知是哪个人发出的口哨声再次响起，原先攻击公孙阵的人立即集中力量转攻他们二人。与蓝衣男子一同骑马前来的人见状迅速下马为公孙阵治疗背后的伤口。
两人对看一眼，很有默契地互相配合。蓝衣男子剑气狂放，洒脱不羁，却能与灵越迟清雅利落的招式配合无间，攻防之间毫无缝隙，所以深陷敌阵，还能保持优势，大有势如破竹之姿。二人如勾魂使者一般，数十人命都成了他们的剑下亡魂。不到半刻，半百白衣人就只剩下十多个，他们眼看大势而去，连忙抛下负伤倒地的同伴飞身逃跑。
“说！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灵越迟一个飞身截住企图逃跑的人，凌厉的红眸瞪视他们，剑锋威胁地直指着他们的脖子。如果没有挂在身上的那只，这个动作做起来真的很气势。
他们不答话，拼死一搏地围攻他。蓝衣男子不急于加入战局，悠闲地站在一旁弹弹长指，围攻的各人立即以怪异的姿态静止着。
“多谢侠士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未知阁下尊姓大名？”灵越迟拱手作揖地问，心里暗为这人隔空点穴的功夫惊叹。
“颜皓。不知灵越国的贵族来访天熙所为何事？”蓝衣男子精锐的眸光停在灵越迟的红眸上。普天之下就只有灵越国的贵族才会有红色的眸子。
“说！你们是谁派来的！”娇滴滴的质问声打扰了大人们的谈话。还挂在迟身上的小人儿，横眉竖眼地指着迟哥哥背后的几个保持着举剑动作的白衣人。
他们都瞪大眼睛盯着她，好像在说：凭你也配问我们？凤儿阴骘一笑，悦耳动听的童声继续说道：
“快说！不然我要命人把你们身上的肉一块块剜下来，然后再往你们的伤口上撒上盐巴……或者把你的四肢削肉浸酒，露岀的白骨就涂上蜜糖让万蚁噬食！啊——”
凤儿气鼓鼓地瞪着那些白衣人，他们紧闭着双眼，蒙面的白布上渗岀血色的痕迹。
灵越迟把身上的小猴子放在地上，走过去扯开他们的蒙面布，然后他阴着一张俊脸回瞪着心虚地低头的小人儿。不仅他们，其他负伤倒地的白衣人见状都咬舌自尽了。
“不用他们说，人家也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被瞪得心虚得不得了的人儿倔强地昂首说道。
“那你说吧。”灵越迟的额角又不小心被她气出几条青筋。
观察得来的信息在她的脑海迅速掠过，她眼珠子机灵地一转，道：“他们是巫国派来的人。”
灵越迟眼神一沉，她的结论与他的相同，但现在死无对证。
“巫国的人为什么要来杀你们？”颜皓问道。
灵越迟没有立即回答他，打量了片刻，问：“你是景延侯颜皓？”天熙皇帝与九皇子的对话中有提及到这样的一个人。前往西南战场又名为颜皓的人，或许就是他们口中和谈的使者。
“正是在下。”颜皓难得在江湖上表明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当然他是看人而定，比如现在面对的这个人，涉及的可是国家之间的问题。
“我是灵越国暗中派来的使者灵越迟，此行本来打算是劝你们天熙的皇帝进行和谈，只不过获悉你们天熙早有和谈的准备，我国就不便涉及此事了。素闻景延侯才思敏捷，想不到侯爷的武功也如此了得，真是文武双全。”灵越迟微笑着，以灵越国使者的身份说话。发生这种事情再隐瞒下去也没意思了。
听闻灵越迟的身份，颜皓没有惊讶，其实他就是怀疑他们是敌国探子，所以才临时改道走上前往光州的路。熟知各国状况，他把和谈一事与这次的刺杀事件联系起来，一个想法又令他的眉间多了份沉重。
“使者谬赞了，”适时是该谦虚一下的，虽则眼中没有谦虚之色，颜皓又问道，“使者是猜测，这次是因为巫国无意和谈，所以才派人刺杀使者，令灵越国与天熙结仇？”
“是的。幸亏侯爷及时赶到，出手相助，才没让巫国奸计得逞，”灵越迟再一次拱手道谢，“本使知道景延侯前去西南战场的目的，希望侯爷你能成功完成任务。”
“这是当然。”颜皓回答道，以平淡的语气说出自负的话，眉目之间是沉着神色，“事情紧迫，使者就赶快上路吧。我们就在此分别。”
“好。今日之事，他日定必亲自登门道谢。”灵越迟微笑着又是有礼地作揖。看来颜皓对灵越国劝说和谈一事没有太多疑问。
瞪着眼睛看的凤儿，听见他们说要道别，才松了一口气。她真害怕迟哥哥把巫国开战阴谋的事都说出去，不晓得迟哥哥是否知道颜氏一族在天熙朝政上的影响力？若迟哥哥把查出的证据交给这个姓颜的处理，那她还拿什么救她爹爹。尤其她不知道“九年后”的颜氏一族是站在哪一方呢。
颜皓离开之前看了一眼凤儿，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这个小女孩是使者的什么人？”
凤儿白如珍珠的手指头直直指向公孙阵，“我是他的妹妹。”
刚刚包扎完伤口向贺竣道谢的公孙阵，微笑严重僵化。不可否认，他们演戏的配合程度很高，瞎掰的水准也一样高，但是……说真的有这样一个妹妹，他很难高兴起来。特别是刚刚看完她用一张嘴就逼得那群白衣人自杀的壮举。
颜皓看着她的脸，嘴角勾起极淡的微笑，即使知道她的话有不实之嫌。灵越国的使者怎么会带着个娃儿去出使天熙？但无论如何，知道他们对天熙无害，他就不会多加追究。毕竟还有更多的是需要他去做。
她的脸和凤书真像，想到这里颜皓的不觉面露柔软之色。待事情都完结，他一定会把凤书找回来，把她永远留在身边。
贺竣把几瓶治疗外伤的药交给公孙阵后，就和颜皓一起骑马离开这里，重返通往玥州的那条路。
一场惊险刺杀总算是平安度过，前往光州的三人也再次骑上马离开这里。
“丫头，刚才那些恶毒的逼供从哪里学来的？”
“看书呗。”闲来无事她就窝入书房，增长智慧。
“你没有实践过吧？”这丫头怎么看这些书的？
“没有。”她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在橘儿死之前看这本书。
“以后少看为妙。”迟忘记了她的童年已经过去。
凉风吹过，吹淡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相见无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