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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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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华帝国历一年,有着“国之重宝”赞誉的开国将领德姆•卡洛尔成为了统一后奥利华的首位宰相。
世人传说卡洛尔嗜血成性对敌方溃败奔逃的散兵或俘虏也绝不手软。一一斩杀后将其人头砍下悬于城墙示众月余,扫荡村镇时将老弱病残一视同仁斩杀殆尽,他手染鲜血面不改色,冷血无情。
平日里此人却又乐行好施,对孩童尤甚,是个另人难以琢磨的男子。
都城里的女子说天下再也没有比卡洛尔将军更俊朗更有风度的男子了,听闻有一年将军凯旋归来,独自上酒馆用餐,侍应是一位满脸雀斑脸孔小巧平凡的少女,她心里爱慕将军,便为他送上了只有情人之间才会奉上的水果甜酒,哪成想即刻便遭了其他酒客的侮辱。
他们说她丑陋自不量力,说她下贱想攀高枝。将军并未作响,他只立起身,随后弯下脊背优雅的对少女行了个见面礼 :“美丽的姑娘,今夜在王城诺兰郡的□□中,将举行一场欢乐的宴会,不知道我是否有幸邀您随我同赴宴席?”将军给了女孩一个梦幻般的夜晚,却并未将此当成是心血来潮的游戏,之后他们成为了好友,互通信件,交换礼物,直到将军成为宰相,少女成婚他嫁。
此时已是奥利华帝国历5年,恢宏的诺兰郡城堡里传说中的年青宰相被各色美女团团包围,卡洛尔线条明朗的脸上挂着怡人的微笑,面对女人他总能做的面面具到,现在坐在国王宝座上的斯图尔特一世戈德里克对此心里泛酸,相比起他兄弟在女人之间的如鱼得水,他这个国王却如鱼在泥,完全不得要领了。
“哦亲爱的德姆,你看看,这么多支鲜花围绕着你这一只蜜蜂啊!真叫人羡慕。”戈德里克跨着大步子走了过来,抬手便搂过卡洛尔的肩膀故作酸苦的说到。一众美人立时掩嘴而笑,纷纷移步挪出位子来给这位大开大合的国王以活动筋骨的空间,有人同时还不忘调侃上二句:“陛下哪里是羡慕?我看着明明是妒忌呢。”
“美丽的萨娜你实在是火眼金睛,是从哪里看出我的妒意呢?”国王咧着嘴问
“从您的眼睛里。”波顿家的小女儿萨娜摇着香扇很是笃定。
国王不满意了,拉扯着他的宰相:“喂!我的兄弟德姆,你没有看到奥利华的国王正被一个小女孩欺负么?”卡洛尔笑着迁起嘴角:“陛下,如果您是位正襟危坐的国王,那么也就不必在这里受一个小女孩的气啦。”
“……那样的话生命还有什么快乐?我可受不了。”说着国王大手拍拍卡洛尔的背:“小姐们,看在你们的国王善良仁慈的份上,把这位俊美的宰相——我的兄弟暂时还给我吧。”
美女们一阵骚动,这个说,先跳场舞,那个说有朋友要介绍给宰相。国王隐隐不耐又无法发火,抓住个过路的待仆,让他把舞会所有在场数的上号的美男子都给叫了过来,让他们相互周旋去,然后抓着自己的宰相遁逃了。
壁炉里柴火烧的“噼啪”作响,二边帘布拉的严丝合缝,小圆桌上准备了糕点和牛奶,原本戈德里克睡前是喜欢渴酒的,结果这个习惯被王妃义正言辞的连根拔除。如今他已经换了习惯,夜晚只喝牛奶了:“嘿兄弟,我老婆说晚上喝牛奶就能睡个好觉,你觉得呢?”
“……她是您的王后,陛下。”卡洛尔头也不抬的提醒国王,这种情况他已习以为常:“很抱歉,我并没有晚上渴牛奶的习惯。”
“我觉得屁用没有,就是一肚子水一点意思也没有。”
“陛下,如果您喝的是酒那同样是水,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宰相在这一点上坚定的站在王后那边。
“这怎么能一样?牛奶是牛奶,酒是酒!”国王狡辩
“酒也是液体,而且还是对身体不怎么有益处的液体。”
“啊,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你总是对的,而且现在说这个早就没意义了……”
“陛下?”卡洛尔发现国王心情低落起来。
“凯特丽丝最近有些不对……”国王声音低沉,卡洛尔甚至觉得他可能就要落下泪来。
“陛下,这里是王城。”王后凯特丽丝同国王戈德里克关系逐渐破裂,这在都城是众所周知的事实,王都早就不像刚开始的那样安全了,以王城诺兰郡为舞台,各种政治势力浮出水面,相互倾轧只是时间问题。
“你放心,贝龙在外面守着,这里不比郊外小屋差。”郊外小屋是他们为了在必要时私下会面商谈而置下的一小座庄园。
“王后殿下最近并未出入王庭,也未私下会见外臣,从外庭来看平静的异乎寻常。”卡洛尔开始向国王汇报着近日来收到的消息:“食物与财物的用例都没有问题,只是有一点奇怪……”
“是什么?”
“王后这些天先后拨了二批新进宫的女仆进殿,这不正常,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更多的线索,所以不能断定……”
国王戈德里克困惑的摇摇头,右手按揉着太阳穴,以目前岌岌可危的政治环境,他必须为国家或者为自己做出最坏的打算,原本王后凯特丽丝因当是自己最值得信赖的战友,可不知从何时起,这条阵线崩溃了,巨变让他措手不及。
“还有……”宰相顿了顿接着说到:“换下的仆从出来说,王后已经有三天未踏出自己的房门,用餐也是由贴身仆从送至门口……陛下您最近一次也没有去看望过王后么?”
宰相的疑问让国王面上一红,不知是因为急的还是因为羞怯:“这几天我是没回去过,德姆你要相信我,这并不是我个人的意愿,是真神……”
“戈德里克我的国王,这不是真神的问题,而是你,不论是出于身为一个女人的丈夫,还是出于是一国之君的立场,现在你都不能逃避,我所能做的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多,就算我能,那么也必须分身有术,你以为我会魔法么?很可惜,卡洛尔我只是个武夫不懂得那些高深的东西,我知道你讨厌政治,却对国家和人民抱有万分的热诚,你是个好国王,国家应当由你来统治,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一旦现在的平衡打破了,那么等着把你从王座上拉下去的人可是能排队排到宫殿门口去。”卡洛尔觉得自己在兄弟与宰相这二个立场上都已经尽职尽责,很是呕心沥血了。
“德姆,我明白的,只是……只是自己老控制不住,如果可以,要么回到从前,要么,让我永远也不要遇到她!”
“我记得那时你把她从家里直接抢了出来嚷嚷着是真神让你们相遇并命你娶她过门,让名叫凯特丽丝•穆塔的女子成为新国家的王后。”
“……真神也有犯错的时候。”国王懊恼的双手捂面,肩膀都有些颤抖,卡洛尔以为他这次真的哭了。柴火依然“噼啪噼啪”的响着,宰相松了腰腹靠上软垫,他也累了,这些年不是没有收罗各地的可用人材,在宫殿中也有大臣贵族向国王宣誓效忠,但真正能做后盾倚重的人却始终没有:“陛下说王后最近有些不对,是怎么不对呢?您又没有看望过殿下不是么?”
“是这样的,凯特平时哪怕我不去看她也会天天送东西给我,有时是小礼品,有时是她觉得我喜欢的食物,还会送一些盆景花卉,甚至会写信,总之在这一点上她从未疏忽懈怠过,我也把这当成一种习惯了,可是最近,她再也没有送东西过来,连一句口信都没有……”国王停止了颤抖起身焦躁的渡步:“德姆,她不是你老婆你可能想像不到,她是那种见缝就能插针的人,是绝不会改变多年来形成的习惯的,除非……”
“除非什么?”宰相抬眼,十指交差紧握。
国王取下长年安置在右墙上的宝剑:“除非……除非是她要死了,或者我要死了,那保持习惯还有什么意义呢”