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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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盛的晚餐过后，天色渐浓，国王与忠心可靠的宰相再次来到议事厅的内室，柴火燃的正旺。卡洛尔心想，这个侍从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消息呢？总之不论是什么消息一定不会是好消息的。国王则从用餐时便心不在焉，卡洛尔知道他在紧张，深怕事情变得无可挽回。
“陛下。”门外传来贝龙的声音
卡洛尔正了正脸色，国王寻了张羊毛毯子盖在膝上：“进来。”
石门顺势张开，王后的侍从探着佝偻的身子径直从门口走进来，在离宰相大约四步远的地方停下步子行礼，卡洛尔挑了挑眉：“你就是纳塔？”
“是的，阁下。”侍从小声应到
“国王陛下安排给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办妥了……”
“那现在我们来聊聊你的小秘密吧。”卡洛尔挂上了相对于眼前状况而言过于甜美的笑容，他必须得在这个人身上获得有用的信息：“来，抬起头来，在奥利华帝国国王的御座前，说出你所知道的。”
“陛下，阁下，这……这怎么说呢，我只是个仆人，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就比如说……”侍从刚刚抬起头又像受了惊吓一般立刻埋了回去：“就比如说在王后殿下身边侍……”
“王后殿下是位美丽端庄的女性她不仅是一国之母，帝国国王的妻子，同时也是我的朋友，服侍这样一位女性会有什么问题么？”宰相收敛了笑意认真的询问。
“不是的阁下，我是说……总会有些事发生，我们并不想……不想知道，但有时就是那么不巧……”
“不巧什么？”
“……有，有一天，本来不是我当班……”
“哪一天？”
“就是昨天……昨天我休息，但有人来说人手不够让我帮忙去棚里照看下王后的植物……那里我没去过，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就去找人，希望能得到别人的帮助，可是……可是却没找到任何人，真的是一个人也没有，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去了，然后……我就听到后院有动静，就是……”
“是什么？”
“……是女人的惨叫阁下，把我吓了一跳，我知道不应当，可是忍不住，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可怜的侍从开始浑身颤抖，显然是吓坏了。
他告诉卡洛尔，声音来源是大棚边上，为看护植物的仆人搭建的一幢二层高不大的石屋，因为好奇，他靠过去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没有走近便听到里头有脚步声，所以又立刻躲在树从里，待到声音渐渐消失在远处，他才鼓起勇气来到石屋边上，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里头已经没有人了，只是有些女人才用的首饰，像是镯子和很常见的那种耳环，它们散落在桌子上，除此之外并没有奇怪的地方，但是他却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就是这样了么？纳塔。”
“阁下就是这样了，真的我只知道这些……”
“你没有四处查看一下么？”
“没有阁下，我被吓坏了，真是太可怕啦，听说有几个看守植物的女官在那里消失的无影无踪，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呢？请您相信我吧。”
“下午王后殿下有说什么么？陛下没有去看望她，殿下一定是生气了。”卡洛尔面上又露出笑意来，看上去有些幸灾乐祸，眸色却深不见底。
“回陛下，回阁下，王后殿下还是和之前一样并没有踏出房门，但传了话出来，只说国王陛下事务繁忙暂且不用来探望了。”
“陛下您还有疑问么？”卡洛尔问，国王摇头。
收买兼威胁侍从对他的小秘密上锁封存再不提起后，卡洛尔让他回到王后身边去。
内室安静下来，一时间只有二人隐隐的呼吸声，休息了一下，国王问他的宰相：“德姆……他已经没有价值了放回去有什么用呢？”卡洛尔虽然疲倦但仍向国王解释到：“现在我们双方都不会取信于他……哦，当然，陛下，一个侍从说的话，哪怕全是真的也不可尽信，更何况他还说了慌，这个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单纯，背后必定有人，送他回去，可以说是种试探，也是给他们一个假象，总之无论如何对我们是没有影响的。”
“他说了谎？”国王表情诧异，卡洛尔对戈德里克在察言观色方面的能力向来不予置评：“是，很明显他撒了谎，在一开始他屈着身子进来时我就觉得奇怪，面对一国之王和宰相连腰都不敢直起来的人，脚步声却同常人无异，并且刻意停在一个不算太远但又绝对不近的位子上，重点是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那个距离，这应当是为了避免我观察他的面部表情，您有注意到我叫他抬起头来么？虽然只是一眼，但可以确定的是那双眼睛里没有惶恐惧怕，相反可说是冷静，甚至是冷漠的，显然他的防备做的并不完美，这就是他不敢抬头的原因不用我向您再解释了吧？”宰相走到一个小柜子旁，打开从里头取了瓶酒，他实在是渴了。
“当然不用，他是怕再泄露情绪。”国王对自己做的这个总结感到满意：“可这件事同我有什么关系呢？哪怕我们断定凯特为了某种原因杀害了不止一个年青的女人……”
“有联系……但果真如此的话就相当危险了……”卡洛尔渴了二口薄荷酒后停下手中的杯子，神态从未有过的严肃：“陛下知道王后殿下的花房么？”
“知道，就是在她寝殿后花园里建的那个木棚啊。”
“不，不是的。”卡洛尔摇头：“四年前王后开始对植物产生兴趣时曾经请我帮她建一座花房，那个时候事务尤为繁忙这是件小事，也没有让你知道，我没能将事情办好，最后只将后院以前留下的一座空屋整修了一下，生活必须品都在二楼，一楼全部搬空，后来我知道应当搬空二楼把生活用品放在一楼，找到殿下时她却让我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之后房子一直保持着那个样子。”
“你说的这房子和纳塔说的是同一幢的话……”国王睁大了双眼，激动地嗓门也大了起来：“那他简直是有意在欺骗我们啊！真神在上！”
卡洛尔欣慰的望着自已正义感泛滥的国王兄弟：“他是欺骗了我们，但也证实了一部分事实真相，这件事和王后有关，但可能不是我们当初想像的那样，如果王后和她背后的人一起密谋害您，那么今天这个侍从就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当然不是说殿下她站在您这边，她也有可能并不知道这件事的意义，有人将她当成棋子操控在手里，密谋时不让她参加。”
“不，德姆，还有一种可能。”国王全身肌肉绷的死紧，勉力按下情绪说出他另外的一种推测：“凯特可能不想害我，所以有所保留，或者……”
“您是说殿下有可能不想参与阴谋而被利用或威胁她的人囚禁起来？”
卡洛尔认真的思考着这种可能性，从过去二年到目前为止，王后一直是明显的站在国王敌对面，幕后黑手应当不用操心王后是否会泄秘才对，可偏偏近日王后的行为异于寻常……难道……难道……
卡洛尔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眼前豁然开朗——是了是了，前些年，戈德里克动作太大伤害了许多贵族的利益，这种矛盾甚至无法调和，那时王后便是站在贵族阶级的立场上说话，为此同国王冷战数月，我那个时候是怎么想的？卡洛尔拼命回忆，啊，我那个时候虽然认为国王太过激进，但仍然觉得他是对的，当王后站出来反对时不免觉得这位王后妇人之见，偌大的国家如果常此以往的被贵族们掌握命脉，无异于国王被扼住了喉管，这是要命的事。
慢慢地事情在你来我往的谈判间得以平息，事情完全在自己的控制之下。现在想来——如果当年王后没有站出来……偏见，卡洛尔承认一直以来他都对这位成为奥利华王后的女性存在或多或少的偏见，现在他要为自己为数不多的愚蠢付出代价了。
“陛下，或许我们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怎么说？”国王松下肩来，他看得出卡洛尔已经认同了前面的推测。
“如若殿下为了保护您而将自己当成了掩护，那现在她就是在向我们示警……陛下，王后殿下送给您的东西在哪？”
“就在王室的私库里。” 戈德里克少有的佝偻了背脊，那一瞬间卡洛尔满腹酸涩，这如果是一对普通夫妻又何至于此……但我们都已没有权力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