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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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道的残酷就在于你悲伤时它依旧充满欢乐，你懊恼时它可以让你更加懊恼。
一大清早，街上还人烟稀少，但苏无霜就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偷了钱包。她想，运势这东西也怪矫情的，让人捉摸不透又猝不及防。也怪不得，西郊的城隍庙生意这么红火。
叶岚一进门，就看见苏无霜嘴里叼着一个白皮包子，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腰间的钱袋瞧。
他走过去，恶意的将钱袋在她面前晃啊晃，就看见她的眼珠跟着钱袋转啊转。看来，她是穷荒了。
“你缺钱？”
“啊？”苏无霜一开口，白皮包子就撒着腿儿往地上蹦跳，拦也拦不住。
叶岚失笑，又问了一遍。
“你缺钱？”
苏无霜这下子回过了神。但她想的是，自己不是应该去茶馆听书喝茶的吗？怎么这么死脑筋又往狐狸洞里跑呢？
“我想我缺脑子。”
叶岚觉得，今天的苏无霜不太正常。他见她眼圈泛黑，两眼无光，双颊更加苍白，忍不住问：“你昨晚做鬼去了？”
“你才做鬼去了，你全家都做鬼去了。”
苏无霜怒，她这样还不是被他害的。她昨晚苦思冥想一宿，终于想到了几句可能使叶岚反常的话。她筹划着以后得找个人来为她专门做个语录，免得又遭一回罪。
“你想起那句话了？”
叶岚在她面前坐下，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里。然后，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该不会是那句‘叶岚！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灭了你全家。先奸后杀，杀了再奸。’？”
苏无霜认为这句话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叶岚虐待她，他一定是在公报私仇。
叶岚轻笑着摇摇头，鼓励她再往下说。苏无霜白他一眼，没事笑得这么勾魂干嘛，于是她又大着胆子试探。
“叶岚，你其实是个断袖吧。不然，你怎么就只知道护着姜焕。”
摇头。
“好吧，叶岚。其实你是在暗恋我吧，不然怎么一天到晚来我家蹭饭。”
叶岚脸色变了变，在苏无霜充满期待的眼神下继续摇头。
“叶岚，可惜了你这张好皮囊。你要是去清风楼，一定是头牌，头牌。”
摇头。
苏无霜很挫败，她耷拉着脑子，然后猛地站起来，夺门而出。一路上叫嚷着“叶岚，我决定与你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叶岚将她刚踏出门的身子一把拉了回来，顺势抵在墙壁上。
“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苏无霜看着他阴沉的脸，觉得自己很无辜。
“是你让我说的。”
“我是说最后一句。”
“叶岚，我决定与……”叶岚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越来越恐怖，于是，苏无霜的声音不自觉地消失了。最后，她决定低头，不再理他。
“你倒是还有胆子说。”叶岚语气冷冰冰的，鼻息喷在苏无霜的耳畔。苏无霜一个灵机，想要推开他，但推不开。
她觉得叶岚的举动让她有种莫名的窒息感，这种感受就好像那次她的失语症被治愈了，叶岚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直到她背过气，晕了过去。
那是苏珏离开后的第三个月，娘也刚去世不久。她因为这两件事，心有郁结，患了暂时性失语症。
那段时间，她一直窝在书房里，翻阅这种兵书。她想要去改变些什么，去抓住些什么，但事实证明，一切都是枉然。
更不幸的是，她窥探到了一些陈年旧事中不为人知的一面。虽然不多，但足以颠覆过往。就比如：自家老父在娘的日常用药中添加了一味慢性毒药。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无力承受，但又不得不去承受。这就是生活，它不可能对你千依百顺。
还好，那段时间叶岚一直陪在她身边。一开始，他总是跟她讲别人家的丑事，其实，很多她都是知道的。渐渐地，他讲烦了，她也听厌了。于是，他就索性陪着她坐上一整天。
以至于，她康复后的第一句话是“叶岚，如果将来没人要你，你就从了小爷吧。”
苏无霜有些窘迫，原来自己也曾如此彪悍过。她的耳根渐渐泛红，该不会是这句话吧，不过，貌似她连流云配都赠送给人家了。
叶岚看着她时而沉痛，时而惊讶的眼神决定不再为难她。过去，于她是一场噩梦，于他，便也是一场噩梦。
“算了，你走吧，但不准再说后会无期这样的话。”
“叶岚，其实，你是想让我对你负责任吧。”苏无霜支支吾吾地吐出了这句话。
叶岚闻言先是一惊，然后，他笑得一脸魅惑。
“怎么，你是打算要始乱终弃了吗？”
“不是。”
“那你，想要对我负责任？”
“不是。”
“…….”
“叶岚啊~其实……”苏无霜话还没说完，姜焕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拉着叶岚往内屋走去。
叶岚回头望了苏无霜一眼，见她依旧呆站在原地，一脸的怅然，叹了一口气。她其实是在害怕吧。
苏无霜想，其实，她跟叶岚现在这样也挺好的。隔着一扇窗户，彼此观望着。虽然会有想要靠近的冲动，但更害怕打开窗的那天，彼此失望。
感情这东西，最为玄妙。它有时脆弱得一击即碎，有时又牢固得坚不可摧。她对苏珏，终究做不来后者。她对叶岚，她不知道，也许，也会如此吧。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去断定一件充满不确定的事呢？
所以，对于无法掌控的事情，还是保持现状比较安全。
叶岚出来时，苏无霜正在摆弄庭院里的盆栽，绑发的绸带随风飘到了一边，缠在一旁的四季桂上。
他走过去，帮她把发带取出来，顺带着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苏无霜的样貌只能说是清秀可人，但她拥有一头浓黑而柔顺的秀发。
她平时不喜梳发髻，一般就只拿一根缎带把头发简单地绑起来。对此，苏太傅曾痛心疾首地呵斥过，“你这副摸样，也难怪年龄十八还待字闺中。”
苏无霜对此并没发表多少意见。她觉得顶着那些繁琐的发髻，才是真正的遭罪。
“三天后，你这军师估计要派上用场了。”叶岚见苏无霜眼睛一亮，又说道“怎么，你很希望南风与北秦开战？”
苏无霜摸摸鼻子，说了声没有。
然后，她又觉得自己作为一名军师，是时候也应该表达一下对南风人民的关怀之情。
于是，她踮起脚，拍拍叶岚的肩膀，满怀深情地说：“我有一个梦想，我希望南风的百姓能像叶岚公子一样茁壮成长。”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