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城堡》阡殁

4、第四章 生疑

　　翌日一早，斯图尔特一世来到王后凯特丽丝的寝室门口。

　　“凯特开门，我来看你啦。”往常当国王行至内庭，总有穿戴齐整的女官将他引入内殿，但今天却明显不是如此，侍从与女官们似乎对他视而不见，微低着头，面色紧张惶惑，整座内庭空气凝重，宫外灿烂的阳光仿佛被完全隔绝了，只余下一片阴影：“凯特！来，让我看看你最近过的好不好，不要拒绝一个全心全意爱戴你的男人的关心啊。”

　　“……陛下。”一名皮肤粗糙暗淡极不起眼的男性侍从稍稍靠近国王

　　“什么！”奥利华的国王显然已经快要发火了，他不知道一向冷清自持的王后到底怎么了，如此这般落他面子，国王的脸上就像被当众甩了耳光，渐渐火辣起来。
　　“陛下，王后殿下这些天在阅读神典，估计现在还在休息……”侍从哆嗦的垂着头：“我现在就让女官去……”
　　“不用了，你让她……”国王本想邀请王后到诺兰郡即使在深秋也依然美丽的花园散步，却想到或许她根本就不想出门，于是改口到：“你告诉她我来过，如果没事下午会再过来。”

　　“是的陛下。”侍从深深地弯腰行礼。

　　国王随即决定先回外庭找卡洛尔，商量下王都守卫军军力分配以及调度的问题。目前宣誓效忠的贵族与大臣虽仍不能委以重任，但也是股不能忽视的力量，因为还是政权初建时期，卡洛尔认为军队仍然异常紧要，国王必须牢牢撑控住军权，所以他们将手底下的可用之人大部分都按插在了军队……神典？她什么时候对这种东西有兴趣了？

　　“啊！——”

　　国王戈德里克刚刚抬起右脚打算走下内庭精巧的花岗岩石阶，左手边深处却不巧传来一声凄厉惨叫。

　　“发生什么事了！”他反射性的大声质问
　　来来往往的侍从女官们立刻纷纷跪倒在地匍匐下来，个个噤若寒蝉。

　　国王转身走向他们，沿着一颗颗战栗不止的头顶来回扫视：“说！发生了什么事？”仆人们抖的更利害了，却没有人开口说话。国王陛下此时后悔不已，他因当多带几个人过来的，本来为了做样子给王后看，只带了贝龙在身边，他是绝不能离开主人身边的死卫，因此哪怕是可疑的事就发生在眼皮低下，只要不威胁到国王陛下的性命他都无法随意行动。

　　“陛……陛下。”

　　“谁？”戈德里克国王寻声过去，原来就是前面那个哆哆嗦嗦不起眼的男性侍从：“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伟大的真神恕你无罪。”

　　陛下……这……这……”侍从言辞含糊不清的重复着……国王早已没了耐心刚要发怒，贝龙靠上前来在他耳边低语。

　　“好吧，你们若是真的不知何不直接说出来？非要故做姿态不可么？奥利华的王宫里可不能有这种风气啊！”国王满脸的痛心疾首：“你！对就是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小人叫纳塔。”

　　“好的纳塔，现在由你负责挑选一批新的奴仆来侍奉王后，现在这些……就将他们赶出王城去吧，晚餐之前到议事厅来汇报。”

　　穿过宽敞明亮的石柱回廊，戈德里克前脚踏进议事厅卡洛尔后脚就跟了上来，显然宰相早有所准备。

　　“德姆，刚才……”国王一见到俊逸的卡洛尔便忍不住想把自己遇上的事尽数吐露，帝国宰相及时制止了他：“等一下，请先进来。”说着伸手推开了一扇非常隐蔽,且要使巧力才能打开的厚重石门，二人走了进去。

　　内室比起前厅要简洁的多，甚至连张像样的桌椅都没有，地面也没有铺上温暖地毛毯，国王面前只有一小张圆桌，现在上面空空如也，夜晚噼啪作响的柴火，只余灰烬。贝龙依旧守在门外。

　　“德姆，我的王后很可能正在做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接着，国王把早晨发生的事一一复述了出来。卡洛尔听着眉头越收越紧，末了，他长出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只是比他想像的要早的多。本来他有信心能够收服王城里的多数贵族从以控制言论，大幅度回收官员任免的权力，扩张王权在决策系统的影响力。可这些都需要时间，需要足够的时间才能够达成。

　　但现在看来王后以及她身后那些野心勃勃的贵族，还有各地前朝余党都不会给他这样的时间了，或许当初听任戈德里克过早的登基建国是个致命的错误？卡洛尔微仰起头，透过房间里靠右上方唯一一扇窄小的窗子他望见了秋日的蓝天，今日的天气很好，晴朗，无风，是秋日里难得清静的日子哩。

　　“陛下，这件事就放到我见过那个叫纳塔的侍从后再说吧，现在我们得花时间在王城的军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