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嘉莉夜魔（抓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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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嘉莉夜魔”坐落于第七街的最中央，正是由它，创造了隔离于外面花花世界的另一处销魂之地。深深地躲在这条中低级娱乐街中，却从来客满为患。由于资金和风格所限，“嘉莉夜魔”虽然店面大，却没有什么太豪华的装饰，只有门前左右各摆的一面美女肖像特别勾人眼球。
没错，这美女正是嘉莉。
没有人不知道嘉莉，正像没有人不知道塞西。但人们从来不会将此两人拿来相比。原因很简单：没有可比性。
塞西是在不经意间勾人心魄的尤物，但就算容颜妖丽，性子大方热情，却从不会真的投怀送抱。人们不说，但内心都猜，她至今还是个处女。
而嘉莉，是由内而外的媚。她的脸蛋也许比不上塞西，身材也无十分过人之处，但她懂得将女人味收放自如。她的扭，男人爱女人很，而她在床上的销魂技术也是公开的秘密。
塞西是精灵，嘉莉则是妖精。男人都有着处女情结，于是塞西成了“官方”的第一美女，而嘉莉成了一个与欲望有关的秘密。
进门前，莫尔与查尔斯说好，目的是见世面不是出风头，他要扮演的是最没有存在感的那种人。查尔斯满口答应。但莫尔不禁从头到脚扫了他一眼，这孩子宁死不屈不肯换成平民的衣服，说刺痒。于是他那身金贵的风衣配上这么一张脸和他那改不掉的贵族气质，说没有存在感简直是掩耳盗铃。
莫尔领他坐到一处不太偏也不太显眼的桌边，甫一坐定便来了个穿白马褂的小伙子。
“冷姑娘，怎么坐在这儿？我去帮你叫嘉莉。”
“哎，别急呀。”莫尔一把拽住他的衣角，“谢谢了，二哥哥。我这不是带了乡下的哥哥来见见世面嘛。”说着，用下巴点向查尔斯。
“二哥哥”这才看到恶狠狠地瞪着莫尔，嘴角抽搐的查尔斯，果然惊呆了：“你、你哥哥？！你从没提过你有这么个……哥哥啊！”
莫尔讪讪地解释：“小时候一起偷东西的伙伴而已。他捡了件宝贝古董，刚发了横财。”
“二哥哥”抓着脑袋干笑两声，反应倒是快：“稍等，我去给你们拿上好的红酒！”
“你是故意的……”查尔斯有气无力，特别可怜。
莫尔一边点头一边耸肩，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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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莫尔和嘉莉夜魔的渊源，其实是小明星追大明星的故事。当时的冷姑娘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可终究甩不掉对妓女行业巨头的崇拜。
那日莫尔第一次走进嘉莉夜魔的大门，店里有一半欢乐着的男人都立时肃静。只见小姑娘径直走到掌柜处，踮着脚向柜台内反复张望，发现没人，有点泄气地揪着衣角。
当时，嘉莉正在客人群里招呼，见了这奇景，也起了好奇心。她整日在店里招揽，还不曾知道马德里涌现出了新人。
她娉婷地飘过去，小姑娘见了她也不认生，一番表白颇痛快：“嘉莉姐姐，我叫莫尔，我特别崇拜你，你教我技术吧，好不好？”
场内一片哗然……
当晚，冷姑娘上了嘉莉的床，除此两人外，并无他人。有人腹诽，男的都没见过几对，这就惊现蕾丝了（汗，暂时假装那时候有这个词好了……）；当然也有人为冷姑娘的健康而担心。
真相则是……
嘉莉铺好了床，床上是完全一样的两套枕被，莫尔的小脚丫踩在软软的床面上，十分有在上面跳高的欲望。嘉莉背着她换了睡衣，转过身来的时候，勒令她立刻钻进被子。
莫尔抗议：“可是嘉莉姐姐，你答应我的！”
嘉莉翻了个白眼，直接把她拎起来扔进被子：“你个小屁孩，连发育都不全，学什么不好！睡觉！现在立刻马上！”
莫尔被按在被子里面觉得很委屈：“小又怎么样？要是我会，小时候就不会让坏大叔不满意了，我的银子啊……”显然相较于贞洁，她更在乎钱。
言者无心，嘉莉听了心头却狠疼了一下。原来……她有过这种经历。她也钻进被子里，抱紧了莫尔：“放心，我答应你了，就一定会教。今天累了，先睡吧。”
莫尔的脑袋离开了枕头，脸贴上了嘉莉软软的胸，她突然很踏实。上一次睡在成熟女人的怀抱里已经是记事之前了，在她的记忆里，最开始是爷爷硬硬的胸膛，爷爷走后，便再无这样的温度了。
她很快入眠，一夜未醒。而嘉莉被不老实的小家伙踹醒了好几次，却坚持抱着她，第二天眼睛肿得化了好几层的妆。
从那天起，嘉莉手下的两个男伙计也被她收买了，她按年岁称他们为“大哥哥”、“二哥哥”，其中又以二哥哥性格更活络。至于莫尔，虽熟络后知道并不冷，“冷姑娘”的名号却已叫惯了。
而店里的其他小姐不然，这冷姑娘头一回进店就抢尽了风头，更主要的是，抢走了嘉莉和两位伙计的注意，真可谓罪大恶极！于是，她们看莫尔的眼神都充满的利刃，只是莫尔似乎不在意，招呼照打笑脸招洒，小姐们便更加不爽，像是热脸贴上了冷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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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酒上了桌，两位顾客各尝一口，同时皱了眉。查尔斯想抱怨几句，碍于莫尔的面子，只打了个哈哈。而莫尔有生以来第一次喝红酒，深感其不伦不类，还不如纯葡萄汁或者淡啤酒。
她才没那么多顾虑：“二哥哥，我还是要酸奶。别担心，他有的是钱。”二哥哥乐了，查尔斯的脸又乌青了一层。
二哥哥刚离开，就围过来几个人，有男有女。
“莫尔，听说你带来个帅哥？”
莫尔眼中来了神：“嘉莉姐姐，就是他。我的脖子哥哥。”
查尔斯顾不上反驳，因为他已经被几位小姐小伙团团包围。莫尔一眼就看定了那几个小伙，说标志，倒不算十分，可是就冲那女气，也让原本阴柔的脖子哥哥只能做了1号。嘉莉坐在莫尔身边，莫尔喝着酸奶，支着下巴看好戏。
小姐A玉葱般的指头爬上查尔斯的颈窝：“脖子哥哥，嗯？怎么比女人还美？”说着，往里面吹了口热气。查尔斯润滑地一转头，一手抓住她的葱指，一边拿下来，一边送了一个绅士之吻：“谢谢你，玫瑰花儿~”
小姐B接上，看准了他的大腿，就要坐上去。小伙C准备同时下手。查尔斯及时站起身，环住小姐B的细腰跳舞似的带着她转了半圈，然后顺利金蝉脱壳，顺势将莫尔一把揽起，对着面前已调戏过和等着调戏的小姐们嘿嘿一笑：“各位美女帅哥，对不住了，少爷我实在是怕一个没忍住，到时候对不住老婆，残局不好收拾。”
莫尔还挂着一圈白胡子，莫名其妙地被他拎起来，又莫名其妙地做了他老婆，是可忍孰不可忍！可是她刚一张嘴想要犟几句嘴，查尔斯环住她腰的胳膊便紧了紧，嘴上还覆了个东西，出声不能。
查尔斯边擦着她的嘴，边宠爱地说：“瞧瞧你，总也长不大。既然我们的事早就定下了，你还带我到这种地方做什么？”
莫尔打开他的手，将错就错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将嘴上没擦干净的酸奶一股脑全擦在了他白净漂亮的风衣上。查尔斯从表情到动作狠狠停滞了两秒。
莫尔再抬头，想冲着查尔斯挑衅一笑时，却看到对面美女们怨毒的眼睛。唉，做这种事果然越来越招人恨！这还不够，刚才围上来的几个阴柔帅哥也扫兴离开，其中一人嘟囔着：“可惜了好皮相，居然喜欢女人！”
到此为止，莫尔的低调计划全线崩溃，不仅崩溃，还将自己卷了进来。
嘉莉倒是看出了些门道，驱散了小姐和围观群众，对着查尔斯耳语：“我暂时给你这个面子，你要是敢借机占莫尔便宜，我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说狠话的时候，她的表情一直很谄媚，就像是真的在和小朋友的未婚夫开着什么下流的玩笑。
马德里的三月已经温暖起来了，更别提人声鼎沸的嘉莉夜魔店里，但是查尔斯身上凉飕飕的。他不知不觉地放开了莫尔：“呵呵，您真看得起我哈，我哪儿敢呢？”
……
外堂赌桌，大哥哥做庄家，嘉莉和莫尔、查尔斯三人站在他后面，旁观。查尔斯头一次观看赌博，刚刚听懂了规则流程，对什么都好奇，脑袋使劲向前伸，结果吃了嘉莉一个爆栗。
“老实点，别犯了这圈子的忌讳。”
莫尔却盯着庄家和七个赌徒的牌，一脸严肃，眉都微微皱了起来。第二个赌徒得了黑杰克，直接赢了一倍半的赌金，准备下一轮。
其他的，纷纷做了要牌或停牌的决定。一轮发牌之后，有两人输掉了赌局。再一轮后，全部停牌，又一人出局。
剩下的三人，第一个：A和6，共16；第二个：3、2、2和Q，共17；第三个：5、9和5，共19。大哥哥翻开暗牌：4和5，他的额头亮晶晶的。
莫尔捅了捅嘉莉和查尔斯，将他们带到较远的地方，才小声说：“大哥哥只要人品正常，就是要赢的。”
突然，赌桌那边一阵哄然，有人笑叫，更多人咒骂。大哥哥回过头来，边抹着亮晶晶的脑门，边冲莫尔他们竖起大拇指，他手上还捏着刚发的牌：K。他的总点数19，稳赚不赔。
查尔斯想了想，刚刚庄家点数为9，他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莫尔会如此笃定他会赢。唯一的可能是，她，或者什么人，做了手脚。
莫尔斜飞他一眼：“别跟看罪犯似的看着我，我什么都没做。你看，我把小牌2、3、4、5、6看作-1,7、8、9看作0，大牌10、J、Q、K、A看作1，加起来总和越大，说明出过的小牌越少。刚才大哥哥抓牌前，我一张张算着（3个2，2个3，1个4，3个5，3个6，2个7，1个8，2个9，1个10，1个Q，2个A），总共是8，所以大哥哥抓到大牌的几率非常大，除非他走了狗屎运。这是最简单的算法，比较模糊。如果用概率方法，你恐怕……算不清楚。”
嘉莉早已习以为常，已经前去犒劳大哥哥了。留下查尔斯望着莫尔心中赞叹不已。这方法确
实简单，但他竟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更要命的是，这么个小姑娘，难道专门学习过赌博？
“我在乡下的时候，打过赌注的注意。”莫尔指指赌桌上重新堆起的银子，眼中少不得流露
出凶光，“但是后来发现会赌钱的话赚得容易得多。我第一次赌的时候，输了个精光，还把自己输给了庄家做仆人。后来看得多了，自己就总结出来了。”
莫尔刚刚总结出自己的赌钱宝典时，很快赚到白花花的银子。当时，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翻出爷爷留给她的手书，真心地亲了一口。多亏爷爷，教她做了无数数学题。
但是赌场上的常胜将军太引人注意，她不得不放弃了这门捞钱的生意。
“你一定也赚过嘉莉的钱吧？”查尔斯不禁问。
嘉莉幽灵似的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替莫尔回答：“没有，我只让她做庄家。”
一转眼，莫尔注意到了其他趣事。她为查尔斯指着远处的轮盘赌：“脖子哥哥，你看，那轮盘被做了手脚。一会儿，那个秃子要赢了。”果不其然。
“你不会也……”
莫尔黑洞洞的眼睛眯成两条缝，说得特别骄傲：“没错！”
……
暮色降临，奥兰登公爵府。
“主人，就是这些。是否还需要继续监视？”
“嗯，不用了，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侍卫退出勋爵的房间。几分钟后，在公爵府后花园，这个侍卫闷哼一声，倒地毙命。
“巴伦特，把他埋了，不留痕迹。”
“是。”马车夫俯着身子。
“还有，要把王子的事不露声色地透露给布兰卡，记住，不露声色。”
“是……”马车夫的身子弯得更深了。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嘉莉夜魔（抓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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